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2章 現世6（4） 文 / 月下清泠
章小魚飛快瞟了他一眼，暗示：你剛才太過了！
劉夏匯心生卑微，見汪孝柔沖男子發著花癡不悅地拉了拉她。
劉夏匯道：「這位是……」
李總帶著疏離的微笑，說：「我是adamlee，我中文名叫李澤森。我是fish的男朋友，她說有朋友請我們吃飯，但是上午永盛集團的謝總約我商談金玫瑰酒店的收購案，上午都不能陪她呢。不過，我下午晚上都陪她過七夕節。」
章小魚，見李總說得一本正經，不禁要努力地忍著笑，眼睛又瞟了他一眼，他卻給了她一個大大方方的微笑，可這讓在座的兩位解讀為眉來眼去。
章小魚真實的想法是：真能演，看來生活中人人都是演員，江碧那世也許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當初沒歷練過的章小魚在演戲方面有所欠缺。當初，她在海棠那世還打算「綠茶婊」了凌雲，可聰明如他只是淡定地看戲，一點都不覺得她的演技有什麼值得稱頌的。
……
劉夏匯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怎麼會是這種情況？
章小魚，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她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他當初和她交往都已經拉下身份了，她憑什麼又交到男朋友！當初就是在他面前裝，不過想要從他身上敲更多，要更多條件，其實只要有錢，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婊/子！這個男人仗著一副皮囊和會投胎，在他面前顯擺什麼！這種二世祖最討厭了。
可是劉夏匯這些憤恨和內心鄙視卻一絲也改變不了現實：在這個男子面前，他不但當背景版都顯得不夠華麗，而且自己老婆都被人迷了去。
只見，汪孝柔臉紅紅地和李澤森說：「李先生談吐不俗，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本科在耶魯，mba在哈佛。」李澤森優雅地放下筷子才回答，雖然中國人習慣在飯桌上聊天，但是他的習慣教養是用餐不語。
「……呵，小魚是xx文理學院畢業的，和你代溝挺大的吧？」
「代溝大才好，這樣，她永遠能給我驚喜。」
「小魚以前和夏匯一起時脾氣挺大的，老要夏匯買禮物哄，和你一起也這樣嗎？」
「劉先生是多久哄一次？」
「兩三天。」
「我也是，看來，我真是太鬆懈了，劉先生兩三天哄一次，小魚還和他分手，我要吸取教訓，我得每天哄，總不能連劉先生都不如。」
章小魚暗暗抽著嘴角，看著李澤森一來二去。因為工作在一塊兒久了，章小魚也知道他公私分明、做人做事十分有原則。他與她在小時空見識過的一些出身良好、教養良好的名門子弟一樣，只要不觸犯他的底限他決不會表現為一言一行寸寸帶著譏諷和蔑視，不會一股有錢有勢卻十分刻薄看不起人的樣子。而現在完全就是在側面顯擺「我這麼有范，我這麼有錢，我這麼專情癡情體貼，你這種土雞瓦狗給我提鞋都不配」。
她之前只是和他說好讓他過來充門面，只負責吃飯就行了，誰讓他加戲了？！
……
出了餐廳，劉夏匯和汪孝柔臉色都不太好，特別是劉夏匯，無論怎麼憤恨仇富，其實卻什麼都做不了。他終於覺得自己是來找罪受的。一頓飯吃完，他感覺總算結束了，正要拉著一邊嫉恨一邊花癡的老婆早點離開，卻又出現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見一輛閃瞎鈦合金狗眼的勞斯萊斯幻影穩穩駛了過來，停在餐廳門口，一個穿著西裝制服的司機彬彬有禮的下車，為主人開車門。
李澤森親密地攬著章小魚的腰肢，沖劉夏匯和汪孝柔說：「劉先生、劉太太，我們先告辭了。謝謝你們請客吃飯，不過，寶貝都沒吃多少，她的胃嬌貴著，不是什麼都能下嚥的。下次你們想請吃飯，我來挑地方吧，她可是我的心肝兒，我捨不得讓她吃粗糙的食物。」
章小魚沖劉夏匯笑笑，又壓低聲音說：「李總，別太誇張了……」
