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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假婚成愛 181章 進敵營(求訂) 文 / 農家妞妞

    181章進敵營

    「看啊,有人揭榜文。」大齊百姓激動的指著虎仗,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虎仗舉起榜文,掃看了眾人一圈,道:「這是我替我家少爺揭的榜文。現在,麻煩各位讓一讓。」

    「他家少爺?」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目光隨著虎仗的腳步而移動,當他們看到兩個玉樹臨風的男子領著下人站在人群外時,不由的被他們吸引了全部目光。

    呵!好俊的一對公子哥。

    這兩人到底誰才是那人的少爺?

    虎仗將榜文遞給杜雅汐,「少爺。」

    杜雅汐剛接過榜文,城門下的官兵聽到這邊的動靜就跑了過來,大聲嚷嚷道:「是誰揭了榜文?」

    大齊官兵目光一掃就看到手拿著榜文的杜雅汐,「你?」

    圍觀的群眾目光更加炙熱,後面的人一個個都踮著腳尖打量著眼前的這些陌生人,從他們的衣著看來,他們似乎是從外地來的。

    「欸,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從外地來的?」

    「看他們的衣服,應該是的。」

    「他們是被重金給晃花了眼吧,居然敢揭榜?若是治不好,那可是要砍頭的啊。」

    「按我說啊,就是治好了,也有可能活不成。」有人壓低了聲音,似乎很能看清一切。

    杜雅汐聽著這些的竊竊私語,勾唇淡淡一笑,朝那發問的官兵抱拳拱手,客氣的應道:「是的,官爺,就是在下揭的榜文。」

    那官兵面露疑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將一個這麼年輕的男子帶去軍營?但隨即一想,如果治不好,那也不是怪罪不到他的頭上來,畢竟榜文是他自己揭的。如果他治好了四皇子,那自己還能沾點光,領點功勞。

    這種討好無過的事情,他自然不該放過。

    「既然你揭了榜文,那就隨我們去一趟軍營吧。」

    「是的,官爺。」

    「嗯。」那官兵輕『嗯』了一聲,一身高姿態,「走吧!」

    「是,官爺。」

    杜雅汐等人緊隨那群官兵而去,剛走了幾步,為首的官兵就停了下來,轉身淡淡的看著杜雅汐身後的人,道:「你們不能跟著去。」

    「為什麼?我們可是少爺身邊的人,我家少爺上哪,我們就上哪?」半夏站了出來,想要與大齊官兵理論。

    「軍營重地,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隨便出入的?」

    「我們?」

    「閉嘴!」杜雅汐喝止了半夏,然後微笑看向那官兵,「兵爺,下人不懂事,您可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嗯,這做少爺的就是不一樣,倒是一個識理的。行啦!我不怪他便是,你趕快隨我去一趟吧。這位少爺,我可跟你先說明了,今天只有你一個人能進軍營。」

    那官兵見杜雅汐的態度如此好,便也有了幾分好臉色。

    「這個?」杜雅汐疑遲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姚宸之,然後就對那官兵,解釋:「這個官爺,恐怕我今天得帶一個人進去。」

    「他?」那官兵也看到了剛剛杜雅汐朝姚宸之看了一眼,便手指向姚宸之。

    杜雅汐點頭,「沒錯!就是他。官爺,他是我大哥,我們兄弟倆不管到哪出診可都是在一起的。」

    「為什麼?」

    「因為,我們少了誰都無法為病患診病。」

    竟還有這樣的怪事?

    出個診還得兩個人一起,否則就無法為病患診病?

    那官兵的目光在杜雅光和姚宸之身上來回打轉,見狀,杜雅汐就笑著解釋:「兵爺,事情是這樣的,我和我大哥,一個人調藥,一個人診斷,所以,少了誰都不行。」

    什麼怪癖?

    那官兵用怪怪的目光看著二人,想到四皇子的病拖不得,便揮揮手,道:「走吧!就你們兩個一起跟著來。」

    杜雅汐連忙點頭,笑著稱是。

    她看著半夏、忍冬、胡荽和虎仗,吩咐:「你們四人找個客棧住下來,我們去看看,很快就會出來和你們匯合。」

    「是,少爺。」幾人齊聲應道,目光隱隱含有不放心。

    見杜雅汐和姚宸之隨著官兵離開,人已走遠,那些群眾就沒有了顧忌的議論起來。

    「你們敢不敢打賭?」

    「打什麼賭?」

    「咱們就賭這兩個人能不能活著出軍營大門。」

    「怎麼一個賭法?」

    「以一賠十,按賭注賠理。」

    「好好好!賭就賭。」

    這個提議剛出來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一旁半夏等人看著只覺鬧心,這些可真是閒得發慌的大齊人。在聽到他們的壓的賭注後,半夏他們更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些人壓的賭注竟然是饅頭?

