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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6章 被男主發「妹妹卡」四 文 / 月下清泠

    張無瑕昏昏沉沉從睡夢中睡來,一縷突兀、刺眼的陽光使她不由得瞇起了眼,伸手擋住面部。忽聽得一個聲音喜道:「大姐姐,你沒事嗎?」

    張無瑕緩過神來,視線漸漸清析,入目的是一個黑瘦的男孩,面貌卻頗為秀麗,穿著一件藍色的破舊對襟棉襖。

    張無瑕頭有些抽痛,不由得揉揉太陽穴,問:「你是?」

    她依稀記得如今放暑假,家中父母催婚步子加緊,高中的好友托了關係幫自己安排了一次相親。可是那男人家中有點小錢,在縣城有車有房,有些看不上出身鄉下,家世、相貌普通的自己,更嫌自己大了他兩歲,自然而然就告吹了。

    在父母、朋友的擔憂之下,自己壓力太大,是以一個人出了小鎮去上海短期旅行、散散心。

    不想自己是個路癡又心不在焉,第一次到了上海這樣的大城便迷了路,在酷熱的天氣下,精神晃忽,一輛外形非常牛叉的銀灰色的跑車撞上了自己。

    巨痛之下,她昏了過去,醒來就是這裡了,可她發現這不是醫院。

    那黑瘦男男孩回答:「這是半月山(杜撰),我來砍柴,看到你昏在樹叢中,拖了你來這個小棚子裡來。」

    張無瑕大吃一驚,坐起身:「什麼山?」去不了醫院,反而來到山上?

    「半月山。」

    張無瑕臉色白了白,頭腦漸漸清楚起來,打量了所在的這個簡陋的草棚。這個棚子是附近村民,上山砍柴,歇腳的所在。

    張無瑕低頭看看自己一身不知是清代還是民國樣式的寬大襖子,顏色雖素雅、又有多處被勾破,但看得出不是普通人家的衣飾。

    不論如何不是自己在酷熱的天氣下穿的短袖、涼褲,心口巨跳不止,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她好像傳說中的穿越了!!

    「姐姐,你沒事吧?」男孩看著墨眸驚恐的大姐姐,以為她仍有什麼不適。

    「這是什麼年代了?」張無瑕混亂之中,期盼的看著男孩。

    男孩不解的搖搖頭,張無瑕又問:「小弟弟,我摔壞了頭腦,有些混亂。我是問你現代是誰當皇帝,年號是什麼?」

    男孩回答:「聽村口的陳先生說如今是復興二十九年了。」

    神馬?做為一個小學萬金油教師(什麼科都教,真算起來又只有半桶水),好歹也是一個知識分子,何況她也是一個歷史發燒友,但她萬分確定清朝沒有一個年號叫做「復興」的!難道不是清朝,可這衣服應該差不多呀!

    「現在是大清朝吧?」張無瑕不由得小心翼翼問道。

    「大清?這是以前的叫法,現在這樣叫的人不多了。聽陳先生說現在國號已經改為中華。」張無瑕又見那男孩並未留著一根辮子。

    中華?民國?但民國又哪來的什麼「復興二十九年」?張無瑕有些無奈,暗覺可能偏僻的地方,這小孩子弄不清楚也是有的。

    張無瑕問:「小弟弟,你知道現在是公元幾年嗎?這是西洋傳來的紀年法。」

    男孩有些削瘦臉上顯出一絲驕傲,道:「我知道,現在是公元1919年。」

    張無瑕左右追問之下,終於不得不震驚:現在不是中華民國,而是中華帝國,也沒有辛亥革命過。到底歷史在哪裡出了錯,小男孩卻也說不清楚。

    這個男孩叫土根,也姓張,只是山下李家村普通農家孩子,能知道現在的年代還多虧他渴望讀書,經常做完活到村口的一個破小學窗口偷聽老師上課。

    土根見張無瑕沒事,便匆匆出了棚子去砍柴了。忽然想到自己命喪上海,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心中湧起一股悶脹酸痛,她咬了咬唇,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

    張無瑕壓下異樣,細細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除了皮膚細白柔嫩些也與自己也差不多,只是臉不知長什麼樣。

    身上戴了些首飾,張無瑕把一對玉鐲子、一根金釵子和一對珍珠耳環摘下用手帕包好貼身藏著。

    張無瑕在一個繡了翠竹的荷包內,掏出了好些紙幣,上面印了個英俊戎裝男子,應該是皇帝,人像下方印了一行小字:華復興愛新覺羅·載湉。

    張無瑕暗暗心驚:愛新覺羅·載湉不就是光緒皇帝嗎?這華復興又是怎麼回事?是他改了名,改變了歷史?他會不會是,和自己一樣?

    她抑制住迷茫、驚慌和好奇,暗暗思索:以後怎麼辦?自己原身是誰?她家人會不會來找?如果發現她已經換了內芯會怎麼樣?

    張無瑕最終覺得為了安全還是不要去找原身的家人好,她要想個辦法在這個時代謀生,她怎麼說也是一個知識分子,應該餓不死吧?

    張無瑕傍晚跟著張土根下了山,入眼是一個只有二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遠遠見炊煙鳧鳧,張無瑕肚子抽了抽,實在是餓得很。

    張無瑕發覺現在的農村比現代相差實在是太遠了,不管是基礎設施還是人民的面貌,即使改變歷史,畢競也相差了近一個世紀呀!

