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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出手 文 / 五城十二樓

    既川萬千下界都有道祖,每一界自然皆有幾個被定義為極為出色,甚至被冠以「天才」的出色弟子。

    於是乎,便有了各大道祖為這些後輩保命,而想方設法煉製各種空間,甚至時間禁器的慣例,也是俗例。

    如下界前十的大界中,這類驚才絕艷的弟子,個別還有上界總宗賜下的上界寶物,為的就是確保某個下界弟子能夠成功混到上界,為宗門增光添彩。

    既川上界光小生界就人口海量,而小生界的作用是培育那些飛仙之輩骨血的地方,小生界為「天才搖籃」,並不為過。在那裡,誰敢說自己是「天才」,必定會被無數人惦記,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小生界弟子無人沒有能耐,這種環境中,天才之說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加速死亡的毒藥而已!

    因此,即便有小生界為前提,下界宗門中有弟子被上界總宗這般看重,不是實在比小生界弟子出色許多,根本沒有機會享受被上界總宗賜寶。

    恰巧!步月登雲二人,就是這種被上界晴極無量界總宗,重點關照的人物之二!而整個晴極無量界,被這般關照的總共不過三人。

    當步月被齊光年的負冥獸突然發力,重創了一隻鬼月燈塔獸,紅了雙眼,失敗在即的時候,自然惱怒的拿出了壓箱底的東西……

    驀然,整個比試場地一暗,全部被漫天繁星覆蓋,讓人一度以為進入黑夜,仰望無盡星空的美麗!

    繁星之下,終蓋天、魏億躬、齊光年、杜寶憲的寶物,身形與靈獸的施法速度,法力增幅,甚至是本身脈絡之內的元氣調動,一瞬間突然停滯!

    時間!起碼是地賢級別的禁器!

    雖然還不算精深,但內中時間法則掌握程度,至少也有了突破!

    對手全部出現異常,這等機會誰會放過!

    四道寶光,不管不顧,只是一閃,便奔向四人的要害!

    燕一鳴左手一召,血紅寶瓶便落在手心,朝著終蓋天一翻,便噴出一口粘稠的血液般的東西,轉眼變化成一隻血錨,直奔終蓋天咽喉釘去!

    伍驚人的七彩蛇天綾,則是突然在空中互相一錯,陡地編成了一頂草帽,法光氣息如火山爆發,兜頭蓋向魏億躬頭頂!

    步月動手為四人中最快的。因為上界寶物,是他放出來的。這時那空間飛梭,再無花哨,「死!」步月瘋狂大喝!一個筆直的中宮直刺,便是齊光年心口!

    另一頭,鄧雲寶刀突然凌架到杜保憲頭頂!

    一隻蔚藍的寶環憑空騰地套住了杜寶憲的脖子,寶環與寶刀之下,杜保憲一下子最為凶險……

    終蓋天四人驀然恢復,但是要命之時遲了一絲便已晚矣!

    圍觀各人,誰也沒想到,一鳴驚人與步月登雲,居然這般色厲內荏,容不得任何一點挫折與失敗!小小的比試切磋就下這般殺手,絕大部分人甚至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狀況!

    十幾隻不知哪來的琉璃鳥,驟然出現在八人中間!其中五隻比那寶物幻化還要迅捷的撲向血錨、帽子、飛梭、寶刀、寶環之上,化成液體一繞!

    五寶收之不及,在眾人感知中法力法光全消,竟同一時刻,化出本形!血氣迸散,接著幾件寶物「叮叮叮」的落在地上;

    如不是親眼看到幾寶被打落原形的過程,是人也只能認為地上的彩綾、小梭、小刀,小環是哪家婦人遺落之物罷了,哪還有一點寶將的風采?

    而另外七八隻琉璃鳥化成的清液,早就鋪為一片薄霧,飛撲天上繁星;

    天光放晴,艷陽高照,

    「叭唧」一聲,愣神的諸多眼球,一齊看去。

    方圓百多丈的一片薄薄的「冰片」,拍落在離人群二百多丈遠的地上,牢牢的嵌入了堅硬的金堅巖地面內;

    整個演法場金堅巖地面,如同一件粗布衣衫上打了一塊織錦般的大補丁一樣流光溢彩……

    出手的當然是林琪瑢,商梁這邊無人不知!

    高人出手後,常常會摞下一句「莫要再胡鬧……」「不要得寸進尺……」的場面話。但是這幫人,傻兮兮的等了半天,愣是沒等來一個字兒……

    「這是怎麼回事?」許多人還沒搞清細節,只覺一眨眼,萬里無雲,人家事兒完了,還有插曲了……

    「道祖?」

    「誰?」

    大伙面面相覷,不知道勒……

    *——*——*

    不說演法場如何收場,林琪瑢早回到了太安宗北的天上,繼續巡查。

    他將孔淵封在一塊透明堅冰中交給孔策收了起來。內裡的祈福術與日月之息,足夠孔淵恢復,甚至再上一階。

    不用說,這種堅冰,自也是若存若亡的牛刀小試,以凝結元氣而成的罷了。

    林琪瑢並不傻!商梁來助拳太安,他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這般在巡查中公然拋卻任務,現身跑來調解三界糾紛;

    雖然這種糾紛早就上升到生死相拼的地步,自家理由充分,但事情一到那幫老狐狸嘴裡,登時就會變成小孩子過家家,無傷大雅的玩意!