    這若是讓少爺和少夫人聽到了,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反應?

    半夏轉身想去下注,一旁桑枝就制止了她,「半夏,別惹事!咱們快找一定客棧住下來,在少爺和少夫人沒有出來之前,咱們就安靜的等著。」

    「可是,我?」

    「桑枝說的沒有錯,咱們找客棧去。」虎仗淡淡的開口,半夏看了他一眼,就嚥下了要衝口而出的話。

    「好吧!咱們去找客棧。」

    ……

    軍營中。

    官兵領著杜雅汐和姚宸之暢通無阻的進了軍營主帳,主帳門口有重兵守著,看到他們到來時,那守門的官兵就攔住了他們,冷聲盤問:「來者何人?」

    領杜雅汐來的為首官兵就笑著走到那守門官兵面前,「兄弟,這二人揭了榜文,特來為大將軍診治。」

    因為對外的消息是大將軍舊疾復發,所以,那人並不敢說是來為四皇子診治的。反正,他瞧著這二人是從外地來的,並不認識誰是四皇子。

    杜雅汐微笑著朝守門官兵揚了揚手中的榜文,守門官兵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眸底的戒備也淡了一些。

    「你們在這裡候著,我進去稟報一下。」

    「謝官爺。」杜雅汐笑著點頭。

    守門官兵撂簾而入,不一會兒就出來了,看著杜雅汐和姚宸之,道:「你們進去吧。」

    二人朝領他們來的官兵拱拱手,然後就隨著守門官兵進了主將帳房內。

    帳內檀香縈繞,姚宸之細細一下,發現這檀香是上好且只有皇室使用的龍涎香,他一直垂著頭,眼角餘光卻是迅速的打量著這個主將帳房。

    「大將軍,揭榜文的人已帶到。」

    「嗯。你退下去吧。」如清泉般聲音傳來,杜雅汐和姚宸之抬眸飛快朝那倚在木榻上的男子看了一眼,然後恭敬行禮,「見過大將軍。」

    「你們是外地來的?」齊楓朝杜雅汐和姚宸之看了過去,一雙厲目精光迸射。

    二人連忙齊聲應道:「回大將軍的話,我們是從大周朝來的,我們是藥草商人,前來貴寶地收購藥草的。」

    大周朝?

    齊楓的目光不由的沉了幾分,打量著二人的目光變得更加犀利了幾分。

    二人不躲不閃的回視著他,眸底一片清明,直到齊楓收起了犀利的目光,他們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第一關,應該是過了吧。

    「行了,現在就讓本…本將軍看識一下你們大齊的醫術吧,希望不會讓本將軍失望才好。」

    齊楓伸出手。

    本…?他是想自稱本王的嗎?杜雅汐的目光不經意的瞥了榻邊站著的男子一眼,這男子皮膚黝黑,高大魁梧,眉宇間自有一股嚴肅的氣息。

    她斂目,心想,應該這個榻前站著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大將軍吧?

    二人立刻抱拳拱手,道:「請將軍拭目以待。」

    杜雅汐上前,坐在榻前,搭上齊楓的手腕,凝神切脈,過了好半晌,她才一臉凝重的抽回手。

    「四…大將軍怎麼樣?」見她抽回了手,立在榻邊的男子立刻急問,這一情急之下,一不小心就吐出了一個『四』字,更是讓杜雅汐和姚宸之篤定了得病的是大齊四皇子。

    「大將軍的情況如何,在下現在還不能定奪。」說完,杜雅汐就掏出銀針包,從裡面取了一根明晃晃的細長細長的銀針出來。

    「大膽!你這是要對大將軍幹什麼?」榻邊的男子冷聲阻止杜雅汐下針的動作,目光中全是濃濃的戒備。

    杜雅汐抬頭看著那男子,輕輕一笑,道:「不用銀針試試,怎麼可以知道大將軍是不是中了慢性毒藥?」

    「慢性毒藥?」不僅那男子一愣,就是齊楓也是不由的看向杜雅汐。

    杜雅汐點頭,滿目肅然,「如果在下沒有診錯的話,大將軍是中了一種緩慢讓人失去武功,假以時日還能讓人經脈全斷,癱成大廢人的毒藥。」

    「放肆!你竟敢說四…大將軍是大廢人?你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呵呵!」杜雅汐輕笑一聲,「這位官爺,你可真是愛開玩笑,這個世上哪有人會不想活的?在下就是想活下去,而且還要活得很好,所以才實話實說的。如果大將軍不相信,或是不想診的話,那麼在下兄弟二人即刻離開便是。」