    張土根帶著她到了一所茅屋前,推門進院,只見院內三個孩子正在嬉戲,見了張無瑕不由得好奇看過來。

    「土根,這是誰呀?」最大的那個男孩問,另外兩個明顯是她弟妹,也好奇地睜大眼盯著她瞧。

    張土根回答不上來,因為無瑕並未介紹過自己。

    「我叫張無瑕,小朋友們,你們好!你們可以告訴我名字嗎?」張無瑕露出和藹的笑容,這是她的職業慣性,常年與小孩打交道,雖然她未必有多喜歡小孩。

    那男孩一怔,道:「我不告訴你!阿花、阿水我們走!」張無瑕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一個中年婦人走了出來,見了土根厲聲道:「你上山一天到晚就砍了這點柴?是不是偷偷去玩了?」

    土根肩膀縮了縮:「舅媽,我沒有。」中年婦人聽了皺皺眉,看著張無瑕道:「你是誰?進我家做什麼?」

    張無瑕向來是個通透的,人心也能揣磨幾分,便說是探親卻迷了路,想在此借宿一晚,同時掏出一張10元「中華元」遞給她,那婦人換了臉色將她迎了進去。

    這裡是李家村,家主叫李永福,是張土根的舅舅。張土根年幼失了雙親,只剩李永福這個唯一的親人,李永福便將他帶在身邊。土根舅母卻很不喜歡他,家中本就孩子眾多,如今卻又多添一口人,便更加清苦了。

    張無瑕在李家一住兩天,基本打聽清楚這個村子的方位是在北京南方百里之地。她打算明日就離開村子。

    其間,花錢向村裡的一個同齡姑娘賣了兩身普通襖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華貴,在外易招麻煩。

    收拾好行裝,天色還早,她作為一個現代人沒有七八點鐘就睡覺的習慣。走出屋門,見今夜的星星似乎特別璀璨、絢麗,突然發現土根正一個人蹲在院內,旁邊燒了一個小火堆。無瑕走過去,他正拿著一個細木棍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張土根見了無瑕嚇了一跳,忙用手把泥地上的字擦去。

    張無瑕笑道:「你會寫字?」張土根道:「我偷偷在村口學堂學的,也認不得幾個。」

    張無瑕點點頭道:「是呀!你名字都寫錯了呢?」

    張土根吃了一驚,看著張無瑕問道:「你也會認字?」

    張無瑕有點得意,聳聳肩,點頭道:「那是自然,我以前當過先生呢!」

    張土根有些崇拜,問道:「那我哪裡寫錯了?」

    張無瑕道:「這個張字,弓字的豎折折勾是一筆,並不是向你這樣橫豎拼在一塊;還有土字是上面一橫長,下面一橫短;這個根字嘛最後的撇捺不能打叉;我寫一遍給你看!」

    張無瑕拿過張土根手上的木棍,在地上細細邊講邊寫,一會兒張土根學會了,頓時喜形於色。

    張無瑕又在地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張土根好奇的問那兩個是什麼字。張無瑕道:「是我的名字,無瑕就是乾淨、美好的意思,比如潔白無瑕、無瑕美玉等等。」

    張土根不由深思,喃喃道:「你的名字真好聽,意思也好。」張無瑕道:「你的名字嗯,很,呃,純樸,是誰給取的?」

    張土根道:「是舅舅取的,原來我沒大名,只有小名叫狗兒。我七歲跟著舅舅過生活時,他才給我取了名字。」

    張無瑕呵呵一笑,張土根聽了低下頭去,鄉下孩子有些純樸害羞。張無瑕道:「我也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你喜歡就用,不喜歡也沒關係。」她見他有些艷羨地讚美她的名字,不由心中一動。

    張土根抬頭看她,欣喜地點點頭,張無瑕又在地上寫了三個字,道:「張無忌。無忌者,百無禁忌,自由自在,無所畏懼,怎麼樣?」

    張土根喃喃:「張無忌,張無忌。」又問道:「無忌是什麼意思。」百無禁忌、無所畏懼這詞對他難了一點。

    張無瑕道:「無忌就是……嗯……什麼都不害怕,什麼都不用顧忌,什麼都不用憂慮,什麼也阻礙不了你的意思。」張無瑕雖這樣說,但自己也存了一點惡趣味,明教教主呀,這個名字夠響了。

    張土根喜形於色,連連點頭道:「我很喜歡,謝謝姐姐!我以後就要叫張無忌!」

    張無瑕見他那麼單純易滿足,想起他的狀況,心下生出一股憐意。他是救過自己的人,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的人,明天她就要走了,不禁有一絲不捨。

    「土根,這麼晚了你還在院子裡燒著柴做什麼?不用錢呀?」屋內李嫂在窗門上喝道。

    張無瑕道:「李嫂,是我讓土根陪我聊天看星星呢,柴火的錢我明天另外給你,你別怪土根。」

    李嫂道:「原來是這樣。外面冷,張姑娘也早點休息吧!」又聽屋內傳來來喃喃「看星星?城裡的大小姐原來喜歡這些,星星有什麼好看的。」

    張無瑕笑著搖搖頭,拍拍土根的肩道:「土根,我們進去吧。」張土根皺眉道:「是無忌。」

    張無瑕點點頭:「好吧,張無忌,張無瑕我要進去休息了,張無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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