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南好 第60章 :杜子騫的表弟 文 / 基本是骨頭
金大牙聽了這一段黑不黑、白不白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走著兩條道?不過看這手段、聲勢必有些來頭,既然不是來搶地盤地還是先放一放,大不了等查明了底細再動手也不遲。
打定了注意,便說:「既然是一場誤會,我也不是不講理的。只是姓雷的,讓你的手下醒點神兒,這一片都是我金大牙的地,要是再給我使絆子,可就沒什麼理可講了。」
徐誠忻暗暗鬆了口氣,趕緊說:「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那什麼……青山常在,綠水常流,有機會定來拜個山門、燒柱香、喝個茶親近親近。」
金大牙一愣,這是什麼黑話,怎麼聽著不太懂,莫非我是有些落伍了。他有些鬱悶的一揮手,一夥人抬著傷員垂頭喪氣地走了。
徐誠忻見他們走遠了,才長長地吁了口氣,抹了下一頭的冷汗自言自語地說:「尼馬,這雷鋒真心不好當啊,幸虧哥機靈,不然可就光榮了。」
也不知那幾個小鬼跑哪去了,他也懶得再去管他們,一個人往回家的路上走著。
「雷大哥,他們走了?」冷不防身後傳來王旭的聲音。
徐誠忻回頭一看,發現他們三個又回來了,正東張西望呢。
「你們怎麼回來了?」
「我們剛剛聽到一聲巨響,怕你出了什麼事,回來瞧瞧。」徐顯見胡同裡空無一人,又佩服地說:「雷大哥真厲害,這麼多人都讓你打跑了!」
徐誠忻嘿嘿一笑,說:「出來混沒有點手段怎麼行。你們幾個倒也講義氣,還知道回來看看我,是個可造之材。」又打量了那少年一眼說:「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看你一臉血跡,要不要去我家清洗一下。」
那少年一臉興奮,今天的事雖說危險,卻讓他覺得非常有趣,趕緊說:「好啊好啊,在下……杜騫,有勞雷大哥了。」
徐誠忻一怔,笑道:「你叫杜騫?我有位朋友叫杜子騫,你們不會是兄弟吧?」
「你認識杜子騫?」杜騫一臉驚奇,道:「我正是他的表弟呢,可我沒聽他說起過有個叫雷鋒的朋友啊!」
「這麼巧!」徐誠忻大笑,「今天幫你還真是幫對了。老實跟你說吧,雷鋒這名字是我隨口編的。我真名叫徐誠忻,杭州來的,他有沒有說起過?」
「你就是徐誠忻?!」杜騫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瞅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小杜你看夠了沒有?」徐誠忻沒好氣地說:「哥知道自己長得俊,但也經不住你這般猛看啊,先警告你,哥對男人可沒什麼興趣。」
倆個小廝聽了暗暗地直翻白眼,但他們被主人警告過了,不敢多嘴,要不然早就出言訓斥了。
杜騫知道他是開玩笑,他從小到大還沒聽到過這麼無厘頭的話,一時咧開嘴笑個不停。
在徐誠忻眼裡,這杜騫也就是個高中生,根本沒把他當大人看。見他樂不可支的樣子,有些無語了:這就笑成這樣了,這貨的笑點也太低了。
既然是杜子騫的親戚,他當然要好好照顧一下了。便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小杜啊,你表哥這麼結實,打架是個好手,你怎麼這麼弱啊,平時也沒練練?」
「他學武,我學的是文。」
「哦,那你見義勇為的事可要少做,搞不好把自己搭進去。」
「那怎麼成,路見不平豈能袖手不管。()」杜騫不以為然地說:「若人人如此,這天下就沒有公義可言了。」
「想法是不錯,但打鐵也要自身硬,你要拳頭不硬去了也白搭。」見杜騫張口欲辯,趕緊對他擺擺手接著說:「行了,我不跟你爭,是對是錯一時也爭不清。只是下次碰到這種事一定要記住:要蠻不出手,要出手就要狠、準、穩。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先搞殘一個再說。」
杜騫回想了一下打架的經過,深以為然,點點頭說:「果然是經驗之談,這打架跟打仗一樣,一旦佔盡先機,對方就很難有還手之力了。」
「打仗的話又難說了,」徐誠忻說:「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很多因素是你看不到的,沒有可比性。」
倆個人一邊走一邊聊,不一會兒就到了徐誠忻的出租房。