    說完,她作勢起身,一身鐵骨錚錚。

    「大哥,我們走……」

    「慢著!」齊楓出聲阻止,黑眸冷肅的看著杜雅汐,「如果診好了,賞你一萬黃金,如果賞不好,留下你們兄弟二人的腦袋。」

    「謝大將軍。」二人拱手,杜雅汐就重新坐了下來,抽出銀針朝劉楓的腹中刺去,隨即又抽出銀針。

    只見剛剛還明晃晃的銀針,此刻經輕輕一刺後,曾沒入腹中的銀針已變成了墨色。立在榻邊的男子一看,立刻面色全變,不敢置信的看向齊楓。

    「大將軍,這…這…」

    齊楓朝他擺擺手,眸色危險的看向杜雅汐,「這毒能解嗎?」

    「能!」杜雅汐應道:「這世上只有我能除此毒,只是大將軍,這毒解起來需要時間,而且過程痛苦。」

    「能解就行!」

    「我們隨行並沒有帶藥草,等一下我開個方子,還需要大將軍讓人去藥房抓藥。然後,由我大哥來配藥。」

    杜雅汐見齊楓點頭,就看著榻邊的男子,道:「你聽好了,我念藥方,你去抓藥。」

    「我?」那男子愣了一下,反手指著自己。

    「沒錯!就是你,你不是貼身服侍大將軍的嗎?」杜雅汐奇怪的看著他,目光很是無辜。

    那男子看了齊楓一眼,原來點頭,「我馬上備筆墨。」

    讓他聽藥方子,然後去抓藥,這不是要他的命嗎?他雖然記性不錯,可是,他敢肯定自己一定記不全。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感覺眼前這個小子是故意在為難自己。

    「好!」

    杜雅汐開了藥方,那人拿著藥方子就匆匆離去,不一會兒,他又回到了帳中,在齊楓耳邊輕言幾句,只見齊楓的目光在杜雅汐的身上停了一下,然後就點頭。

    看來他們是驗過自己的藥方子了。

    杜雅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垂首而立。

    齊楓笑著對杜雅汐,道:「你的醫術倒是不錯,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大將軍放心!在下一定揭盡所能。」杜雅汐回視他的目光,「大將軍不僅要每日服藥,還在每日針灸一次。」

    「針灸?」

    「對!針灸。針灸和藥汁雙管齊下,可以盡快幫大將軍排出體內的毒。」杜雅汐點頭,心中歪念叢生。

    呵呵!

    她不僅要成功的留在軍營查出大哥和苗苗他們在不在這裡?還在趁機惡整這大齊的四皇子一番。

    病能治,只是,診治的手法和過程由她決定。

    「那你現在就開始針灸吧。」齊楓心急體內的毒,害怕誤了自己的大事,便一刻也不願浪費。

    「大將軍,在下現在無法為大將軍針灸,因為針灸需要藥引。」杜雅汐語帶歉意的道。

    齊楓皺眉,面露不悅,「還需要藥引?」

    「對!大將軍的毒並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種慢性卻也是具有較強殺傷力的毒藥,它會一點一點的讓中毒者的身體器官慢慢哀竭。」

    「這麼厲害的毒?」聞言,齊楓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究竟是誰這般狠毒的對自己?

    齊楓默默的在心裡分析究竟是誰這般容不下自己?他把其他三個皇子一一列了出來,結合了現在的形勢,還有他們暗下的動作,他覺得這一定是太子所為。

    太子一定是忌於他手中的兵權,所以,就暗中對自己下手。

    那太子是怎麼對自己下的手呢?

    齊楓很快就聯想到了太子送給自己的寵侍,當時,圖著一時新鮮,也為了讓太子不顧忌自己,自己的確是一直寵著那妾侍。

    現在想想,也就只有那個女人才是最能近自己的身。

    大意了!

