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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堂島 第十七章 古拉格集 中營 文 / 鳳岐

    「2371」是位於海參崴以北,臨近雙子城附近的古拉格集中營。這裡所關押的苦役犯,主要是叛國罪、間諜罪和洩露國家機密罪的犯人。弗蘭基米爾雖然從沒有來過這裡,但他常常聽人提起這個地方,他們在行動中抓捕的許多間諜和賣國賊,也都關押在「2371」進行勞動改造。所謂「2371」,是指第2371號古拉格集中營,簡稱「2371」。「2371」這個號碼並不是按集古拉格集中營的數量來編排的,整個蘇聯也沒有那麼多古拉格集中營,這只是一個特定的區域代碼,除了軍方的辨識意義之外,不再有更多的含義。

    「我叫你脫掉褲衩,你沒聽見嗎?我不想重複第三遍。」中年男子又說了一次。

    「可這是為什麼?」弗蘭基米爾不解的問。

    「為什麼?因為我要檢查你可愛的小屁屁。你應該知道,小屁yan可是個大倉庫,我從那裡面搜出過不少hly和dm什麼的。他們總是自以為高明,但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弗蘭基米爾不想惹怒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傢伙,如果激怒了這個煞星,不知道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弗蘭基米爾只能不甘而又無奈的脫掉褲子,逐一按照那個肥胖男人所說的去做。經過一番折騰並不愉快的折騰,那男人扔給弗蘭基米爾一塊肥皂說道:「你有x病嗎?花l還是梅d?」

    「沒有。」弗蘭基米爾很是惱火的回答。

    「好啦,你有五分鐘時間,到那邊去洗澡,然後警衛員會給你,你在這裡能夠擁有的所有東西。」

    弗蘭基米爾看了看,這個凶神惡煞的肥胖男人,然後朝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牆角之上,竟然有一個淋浴噴頭,黑漆漆的很難被人辨識。

    噴頭裡噴出的水全,是冰冷的涼水,幸虧弗蘭基米爾不畏寒冷,才沒有讓房間裡的三個人看笑話。

    淋浴不到三分鐘,一名警衛員就嚷了起來「你的時間到了,快給我過來。」

    「喔,小聲一點,小聲一點。」這時候從門外傳來一個平和的聲音。

    「典獄長!」三個人齊聲說道,臉上陰沉的神色也隨之舒展。

    一個身材略微有些發福,身穿軍大衣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房間。

    聽他們叫這個人典獄長,弗蘭基米爾顯得異常驚奇,他不知道這該喜還是該憂。他剛想要開口,向現眼前這位典獄長問明所以,沒想到這人先搶著說道:「你就是弗蘭基米爾·伊萬諾維奇·布林?」

    「是的,我就是。」弗蘭基米爾點點頭。

    「我沒稱呼你同志,是因為我不知道,該不該如此稱呼你。我殷切的希望,你任然我們的同志。我和你父親伊萬是舊識,我不想看到他的兒子最終鋃鐺入獄。在真相大白之前,我相信你在這裡會過的很幸福。在『2371』擠是擠了一點,但我們能保證,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吃飽飯。這裡很暖和,你不用擔心寒冷。現在有人正指控你,我希望你是無辜的,如果你罪名成立,我會代替老伊萬斃了你。」典獄長語氣低沉而嚴肅的說道。

    典獄長轉過身,對身後的警衛說道:「把東西給他,幫他找一間寬敞的囚室,最好是只有兩個人的,看在伊萬教授的面子上,我不想讓人騷擾他。這裡面有不少人是他抓進來的,最好別把他們弄在一塊。我和老伊萬過去也有點交情,如果他有什麼要求,條件允許的話,就盡量滿足他。」

    典獄長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弗蘭基米爾,對醫生打扮的男子說道:「卡夫卡,我們走吧,我還有事,要你來處理。」說完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卡夫卡!聽到這個名字,弗蘭基米爾感到一陣噁心,他原本挺喜歡卡夫卡的小說,沒想到這個腦滿腸肥的傢伙,竟然也叫做卡夫卡,看來他這一輩,再也不會再看卡夫卡的小說了。

    一名警衛員對弗蘭基米爾說道:「快把你的囚服換上,這裡還有一身用來替換的,此外還有兩條褲衩、兩雙鞋子、一塊肥皂、一個枕套和一個被套。過冬的大衣稍後會給你,監獄裡有供暖,你用不上那種東西。」

    「是的,我想我不需要大衣,謝謝。」

    「跟我走,我會告訴你這裡的規矩。()」

    弗蘭基米爾迅速換上囚服,走在兩名警衛中間,離開了這個昏暗的房間,穿過一道又一道巨大的鐵門。

    警衛目光呆滯的,邊走邊告訴他這裡的規矩,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幹活、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放風、什麼時候熄燈睡覺。並告誡他,在這裡要採取和平方式,解決她所遇到的問題,如果想要搗亂,他最終會後悔做過的一切。

    警衛打開了一間囚室的鐵門,門廊上「151」的號碼牌,骯髒陳舊佈滿了灰塵。

    「進去!」警衛說道。

    弗蘭基米爾看了看囚室,囚室內只有一個人,那傢伙鬍子和頭髮都很長,像是被魔鬼附體般,目光呆滯的咬著手指,他蜷曲著身子,坐在骯髒的石床上。

    弗蘭基米爾眨了眨眼睛,默默地回望身後的警衛。

    「進去!快一點。那是個和平主義者,你不用擔心,典獄長說過,要我們好好關照你。」

    弗蘭基米爾有些僵直的走進囚室,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剛走進囚室,身後就傳來金屬碰撞聲和鑰匙在鎖孔內轉動的聲音。

