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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好 第133章 洞房花燭 文 / 基本是骨頭

    這天一早,哲宗就派出使者宣召,著徐誠忻到宣德門。在便殿予以接見,並賞賜玉製的腰帶、靴子、塵笏、馬鞍。還有紅羅一百匹、銀器一百對、衣料一百身、聘禮銀子一萬兩。哲宗對這位唯一的妹妹十分寵愛,出手真是闊綽。

    賞賜過後,哲宗還要設宴款待,宴席是九盞(九大碗)規格,席間,皇家樂隊在一旁奏樂助興。

    宴會結束,徐誠忻謝恩,乘坐披掛著繪有塗金荔枝花圖案的鞍轡和金絲猴皮毛製成的坐褥的駿馬,手執絲線編織成的鞭子,頭上打著三簷傘,五十人組成的皇家樂隊在前邊奏樂開路——這叫「宣系」——回到自己的家。

    他這個家當然就是哲宗新賜的宅子,哲宗貶了一大幫元祐舊臣,空出來的房子還真不少。這房子本是御史大夫呂大防的,呂大防仗著高太后很不把哲宗放在眼裡。親政後,他是第一批被貶往嶺南的大臣。倒便宜了徐誠忻,裡面的家俱、傭人都是現成的,拎包入住。

    他這一遊行就算是宣告天下了,京城百姓聞得此事都來看熱鬧,讓徐誠忻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回什麼叫招搖過市。接著幾天,朝中官員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上門祝賀,門庭若市,幾天下來銀子、禮品收了一屋子。

    與此同時,公主的陪嫁物品,也照本朝《會要》的規定,由太常寺行文有關部門,進行採買置辦。

    哲宗令章惇著便服、登帶子鞋,去後殿察看公主的陪嫁物品。鳳冠、霞帔、玉帶、金環、出行時乘坐的貼金轎子等物品,還有錦繡綃金帳幔、擺設、蓆子坐褥、地毯、屏風等等物件一應俱全。

    哲宗又深知徐誠忻疏於禮節,早早地讓禮部派人來指導。皇家婚禮非同一般,何是上馬何時步行、說什麼話、走什麼門、行什麼禮都有嚴格的規定。一本厚厚的手冊看得他頭暈腦脹,後來聽說屆時會有人在邊上指導提醒,心中大定。記了幾處關鍵所在便將手冊一扔,人家都在那裡忙得焦頭爛額,他卻跟沒事人一樣東遊西蕩。

    紹聖元年十二月初,公主大婚。

    徐誠忻著便服,佩玉帶,騎馬到東華門。在那裡換上官服,到宣祐門,用大雁、幣帛等作為聘禮親自到公主的住處迎娶新娘。早已準備停當的趙舒後面簇擁著一大幫宮女太監,在采羽訪卉的攙扶下移步出門。

    公主是頭戴九翬四鳳冠,身穿繡長尾山雞、淺紅色袖子的嫁衣,坐上沒有屏障的轎子,在新郎的引導下緩緩向新家開進。後面跟著一大幫皇親貴族,鼓樂齊鳴、鑼鼓喧天,煞是熱鬧。

    按著時辰,回到徐府,舉行皇帝賞賜的九盞宴會。這宴會也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走各咱程序禮節。宴會結束,送親的皇親貴族便可以告辭回宮了。

    各種繁文縟節,直到亥時左右,總算順利地將新娘送入洞房。徐誠忻又煩又累,餓得前胸貼後背,回到酒席上大吃起來。

    那些鐵衛營的兄弟們到現在才有機會上來敬酒。自己的頭兒討了皇帝的妹妹當老婆,他們臉上也有光,個個喝得面如關公。呂商英和范純仁跟他的關係也不一般,自然要喝得盡興。

    徐誠忻看著這幫兄弟心裡也痛快,尼馬這才叫喝喜酒。一番痛飲,直到將近三更,在旁人的勸阻下,他才起身。

    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豈能這麼浪費,徐誠忻終於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結婚的日子。

    雖說他並不想娶她為妻,但事已如此還是要對她負責的。想想趙舒還是一個年方二八的小姑娘,今晚卻要落入自己的狼爪,不免有些罪惡感。又想:皇家子女總是身不由己,嫁個老公都是有政治目的的。趙舒碰到我還算好的,要是如王昭君、文成公主一般遠嫁他鄉就更慘了。

    想到這兒,他又覺得趙舒跟了自己倒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心裡也舒服多了。哎,以後對她好點就是了,開心點,哥現在是國舅爺了,牛逼啊!哈哈哈……

    走到房間門口,忽想到不知晚晴現在怎麼樣了,她會不會很傷心?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先去看看晚晴再說,於是轉身向另一邊走去。

