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堂島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如何救人 文 / 鳳岐
意如姑娘眼睜睜看著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就這樣被憲兵隊帶走,自己只能呆呆站著,一點辦法沒有。
意如此刻非常清楚,她若是想要強出頭,站出來幫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說好話,不僅救不了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說不定那莫名其妙的銀髮老頭,還會順帶把她也給捎上。
意如更知道,這瑤姐那可是出了名的,認錢不認人的主。在她的眼裡,除了錢還是錢,要沒了錢自然是什麼也沒有了。瑤姐之所以會對自己百依百順,完全是因為自己是她的搖錢樹。
如果瑤姐知道,這燒燬鳳來儀事,其中多少也有她意如的份,那瑤姐絕不會饒過她,到時候挫骨揚灰,生吞活剝,抽筋剝皮都不是不可能的。若是糾纏起來,弄不好還會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意如一面想著,一面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諸多的顧慮,讓意如決定,還是暫時默不做聲的好。
意如不動聲色的混在人群之中,偷偷窺探著眾人的一舉一動,思索著如何才是救出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的萬全之策。
意如想要去找哥哥阿爾法幫忙,然而若是讓阿爾法出頭,必然會將他們的行蹤,暴露在各方勢力的眼前。
如今所有人都盯上了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一旦有人知道是阿爾救出了他們,那麼哥哥阿爾法在雙子城,即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讓克格勃的同伴,幫忙解救他們,可她又該如何開口。
很顯然克格勃方面,不可能不認識弗蘭基米爾,而關於弗蘭基米爾的是是非非,尚在眾說紛紜之中。
在這種撲朔迷離的時候,自己主動提出,希望克格勃的同伴,能夠出面解救弗蘭基米爾,那又該如何解釋弗蘭基米爾同自己的關係呢?
告訴他們,她與弗蘭基米爾站在同一立場,這樣做無異於,是在要求她的同事,無條件同弗蘭基米爾站在同一立場上。這種時候,沒有人會選擇,同弗蘭基米爾站在一起。
哥哥阿爾法的事情,必然不能夠告訴克格勃的人。自己也總不能說,她與弗蘭基米爾,算是一夜露水夫妻,所以才希望他們,能將弗蘭基米爾,從咨議局給救出來。這無法構成充分的理由,真要這樣說了,自己的臉也沒地方擱。
再者,關於弗蘭基米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究竟得罪了克格勃了的什麼人物,如今看來還誰都說不清楚。
身為弗蘭基米爾事件的局外人,在弄清楚大勢所趨和最高當局的態度之前。絕不會有人願意介入到這一事件中來,這是克格勃秘密警察最基本的生存之道,沒有人會記不住,這個連嬰兒都知道的常識。
在克格勃,超過一半的秘密警察,不是栽在敵人的手裡,而是栽在自己人的手裡。最可怕的敵人,並非來自外部,而是那些和你海誓山盟,卻總想要踩在你臉上,一步登天的生死戰友。
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在克格勃的每一次行動中,那些真正有本事的超級特工,總是會找到這樣或那樣的方法,在完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讓自己的任務徹底失敗。
他們總是表現的格外無能,這只是為了讓自己在克格勃之內,盡可能的不要樹敵。
樹大招風的前車之鑒,總是屢見不鮮。明哲保身,才是特工的生存之道。
一名真正出色的特工,不應去考慮如何完成任務,而更應該重視,如何才能讓自己在退休時,既不會成為敵人的眼中釘,也不會成為自己人的眼中釘。
不久之前貝利亞的事件,就已經再一次的,給每一個克格勃特工敲響了警鐘。
許多人如今也懷疑,發生在弗蘭基米爾身上的事情,同貝利亞事件或許多少有些關聯。
在一邊倒的形式完全確定,以及絕對肯定之前,不表示出任何的態度,是一名克格勃特工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
若是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無意間表露出自己的任何政治成見,都有可能同他們的未來和前途命運息息相關。
若是稍有不慎,得罪了即將得勢之人,就等於提前結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而萬一錯誤的幫助了,即將失勢之人,同樣等於自絕生路。
意如姑娘反覆思索,該如何救出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時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偷偷溜走。
治安官和救火隊,在切斷電源之後,撲滅了鳳來儀的沖天大火。
