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酒醉人無可奈何 文 / 夜墨桐
飯桌上觥籌交錯,眾人聽著花滿樓講述路途見聞,對於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拋在腦後,甚是盡興。
「我特地找人算了近日的好日子,七日之後便是一個黃道吉日,萬事諸宜,是一個大好的日子。」老安頭面色紅潤,想來是有些醉了。
花滿樓與東方白對視一眼,花滿樓在心頭計算一遍道,「那好,七日之後便是廿十九,這幾天小婿會加緊時間準備,到時候給白兒一個盛大的婚禮。」
「只要白兒能過上好日子就好了。」老安頭笑道。
「岳丈大人,我和白兒是這樣想的,我的父母都不在,所以我想我和白兒這在這裡拜了天地以後再回我那去。」花滿樓放下酒杯鄭重道。
「這……可是糟老頭的榮幸了!」老安頭聞言一怔,隨即撫掌笑了起來,「我真是太高興了。」老安頭說著說著不禁淚流滿面,「好不容易團聚了,大姐兒要嫁人了,紅兒看樣子也快了,為父真是捨不得你們。」
東方白抿嘴沒有說話,卻暗暗地低下了頭。
「爹,您是喝醉了,儀琳不要嫁人,儀琳會伺候爹您一輩子。」儀琳臉色有些紅潤道。
「你真是在傻話,嗝!我看小田人不錯!」老安頭起了醉勁,打了個酒嗝,有些搖搖晃晃道。
「對呀,二姐,我看田哥人不錯呢!」東方成放下手中的筷子道。
「小弟!連你也笑我。」儀琳有些便扭,臉蛋越發的紅潤。
田伯光聽到老安頭的讚許的時候還喜不自勝,可是卻發現一到冷光掃過,全身不禁打了個顫,不用說這就是東方白的殺氣了,立馬換了一副求饒的表情。
東方白心裡總是非常的擔心田伯光這個淫賊欺負儀琳,可是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以及老安頭和東方成的肯定,東方白心中一橫,暗道:「不行!不能讓他們在一起。」東方白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花滿樓握住了放在桌下的左手,阻止了她敢要脫口的話語。
「岳丈大人看來是有些不勝酒力了,阿成,還你不扶你爹去休息。」花滿樓轉向對東方成道。
「誒。」東方成點點頭,起身去扶老安頭。
「弟弟,我和你一起將爹扶去休息。」儀琳立馬上前幫忙。
田伯光見三人將要離開,也想找個借口離開東方白的視線,可是剛挪一步,就被東方白冰冷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只能看著儀琳和東方成駕著醉醺醺的老安頭離開。
「田伯光,看來我們要好好談談。」東方白冷冷道。
「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別和小田田客氣。」田伯光幹幹的說道。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你到底是怎麼討好了他們,各個都對你讚不絕口,看樣子都把你當我未來的妹夫了。」東方白冷眼一掃,瞬間空氣有些凝結。
「呵……呵……那是老安伯高看了,小田田我哪敢,我可是把儀琳小師傅當作了天,哪敢侵犯呀!」田伯光昧著良心道,他可是真的喜愛儀琳,怎麼會沒有動心的時候。
「不敢侵犯!哼!諒你也沒有這個膽敢在我的地盤犯事。」東方白心裡還是頗不相信田伯光,瞇眼道,「不過,你敢說你沒有想過!」
田伯光聽聞,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小田田配不上儀琳小師傅。」
「知道就好。」東方白冷哼一聲。
「誒,白兒,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只要田伯光真心的想改過自新,我們還是要給他機會的。」花滿樓突然道,「這段時間我們離開了這麼久,田伯光對儀琳噓寒問暖,卻沒有越雷池半步這我們也是知道的。」
「是的,是的。」田伯光連忙點頭道,「還希望教主給小田田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哼!」東方白側頭沉思一番,花滿樓講的是有道理,在船上的時候他也沒少說那個四條眉毛陸小鳳的故事,這兩人倒是有點相像,玩世不恭,但真的遇到心中的那個人,就會改變,不過她還是很擔心。
田伯光見東方白有些猶豫,立馬道,「我田伯光可以削髮明志。」田伯光說完覺得自己頭髮本來就不多,立馬又改口道:「哦,不,斷指明志。」說完抽出腰間的短刀,毫不猶豫地朝左手小拇指砍去。
田伯光的速度很快,只見那柄短刀與手指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這刀與肉親密接觸的千鈞一髮之際,一雙筷子橫空出世,好似閃電般將那把鋒利的短刀擋開,而那雙筷子的主人,自然就是宅心仁厚的花滿樓了。「田兄,你本來就不是一個十拿九穩的人,少了個指頭那不是要一事無成嗎?」花滿樓丟下手中被刀刃砍得有些傷痕的筷子調笑道。