    到房門口,恰巧月兒端著一盆水出來,一見是他便提醒:「老爺走錯了,公主的房間在那邊。」

    「沒走錯,我來瞧瞧你姐姐。」

    月兒挺開心,忙道:「姐姐剛剛睡下,老爺快進去吧。」

    徐誠忻嗯了一聲推門而入,走到回屋只見晚晴正坐在被窩裡發呆呢。

    「在想什麼心事?」

    「你怎麼來了,快回去!」晚晴讓他嚇了一跳。

    「怕你心裡不痛快,來看看你。」徐誠忻坐在床沿拉著她的手說。

    「哎呀,你就別操心我了,我好好的沒事。」晚晴嗔道:「快去吧,不然讓人家知道了還以為我怎麼了。」

    「哦對,我還真沒想到這個。那我走了,好好睡覺。」說完又在她手上親了一口,勿勿去了。

    月兒從門外探進腦袋,笑嘻嘻地說:「老爺心裡很疼姐姐呢。」

    晚晴白了她一眼,道:「快睡覺吧,忙了一天還不覺得累啊!」

    再說徐誠忻又回到新房門口,猛聽到裡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忙推門察看。見裡面並無異樣,趙舒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二名陪嫁的宮女侍立兩旁。再一看采羽訪卉的表情,徐誠忻暗笑,定是她們耐不住無聊,偷偷在裡面搞什麼花樣。

    徐誠忻酒灌得多了,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慢慢喝著,腦子裡卻在想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趙舒頭上蓋著一方紅布,礙於禮儀不敢亂動,心裡卻新奇得很,恨不能馬上體驗一下傳說中的洞房花燭一刻千金的滋味。干坐了半餉,毫無動靜,不禁有些不耐煩了,偷偷撩開一角打量,讓徐誠忻看個正著。

    「想看就看唄,現在又沒外人,不必講規矩。」

    趙舒撲哧一笑,乾脆將頭巾一拉,扔在一旁叫道:「可憋死本公主了,你怎麼才來啊?」

    徐誠忻猛地看到她的新妝,不由呆了呆。寐含春水臉如凝脂,寶石簪子發似烏雲。眼眸清波流盼,朱唇似嗔似喜,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只是那碩大華貴的鳳冠壓在頭上有些不合,總感覺有些頭重腳輕。

    趙舒見他的表情不由暗暗得意,但被一個男人盯著看就算是自家相公也多少有些害羞。啐道:「你……看夠了沒有?」

    「咳咳,」徐誠忻乾咳兩聲,「啊對,那個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了?」

    「你也不知道啊?」趙舒笑道,又轉頭問采羽訪卉。

    那兩丫頭也是貪玩的,想了想含糊其詞地說:「好像是喝交杯酒,然後……」

    訪卉猛地想起來道:「行周公之禮!」

    徐誠忻擺擺手道:「這個就免了,公主還小,等以後長大點了再行那個禮也不遲。」

    「誰小了!」趙舒大為不服,脫口道:「我都已經十六歲了,好多人都已經生小孩了。」說完又覺得不妥,不禁滿臉飛紅。

    古人結婚生養都很早,徐誠忻也是知道的,只是真正輪到自己頭上總有些心理障礙。剛想再勸,突看到她手邊有一本書冊,就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趙舒順手拿起來,說:「這是宮裡的女官給我準備的,說是洞房用得到,看著挺有趣的。」

    徐誠忻接過來一看,竟是春宮圖冊。上面畫了許多行周公之禮的姿勢方法,下面還有許多小字註解,倒是一部性教育材料。對於一位常看動作大片的他來說,這些圖片就像看連環畫一般,也只是看著玩。

    趙舒卻是興致勃勃,急著想試試其中的滋味。探過身子指著一幅畫說:「今晚我們試試這個,好不好?」

    一股少女的體香侵襲過來,此情此景徐誠忻覺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看著她天真無邪的雙眸,問道:「有沒有人告訴你第一次做這個有點痛?」

    「啊,很痛嗎?」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趙舒猶豫不決,想了想突然有了注意,指著采羽說:「你先跟相公試試,然後我再做決定。」

    徐誠忻大驚,道:「這也行!?」

    采羽也嚇了一跳,苦笑道:「公主,奴婢最怕疼了,讓訪卉試吧。」訪卉忙叫道:「公主,奴婢也怕疼,怕死了!」

    趙舒臉色一變,斥道:「不許討饒,又不會死。下次讓訪卉替你就是了。」然後指著書上的一幅圖說:「就試這個,快點。」

    看著坐在椅子上等著觀賞動作片的趙舒,徐誠忻真被她雷倒了。他也知道這兩個丫頭隨公主嫁過也等於是填房,其實就是他的小妾,是可以與她們同房的。但這種現場直播式的洞房花燭夜他明顯功力不夠。

    采羽那小妮子已經嘟著嘴巴開始寬衣解帶了,這滿屋的春色讓徐誠忻心臟突突狂跳。勉強道:「你看采羽這麼害怕,要不下次再說吧,反正有的是機會。」

    但趙舒已經來了興致,哪肯罷休,徐誠忻又勸幾句,她有些煩了,道:「你再推三阻四的,明日我就去告訴皇帝哥哥,讓他治你的罪。」

    這種事要說出去他還不讓人家笑死,徐誠忻還真怕她這種天真無邪的性格。

    尼馬,不就是現場直播嘛,一會兒哥把你也辦了,面對美色,徐誠忻氣血翻騰。

    不管了,再憋下去非憋出毛病不可,想到這兒,將外套一脫縱身躍上床,卻把采羽嚇得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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