晚晴聽說來人是杜子騫的表弟,急忙出來招待。見杜騫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又被人打得滿臉血跡,心疼不已。親自端來熱水,用熱毛巾幫他擦洗,嘴裡還不時問他疼不疼。
杜騫見這位漂亮姐姐如此心疼自己,心中很是受用,問道:「晚晴姐姐前段時間大鬧京城,我也有所耳聞,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晚晴笑了笑說:「你快別說了,這事鬧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哎,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這麼鬧,現在想想都後怕呢。」
杜騫拍拍手道:「姐姐鬧得好,就是要讓那些貪官、昏官心存顧忌,別以為百姓都是好欺侮的!」
徐誠忻得意地說:「小杜啊,你的晚晴姐姐可厲害了,要是皇上讓她當個大官,我保證幹得比那些朝中的大臣出色。」
「你又來了。」晚晴不好意思地嗔道:「哪有像你這樣誇自家娘子的。杜兄弟快別理他,傳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杜騫卻不以為然,說道:「姐姐有這個能耐,做個官也屬正常,前朝不是也有女官的嗎。」
晚晴一邊收起臉盆一邊笑道:「行,那你們就封我個官做做吧,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好了,做官的事先放一放,杜兄弟難得來一次,就在這裡吃午飯吧。」
杜騫也不客氣,連聲說好。晚晴帶著月兒出去置辦午飯,剩下幾個人開始聊起天來。那徐顯、王旭規矩得很,一直站在杜騫身後一動不動。徐誠忻最見不得別人規矩多,拉來兩張凳子,硬將他們按在上面。最後也是因為杜騫的點頭,他們才放心的坐下來。
杜騫打聽起當才的那一聲巨響是怎麼回事,徐誠忻便拿出火銃遞給他看。杜騫看了一會,奇道:「這好像是火銃啊,不過你這火銃做得有些古怪,跟我見過的都不一樣。」
徐誠忻也有些驚奇,說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見識倒是不小。我這個是自己設計的,也是因為材料、工具限制,粗粗做了一把。要是條件允許,做出來的火銃更厲害。」
「有多厲害?」
「多厲害……我也說不準,具體的還要看冶煉水平,還有工匠使用的工具及他們的能力。」
「這不難,回頭去工部問問就知道了。」
徐誠忻一愣,說道:「你說得輕鬆,我一個小老百姓去工部問這個,可是活膩了?」
杜騫猛的省悟,忙改口說:「我的意思是你先畫個圖紙出來,再寫個所需材料的清單,我可以找人代你去問問。」
徐誠忻想了想,說:「那也行,這把火銃太差了,只能打一發,殺傷矩離也只有區區五十步。如果能改進一下,用來打仗都沒問題,到時候你也帶一把,就不怕有人欺侮你了。」
杜騫一聽更來了興趣,「那你快準備一下圖紙,下次我差人來拿。對了,你最近不回杭州吧?」
一提這事,徐誠忻又鬱悶了,說道:「我倒是想回去來著,可皇帝不讓回,我有什麼辦法。」
「皇帝?」杜騫驚訝地說:「皇帝怎麼可能不讓你回家?」
徐誠忻便把緣由說了一遍,杜騫聽了一拍腦袋:「哦……對啊,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也知道?」
「啊,對,也是杜子騫告訴我的。」
「是嗎,如今杜子騫已經去了北方,也沒有人幫我傳個話。我估計那皇帝早就忘了這事,倒害得我在裡傻乎乎等著。」
杜騫抓抓腦殼,笑道:「我看也是,不過這也是常有的事,徐大哥別急,我想法幫你去提醒一下。」
徐誠忻看了他一眼,說:「你這都能行,你們杜家人都不簡單啊。」
杜騫呵呵笑著歉虛幾句,就把話題岔開了。
聊了一會兒,就到了吃午飯時間。大伙也不講究規矩,六個人圍坐在一起,倒像是一家人似的。杜騫從來沒這麼放鬆的吃過飯,心情一好,胃口也好,一口氣吃了三大碗。
吃過飯,徐誠忻又把那副自製撲克牌拿出來,給杜騫講解一番。杜騫不愧是讀書人,腦子好使,不一會兒就學會了,玩了幾把果然有趣。於是加上晚晴、月兒四個人打了一下午的斗地主,那兩小廝倒成了端茶送水的跑堂。
玩起牌來時間不經用,直到徐顯提醒,杜騫才發覺時間不早了,趕緊起身告辭。徐誠忻也不強留,倒是晚晴又拿來一包糕點讓他路上墊墊肚子,囑咐一番才讓他走。
這一天,杜騫玩得很開心,臨走還依依不捨地,並約定過幾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