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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堂島 第一百二十四章 憲兵隊員 文 / 鳳岐

    看到意如向自己走過來,卡夫卡強忍全身疼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怎麼樣?你沒事吧?」意如問道。

    「這算得了什麼!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卡夫卡強打精神,忍住痛楚從大理石台階上踉蹌的站起來。

    意如見卡夫卡的狀態,看上去似乎比弗蘭基米爾還要好,自然也就放心了。

    環繞在鳳來儀之內的熊熊烈焰,絕對不是什麼友善的訪客,怎麼看都真夠嚇人的。

    鳳來儀裡的姑娘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看傻了眼,全然忘記自己身處險境,似乎沒有人意識到,當務之急應該是逃跑。

    「怎麼啦!怎麼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身穿綠衣,頭戴大蓋帽,手中揮舞著警棍的治安官,大叫大嚷,最先衝進了鳳來儀。

    看到鳳來儀之內,看到可怕的沖天烈焰。這幾個治安官,又立刻第一時間,逃出了鳳來儀,他們可不想在這裡白白送死。

    「快,快去疏散大家,讓所有人都趕快離開,這裡很危險,有可能會坍塌下來。」卡夫卡急切的對意如說道。

    意如回頭看了看,屋簷下一個個,大瞪著眼睛,瞠目結舌的姑娘們。她們顯然是被嚇壞了,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何等危險。

    意如立刻大踏步的向姑娘們跑過去,卡夫卡強顏歡笑,忍住身上的傷痛,朝那些驚魂未定的姑娘走過去。

    「放心吧!放心吧!我略施法術,已經將那女妖給燒死了。只是我的功力太強,一時沒有掌握好,把房子也給燒了,你們快逃命去吧!要是稍有遲疑,只怕是難逃此劫。」卡夫卡信口開河的嚷道。

    這時候卡夫卡發現了混在人群中的戴粵粵,在這裡他也就僅僅認識戴粵粵一個人。便立刻對粵粵姑娘說道:「她們這是怎麼了?快叫她們離開這裡,要是這屋子塌了,我縱有天大本事,到頭來也一個都救不了。」

    戴粵粵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她點點頭立刻幫助卡夫卡和意如往外趕人,將眾人盡快朝鳳來儀的大門外驅趕。

    就在他們忙於招呼眾人離開的時候,從鳳來儀敞亮的大門之外,突然衝進來兩行全副武裝的縱隊,他們身穿赤銅色的鐵衛戰甲,手中緊捂著裝配了刺刀的「三八大蓋」。

    這些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雙子城的正規軍。佩戴在右臂上的袖標,表明他們來自雙子城咨議局的憲兵隊。

    東北王張勳在雙子城內,並非是隻手遮天,咨議局就是他不得不顧忌的所在。

    在雙子城,咨議局似乎有著,同東北王不相上下的地位,雖然大多數民眾,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別在哪。

    然而總是一盤散沙的咨議局,倒也從來未曾給東北王的絕對權利帶來過威脅和挑戰。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咨議局的存在,更有利於東北王,對雙子城實施他的獨裁統治。

    雙子城的咨議局,是個非常特殊的機構。他們由大清國八旗世襲貴族和翰林院的學究組成,而且還擁有一支獨立的警務軍隊,這支被稱為憲兵隊的獨立軍隊,只聽從咨議局的指揮,他們並不隸屬於東北王的軍隊,只是在平民百姓看來,他們兩者之間,似乎並沒有太多不同。

    咨議局是雙子城民主議會的代表性機構,至少雙子城裡的達官貴人及其統治者是這麼認為的。

    兩行憲兵隊,向左右兩側散開,一個皓首枯瘦的老頭,一手捻著山羊鬍須,一手握著指揮官軍刀,不慌不忙的走進了鳳來儀。

    老頭用蒼老且尖銳的聲音嚷道:「老夫收到舉報,說這裡有賊人,殺人越貨,縱火行兇。都給我老實點兒,在老夫找到惡徒之前,誰都不許離開這裡一步。」

    憲兵隊讓鳳來儀裡的姑娘和小廝們,整整齊齊的排成一列,要對他們進行逐一檢查。

    姑娘們本來就又驚又怕,現在又看到來了這麼多官兵,更被嚇得丟了魂似的六神無主,一個個戰戰兢兢,只能聽憑咨議局憲兵隊的擺佈。

    憲兵隊要對他們挨個搜身,姑娘們自然不敢不聽安排。這些猥瑣的傢伙,肆無忌憚的在姑娘們,嬌艷欲滴的美麗嬌軀上為所欲為,似乎全然忘記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這時候,由於留在鳳來儀之內的,大多是女人和童僕,站在門前的銀髮老頭,很快便認出了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

    老頭立刻對憲兵隊員嚷道:「快把那兩個歹徒給我抓起來,他們就是放火的真兇。」

    幾名憲兵隊員,立刻放下手中的姑娘,朝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衝了過去,將他們團團圍住。

    憲兵隊員刀槍並舉,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只能放棄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

    鳳來儀裡的姑娘們,看的莫名其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們本以為,是這兩個人救了她們。

    此時,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都注意到了,站在鳳來儀門口的銀髮老頭,可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那個被卡夫卡,逼到垃圾桶裡去的老頭。

    卡夫卡可不傻,什麼殺人放火,根本就是這老頭的借口。

    這老頭分明就是衝他來的,還指不定他帶著這幫人,找了自己多長時間,才最終找到這裡來了。

    對了!

