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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堂島 第六十六章 密道盡頭 文 / 鳳岐

    「這都是些什麼!如果我告訴別人,我在這裡都見到了些什麼,沒有人會相信我,他們會直接把我關進精神病院。他們不會相信,是這地方出了問題,而會認為是我出了問題。」卡夫卡坐在地上抱怨著。

    「我們還是省點力氣,好好檢查一下這間屋子吧。」弗蘭基米爾說道。

    「我們該怎麼做?從哪邊走?左邊,還是右邊?」尤利婭一手指左一手指右的問道。

    「哪都行!只要不再撞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行。除了再回到外面去,我認為外面比這屋裡更加危險。先是什麼客邁拉獸,現在又是這些不可思議的怪鳥。」卡夫卡揉著他臉上三道陳年已久的傷疤說道。

    「我們就從書房裡的暗道開始如何?如果說這裡真有什麼疑點,那麼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就是那條昏暗的密道。說不定密道的盡頭,就有我們要找的答案。」弗蘭基米爾說道。

    「你說呢?」尤利婭對著滿臉壓抑的卡夫卡問道。

    「很好,我們走吧,我沒有意見。」卡夫卡的腦子一片混亂,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其他更好的方法。

    三個人穿過走廊,重新回到書房。他們又對書房,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走進了沒有窗戶的黑暗密道。密道內沒有一絲光亮,他們不得不,打開手電用於照明,才能看清楚這條狹窄的密道。

    暗道裡掛著不少昂貴的油畫,這些油畫的表現形式都很怪異,帶著幾分印象畫派的風格。弗蘭基米爾看到牆壁上的一幅畫中,一隻大象站在一隻青蛙身上,而大象的背上又有一輛南瓜馬車。另一幅畫中的犀牛,拖著一個笨重的蝸牛殼,蝸牛殼上有一個洋娃娃,洋娃娃的腿長在手上,而手卻又長在了腿上。

    總之,這裡的每一幅畫,都讓人難以理解,還讓人在看了之後,渾身都覺得不舒服。除了怪異的油畫,用來建築暗道牆壁的青色石磚,也顯得非常怪異,每一塊青磚上,都刻著猶如符咒一般的文字圖案,這些圖案不是俄文、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也不是日文、韓文、阿拉伯文,總而言之,這不是弗蘭基米爾見到過的任何一種文字,這根本就不是現代人類,所使用的文字。也許是某種古人的文字,但只有天知道,這是什麼文字。

    暗道並不是很長,這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雖然這地方令人窒息的如同一場噩夢。暗道的出口是一面鏡子,從暗道內朝外看,這不過是一塊鑲有金邊的玻璃。但在暗道之外,在這面透明玻璃的另一面,就成了光亮的鏡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無法透過鏡面,看到鏡子背後的暗道。

    走出暗道,他們來一條寬敞的走廊,走廊一端是高大的窗戶,另一端是一個極其華麗的房間。走進這個華麗異常的房間,就像來到了阿里巴巴的藏寶洞穴,金光閃閃的立柱,在房間內支撐起一個金色的露台,露台周圍環繞著雅典女神般優雅的精美浮雕,長長的金色扶手沿著露台慢慢爬升,露台的中央還有一架斑斕璀璨的鋼琴。

    在這三層樓高的房間內,繪滿了聖經裡的華麗篇章,光潔的奶油色蠟燭,被一個個金色的燭台吊起。像是獲得了宇宙中,某些超乎自然的力量,懸浮在半空之中。這個金碧輝煌的房間,像極了是耶穌在淨火天的宮殿。

    「這是什麼地方?剛才還在地獄,現在就來到了天堂。看來這地方,或許真是東北王的避暑山莊,至少也是沙皇在遠東的別宮,否則不會有人擁有這樣的財富。」卡夫卡情不自禁的感歎道。

    「歷任沙皇,從來不會到遠東,這種貧瘠的地區來,絕對不會是為他所建。」弗蘭基米爾說道,這房間同樣讓他感到驚訝。

    卡夫卡沒再說什麼,他沒有功夫去同弗蘭基米爾爭辯。他已經完全顧不上,弗蘭基米爾是個怎樣的人,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危險。他圍著金色露台整整轉了三圈,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像是丟了心智。他就像一個乞丐,在見到無數黃金之後,激動地徹底變成了瘋子。

    「現在可不是觀賞華麗宮殿的時候。」尤利婭撅著嘴說道,她對卡夫卡的失態,實在感到不應該。他們畢竟是無產階級的革命鬥士,怎能對這種資本主義的奢靡之風垂涎三尺,這根本就是出賣了良心的走狗做派。

    「噢!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種地獄一般的地方,竟然還有天堂一樣的房間。」

    「非禮勿視,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尤利婭說道。

    「我可以順便帶點走嗎?」卡夫卡問道。

    「絕對不行,這些東西會讓人腐化墮落。」尤利婭搖著頭說道。

    「沒那麼嚴重,我只是想留下點紀念品。今後回想起來,將會是一段,驚心動魄的回憶。」卡夫卡尋找著,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不行,不行!」尤利婭說著朝房間的背後走去。

    弗蘭基米爾一句話沒說,這房間裡的精湛雕刻技藝,讓人歎為觀止,只有世界一流的非凡大師,才能雕刻出這樣精美的作品。

    弗蘭基米爾緊跟在尤利婭身後,朝房間後面走去,雙眼卻目不轉睛的,盯著精美華麗的露台。

    突然,尤利婭站住不動了,沒有留神的弗蘭基米爾,撞上尤利婭的背在身後的電鋸。鋒利的鋸齒劃破了弗蘭基米爾的鼻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噢,你這是幹什麼!」弗蘭基米爾叫了起來,他埋怨尤利婭為何要突然停下腳步,卻一點沒想過自己對珠光寶氣的流連忘返,才是招惹血光之災的罪魁禍首。

    「對……對不起,不,不好意思,只是這房間,也有點太……」尤利婭沒有再往下再說,她立刻從武裝帶裡掏出止血膠帶,給弗蘭基米爾流血的傷口貼上。

    「真是的,差點兒就割掉了我的鼻子。」弗蘭基米爾埋怨道。

    「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尤利婭聳聳肩,流露出非常愧疚的表情。

    「夠了,你還是到我身後去吧,讓我走前面的好。」

    「我又沒有攔著你。」

    弗蘭基米爾白了尤利婭一眼,揉了揉剛貼在鼻子上的止血膠帶,邁步走到尤利婭的前面。

    當弗蘭基米爾不再糾結於尤利婭的問題時,他才開始注意到,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房間,至少要比有著精美露台的房間,還要長三倍以上。不同的是,這裡沒有之前天堂一般的感覺,而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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