    這間囚室非常狹窄,充斥著濃烈的霉臭味,囚室內左右兩邊各有一張床鋪,左邊靠門的地方有一張破舊的木桌子,右邊靠窗的地方有一個骯髒的抽水馬桶。

    坐在左側床鋪上的男人,大概有五十歲,長著絡腮鬍子,臉色發青十分可怕。他的肩膀很寬,如果好好打扮一番,應該是氣質不凡的人。男人斜眼看了看弗蘭基米爾,輪廓分明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溝壑。

    「你睡那邊,那邊是你的床鋪。你是叛國分子嗎?」男人有氣無力的問道。

    「不是,我沒有任何罪。」弗蘭基米爾極力解釋。

    「這裡大多數人,都沒罪。」

    「噢……我是弗蘭基米爾,認識你好高興。」弗蘭基米爾有些尷尬。

    「我是布爾加科夫,你可以叫我「老赫」,他們都這樣叫我。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在這裡沒什麼好高興。」老赫面無表情的回應。

    「你說得對。」弗蘭基米爾歎了口氣。

    「我是托爾斯泰主義者,他們要我拿起武器,捍衛蘇維埃政權。我拒絕了,我反對一切形式的戰爭。他們就對我進行審判,把我定為工業時代的寄生蟲,然後把我帶到了這裡。」

    「我莫名其妙的,就被帶到這裡來了。」弗蘭基米爾點點頭,這個叫老赫的男人,容貌看上去雖有幾分可怕,但弗蘭基米爾認為,他會很好相處。

    「你被關在這間囚室,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我聽說這裡的囚室,當初都是按照容納兩名犯人的標準興建的,他們逮捕的犯人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期,現在幾乎每件囚室都關押了四到六個犯人。儘管如此,他們依舊強行規定,決不允許兩個犯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這麼說來,為什麼你會一個人在這間囚室?」

    「這得感謝典獄長,他是個不錯的人,也是我見過最好的典獄長。他很同情我們這樣的托爾斯泰主義者,他認為和平主義並沒有什麼不好,如果每個人都能理解和平主義的真諦,未來的人類就不會再繼續相互廝殺,世界也不會被污染到這個地步。」

    「我也覺得他不壞。」

    「他是三年前來這裡的,剛來的時候他是個滿腔熱情的理想主義者,想對古拉格進行一番徹底改革,從根本解決虐囚、蠻橫暴力、肆意x侵諸如此類的殘忍b*t行為。遺憾的是他沒有成功,就像他的前任一樣,不得不最終屈服於,根深蒂固的既定體系。」

    「看來你很欣賞他?」

    「他是我十年來,唯一見過的人。」

    「呃……」

    「你會明白的!看你細皮嫩肉的,記得小心那些公牛。」

    「公牛?」弗蘭基米爾非常好奇,難道他知道自己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

    「就是那些在古拉格稱王稱霸的囚犯,成千上萬的男人被關在一起,長年累月見不到女人,他們都會有生理需要,於是那些細皮嫩肉的美男子,就成了他們的替代品。你是新來的,他們就喜歡你這樣的鮮肉。」

    弗蘭基米爾咧了咧嘴,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說道:「不是吧!」

    「不僅如此,你更要留心那些獄警,他們才是最b*t的傢伙。我們這裡是東所,關押的全是男犯人,集中營和監獄不同,並沒有獨立的性別和年齡的卻分。所以西所關押這女犯人,北所關押這少年犯,。南院是獄警的宿舍區,他們都生活在那地方,當然不包括他們的家屬。聽說西所和北所常有人被那些傢伙**致死,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竟然連東所的男犯人也不放過。當然,一些小白臉到是樂此不疲,只要他們什麼都肯答應獄警,他們在這裡的日子就會過得很舒服。」

    弗蘭基米爾不想繼續這個令人討厭的話題,他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走到鐵窗前,凝望著鐵窗外的殘月,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呆多久,是一天、一年、還是一生?難道自己的餘生都將在此渡過,這就像是一個噩夢,他真希望能從夢中醒來。

    過去了很長時間,弗蘭基米爾又一次開口問道:「現在是剛剛天黑,還是即將天亮?」

    「第一天到這裡,你就忘記了時間嗎?你的適應的能力,比我想像的要強很多。」

    「我是真的不知道。」

    「月亮已經爬上了,我想很快就會開飯。現在的晚飯總是很晚。不久前,因為要趕製士兵們的鋪蓋,我們的工作時間被延長了兩個小時,晚飯時間也隨之推後了兩個小時。最近什麼事情也沒有,典獄長沒有接到新的活計,可我們的晚飯時間,並沒有被調整回來。」

    「幾點用餐?」

    「九點。不過話說回來,對於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來說,這地方倒也算是天堂,他們至少不用擔心,會被活活餓死在大街上。在這裡沒有通信權,你既不能聯繫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不能聯繫你,對流浪漢來說,反正他們也不會有家人和朋友,這不是正好合適嗎?哈哈哈。」老赫揉了揉深陷的眼睛,自嘲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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