正文 解構01 月光下的完整 文 / 耳雅
安格爾和莫飛回到了別墅。
告訴了一直擔心的艾瑪，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不需要緊張。
艾瑪才算放心,帶著三個小朋友去廚房做點心了。
安格爾坐沙發上,靠著莫飛休息。
莫飛讓安格爾靠自己懷裡,跟他一起看平板電腦上的新聞。
安格爾靠著莫飛，突然開始發表感想,「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就是造紙術和印刷術,但是一個平板電腦推翻了類明四千年。」
莫飛輕輕地摸了摸安格爾,「但是字還是存,就當做是看報紙麼。」
「不一樣。」安格爾搖了搖頭,「類以前對字的態度是延續和擴展，現對字的態度是拆毀和重造。字本來是類思考的基礎,通過思考，將字印刷到紙張上，最後才進行傳播，每一條信息都要經過時間的沉澱，但是現……」
安格爾輕輕地敲了敲那個平板電腦，「他們連鍵盤都拆走了，直接說一句話，字就出現了電腦上，按一個發送，字就能見諸公共媒體，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真理了！」
莫飛輕輕地摸著安格爾的頭髮，安慰著這個偏執的小古板。
安格爾伸手，摟住湊上來蹭他的艾斯的脖子，捏著它毛茸茸的耳朵，「真懷念紙質信件還被廣泛使用的歲月。」
莫飛不解地看安格爾，「發電郵更方便。」
安格爾閉上眼睛，「想像一下，厚實粗糙的手工麻紙，羽毛筆蘸著墨汁，因為不能塗改和刪除，所以寫每一個字的時候都要深思熟慮，謹慎小心。或者用鎮紙壓住一張上好的宣紙，提起毛筆，磨好的墨汁裡蘸開，落筆，每一個字寫的時候都要考慮到筆畫之中所帶有的，屬於自己的筆鋒。認真地寫完兩封信，用一些古語，最後寫上一些約定俗成的問候語，將信折好，放進信封，仔細地刻一個印章，按上硃砂印。或者滴上一滴血紅的蠟，敲上家族的章紋。交給送信的，那翻過千山萬水，將這封信送到想要聯繫的那個手裡。那會一直收藏著那封信，就連他的子孫，都可以多年之後閱讀到信上的那一段時間沉澱下來的感情！而不是一個一鍵就能清空的回收站。」
莫飛輕輕摸了摸安格爾的頭髮，低頭，他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安格爾瞧著他，「不發表意見麼？」
莫飛一笑，「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安格爾戳了戳莫飛，「沒原則！」
莫飛點頭，「嗯。」
安格爾瞧著莫飛「千依百順」的笑容，十分滿意。
兩靠一起看著平板電腦上的新聞。
「駱琳的失蹤消息很多地方都報道了，關注度還挺高。」莫飛道，「其實這也是自媒體的一個好處，起碼們可以選擇自己要關注的，而不是因為媒體版面的限制而受到限制。若是以前，駱琳這樣失蹤的消息也許只佔了一小塊豆腐乾的篇幅，很快們就不關注了。自發佈和自選擇時代的到來，毀掉了所謂的權威，解放了自創造力，機會開始變得平等了。」
安格爾瞧著莫飛，「這算是反駁的理論？」
莫飛想都沒想就搖頭，湊上去繼續吻他，「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安格爾，是個感性的藝術家。」
這一幕，正好被走進來的莫秦莫笑兩兄弟看到了，奧斯和九逸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莫笑無語，「他們兩個一直這麼甜蜜不會膩歪的麼？」
最後走進來的沈雋收拾東西，邊問莫秦，「是再住幾天還是和一起回去了？」
莫秦覺得留下除了被安格爾嫌棄之外也沒別的事情，就道，「一起回去吧。」
沈雋點頭，想打電話給助手讓他準備飛機，卻聽安格爾開口，「那什麼，莫飛的掛名監護大叔先回去吧，沈雋留下，有些事情要辦。」
沈雋立刻掛斷了電話，問安格爾，「需要住酒店還是住客房？」
「那邊有客房。」奧斯指了指隔壁的小樓。
莫秦無語地看著沈雋，指了指自己，「才是老闆。」
沈雋看了他一會兒，回答，「可是安格爾是的恩。」
莫秦無奈，問安格爾，「要他留下幹嘛？想打官司？」
安格爾又調整了一下姿勢，問沈雋，「大學的時候，好似輔修過建築是吧？貌似成績還很好。」
沈雋點頭，「嗯。很喜歡建築，也喜歡畫畫……」說著，看了看安格爾的畫，「不過還好當年沒選擇藝術選擇了法律，繪畫光有愛好是不夠用的。」
安格爾看了看他，「是暗示自己天分有限麼？」
沈雋點頭。
「嗯……」安格爾坐了起來，「有那個時期的藝術作品麼？可以給看一下麼？」
「呃，好的。」沈雋拿出手機，裡邊似乎存了他的幾幅作品，遞給安格爾看。
安格爾一挑眉，「哦，解構主義。」
沈雋點頭，「嗯，當年對解構主義幾乎是到了癡迷的地步。」
安格爾略遺憾，「竟然沒有繼續深造，十分可惜。」
沈雋驚訝，「安格爾，想說有天分？」
「天分未必都是天才型的。」安格爾架起腿，「有很多藝術家、學家都來自各種不同的階層，曾經
