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南好 第7章 :勞動模範 文 / 基本是骨頭
徐誠忻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既然有了計劃就馬上開始行動起來。趁著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帶上一把砍刀衝進竹林,一口氣放倒了十多棵。去掉枝葉,一根一根的將它們拖到海邊的沙灘上。等這些竹子晾乾了,就可以做一個大大的竹筏。
幹完這些,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轉身一看,那御姐竟在樹下躺了一下午,到現在還沒動過身呢。
徐誠忻心裡就有點納悶了,古代女子不都是賢妻良母嗎,怎麼這位卻是如此貪睡不幹活!我幹得跟狗一樣累,你倒睡得像豬一樣爽,那可不成,別以為你長得美就可以把我當冤大頭。重活幹不了,做個飯,整理下「房間」總還是可以的吧。
想到這,他覺得很有必要對她進行一次思想品德教育,讓她明白勞動最光榮這個道理。
徐誠忻躊躇滿志的走到她跟前蹲了下來,剛打算說話,沈晚晴突然睜開雙眼,警惕的看著他。倒把他嚇了一跳,以為她又要發瘋了。
「別打,別打……」
「你……找我做什麼?」
「哦,對了……」徐誠忻清了清喉嚨說:「你會做飯嗎?」
「會的。」
「那你趕緊去把我們倆個人的晚飯做了,門口的水池裡有魚,烤的煮的煎的隨你便。我要去後面去衝下澡,今天可把我累死了。」
「我……我做不動。」
「什麼,你都睡了一天了還好意思說做不動?」徐誠忻一付痛心疾首的表情,開始諄諄教誨:「我說同志,官太太的懶惰思想要不得啊!幸福不是毛毛雨,天上不會掉餡餅。沒有付出哪來收穫,沒有工作哪來鈔票,啊不,哪來銀子?你要記住,不勞而獲最可恥,勞動才是最光榮……」
沈晚晴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驚訝的看著他,一付「你好奇怪」表情。
徐誠忻立刻被她「打敗」了,但是他決不投降,我就不信我制不了你。想到這,硬起心腸狠狠地說:「總之,你沒力氣也得去做飯。不然……不然哥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說完用力的吞了下口水,轉身就走。
「好吧,我去做就是。」
這還差不多,徐誠忻滿意的笑了笑,晚飯可以吃現成的了,嘿嘿!
才走幾步,突然聽到身後「撲通」一聲。轉身一看,發現沈晚晴雙腿跪倒,兩手艱難的撐著地面,垂著腦袋直喘氣。
「你怎麼了?」徐誠忻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將她扶住,一邊緊張的打量著她。
「我……頭暈得厲害,全身乏力,怕是……真做不成飯了。」
一摸她的額頭,果然有些燙手,剛才只動了這麼一下,頭上竟冒出了不少虛汗。這下壞了,這荒島上又沒醫生又沒藥材,凶多吉少啊。
他心裡雖然有些慌,但嘴上卻說得很輕鬆,柔聲說:「沒事,就是有點發熱,我以前經常犯。只要多休息,多喝水,蒙頭睡上幾天可能就好了。」
沈晚晴微微搖了搖頭說:「你不用安慰我,只因我長期情志不舒,加上這幾天驚於外而鬱於內。勞倦過度,邪氣自然趁機而入,來勢甚猛……唉~還要勞煩你扶我進去……」
「你這情況還扶什麼?」徐誠忻一把將她抱起,沈晚晴欲掙扎卻實在無力,只得做罷。
因為心裡擔心她,抱在手裡卻沒有生出一絲邪念。只覺得懷中之人肌膚濕冷,渾身軟弱無力,偶爾又會微微顫抖,不由心生憐憫,下意識的緊了緊臂彎。
徐誠忻跟她雖然只相處了一天,卻是來到這裡後第一個真正認識的人。再加上她長得嬌美如花,落得楚楚可憐,更加激起了當護花使者的意識。
將她安置好以後,徐誠忻開始努力回憶自己發高燒時醫生說的話來。想來想去還是那幾句:多休息、按時吃藥、保證營養,這裡沒有消炎片也沒有雙黃蓮可怎麼辦。
突然想到她今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還是先給她加點營養吧。想畢,馬上找來兩個珍藏的鳥蛋,做了一罐蛋花湯。這鳥蛋現在是越來越難找了,幸好他吃得蠻省,還存有一些。
此時,沈晚晴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全身沒有一處使得上勁。徐誠忻只好將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兩手圈著她,一手持罐,一手拿貝殼小心冀冀的喂起來。好不容易讓他哄下去半罐,沈晚晴又開始昏昏沉沉的睡起來。