    自己真的大意了。

    「這毒,本將軍中了多久?」齊楓問道。

    「大概一年。」

    一年?

    這一下,齊楓就更加篤定了自己猜測。

    許久過後,齊楓又問:「藥引是什麼?」

    「新鮮石斛汁熬粥,再配上涼拌魚腥草。」

    「石斛汁熬粥,涼拌魚腥草?」

    「是的。」

    干的石斛,軍營一定有,新鮮的就一定沒有。杜雅汐想藉著採藥的理由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山中尋到什麼線索?

    苗苗的先鋒隊是經過叢林訓練的,而且一個個都是偽裝高手,也許,他們正蜇伏在叢林中。

    為什麼杜雅汐有這樣的猜測呢?

    因為季苗苗從軍營回來之後的一次聚會中,苗苗曾經說過,她有一次為了探到敵情,她在偽裝在叢林裡,足足兩個月。

    在那兩個月中,她喝的是雨水,吃的是草樹,野果。

    大齊正處旱災中,據說已經快一年沒有下過雨了,所以,她如果猜得沒有錯的話,那麼這些先鋒隊的人一定是蜇伏在水源附近。

    魚腥草喜陰濕的地方,所以,她就想到了石斛和魚腥草。

    齊楓沉默了一會兒,揚聲朝門口的官兵喊道:「來人啊!」

    守門的官兵掀簾而入,他們一臉恭敬的朝齊楓行禮,道:「將軍有何吩咐?」

    「馬上讓人上山去採新鮮的石斛和魚腥草。」

    杜雅汐失望,沒想到齊楓根本就信不過自己,不會放自己上山去採藥。她心中不禁著急了起來,不能上山,那可該怎麼辦呢?

    「是,將軍。」

    兩個守門官兵領令而去,不一會兒又回到了齊楓面前,「將軍,軍醫出去抓藥了。軍中無人識得石斛和魚腥草。」

    濃眉高皺,齊楓的目光就射向杜雅汐和姚宸之,然後吩咐守門官兵,「讓人帶這兩位上山採藥,如果發現他們有什麼不軌之舉,殺無赦。」

    他的聲音冷絕,目光凌厲。

    杜雅汐和姚宸之抬頭,目需怯意,然後,兩人一起表明立場,「大將軍,請放心!在下兄弟二人一定為大將軍盡快採藥回來。」

    齊楓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語氣就緩和了一點。

    「去吧!這裡大齊的地盤,並不是在你們的大周,你們可千萬不要到處亂跑,別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給跑沒了。」提醒的話中,滿滿都是警告。

    「是,大將軍。」

    兩人隨著守門官兵出了主將帳房,那兩個守門的人喚了一小支隊伍過來,讓那些人帶他們上山採藥。

    聽著守門官兵重複齊楓的話,杜雅汐只是垂首聽著。

    「兩位,走吧!」

    「請官爺帶路。」

    「嗯,可要跟緊了,待會到了山上,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也不能亂走亂問。」

    「是的,官爺。」杜雅汐和姚宸之點頭,心裡卻想,不能亂問?你們別回答不就沒什麼問題了嗎?

    山上,黃土乾燥成灰,很多不耐旱的草都已經枯死,放眼過去,到處都能看到斑斑點點的黃土。

    「官爺,魚腥草是一種喜陰濕的草藥,它不會長在山坡上,只長在山溝裡有潮濕又陰或是水源邊上的地方。」

    爬過了一個山坡,杜雅汐就朝前面帶路的官兵喊道。

    「怎麼這麼麻煩?」

    「我也沒有辦法,那藥草就長那地方。」杜雅汐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副累極了的模樣。

    那些官兵也是熱得很,只想趕快採了藥回軍營,便領著他們繼續向前走,「你們跟著來,下了這個山坡就有一個湖。」

    真是麻煩。

    又餓又累又渴又熱,卻還要領著這些人爬山。

    杜雅汐連忙道謝,一邊走,一邊偷偷的四處打量,默默觀察。

    不過,這一路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繼續走了一刻鐘,杜雅汐就看到山下有一個大湖泊,只是那湖水已經乾涸了不少,露出了曾被湖水所淹的,光禿禿的山腳。

    眸子微瞇,杜雅汐細細的觀察著湖邊較其他地方叢林茂盛不少的地方。如果自己是苗苗,那麼會帶著小隊藏身何處呢?