李澤森帶著章小魚上了車，揚長而去，徒留劉夏匯兩人風中零亂。
太、粗、糙、的食物！！！
……
章小魚和李澤森坐在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上轉了兩條街到了江邊就下車了，而那個司機彬彬有禮朝李澤森打了個招呼後淡定地開著車走了。
李澤森解釋道：「車是我向我表哥借的，我在中國就一輛跑車，只有兩個座，炫是炫，但氣勢不足。」
章小魚臨江站著，他臨時發揮自備道具的戲讓她哭笑不得。
「我只是說想在前男友面前演場戲，好讓他別再跑我面前找存在感，你要不要那麼誇張？」
李澤森攤了攤手，說：「我怕不誇張你會不滿意。現在，那個柳下惠應該不會煩著你找尊嚴了。」
「是文刀劉，夏天夏，匯合匯，劉夏匯。」
江風吹著她柔順的黑色長髮，光潔白皙的額頭若隱若現。明明很平淡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有一種驚天的動人。她嘴角微揚一抹笑，只看了他一眼，女子溫婉到骨子裡的氣質，他不禁心中一熱。
「都已經交往了還放棄你，不是柳下惠是什麼？」
「呵呵，李總也會恭維女人？」她燦笑一聲，轉頭望著江景。
李澤森走近一步，低下頭，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忽放低了聲音，溫柔地說：「你不要老叫我李總，這不是在公司，也不是工作的時候。你不習慣叫我adam，可以叫我澤森。這樣吧，我叫你小魚兒，你叫我澤森，怎麼樣？」
小魚兒？乍然聽到這個稱呼，章小魚不禁一怔。她穿過那麼多小時空，伴侶有很多，說句不要臉的話，其實當初身為那個角色時，她都是愛他們的。
其中，最令她深刻的恐怕還是林風和凌雲。
林風因為是「初穿初戀」，第一次分不清角色七情和本我，她也不知穿回來後感情會立減得七七八八，她以為「本我」也是此志不渝的，還和他說她章小魚愛林風——雖然之後被阿江一直拉苦力，她的所謂深愛成了最大的諷刺。但是她總是對那種感覺很深刻。
凌雲也讓她常常想起，當初他不但為她放棄了半壁江山和稱帝的機會，陪伴她六十年，而且凌雲本就是當時原主海棠愛慕的男子，不算是她穿了之後的「半道情人」。最與眾不同的是他從來都是叫她「小魚兒」而不是角色的名字。因此，那世的感情就和現世的她的感情最貼近了。
章小魚抬起頭，望著他，他忽然又走近一分，幾乎呼吸相聞，他低喚一聲：「小魚兒……」
章小魚不禁心神一蕩，恍惚是在夢裡，見到那如詩如畫，風光霽月的翩翩公子……
李澤森暗想：表哥可真神！
想起昨晚，他滿腹挫敗之下，和在中國的表哥說起面對中國的女漢紙時的吐血。表哥說他要想要追人家，這稱呼一定要改，這種中國女漢紙一般對「裝b」英文名沒有感覺，也對「李總」「總裁」這類職位稱呼沒有感覺。他告訴他不能小看稱呼，然後，給他了寶貴的建議，應該怎麼叫。
李澤森聞著女子淡淡的清香，她一雙眼睛水濛濛地看著他，他又是欣喜又是緊張，把持不住朝那豐潤的櫻唇覆了下去。
章小魚被摟進一個結實的懷裡，強烈的男子氣息充斥在四周，挑逗著她的女/性荷/爾蒙。
饒是在小時空有過經驗，當時在局中，但是今時對於現世的她來說不過一場特殊的夢。現世的男歡女愛，她沒有經歷過，現世的七情六慾也從來沒有被這樣挑戰誘惑。
她原本一念起思及凌雲而一時半會兒恍惚了，這時不禁迷失在他熱烈地親吻之中。
李澤森原只是輕吻，但是最後把持不住輕托著她的後胸勺輾轉深吻，探入她的口中。
章小魚舌頭嘴唇被他吮得發疼，呼吸不暢終於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了他。
她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他俊顏緋紅，可眉宇間卻顯然很愉悅。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章小魚不知道怎麼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章小魚忽轉過身疾步而走，李澤森忙飛步追上去拉住她。
「小魚兒，我道歉，你別生氣。」
章小魚低著頭，不說話。