這一晚徐誠忻可就不安耽了,一會兒聽到她叫冷,一會兒又叫熱。徐誠忻只得給她又蓋衣服又敷冷水,忙得不亦樂乎。
整整兩天兩夜,沈晚晴一直半睡半醒的躺在山洞裡。每天除了喝少許的蛋花湯,對任何東西都沒有胃口。當然這地方也找不出多少可以吃的東西來,無非就是魚蟹、野菜、鳥蛋。抓海鳥是要看運氣的,因為太費時間,徐誠忻可不想這麼奢侈。不過,看到沈晚晴短短兩天就憔悴了很多,決定晚上去碰碰運氣。
結果徐誠忻爬了n棵樹,手上腿上掛花了n處,愣是一根鳥毛也沒抓到。看看時間都分過了大半夜了,只好沒精打采的往回走。想到煩恨之處撿起一塊石頭,往草叢中狠命一砸。不想在石塊落地處聽到「撲騰撲騰」的亂響。
徐誠忻先是嚇了一跳,接著立即揮舞著棍子衝過去一看,一隻腦袋上流著血的銀鷗正在垂死掙扎。
這可真是瞎貓碰到死老鼠了,感情剛才那塊石頭正好砸在了銀鷗的腦袋上。他趕緊一把抓起,掂了掂足有一斤半。又在草叢裡一通亂摸,居然摸到了兩個蛋,這下發了。
徐誠忻拎著大鳥,興沖沖地往回趕,一邊還在思量著怎麼熬湯給沈晚晴補一補。走到山洞附近,突然聽到裡面的沈晚晴正在叫他,聲音聽起來甚是驚恐。徐誠忻心中一緊,趕緊三步並做兩步朝裡沖。
「我來了我來了,怎麼了……」
只見沈晚晴正跪在洞口焦急的朝外面張望,一頭烏髮凌亂的散落著,眼中滿是無助的淚水。徐誠忻趕緊把手中的東西隨地一扔,上去扶住她,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卻並沒發現什麼不妥。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你去哪了?」
「我去給你抓鳥了,你看……」徐誠忻拎起大鳥在她面前晃了晃,開心的說:「足有2斤重,夠你補的了。老實說,哥厲害吧?哈哈……」
沈晚晴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一頭草灰,手上臉上到處是新劃的小傷痕,心知他必定化了不少功夫。想不到這個才認識幾天的野人對自己如此關心,心中十分感動,就對他再也不肯有防備之心了。
原來她一覺醒來發現只有自己一人在洞裡,就懷疑徐誠忻是不是扔下自己走了。本來一個重病之人內心是十分脆弱的,又是在這麼個荒島之上,徐誠忻自然成了她的所有精神寄托。一個人孤獨的在洞中等了大半夜,依然不見他來,心中的恐懼就越來越盛,最後終於忍不住呼叫起來。
「我以為……我……」
徐誠忻早就猜到了,呵呵一笑說:「你以為我扔下你顧自己跑了?唉……這不是沒船嘛,要是有船的話我可真就跑了。」
「你不會的。」
「不是吧?」徐誠忻驚訝的說:「失敗啊失敗,莫非我臉上寫著『好人』兩個字,想裝個壞人都難啊,真是叫人頭痛。老實說,我奶奶一直怪我心太軟,我也知道這一直是我的一個缺點,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樣才能做一個壞人?」
沈晚晴「撲哧」一笑,低聲說:「你臉皮還真……」
見她開心起來,目的也達到了,徐誠忻重新把她抱回「床」上。說:「我也知道我臉皮薄,遇事總喜歡先為別人考慮,又從來不肯佔人家便宜,所以只能自己吃虧了。」
「還說沒佔人家便宜……」
徐誠忻想起那天曖昧旖旎一幕,不禁有些嚮往,嘿嘿一笑,自言自語的說:「下次你佔我便宜好了。」
「什麼?」
「啊,沒什麼。」徐誠忻趕緊叉開話題說:「我看你今天好像恢復了不少,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頭暈是好些了,只是身上還是無力,也怕冷得緊,也不知道會不會好起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有這麼快。」他又把那些從屍體上搜出來的藥粉搬過來說:「我看你似乎懂點醫術,趁現在清醒看看有沒有可用的藥。」
「我也不算懂,不過這些常見的,我倒可以分辨得出來。」
說完她一樣一樣拿起來,仔細看看,又聞了聞。最後只拿了一樣說:「黃岑可以止血,不過也可以退熱,這藥粉裡是有一些的,你弄些給我吃罷。」
徐誠忻一聽趕緊找來易拉罐,把水燒開,按要求泡了一些藥粉在裡面。然後拿來一個蚌殼,一點一點的把湯藥吹涼了讓她吃下去。
吃完藥想再要和徐誠忻說說話,卻已經很是疲憊了,只得躺下休息。徐誠忻折騰了一個晚上,也早就精疲力盡了。他老實不客氣的挨著沈晚晴,倒頭就睡,不一會就酣聲大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