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8.第288章 :絕情絕愛 文 / 百里蝶衣
鬼樓,白日裡的鬼樓安靜得就像一個空中樓閣,沒有恐怖的氣氛,反倒有種小數民族的吊樓風格。
冷月中了軟筋散,渾身乏力的坐在桌旁的圓凳之上,他整個人都靠在桌上,才沒有倒下。
歌盡歡一襲白衣袂揚,恍若來自地獄裡的修羅。他的眉眼裡帶著笑意,令人全身發寒的笑意。
銀色面具下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祈求,「你真的忍心讓她嫁給北玄缺?」
歌盡歡轉過身,「嫁給北國的皇上是她的榮幸,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是!」
「可你明明知道她愛的人是你!你這樣對她就不覺得殘忍嗎?」
冷月逼問道:「你根本就不愛她!對不對?」
「對!」歌盡歡毫不猶豫的說道:「她是蘇琨的女兒,我為什麼要愛她?」
冷月淒涼的搖搖頭,「你左一句蘇琨,又一句蘇琨,你對蘇琨真的是恨嗎?還是,你是他的人?」
歌盡歡臉色微變,「蘇琨害死我的爹娘,還害死歌府一百六十九口人,你說我難道不應該恨他嗎?」
冷月笑了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想當大將軍,沒有人擋你的路,可你若要敢傷害她一根毫髮,我冷月再此立誓,絕不會放過你!」
「你想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可你似乎忘了,你現在在我的手裡,你的生死都由我決定。難道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現在就殺了你!」
「你不會殺我!」冷月很肯定的說道。
歌盡歡臉色微變,他不知從哪裡拔出一把劍,抵在冷月脖子上,「殺你,是抬舉你,你可莫要高看你自己!」
冷月不屑一顧的笑了,歌盡歡微怒,「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人活著都會死,不過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花開就有花落的時候,葉榮葉枯,死有何懼?」
歌盡歡笑了,「她有你的保護,才是她最大的幸運!好,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歌盡歡收回了劍,冷月洗耳恭聽。
「告訴我,離人香的下落,我就放了你還有那個女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笑話,這天下之大,容身之地數不勝數,倘若你都不知道離人香的下落,試問天下還有幾個人知道?」
冷月面不改色,堅持道:「我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冷月一聲冷哼,「你苦心策劃這麼多,最終的目的只是為了離人香?」
「你只要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就可以放了你們!」
「離人香隱世已久,你為何要找他?還有,你怎麼知道離人香的存在?」
歌盡歡好笑的轉過身。
「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我勸你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離人香,究竟在哪裡?」
「我!不!知!道!」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四個字,冷月面色如鐵,要他說出離人香的下落和讓他背叛蘇沫一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歌盡歡面色一冷,「這是你逼我的!」
歌盡歡摔門而出,冷月忽地站起了身,在歌盡歡離開房間的剎那吼道:「不要傷害她!」
歌盡歡身子一頓,冷月又道:「她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堅強,你可知她存在的意義,都是因為你。不要拋棄她,更不要傷害她,否則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莫及!」
歌盡歡沒有回頭,白衣袂揚,歌盡歡徹底消失在夜色裡。
夜黑如墨,暈染了半壁長空。
蘇沫雙手不停互相搓著,時而朝掌心呼了呼氣。
夜黑,就如一團火燒在了屁股上,還是一團揮之不去,死纏爛打的火。
蘇沫皺著柳眉,一臉苦思。
北玄缺自從喝了合巹酒後就離開了房間,再也沒有回來過。似因為北玄缺的吩咐,這麼長時間以來,竟沒有一個人來過房間,蘇沫也樂得自在,只是心中卻始終警惕不安。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蘇沫立馬就從床上站了起來,只是進來的人並不是身著紅色喜服的北玄缺,而是一襲白衣袂揚的歌盡歡。
歌盡歡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蘇沫卻欣喜若狂,二話不說跑過去就抱住了歌盡歡,不停往歌盡歡懷裡蹭。
「盡歡,你醒了,太好了!」
歌盡歡的手自由垂下,沒有多餘的舉動。
蘇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幸福的像花兒一樣。
「他們,沒有傷害你吧?」蘇沫把歌盡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見歌盡歡並沒有受傷,這才安心不少,「冷月呢?他還好嗎?」
「他很好!」
蘇沫的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歌盡歡忽地抬起蘇沫的下頜,蘇沫被迫與他四目相對。
歌盡歡那雙如星如月般璀璨的眸子忽地柔軟了幾分,看得蘇沫心中蕩漾。
蘇沫羞赧的垂下頭,這麼久以來,這是歌盡歡第一次這麼溫柔的看著她。
「當了宮主夫人,感覺如何?」
歌盡歡的聲音冷冷響起,蘇沫的手頓時就僵硬的放在他的肩上,她抬起頭,眨巴眨巴了眼睛,幻想是她聽錯了,歌盡歡重複道:「還是你不滿足這個宮主夫人?不過沒關係,只要你能熬過今夜,你就是北國萬人跪拜的皇后!」
蘇沫離開了歌盡歡的懷抱,臉色有些難看,「你真那麼希望我嫁給北玄缺?」
「這是你的選擇,與我何干?」歌盡歡的語氣裡不帶絲毫的感情,只要絕情和冷漠。
蘇沫的心頓時就像被刀子刺了一刀,她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目光卻一直流轉在歌盡歡身上。
「呵呵……」蘇沫自嘲的笑了,又是那麼無奈,「的確與你無關,這都是我的事,又怎麼會和你有什麼關係!」
歌盡歡別過頭,蘇沫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絕情的身影落入蘇沫眼裡,只有深深的刺痛。
「好好活著!」歌盡歡只留下這句話,轉身出了房間,門在他離開的剎那被關上,就像一堵高高的牆。給人留下的只有深深的絕望。
歌盡歡走了,帶著蘇沫對他深愛的那顆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