也做過不同的工作。根據某些統計，很多成功的作家本身都是農民出生。天分只是上天賜予的某種靈感而已，並非與生俱來，就好像是上帝的手指一點，突然就有了生命，突然就從沒天分，變成了有天分。」
莫笑拿著一杯熱可可，將滿身麵粉的莫亦抱過來放到膝蓋上，讓他喝可可，邊問，「天分這麼隨便的啊，說有就有？」
「反正一直這麼認為。」安格爾點點頭，一幅一幅地看著沈雋的作品，「順手從桌上抽出一張便簽來，上邊寫了一串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遞過去給沈雋。」
沈雋接過來，就看到便簽上寫了一個外名字和電話，有些不解，「這是……」
「當代最偉大的解構主義藝術大師，也是世界知名的建築家。」安格爾托著後腦勺，笑瞇瞇地說，「給他打這個電話，就說是個解構主義的愛好者，推薦去的。他大學講課，可以去旁聽，還可以找他喝個茶什麼的，他是個非常風趣的老頭。」
沈雋顯得有些激動。
莫笑有些不解，托著下巴問安格爾，「安格爾，那麼討厭莫秦，但是沈雋和他是一夥的，幹嘛對他那麼好？」
莫秦扶額。
安格爾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最後回答道，「這世上不是每一條哈士奇都很可愛的……感受下。」
「噗……」一旁端著杯子的奧斯沒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發現莫秦留這裡是有好處的，安格爾將以前欺負他的精力直接用了莫秦的身上。而因為安格爾身體素質一般，精力有限，所以折磨了莫秦之後，安格爾就沒再折磨奧斯了。
申毅看著廚房裡帶著雙胞胎忙碌的艾瑪，一直走神。
孫琦胳膊輕輕碰了碰申毅，「頭兒，主動一點麼！」
申毅搔了搔頭，「咳咳。」
安格爾瞧了瞧申毅，道，「支持，會讓艾瑪幸福的。」
申毅有些尷尬，於是很快將話題轉移回了案件上，「安格爾，殺害駱琳的兇手是什麼？」
安格爾聽後，平靜地回答了一句，「變態。」
「看出來了。」奧斯跟伊莉莎分了一塊杏仁餅，順便去摸了摸那兩隻小鼯鼠，「把屍體弄成這樣真可怕。」
「為什麼現場那麼乾淨呢？沒有一點血，難道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孫琦好奇，「模仿者說他守著別墅好久了，如果是有偷偷運屍體進來，為什麼他沒發現？」
「對啊！」申毅也點頭，「他把案件委託給查，表示他自己也是無能為力了吧？」
安格爾靠莫飛的懷裡，一直聽著眾的話，卻沒有回答。
這時，維妮托著個托盤，小臉蛋紅撲撲地跑到安格爾身邊，「安安，做的薑汁餅，吃麼？」
安格爾拿起一塊看了看，「小熊做得很可愛。」
維妮臉更紅了。
安格爾嘗了一口，點頭，「好吃！天才！」
維妮歡呼著就跑了。
場其他面面相覷——為什麼只有安格爾有？他們都被無視了麼？
奧斯也不解，問安格爾，「那幾個小孩兒究竟喜歡什麼？」
安格爾嚼著薑汁餅，得意。
申毅他們又七嘴八舌地討論了一下案情，莫秦參觀安格爾的書架，發現了一整個書架的素描畫稿，問，「拿出來看看？」
安格爾無所謂地一聳肩，示意——請隨意。
莫秦抽出幾個件夾，開始翻閱。
安格爾畫了大量的素描手稿，幾乎生活中的一切都能畫紙上，寥寥數筆，除了完美根本找不出任何字來形容。
莫秦忍不住問，「那的天分呢？也是突然就有了麼？」
安格爾此時正查閱平板電腦上的內容，哼哼了一句，「的是遺傳，不是天分，天生就會的東西，一定是基因鏈裡存的，是祖先的恩賜，跟本身沒太大關係。」
眾彼此對視了一眼，消化了一下安格爾的話……似乎的確是這麼回事。
安格爾懶了幾乎一下午，一直窩莫飛懷裡睡覺或者查資料。
等到吃完晚飯，天黑了下來，月亮也出來了。今晚正好月半，天空一輪滿月……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有些霧霾，遠遠望去，月亮呈現一種詭異的銹色。
安格爾站了起來，「差不多可以去了。」
申毅等趕緊開車，趕往別墅。
這次，莫秦莫笑他們都沒去，留家裡陪艾瑪他們，畢竟，他們不是警察，對犯罪現場一點興趣都沒有。那種兇案現場有什麼好看的，看多了做惡夢。
安格爾和莫飛等趕到了駱琳的別墅之後，發現別墅外圍已經聚集了不少記者。
記者對於新聞的敏感度，應該和鯊魚對於血液的敏感度差不多！這麼多天沒消息，有些常識的都會覺得駱琳可能凶多吉少。突然這麼大批的警察出現了別墅附近，鑒識科的進進出出，現場黃線封鎖，不用問……出事了！
新聞記者們其實早就準備好了通告，就等著問一問警方，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安格爾等進入別墅之後，地面的水已經清楚，眾沿著樓梯，走上了二樓。
再一次看現場，眾突然都明白了，安格爾之
前說的，「要到了晚上，月亮出來了，兇案現場才完整。」這句，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