    明知此種發展,他再「雄赳赳氣昂昂」留個勝利感言,最終也只是給商梁聖宗抹黑,甚至招來太安宗的不滿!

    沒吃飽撐著,就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風光是要分地點,更要分時間!不然絕對會有慘烈的後果。事情只要自家師兄們有數就是了。

    至於後果……哼哼……那四個蠢貨如果想要自家本命法寶恢復光鮮,少不得暗中要到他面前好好「檢討」一番惡行才能算完……

    林琪瑢將事情與小丫頭當熱鬧講了。

    「嘻嘻……你這一招很有些陰損哦……」

    「只要他們明白,好好來商梁認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大有機會。太安這般關頭,我已表明了息事寧人,他們不會把事情鬧大!」

    「不過……我沒興趣與這些人照面,還是將解除那四人法寶無效狀態的平衡鐘,傳給溪湘老頭。怎麼拿捏二界來人,他們看著辦就是了……」

    林琪瑢隨即用傳訊法牌將事情說了,並將五枚平衡鍾封禁給自家師傅送了過去。

    不一會,溪湘汀瀾就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不過兩天功夫,林琪瑢就收到孔策傳訊。

    說那晴極無量界的秋安道祖與是無水界的計其華道祖,分別帶了垂頭喪氣的步月登雲和一鳴驚人,拜訪了商梁。

    道歉賠禮之後,少不得打聽出手之人。

    他們早去看過冰片,自覺門道驚人。也只是粗略覺著是將法則封印,並將五件寶物打落成無用之物,商梁出手的人神通之強,遠不是他們能望其項背!

    溪湘汀瀾渾不在意道:「本人小徒弟領了巡視太安北的任務,沒有功夫親至,只見當時事情有些出格,便從空間送了道自家法力過去。倒讓各位見笑了!」

    秋安和計其華面孔一僵!

    半天才吱唔出來一句「哪裡!哪裡!」

    之後兩人如坐針氈,不久便紛紛告辭而去,心情明顯繁雜,只是具體如何感想,卻不得而知了。

    *——*——*

    二月十六,太安宗渡情元祖渡最後一道大劫的時候到了。

    渡劫地點選在凌天寶塔上空;

    凌天寶塔為天賢寶皇,是左右界形成之後,上界御蒼總宗太安峰一脈天賢老祖,為下界本宗降下的護宗之寶。渡情在其上渡劫,想必也是存了一旦不行,以此塔護身不死的主意。

    太安宗眼下情勢,她還死不起!

    凌天寶塔的位置已經被移至太安禁陣外,幾十萬里的星宇之中。

    畢竟,依托凌天寶塔渡大劫,沒必要再連累太安本宗寶地。

    這個時候,以凌天寶塔為中心,四週五萬里之外的空間障壁內,早就分坐了二十界眾多老祖與門下弟子。

    朱由帶著商梁弟子與左右界另外十二大宗之人,在東北方空間障壁之內。而溪湘汀瀾則單獨飛到凌天寶塔之上,與甫現身其上的渡情元祖說話。

    林琪瑢此刻卻是在凌天寶塔與各界觀禮人員外的十萬里空域巡邏,與另外三方的殘興、湯可居,畢絲茜形成了四方完整之勢,做著第一層,也是最危險的防守。

    「師姐可還有其它需要?」溪湘汀瀾謹慎問道;渡情離上一次引劫不足一百年,太匆促了……

    渡情細眉平和,面色無喜無憂,「多謝左界九宗援護,渡情心中領情。身下便是凌天寶塔,倒讓我安心不少。

    唉——如若意外,師弟還請看在師姐面上,對太安宗維護一二……」

    渡情對最後一劫平安渡過的信心,低得不能再低。即便最後有寶塔保命,也是等於自囚一地,再也不能隨便現身,功散之際,也就到頭了。

    溪湘汀瀾抬手制止,「師姐別說這種話!我們十三大宗合力,怎麼也要試上一試!」

    渡情輕輕一歎道:「幾經努力,上一劫所受的傷勢好了也不過六成;又因為我的壽元已至,今天這最後一劫,上面必有宿皇域接迎使與掌刑使親來觀劫。再不行,怕是會被他們直接將我的名字從飛仙籍中勾去,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溪湘汀瀾突然低聲道:「不知上面太安峰,請求合力攝師姐上界之事……」

    渡情玉手一擺,「此事不比鳳凰體上界,聖王府可以暗中特許;咱們都要行規規矩矩渡劫上界的路!攝渡之事,只提了提,便被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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