    卡夫卡突然想了起來,鳳來儀不就是,這老頭告訴他的嗎?只不過帶他來這裡的人是戴粵粵罷了。難怪這老頭會找到這裡來,這應該說一點也不在意料之外。

    卡夫卡靈機一動,不能讓他們人贓並獲,否則自己就等於是不打自招了。

    趁人沒有到注意的時候,卡夫卡將身上的碎銀子銀票,以及金懷表,全都塞到了戴粵粵懷中,還趁機在她胸前狠狠擰了一把,以此掩人耳目,只當他有輕薄之心。

    眾人都以為卡夫卡這是鹹豬手,並沒有注意到他把值錢的東西,全都塞給了這個小姑娘,自然也沒有把這件事太當回事,只有戴粵粵心領神會,知道卡夫卡的用意何在。

    弗蘭基米爾也認出了這個老頭,萬沒想到老頭竟然能夠找到這裡來。

    看來這老頭已經把自己,看作是卡夫卡的同黨了,接下來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個卡夫卡真夠膽大妄為的,連對方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就敢去打家劫舍,看樣子這個老傢伙,少說也該是軍官。

    弗蘭基米爾心裡暗罵,嘴上卻什麼都沒說,他可不是呈口舌之快的人。

    他只是戰戰兢兢的,注視著對準自己的刺刀刀尖。這些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稍不留意,就可能有血光之災。

    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被幾個憲兵隊員,用刺刀頂在後心,帶到了銀髮老頭的面前。

    老頭兒滿臉詭笑的在卡夫卡身上翻來找去,嘴裡還不停的罵道:「你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死肥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天生的賤種,祖傳的賊命,今兒可算是落到我的手裡了。」

    誰曾想卡夫卡嘴上也不饒人,他猛然衝著看熱鬧的人群大嚷起來:「你這個大贓官!你這個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中飽私囊,搜刮民脂民膏,用百姓的血汗錢,包*養姨*太太小*老婆,如今被我在這裡當面撞破奸*情,就想要殺人滅口!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堵住我的嘴了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揭穿你的種種罪行,我這條命,算得了什麼,貧苦百姓的利益才高於一切,只要是為了大家,大丈夫死則死爾,有何懼哉!人活一世,就要做個高尚的人,做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做個有益於人民的人。只是看不到,你們這些欺壓良善的狗奴才,遭報應的一天,看到可憐的無辜百姓,因你們的貪婪而受苦。我就死不瞑目,你們充滿銅臭的刀槍,只會髒了我的血。你們等著吧!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要是敢繼續這樣欺壓良善,我何止是燒了這藏污納垢的王八窩,我化作厲鬼,也要回來咬死你們!」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給我把他的嘴給堵上!給我把他的嘴堵上!快把他帶走,快把他帶走。」老頭氣急敗壞的嚷道,他真恨不得此刻就一槍斃了卡夫卡。

    弗蘭基米爾楞柯柯的看著卡夫卡,他不知道卡夫卡,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嫉惡如仇,還真是個無私無畏的偉大革命者。

    在場看熱鬧的人們,哪一個不忌憚雙子城這些貪官污吏。他們搜刮民脂民膏,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傢伙整天窮奢極欲,吃不完就往河裡倒,將百姓疾苦拋之腦後,在這雙子城內,還有超過七成的窮苦百姓吃不飽肚子,在這種地方沒有一個人是清官,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的。黎民百姓早就吃夠了貪官污吏的苦,人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卡夫卡對這位官老爺的一頓臭罵,眾人就算是沒有聽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已經感到大快人心。

    如此不問青紅皂的是非觀念,可見他們對雙子城這些贓官,已經深惡痛絕到何等地步。如要有一個是好官,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步田地。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這卡夫卡到底是什麼人,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引起這一場大火,跑來這麼多的官兵。然而就衝他這番話,所有人都相信他一定是個大好人,問題一定不是出在他那,必然是這些贓官想要殺人滅口。

    這才叫真正的黑吃黑,明明吃虧的是自己,被卡夫卡劫走了錢財不說,還被卡夫卡扒了個精光,而現在更要承受千夫所指的眾怒目光。

    這天底下,哪有地方講理去。試問要不是平日裡,他們欺壓良善到了無以附加的地步,雙子城的百姓,又何至於此呢?

    無盡的長夜,算是要走到頭了,而黑到頭了,天也就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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