如今的鳳來儀,沒有半點鳳凰之態,倒像是不慎落水的野雞,看上去狼狽不堪。
鳳來儀的左院損毀慘重,大火幾乎燒掉了左院的三分之二,就連周邊的數十戶商家也毀於一旦。
相對而言,鳳來儀的右院,算是得以躲過一劫。除了各種電器和照明設備損失慘重之外,右院似乎並沒有遭受其他什麼損失。
這樣看來,左院顯然不可能繼續住人,瑤姐只好讓左院的姑娘們,暫時全都搬到右院來住。
根據瑤姐的初步估算,這一場大火,少說讓她損失了二十多萬兩的銀子。
瑤姐的鳳來儀,當初可是造價不菲。
幸虧總體的燒燬面積,不到整個鳳來儀的五分之一,否則瑤姐就只能仰天長嘯了,這地方可是她的全部家當。
當初將兵工廠改建成為鳳來儀的時候,裡裡外外整整花費了一百萬兩的雪花白銀。
經過一番忙碌,鳳來儀上上下下,從拂曉一隻忙到正午,才總算是基本完成了善後工作。
一切收拾已畢,咨議局的憲兵隊,早就隨同銀髮老頭撤走了。治安官和火警隊,還有他們的各類設備器械,以及週遭看熱鬧的人,也逐漸慢慢散去,大街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由於這裡一片狼藉,今天趕來這條街,做生意擺攤子的小販,看起來並沒有多少人。大家都忙著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長道短,要知道除了窮鑽惡算,這些市井之徒,最鍾愛的就是傳遍流言蜚語。
至於話題的中心人物,無非就是三個人,鳳來儀的老闆娘瑤姐,咨議局的銀髮老頭兒,還有那個五大三粗叫不上名字的壯漢。
各種各樣的傳奇故事,五花八門的傳入大街小巷,瞬間遍及整座雙子城。世界上最具想像力的藝術家,從來都是最普通的人民大眾。
他們的故事裡,有的可歌可泣,有的駭人聽聞,有的多愁善感,有的慘無人道,有的壯懷凜凜,有的溫馨愜意,總之什麼版本的故事都有,除了時間、地點和人物完全相同之外,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沒有半點是相同的。
若是讓極會編造英雄事跡的卡夫卡聽到,他自己也會瞠目結舌,驚訝不已,對這些故事的標新立異,讚不絕口。
現在只有鳳來儀裡的姑娘們,仍舊一個個驚魂未定,垂頭喪氣的像是開敗的牡丹。對這些流言蜚語全然不感興趣,縱然她們本就是傳播流言的催化劑。
意如姑娘始終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卻也注意到了,在眾人之中,有一個人,看上去似乎和大家不太一樣。
這小妮子眉飛色舞的,像是無法壓制住心中的喜悅。難道說鳳來儀被燒燬了,讓她的感到非常興奮。
不行,說什麼,意如也忍不住想要問問清楚。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卡夫卡的相好戴粵粵。
趁其他人各自忙於自己的私活,意如姑娘一把將戴粵粵拉進了自己房間。
她站在房門前,看看四下無人,便立刻將房門給緊緊關上。
意如鬼鬼祟祟的行為,嚇了戴粵粵一大跳。她靜靜坐在意如的床上,不知道意如找自己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我看你樂了一整天,有什麼好事,說來予姐姐聽聽,讓姐姐也為你高興高興。」意如低聲問道。
「啊!哪有什麼好事!鳳來儀都被燒成這樣子,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麼過活,哪有閒工夫樂得出來。」戴粵粵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說道。
「哼!休閒要瞞我,你就別騙姐姐了,姐姐我早就知道了。你還是老實交代吧!要不我也沒必要,私底下把你叫到我屋子裡來。」意如表現出一副瞭如指掌的樣子。
「啊?姐姐都看到了?」戴粵粵兩顆靈動的眼珠子,在柔美的眼眶內,滴溜溜不停亂轉,誰都看不出,她這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那是!你還不瞭解姐姐嗎?姐姐是什麼眼神,別以為天黑姐姐就看不見。」意如緩緩點了點頭。
「噓!姐姐可千萬不能讓瑤姐知道,要不還指不定是誰的呢!」戴粵粵低聲說道。
「這是自然,姐姐怎麼會不向著你。」意如說道。
戴粵粵點點頭,緩緩從衣襟之內,摸出一疊銀票、一塊金懷表和一隻金筆,放在意面前說道:「這都是那肥豬給我的,這裡是八張二百兩的銀票,還有這兩件東西,都是純金的,少說也值五兩金子,足夠我過半輩子的了。」
「看來那胖子對你還不錯。」意如又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看來他是真心喜歡我。昨晚我們辦完事,他還說想要帶我離開雙子城,將來和我一起生活呢!」戴粵粵揚了揚眉,她們這樣的女人,總愛以受人傾慕為傲。
「那你怎麼想的呢?」意如試探性的問道。
「我什麼也沒想過,他人不錯,是個好人,對我很是大方,而且功夫很棒,可以說幹勁十足,就是模樣長得,太寒酸了一點,還有他也太胖了,同他睡在一起,就感覺自己像是睡在豬圈裡。」戴粵粵搖著頭說道。
「我想,我們不能就這樣,讓他們被抓起來。否則以後可就沒有油水可撈了,他們這樣的大財主可不多見,而且還是肯為你花那麼多錢的大財主。」意如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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