「我不該現在就這樣吻你，我原本不想這樣的，我原想在牛郎織女的見證下和你表白，你不點頭，我絕不亂來。可是，你亂了我的心，我忍不住就吻了你……」
章小魚這才抬起頭，說：「李總，你喜歡我？」
「是，很喜歡。」
「你為什麼喜歡我？」
「我不知道。可是，我是認真的。」
「公司不能談戀愛的。」
「我下週一就改了這一條規矩。」這規矩原本就是他加的，就是防止有些長得不錯的女人老是在他面前晃悠。
「這不太好吧？要是有人去董事會告你怎麼辦？」
「那我辭職。」
章小魚聽了不禁心下一動，說：「可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我和你不熟。」他是說他辭職，還不是自私地說你辭職，我再給你找一份別的工作。
「我們都同一間房住了一個星期，還不熟嗎？我們一起跳過舞，一起趕過案子，一起逛過街，一起吃過飯，還不熟嗎？」
章小魚轉開身，深呼一口氣，歎道：「可是我是一個女漢紙呀，一個正常的異性戀男人喜歡的是充滿女人味的女人而不是女漢紙。」
李澤森一本正經地說：「世間本就沒有女漢紙，男人娘炮了，女人自然變成女漢紙，我是真男子，你在我身邊自然就會有女人味。」
章小魚側過頭看著他，說：「你原來不是這麼說的，誰教你的？」
「表哥。」
「你還有表哥呀？表妹有嗎？」
「有。在美國讀書。」
章小魚歎了口氣，說：「你門庭太高，我只想簡簡單單清清靜靜地過，我要想想。」現世，她要對自己一個交代，也沒想一直單身，但是恐怕她還是會陷入「無限的小時空穿越中」，小時空大場面見多了，她真挺希望在現世過一過清靜的生活。因為小時空她是不可能過安穩平凡的日子的，指望阿江給她安排歲月靜好的角色，那還不如指望母豬上樹靠譜。
李澤森訝然：
從來只有人嫌棄門庭低的，但是這女人說這句話時一絲也沒有作偽，她也沒有對「豪門」又多大的敬畏和崇拜，真的只是感歎「門庭太高不太好」。
這個女人永遠這樣獨特。
李澤森安排了極浪漫的天台晚餐，燈光、鮮花、美酒還有禮物，最終章小魚還沒有答應，李澤森說給她時間考慮。
這就是章小魚，有凡人的七情六慾，但是因為經歷見識過太多不會那麼容易忘乎所以，也不會因為想得到一個男人而失去理智。
李澤森，也許從他那一句「小魚兒」開始，也許從他的吻中，她也動心了的，但她也不知道該或不該。一是她「嫌棄」他門庭太高與她現世的身份差距太大，她不想為了配得上他的門庭而折騰；二是她一直這樣穿越，也許做不到對他真正的忠誠，以前單身沒有關係，但是若是有男友後，就算僅僅是命魂穿越，七情不過是別人，也算是另一個人，她仍有點負罪感。所以，她還沒有答應他，她可能還是有一點點節操的吧，只能歷練得把最後一點節操也扔了，她可能會百無禁忌了。
……
夜深了，她一時還睡不著，洗過澡洗過頭的章小魚倚著欄杆，遙望著天空，可惜她極目而望也辨出牛郎織女星，城市的燈火太過輝煌，迷惑了世人的雙眼。
「又文藝病犯了？」忽聽一個女子的清越聲音響起，她轉過頭去，只見阿江優雅地從神光中走來。
她現在到她的肩膀高了，很像一個可愛的小妹妹。一個星期沒見了，想來已經是這個周扒皮女神的極限了。
「不是七夕嘛……」章小魚忽然有一絲好奇，問道：「你們神有沒有戀人？仙在傳說中是會貪戀凡塵的。」她這樣經歷和智商的女人，還無法真正放棄紅塵，不知永世之神是何模樣。
阿江也說過，現世真正的神和仙是兩回事。神依氣運而生，氣運不滅，神魂不滅，神若經足夠的劫難成聖才能得到真正的永恆。而仙的原身是人類或者妖，不是氣運生成，仙修煉自身得道，可是仙道正宗太上無情道要得道也難，道心不穩成不了仙，成了仙道心不穩還會貶入凡塵。而雙修之類的不算正宗，飛昇前多半雙雙殞於劫難或來個情結就要你命了。仙和神都挺慘，因為聖人之下，天道的條條框框和劫難對他們是最大的威協。
仙是會思凡的，因為仙脫胎於人，是人就有欲。
但章小魚好奇：神會不會思凡？
阿江歎道：「遇上能與我同修的男神太難了，神擁有無上法力，卻偏偏受氣運的限制和不直接參與塵世的規則限制。」
阿江沒有正面回答，章小魚卻懂了。
「那某個方面來說還是我們人類更幸福，雖然沒有真正的永恆，卻有曾經擁有的美好。」不能永恆，所以才要倍加珍惜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