    一定是近水源,又夠隱蔽的地方。

    可是,狡猾的齊楓會放任自己的水源之地沒有任何防守嗎?

    不會!

    那麼,苗苗在水源附近躲身的機率又少了一些。

    會在哪裡呢?

    杜雅汐凝神想了想,突然腦前一亮,連忙衝著前面的官兵,喊道:「兵爺,我看大家都累了,要不,我來給大家唱一首歌吧?」

    「唱歌?」那些大齊官兵面面相覷。

    杜雅汐就笑得一臉無公害的道:「我大哥說我有一個好嗓子,唱的歌特別的好聽。而且,我唱的可是我們大周朝的民歌,很好聽的。」

    那些人一來無聊,二來好奇,便很快有了共識。

    「好!你唱一首來聽聽。」

    杜雅汐歡快的應道:「好勒!官爺們,等著啊!保證讓大家一飽耳福。」杜雅汐清了清嗓子,就扯著嗓子唱了起來,「哎……唱山歌也,這邊唱來那邊和,那邊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險灘灣又多嘍,灣又多……」

    眾官兵聽著杜雅汐一開嗓門,就立刻被她那高音和獨特的曲音所吸引住,一個個都是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大男人還能有這麼的歌聲。

    杜雅汐一邊唱,一邊觀察叢林的動靜。

    這首歌是她和苗苗最愛合唱的,每次都是扯著嗓門唱,極至盡歡。

    因為這首歌是院長媽媽最愛唱的。

    叢林裡沒有動靜,倒是湖邊有人高聲冷喝,「是什麼人在這裡唱歌?快快出來。」

    聞聲,眾官兵們立刻回神,一臉懊惱的高聲應道:「兄弟們,我們是自己人。我們奉大將軍的命令,帶人上山來採藥。」

    「別再唱了。」山下湖邊又傳來聲音。

    眾官兵們連忙應是,看著杜雅汐,道:「你,別唱了。」

    「是,官爺。」

    杜雅汐脆聲應道,聲音已沒有剛剛唱歌時的甜美。

    她心裡湧起了濃濃的失望,同時,也暗暗的祈禱,祈禱季苗苗就是她認識的那個季苗苗,祈禱她能聽見自己的歌聲。

    然而,官兵們都有一種錯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他們一定不會相信,剛剛唱歌的和現在說話的是同一個人。

    因為不敢一直四處亂看,杜雅汐並沒有發現湖邊不遠處的叢林裡,在她唱歌的時候,有一棵樹的樹枝輕晃了幾下。

    季苗苗如貓般敏捷的從樹上下來,只聽見她裝成鳥兒叫了一聲,立刻就見四周的草叢動了動,一個個身披頭草叢,頭戴著樹枝做成的頭冠的人圍了上來。

    「老大,有什麼發現嗎?」距離季苗苗最近的杜瑞景湊過去,就問道。

    他剛剛聽著歌聲,感覺那聲音竟有些耳熟。

    季苗苗掃看著眾人,一臉凝重,「敵軍在湖邊的守哨點,剛剛暴露了三處,我們今天晚上要把這些人除去。」

    「老大,你有看到剛剛唱歌的女子是誰嗎?」杜瑞景問道。

    季苗苗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聲音你認識?」

    這裡可是大齊朝的地方,剛剛那些人也說了,他們是奉令上山來採藥的。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採藥,難道是賀添受了傷?

    杜瑞景應道:「就是覺得有點耳熟。」

    季苗苗就問:「你們聽過這首歌嗎?」

    眾人搖頭。

    季苗苗就蹙起了眉頭,這首歌她知道不是這個朝代的,只是想確認一下,畢竟這是一個被架空的朝代,也許有很多事情也是跟她熟知的歷史不一樣的。

    見他們搖頭,季苗苗的心就怦怦直跳起來。

    難道是雅汐?

    她猶記得在軍營的自己知道雅汐英年早逝的消息時,自己是如何的痛苦難過,如何的不敢相信。

    直到現在,她仍舊不相信杜雅汐已經不在了。

    難道剛剛唱歌的人就是雅汐,她也像自己一樣來到了這個被架空的朝代?

    那麼,她剛剛唱歌是純屬意外,還是為了提醒自己?

