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 夜啼嬰哭(九) 文 / 撲碩迷離
第58章夜啼嬰哭(九)
看何聲遙哀怨委屈又惆悵的小表情,雲孟僑是真的很想扯下他的外褲,扒下他的內褲,然後伸出兩根手指頭,對準他的某個象徵著男性特徵的器官狠彈一下,以提醒這位可能搞錯性別的偽娘——既然已經投錯胎了,為了大眾的眼睛麻煩請將錯就錯。
……然後他好像真的這麼做了。
於是事件就這麼發生了——何聲遙剛說完「給你買了個表」,雲孟僑就一臉深沉的走了上去,順手扯下他的褲子,豎起手指——彈!
何聲遙:「……」
丟下嚇得跟雞崽子似的何聲遙自己拎著褲子,雲孟僑一臉若無其事的轉頭去擺弄看放在桌子上的盒子。而何聲遙……
他的心理防線徹底破碎了!
這貨露出了一種彷彿被一百個大漢強暴過了神情,他戰慄的捂著下體歇斯底里的尖叫,淚眼婆娑連滾帶爬的的掏出手機,哆嗦著就給葉晚蕭打過去了:「阿協……雲孟僑他,雲孟僑他……」
正在戎馬大使館和大使夫人聊天的葉晚蕭接起了電話:「怎麼了遙遙?」
「雲孟僑他,雲孟僑他彈我鳥!」
葉晚蕭果斷按了掛斷鍵,頂著一腦門子的黑線,對戎馬大使夫人笑了笑:「抱歉,我們談到哪兒了?關於對外貿易……」
晴天霹靂頭一遭,葉晚蕭竟然掛了他的電話!!何聲遙玻璃心碎了,淚腺碎了,整個人都不好了,全世界都把他拋棄了!!他無助的捂著嘴,想要起身逃出去,但是某個位置因為充血……他跪在地上無聲流淚的默默想道:「為什麼我不是個女人呢!我要是個女人,就可以給阿協生猴子,可以和他結婚,可以不用被彈嗚嗚嗚……」
雲孟僑樂不可支的坐在辦公桌上,研究者裝手錶的盒子。
從盒子上來看,毫無疑問,裝在裡面的絕對是個高檔。封閉式指紋解密盒,戎馬國生產的頂級貨,據說可以抵抗住爆炸的威脅,而指紋解密也能有效防止盜竊和搶劫,這種設計是為了防止國際僱傭兵在護送出口時私自扣貨。不過,華夏國人絕大多數時使用的盒子,都是國內生產的,只不過刻上了戎馬國的標記而已,但是能用這種盒子裝的手錶,即便是山寨,也絕對是足以以假亂真的高仿。
只是……葉晚蕭會給他買表嗎?
「這小子,該不會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在明年對我說『我去年給你買了個表』,才這麼幹的吧。為了算了,有寶貝入賬,被罵也無妨,把這玩意賣了可以抵王詡不少錢吧。」
雲孟僑說著異想天開的話,把手指頭挨個往指紋錄入口上摁了一遍,最後在左手中指豎起來的時候,盒子開了……
他忽然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妙,這種猥瑣的風格,不太像是葉晚蕭啊……難道是王詡!?
盒子如一朵綻放的花朵一般徐徐扭開,金屬色的盒身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閃射著讓人目眩的光彩,當盒子打開的剎那,放在一片天鵝絨內襯的物品,也徹底映入了雲孟僑的眼簾!
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來自大宇宙的某種深刻的情感,那是一種刻骨銘心強烈的震撼,細細回味起來時,讓人蛋疼菊緊,久久不能釋懷。只見他從盒子裡撈出了一塊粉了吧唧紫呼呼——美少女變身繫卡通手錶。
還是翻蓋的哦親!
雲孟僑瞪著死魚眼道:「……我賭上何聲遙的小黃瓜,送我這玩意的人絕對不懷好意。」
何聲遙聞言連忙捂著襠,啜泣著縮了縮。
雲孟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昨天在飯席上孫恆跟他說過,龍組核心成員的標配是一部手機、一部通話器、一塊手機芯片以及一塊手錶,這些都是比軍方科技更加高級的配置。但是因為很重要,所以實習成語是沒有的,頂多就是在行動的時候給一個通話器。
而那個通話器……他在夢魘世界裡見到過,簡單來說,那款式不忍直視。而眼前這塊巴掌大的東西,造型跟那玩意一個尿性,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拿一個名貴盒子誑他的話,這塊紫粉色美少女變身繫卡通手錶,應該就是出自王詡之手!
