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堂島 第六十八章 神秘帝王花 文 / 鳳岐
他們沒有記錯。
這就是先前那個房間,高檔的鋼琴和地毯上的血跡,足以說明一切。然而獄警的屍體,去了什麼地方?誰會把屍體給搬走?
勞爾和弗雷澤!
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什麼人呢?拿走地圖的人?拿走地圖的人,難道不是勞爾和弗雷澤嗎?
屍體不會無緣無故的憑空消失,他們去了哪裡,什麼人會對他們的屍體產生興趣?
難不成是被剛才那些活死人吃了,吃的屍骨無存,一點殘渣也沒剩下。這說不通,完全說通。他們意識到,這裡可能還潛藏著,更加可怕的危險。
三個人環視四周,小心的確認這個房間,現在是否安全。忽然,他們又一次聽到了槍聲,這聲音來自他們剛剛走過的地方。可就在剛才,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一切彷彿從天而降的噩夢一般,突然就出現在了眼前。
有槍的人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現在就剩下了兩個人,那就是勞爾和弗雷澤。卡夫卡怒氣沖沖的說道:「一定是那兩個混蛋,他們定然是起了內訌,這一次我決不會放過他們。」
卡夫卡衝出房間,朝來時的路折返回去。弗蘭基米爾和尤利婭,立刻追了出來,不論那槍聲是否來自勞爾和弗雷澤,他們都認為卡夫卡這樣的行為,太過於魯莽,但顯然他們已經沒有機會阻止卡夫卡了。
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們看到一個人,正躺在走廊上奮力掙扎。由於距離太遠,他們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當他們繼續加速靠近時,他們意識到那人正在吼叫,卻只能發出「咕咕嚕嚕」的聲音。
跑在最前面的卡夫卡,終於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那正是他們始終在尋找的人,他們十人小組的成員之一勞爾。
此刻他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鮮血如同泉湧一般,從嘴裡不斷流出,勞爾的半個身體都已然被鮮血染紅,下巴上還掛著長長的血液黏涎。
勞爾因極度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讓卡夫卡經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從沒有感到如此害怕,浮現在勞爾臉上的,全然不是人類會有的表情,那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的臉。
卡夫卡情不自禁的舉起ak47步槍,突然感到命運的羈絆,向他毫不留情的襲來。不安和恐懼讓他全身乏力,有什麼東西離他只有咫尺之遙。
在那一瞬間,卡夫卡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再屬於自己了。他的身旁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一個奇怪的東西,猛地從勞爾正對著的房門內撲出,巨大的青綠色觸手,瞬間纏繞住了卡夫卡的身體,將他整個人拉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絕望,讓卡夫卡全身的肌肉都抽搐起來。他的手無意識的扣下扳機,ak47步槍毫無目標的狂亂掃射起來,擊中了天花板、擊碎了窗戶上的玻璃、甚至擊中了躺在地上的勞爾。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卡夫卡感到一陣狂風擦肩而過。一聲巨響,奇怪噁心的粘液,噴灑到卡夫卡的身上。原本將他緊緊纏繞的觸手,剎那間變得鬆緩了。
卡夫卡想要極力掙脫,可是很快觸手又開始收緊,卡夫卡再一次陷入了困境,無法動彈。
又是一陣疾風,貼著他的身子掃過,引發強烈的耳鳴讓他難以承受,就在這轉瞬即逝的一剎那,卡夫卡意識到自己又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並盡全力不顧一切的後退,似乎只要他稍有耽擱,他就會被惡魔的利爪拖入地獄。
當卡夫卡確認自己逃脫了魔爪,定下神來才發現,原來是弗蘭基米爾眼疾手快,將他從這些可怕的青綠色觸手中解救出來。
剛才的那陣狂風,原來是弗蘭基米爾用「安德雷阿斯之鋸」,斬斷那些可怕觸手的敏捷動作,而他所感覺到的耳鳴,只不過是電鋸的轟鳴聲。他相信在此之前的爆炸聲,定然來自於弗蘭基米爾發射的爆破彈。
卡夫卡立刻意識到,這並不意味著,他已經完全脫險了,更多的觸手正從門內不斷地攀爬而出。
看著弗蘭基米爾一個人,吃力的應付著越來越多的觸手,卡夫卡知道,自己絕不能再袖手旁觀,如果說弗蘭基米爾敗給了這些奇怪觸手,那麼他的小命也等於同時玩完了。
他無心去救弗蘭基米爾,但他不得不出手相助,這不是憐憫不可不信任的囚犯,而是為了保證自己也能夠得以脫險。
卡夫卡即刻從身後取下「安德雷阿斯之鋸」,卻忙中有錯的,半天也沒能將電鋸發動起來,這耽誤了他不少的功夫,眼看弗蘭基米爾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終於電鋸轟鳴起來,鋸鏈開始運轉,轉動的速度迅速提升,直至鋒利的鋸齒,融合為一條閃著寒光的白線。
卡夫卡和弗蘭基米爾一左一右,對不斷晃動的觸手展開攻擊。兩人的齊心協力,很快扭轉了戰局,青綠色的觸手被逐漸逼退,斬落的觸手斷臂,不斷流出深綠色的黏稠液體。
他們徑直殺入房間,看到這些青綠色的觸手,竟然來自一朵巨大無比的,有如鬱金香模樣的藍色花朵。這巨型的怪異花朵,少說也超過三米高,單單是一片藍色的花瓣,就比卡夫卡肥碩的體型還大。
讓他們驚訝的不僅只是這些,在巨大的花朵的花蕊之中,有著更不可思議的東西,那裡面似乎沉睡著一個女人。
隨著青綠色觸手的節節敗退,巨大的藍色花朵,也如同怯陣似的緩緩下沉。由於花朵高度的不斷降低,花蕊之中的女人,就看得愈發明顯。
最後,那巨大的花朵,消失在牆角的地毯上,青綠色的碩大觸手,迅速退卻。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謹慎的向牆角靠近,他們唯一看到的,只有一個黑漆漆的深邃洞穴,洞穴垂直通向地下,這與古拉格裡的地洞完全不同。
他們不可能跳進地穴,沒人知道未知的黑暗中,會有怎樣的危險。也許在這洞穴之下等候他們的,正是怪物的血盆大口。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喘著粗氣,面面相覷的看著地穴。直到再也聽不到地穴內發出任何一絲微弱的聲音,卡夫卡才氣喘喘的說道:「雖然我不想說,但這一次還是要謝謝你。」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卡夫卡仍舊驚魂未定,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與死亡擦肩而過。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弗蘭基米爾出手相助,或許他的下場和那個躺在地毯上的勞爾如出一轍。
想到勞爾,卡夫卡不由得,回頭朝房間的門外看去。此時的勞爾,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如此嚴重的傷勢,他不可能還活著。
卡夫卡對勞爾恨之入骨,可看到他最終落得這步田地,死的如此淒慘,自己又險些步了他的後塵,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寒意,感到些許的悲傷與惆悵。
「尤利婭呢?」卡夫卡驚覺的問道,尤利婭似乎並沒有跟隨他們進入房間。
「尤利婭,尤利婭!」卡夫卡大喊了兩聲,沒有傳來任何的回答。
弗蘭基米爾和卡夫卡同時被某種不祥的預感所籠罩,他們立即衝出房間,走廊上除了勞爾的屍體,只剩下一些青綠色觸手的殘肢斷臂。
這裡根本沒有尤利婭的身影,沿著走廊的兩端遠遠望去,並未看見任何人的蹤跡,尤利婭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