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第12章 :慘痛的代價 文 / 百里蝶衣
他撩起衣擺盤腿而坐,示意蘇沫也坐下來,蘇沫磨磨蹭蹭的側著身子坐在一旁,想看又不敢看。
歌盡歡輕撥琴弦,滿面春風,他的聲音如琴音一般淡淡流出,「林故並沒有騙你,對我而言,他是個忠誠的老人。不過對你而言,他是個可愛的老人!」
蘇沫有些驚訝,歌盡歡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接著道:「他從沒有見過我,至少在你把我從拍賣會上買下以前,他都沒有見過我的真身,甚至梅瓶的傳說也都是他的祖上流傳下來的遺言。千年以來,這是你唯一一次轉世,我知道,這是你對我的懲罰,畢竟,是我負你在先!」
蘇沫張了張嘴,歌盡歡又道:「當年在我躍入火海以前,我並沒想到過魂魄會一直留在人間,因你先我而去,黃泉路上怕就此錯過,就命令我的副將林遠守在此地,並要他發誓他的後人也要永遠守在這裡,終身不得背叛。林遠果然不負我所托,他的後人也如他一般忠誠!」
蘇沫眼珠子轉了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所以你在我夢中所說是因為我的出現才從黑暗裡醒來也是真的咯?」
「若非感知到你的存在,我也不會知道我的魂魄尚存。」
「得到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告訴我這些,那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歌盡歡長袖一掃,古琴被吸入了梅瓶,他忽然將蘇沫擁入了懷裡,輕聲呢喃道:「你只要記得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保護你,這就夠了!」
蘇沫真的醉了,醉得一塌糊塗。
可還是不忘追問代價是什麼?
歌盡歡道:「明日你便會知道。」
蘇沫突然掙開了歌盡歡的懷抱,興沖沖地抱起梅瓶,衝著歌盡歡嬌笑,「這是林爺爺的房間,咱們回攬月居吧!」
於是蘇沫懷裡抱著梅瓶,被歌盡歡攬著回到了攬月居。
「他們看到你一定會很驚訝的!」蘇沫向歌盡歡挑眉一笑。
石凳上的林可心一聽到蘇沫的聲音立馬就奔了出來,把蘇沫左看右看了一番,方才問道:「你沒事吧?你在跟誰說話?」
蘇沫看了看歌盡歡,林可心也順著蘇沫的視線看去,在蘇沫的身後是一顆剛種不久的薔薇。
不禁有些疑惑,蘇沫又朝歌盡歡看了看,林可心撇著嘴,「你在看什麼呀?」
蘇沫有些吃驚,「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到嗎?」
林可心蹙著眉頭拍了一下蘇沫的手臂,「活人倒是有看到,就站在眼前,你的身邊難道還有一個死人不成?」
歌盡歡道:「一般人都不能感覺到我的存在,你不用再解釋了,這樣也好,只有你能看見我,也只有你能聽到我的聲音。」
蘇沫會意,嘿嘿一笑,「我身邊死人沒有,活人倒有一個!」
「討厭!」林可心拍了拍蘇沫,見她依舊能說能笑,想來沒事,便安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蘇沫就把門給反鎖起來,看她神秘兮兮的樣子歌盡歡忍不住笑了,「其實你不必如此,就算有人闖進來也看不見我。」
「她們看不看得見你是一回事,**問題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可不能混為一談!再說了,別人若看到我對著空氣說話,豈不會以為我是一個瘋子?」
蘇沫神秘一笑,把歌盡歡拉到床邊坐了下來,迫不及待的問道:「快給我講講前世的事情吧,比如我們是怎麼相識?又是怎麼相知?最後相愛的?」
歌盡歡溫柔的看著蘇沫,修長纖細的手指緩緩挑起了蘇沫的下巴,兩道目光相迎,如春風偶遇了朝露,蘇沫徹底陷了進去。
「沫兒!」
「嗯?」
「沒事!」
「盡歡!」
「嗯?」
「沒事!」
歌盡歡一個翻身就將蘇沫壓在了身下,蘇沫摸著歌盡歡稜廓分明的臉,忍不住歎道:「這一切就像一場夢!夢裡總會有你,夢醒你就不見了。希望永遠把你留在我的夢裡,更希望你能永遠這樣陪著我。」
歌盡歡在蘇沫唇間落在蜻蜓點水一吻,然後把蘇沫的手放在他的臉上,「至少此刻的我是真的!」
兩人相視一笑,歌盡歡又將蘇沫攬入了懷裡。
這一覺,蘇沫睡得異常安穩,直到清晨還蜷曲在被窩裡。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
清晨是一天的希望,也是一天心情最好的時刻。
可這個清晨隨著急促的敲門聲變得不同尋常,而蘇沫也是被這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屋外,林可心一邊拍打著房門一邊大喊蘇沫的名字,她的神色十分焦急,拍著拍著不禁放聲大哭。
蘇沫被敲門聲驚醒,被林可心的哭聲嚇愣了,赤著腳丫子開了門,林可心一把撲了過來,緊緊抱著蘇沫放聲大哭。
蘇沫被林可心的舉動嚇得手足無措,立馬就想到了陸謹然,失聲罵道:「陸謹然這個混蛋!」
林可心也不說話,只是不停搖頭,蘇沫錯愕道:「不是陸謹然?」
「是,是···」林可心哽咽道,「是爺爺,林爺爺,他,他走了···」
「什麼意思?林爺爺他怎麼了?他去哪裡了?」蘇沫聲音有些發抖,眼淚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奪眶而出。
「凡事皆有代價,得到和付出是成比例的,小丫頭,知道這一切是要付出代價的!」
「罷了,罷了,該來的擋不了,該走的總是留不住!」
林故的話在耳邊一遍又一遍迴響,「這就是代價!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蘇沫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明明知道是這樣的代價為什麼還要告訴我一切?是我害了你,是我對不起你!」蘇沫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林可心緊緊抓住她的手,「你幹嘛?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起來,快起來,跟我走,去見林爺爺,他還在等著你!」
平窯,安靜得像是一座墳墓!
林故死得很安詳,臉上並沒有痛苦的神色,越是這樣蘇沫內心就越是內疚。
明知道代價就是他的生命,他還是選擇了從容赴死。
陸謹然像沒了魂,一直坐在地上。不說話也不動,目視著前方,無論誰跟他說話都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