    季苗苗覺得意外的可能性大一點,畢竟,就算是真的雅汐也在這個朝代重生了,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你覺得像誰的聲音?」問出這個問題後,季苗苗不禁屏息等著杜瑞景的回答。

    杜瑞景疑惑的看著季苗苗,見她的眸中少了往日的平靜,多了些許期待,他不作多想的道:「像我二妹雅汐的聲音。」

    轟——

    季苗苗只覺腦袋上炸了一聲響雷,她不敢相信的看著杜瑞景,再次確認:「你說是誰?」

    「我二妹雅汐。」杜瑞景奇怪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老大,我二妹自小就性子內向,不愛出門,老大應該不會認識她吧?」

    季苗苗已經聽不到杜瑞景在說什麼了,她滿腦子都是『雅汐』兩個字。

    雅汐,杜瑞景的二妹。

    杜?杜雅汐?

    竟是同名同姓。

    聯想到自己也是同名同姓,季苗苗幾乎已可確定杜雅汐也像她一樣,她們兩個福利院的姐妹花,竟在這裡再次聚首。

    季苗苗不由的激動起來。

    「老大,有人朝這裡來了。」杜瑞景突然警惕的輕扯了一下出神的季苗苗,目光如獵豹般的四處掃看,壓低聲音命令其他隊員,「大家隱蔽。」

    「是,副隊長。」

    眾人快速隱身。

    叢林立刻就恢復了平靜。

    杜瑞景拉著季苗苗藏了起來,全身警戒。

    兩人趴在一起,緊緊的挨著,默契的相視一眼,無聲的用眼神交換彼此的意思。

    隨著官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季苗苗朝杜瑞景做了個手勢,然後,二人緊緊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找到了!」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季苗苗感覺到了身邊杜瑞景輕顫了一下身子,而杜瑞景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季苗苗反應。

    兩人不由的相視,看著彼此眸底的疑惑,然後,又默契的移目看向前方。

    前面的樹叢動了幾下,就見一個年輕男子跑了過來,欣喜的拔了一株開著紫色花的草。

    當看到熟悉的面孔時,季苗苗和杜瑞景皆是瞪大眼睛的愣住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個手拿著草的男子。

    男的?

    可人卻是長得一模一樣。

    杜雅汐感覺似乎有人在暗中看自己,她憑著感覺望去,突然瞪大了雙眼,錯愕過後,面露欣喜。

    她的嘴唇無聲的動了動。

    季苗苗就如雷擊的趴在那裡,腦中一片短暫的空白之後,洶湧而來的是不可言語的狂喜。

    她是雅汐!

    杜瑞景也看懂了杜雅汐唇語,他欣喜難捺,卻又不能立刻起身衝過去,他猛的用力攥緊了挨著自己的手。

    不一會兒,杜雅汐就拔了好幾株紫色花草。突然,她手中著一株大葉的草,道:「各位,我今天想做做好事。」

    「什麼好事?」

    杜雅汐揚了揚手中的草,對身後的大齊官兵,道:「以後,你們若是看到這種草,可千萬別誤食它,因為這東西是一種瀉藥,它可以讓人拉到雙腿無力。」

    眾官兵連忙睜大眼睛看著那草,將它的樣子記在心裡,就怕自己會不小心把這東西當野菜給吃了。

    「謝謝你,大夫。」

    「不用謝!我是大夫,這只是小事一樁。」杜雅汐看了一眼姚宸之接了過去的石斛,還有官兵手中的魚腥草,道:「好啦!藥引夠了,我們這就趕回去給大將軍診治吧。」

    那些官兵一個個早就想回軍營了,聽到杜雅汐的話後,立刻就轉身往回走。

    叢林裡又恢復了平靜。

    季苗苗突然坐了起來,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杜瑞景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緊緊握著的並不是露出地面的樹根,而是季苗苗的手。