難道是因為我昨天遇襲,所以給我一個可以留下遺言的寶貝?真的好周到啊。
他想著,懶懶散散的手錶戴在了手上,同時去翻鋼鐵盒子天鵝絨下面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果不其然,他從盒字下面找出來一張卡紙,和一個手寫的說明書。
收起了說明書,他翻開看了看卡紙,只見卡紙上寫滿了蒼勁的鋼筆字——葉晚蕭寫的。
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說,昨天雲孟僑是被一個乙級以上的惡鬼盯上了,先是把他困在了鬼境裡,然後發現他這人膽太肥,怎麼也弄不死,就開了「昨日重現」,結果死亡重現都沒弄死他,鬼就親自動手了,要不是葉晚蕭救得及時,雲孟僑現在應該已經走在了陰間的小路上……
「看起來好不明覺厲的樣子。誒,良心啊,葉聖爹竟然寫了破解之法。」
「……呵呵。」
雲孟僑繼續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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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孟僑歎了口氣,「沒用的,那本什麼錄什麼的我根本學不了啊。」他嘴上雖是這麼說著,但還是不可控制背下了葉晚蕭抄錄的道學經,值得欣喜的是,他竟然完全沒有頭疼的感覺,可當他試圖運行靈力時,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可惜。」
「嚶嚶嚶……」
何聲遙喜歡趴在沙發上哭,雲孟僑也懶得理他,這位不出聲怎麼折騰都行,但是哭出聲就煩人了。雲孟僑瞥了他一眼,頓時笑了,捂著下體趴在沙發上,哭的兩眼直翻,就快暈過去了。
「你怎麼還沒走。」
何聲遙哭的直抽抽:「下面,嗝嗝,腫了……出不去,嗝!」
雲孟僑虛著眼睛道:「你這麼揪,能不腫嗎?」
「嗚!嗚嗚嗚。」何聲遙好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我繼續哭!
他原本以為雲孟僑還會跟他說話,或者呵斥他什麼的,結果著衰人從盒子裡翻出一塊垃圾一樣的表戴上了,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鑽電腦後面開了主機。
見他的確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何聲遙有些急了,可憐巴巴道:「嗝,雲孟僑,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來找你。」
雲孟僑懶洋洋的栽歪在椅子上,無精打采道,「懶得問,你愛說就說唄。」
何聲遙擦乾眼淚,哭的嘴巴通紅:「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那種無話不談的朋友。嗚嗚嗚……今天我是來給你道歉的,嗝,阿協說我……昨天鬧得太過分了,他說你的父母都不在人世了……讓我不要再來招惹你,嗝……抱歉昨天讓你難堪了,嗚嗚,你也很可憐……」
雲孟僑聽了兩句,就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欲-望了。這貨意思很明顯啊,秀恩愛,順便用很拙劣的方式告訴自己——葉晚蕭喜歡你,只不過是憐憫你罷了。
雲孟僑隨手從抽屜裡掏出一包紅糖,這包紅糖貌似是昨天葉晚蕭扔他辦公室裡的。他瞥了一眼撕開包裝就開舔,順便狹促的睨了眼何聲遙。
這孩子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似乎他說的所有的話都是口不擇言,臉上的天真無邪讓人不忍側目。
可你說他真的天真嗎?不見得吧。何聲遙絕對不傻,他自己都說了,自己16歲就離家漂,混成現在這副德行,雖說是個比雲孟僑還像廢物的廢物,但好歹沒淪為失足青年或者被高利貸多手多腳。而他能四肢俱全的活到現在,就仨原因——一是傻,二是傻,三……還是傻。
這不是在玩拳擊俱樂部的梗,而是說事實。你說這孩子笨吧,他有時候還是有點心眼的,知道偷偷的戳人短處說話,看見別人煩他知道哭知道跑,有葉晚蕭給他撐腰的時候才敢弱弱的得瑟一下;但你說他聰明吧,卻總做蠢事兒,他的那點「我好怕怕」「我好無助」「我只能哭」伎倆在別人看來,就跟小孩子當街大喊「你欺負我,我要告老師」的宣言一樣幼稚可笑。
何聲遙是個活在夢境和幻想裡的人,但人不能總活在夢境和幻想裡的,世界上不可能有毫無城府之人,他的那點小心思,葉晚蕭會不清楚嗎?估計就是因為太清楚了,葉聖爹才會覺得他可憐吧。
雲孟僑邊舔著紅糖,敲鍵盤找視頻,何聲遙在一旁喋喋不休:「……阿協說了,嗝……他是真的愛我的,而且明天他答應我會陪我去看電影,還陪我一起去學校上課……嗚嗚嗚,他很珍惜我,在我做好心理準備之前答應過我,是不會碰我……我真的好傻,這樣好的人,我以前怎麼會覺得他不愛我……嗚嗚嗚,我要在下個月過生日的時候,把自己交給他。」
他剛一說完,像是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樣,連忙摀住嘴小心翼翼的看向雲孟僑。後者猛然抬頭,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張著嘴巴似乎有話呼之欲出。
「壞了!」雲孟僑拳擊手掌,恍然道:「我說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忘了呢,原來是忘了吃飯了啊!」
何聲遙眨了眨眼睛,汪汪的看著他:「……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作為我曾經的上司,我真的是很感謝你的,我真的真的很希望能夠得到你的祝福。」他緊張的等著雲孟僑的回復,卻見他一臉毫不在乎的翻著外賣單:
「昨天有個傻逼一不小心,肚子上被狗抓出了三條大口子哦。」
何聲遙一愣,本能的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啊?那真是好可憐啊。但……這跟我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雲孟僑虛著眼睛看他,「對啊,你跟葉晚蕭什麼時候約炮,跟我有關係嗎?」
何聲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