田伯光怔怔得看著左手,心裡有些不甘,因為在刀揮下的那一刻他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極度的興奮感,只要他這一刀斬下去,以往的生活就在與他毫無瓜葛了。
東方白看的出田伯光心有不甘,也看出田伯光的真心實意,一時間有些無可奈何看向花滿樓。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田伯光你怎麼把你的刀拔出來了,還不收好!」儀琳去而復返,瞧見三人的架勢連忙上前道。
「就收好,就收好。」田伯光瞧見儀琳到來,手忙腳亂的將短刀插到腰間的刀鞘中。
「田兄有些喝醉了,要給我們表演刀切手指,這不被我和你姐姐給攔住了,要不然差點把手給切了。」花滿樓打著哈哈掩飾道,至於田伯光要斷指名志之事,此等血腥之事對懵懂的儀琳是絕口未提。
/>「你也是糊塗,要是不小心斷了手指,看你以後還怎麼樣生活。」儀琳不覺得自己為何擔心起了田伯光。
「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田伯光擺著手討好道。
「妹妹,父親已經睡著了嗎?阿成做什麼去了?」東方白打斷了儀琳對田伯光的責問。
「阿成見爹睡著就去書房讀書了,他正為明年的春初的童試做準備。」儀琳解釋道。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趕回黑木崖做最後的準備,就先走一步了。」花滿樓與東方白對視一眼,提出了離開。
東方白也看出了花滿樓話裡有話,「那好我送你出去。」轉身又對儀琳吩咐道,「我稍後就回來,你就先回房等我,我有好東西給你看。」說完瞪了一眼田伯光。
「我知道了,姐夫慢走。」儀琳揮手告別。
「老樓你好走。」田伯光感受到東方白給予的壓力,有些膽怯的揮了揮手。
東方白與花滿樓走出了門,步行好些距離花滿樓才開口,「剛才如果我不出手,你是不是真的要看田伯光斷手指明志?」
東方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小子是真的下了狠心,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的,你看剛才,儀琳明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那麼在乎他了。」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田伯光了和儀琳了嗎?」花滿樓問道。
東方白一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呀,這就看兩個人的造化了。」
花滿樓撓著鼻子有些猶豫道:「其實關於他們兩人之間,我還有些事一直沒有告訴你。」
「什麼事?」東方白停住腳步站定道。
「你可記得任我行和任盈盈令狐衝殺上黑木崖的那天,任盈盈襲擊了儀琳。」花滿樓回憶道。
東方白一挑眉,很好奇花滿樓到底隱瞞了什麼,可是任盈盈襲擊儀琳她後來也是知道了,田伯光拚死救了儀琳,也讓她對田伯光有了那麼一絲好感,畢竟他就儀琳有功。
「其實那天田伯光受了重傷,儀琳給他餵藥……」花滿樓說到此有些不知怎麼樣說下去。
「喂藥!儀琳的確是心善。」東方白。
「我說的是嘴對嘴。」花滿樓聲音有些沒有底氣道,心裡有些擔心田伯光的下場。
「什麼!這……這也……」東方白聽聞頓時大驚失色.
「田伯光當時昏迷不醒,生命垂危,儀琳就含著藥給田伯光渡了過去。」花滿樓連忙解釋道。
「儀琳她主動的?」東方白聲音有些顫抖問道。
花滿樓只能點了點頭,當時他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也沒想到儀琳居然去做了。
「哎。」東方白扶額感歎,「看來儀琳早就動心而不自知了。」
「這事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瞧田伯光也是真心的,剛才那短刀是真的有些威力,要是我在晚一點,那手指是真的保不住了。」花滿樓勸慰道。
「我知道了,我會和儀琳好好談談的。」東方白點頭道。
「晚上涼的很,你就先回去吧,也別多想他們的事,各自有各自的幸福,七日之後我就來接你,你可要做一個快快樂樂的新娘子。」花滿樓伸出食指輕輕的撫著東方白蹙眉道。
「好,你一路小心,我等你。」東方白沉下心,感受著花滿樓的親暱道。
有時候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一個動作,體貼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