    想到這裡,他的心突然失序的跳了幾下。

    有些難為情的對季苗苗,道:「老大,不好意思!」

    「沒事!」季苗苗搖頭,「她是你二妹嗎?」

    「是她!」雖然心裡面全是疑問,但是,杜瑞景還是可以肯定剛剛那個女扮男裝的人就是他的二妹。

    「老大,你認識我二妹?」

    不知道杜雅汐那邊的情況,季苗苗又聽杜瑞景剛剛說了,他二妹性子內向,不愛出門,怕他起疑便搖頭,「我不認識。」

    杜瑞景笑了笑,道:「也是!老大怎麼會認識我二妹呢?」

    其他人員湊了過來,低低的聲音中有著不可忽視的興奮,「老大,你剛剛聽到沒有?賀添受傷了。」

    「對!看樣子,情況不是很好。」

    「老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已經超過歸期了,老大,我們是不是準備突圍出去?」

    季苗苗擺擺手,走到剛剛杜雅汐站過的地方,彎腰撿起那棵據說會讓人拉肚子的草。

    杜瑞景走了過去,若有所思的看了季苗苗手中的草一眼,笑著問道:「老大,你是不是想給大齊兵一點教訓?」

    季苗苗彎唇一笑,給了杜瑞景一個『知我者莫若你』的眼神。

    杜瑞景拿過她手中的草藥,轉身對其他人,道:「兄弟們,咱們先找一些這種草藥,越多越好。大家記住了,千萬不能弄出聲響,驚動敵人。」

    大伙做了明白的手勢,走過來摘了一片葉子就照著尋草藥去。

    杜雅汐和姚宸之回到軍營時,賀添已抓了藥回來,他們不敢煎藥給齊楓喝,因為不知該飯前喝,還是飯後喝,又或者要等針灸過後才能喝。

    「大夫,這藥何時煎?」軍醫虛心的詢問杜雅汐。

    杜雅汐奇怪的看著他,問道:「你不是軍醫嗎?」

    軍醫一愣,點頭,「我是軍醫啊。」

    「那你還問我這麼簡單的問題?」杜雅汐如見白癡般的看著那個年過半百的軍醫,臊得那軍醫老臉漲紅。

    「我去廚房準備藥引,誰來帶人去廚房?」

    「你領著大夫去廚房。」賀添讓守門的帶杜雅汐和姚宸之去廚房,他看了一眼提著藥傻站著的軍醫,「你怎麼還站著不去煎藥?」

    「我…這…」那老軍醫指著手中的藥,欲言又止。

    賀添皺眉,「你不是軍醫嗎?」

    不知不覺中,他竟原封不動的套用了杜雅汐的話,見老軍醫臉色一陣白,一陣列紅,心裡有點爽。

    這些蠢貨,如果他們有用的話,自己還用出榜文重金懸醫嗎?

    就該讓他們丟丟臉。

    真是不給大齊爭臉面。

    「將軍,我…我…」

    「別我我我的啦!煎藥去。」賀添沒有耐心,轉身就撂開簾子進了主將帳房。

    齊楓見賀添面有芥色的進來,就道:「你怎麼也夥同那個大周人起來了?」

    「末將不敢。」賀添心一驚,連忙澄清。

    齊楓笑了笑,擺手道:「你又何必想太多,你明知我的意思。你跟了我那麼多年,難道還分不清什麼是玩笑話?」

    「末將錯了!」

    齊楓見賀添如此在意身份,不由的輕歎了一口氣,他換上一個嚴肅的表情,看著賀添,問道:「賀添,我交待你的事情可都安排下去了?」

    賀添抱拳拱手,應道:「爺,請放心!一切已經安排下去。」

    齊楓點頭,「這兩個人呢?」

    「暫時還沒有查出他們的底細,不過,看起來他們的醫術的確是高,那方子為了保險起見,末將找了幾家醫館的人來看,這些人都說方子沒問題。」

    賀添如實回稟。

    齊楓點頭,輕輕合上眼簾。

    賀添見他要休息,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廚房裡,姚宸之幫杜雅汐一起收拾魚腥草,趁人不備,他垂首壓低聲音的問道:「找到了?」

    「嗯。」杜雅汐輕嗯了一聲,「晚上行動。」

    「好!」

    兩人不敢多說話,安分的做事。

    夜色悄悄來臨,杜雅汐目睹齊楓喝了粥,吃了涼拌魚腥草後,她就端了溫茶水給齊楓漱口,然後給齊楓做針灸。

    「呃……」杜雅汐手中的銀針落下,齊楓就痛得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抬眸眥牙裂嘴的看著杜雅樂,「你故意的嗎?」

    「在下不管!」杜雅汐連忙舉起雙手,一臉無措的道:「大將軍,我一早就說了,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齊楓呆呆的看著杜雅汐。

    這小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就不怕被自己一怒之下砍了腦袋?

    「啊——」杜雅汐趁其不備,突然又一針落下,齊楓一下子沒忍住就叫了起來。

    杜雅汐立刻慌張了起來,一臉失措的看著齊楓,道:「大將軍,在下不是故意的,這針灸初期真的是痛苦的。」

    「你繼續吧,我忍得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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