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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假婚成愛 145章 夜會黑衣人 文 / 農家妞妞

    「是,祖母。」姚宸之拉著杜雅汐離開了松院,直接上了抄手遊廊走向宸院。

    「這個?」杜雅汐看著房間裡擺著的大搖床,搖床裡又分了兩個小搖床,上面掛著白色的羅帳。羅帳上繡著一些活靈活現的小熊貓,可愛極了。一看就知道,準備這些的人是真的用了心的。

    「喜歡嗎?」一側,姚宸之問道。

    杜雅汐驚訝的看著他,「你讓人準備的?」

    「是。」姚宸之笑著點頭,眸底星光閃閃,「你怎麼謝我呢?」

    「這床是你為無憂和無慮準備的,要謝也該是他們謝你。再說了,這難道不是你一個做爹的,應該做的嗎?」

    姚宸之無奈,上前牽著她走到床沿上坐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她,道:「娘子,孩子都滿月了。你是不是該讓把孩子交給奶娘了?我不想你太累。」出了月子,杜雅汐作為當家人,一定是有許多事情要忙的,他可不想她在外忙,回家還忙。

    如果她白天在外面忙,勢必就會顧及不了孩子的。

    總不能天天帶著孩子一起出門吧。

    杜雅汐沉默了一會兒,心裡也清楚,家裡的事情不能一直讓老夫人扛著,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也是該她和姚宸之一起把這個家擔起來的時候了。只是,她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自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根本就不知該如何解開這個被動的局面。

    當初應下這個條件,一是因為迫在眉梢,二是因為自己想著還有時間想辦法,認為自己一定可能化被動為主動的。現在看來,這事是一點破口都找不到,對方這一個月來,從未再出現過。

    她更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

    夜靈說過,這人曾去過紫蘇的墳前。祖母懷疑唐麗容和周海芬有勾結,那麼這個黑衣人是不是也該和周海芬有關係?

    「娘子,滿月宴,我不想請顧懷遠。」姚宸之在旁邊幽幽的道。

    顧懷遠?

    杜雅汐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過顧懷遠呢?

    會不會是他呢?

    抬眸間,杜雅汐看到了姚宸之有些醋意的臉,就一本正經的問:「宸之,你覺得顧懷遠不好?」

    「不好!」姚宸之立刻應道,一臉探究的看著杜雅汐,「娘子,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姚宸之有些緊張,好好的怎麼就問起顧懷遠怎麼樣了?

    「只是問問,不明白你怎麼好像對他有敵意?」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敵意。」姚宸之氣鼓鼓的道。

    杜雅汐明白了,就問:「你看得出來,他的意思?」

    自己怎麼也不感受不到顧懷遠對自己有意思,姚宸之是怎麼感覺到的?她有些好奇。

    「他的視線總愛跟著你。」姚宸之酸溜溜的說著,「哪有人會這樣看別人的娘子的,所以,我跟他是敵人。」

    「噗……」杜雅汐噗哧一聲,笑了,「我沒有對他怎樣,你吃醋沒有意義啊?」

    「你現在不就在問嗎?」

    「我只是想不通一些問事,問問而已。」杜雅汐笑了笑,「我可不想你一直這麼吃醋,酸溜溜的,屋裡的空氣都不好了。呵呵。」

    姚宸之輕道:「這種事情,不需要多細心的觀察,男人對自己的敵人有一種強烈的第六感,對方是不是那個意思,很容易就懂。」

    杜雅汐沉默了下來,不由思忖。

    如果顧懷遠對自己有意思,而他恰好又武功高強,而且又來自西部,對無憂蠱可能也是聽說過的,所以,這一切串聯在一起,那黑衣人會不會就是顧懷遠?

    晶眸輕轉,杜雅汐暗暗籌劃,想要找到一些求證的辦法。突然,她雙眼一亮,驟然想到一個辦法。

    對,就是那樣!

    如果,他身上有,那麼毫無懸念,他就是黑衣人了。

    「宸之……」

    「娘子……」

    兩人同時開口,四目相觸,又同時道:「你先說。」

    「呵呵。」雙雙笑了。

    ……

    「顧委,我讓你去辦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顧懷遠看著手裡的火花銀樹步搖,語氣淡淡的問道。

    書案前的顧委立刻拱手抱拳,「回少爺,姚景之性情大變,他不僅著手管理,還和巫麗子兩人伉儷情深。」

    伉儷情深?

    顧懷遠有些不相信,這麼短短的日子,這兩人的感情就能修復。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就沒有奇怪的地方?」

    「沒有!」顧委深吸一口氣,「他們最近忙於藥堂的事情,藥堂的生意也較以前要好許多。」

    生意也好了?

    顧懷遠淡淡的揮手,「你下去吧。我想一個靜一靜。」

    「是,少爺。」

    顧委退出書房的同時,一陣冷風吹進書房,眨眼間,鬼面人已經站在書案前,顧懷遠連忙起身,走到書案前,單膝下跪,拱手抱拳,恭敬的道:「主上。」

    「事情辦得怎麼樣?」鬼面人問道。

    「路上被人暗中跟蹤,清除了障礙後,我們順利的在花苗中夾運了東西回來。主上,這些東西該交給誰?」

    顧懷遠如實回稟。

    「東西全部交給姚景之和巫麗子,其他的就不用你過問了。」

    姚景之和巫麗子?

    顧懷遠眸色暗沉,黑眸輕轉,疑惑,這姚景之和巫麗子是什麼時候系聯到主上的?以前,按說他們不可能見到主上的。

    鬼面人輕瞥了他一眼,「不用猜測了,我讓你做什麼,你只需聽命就是了。」

    「是,主上。」顧懷遠心中大駭,面上卻不敢表露任何情緒。主上似乎很在意姚景之和巫麗子,這對自己似乎不太好,「主上,姚景之和巫麗子的能力有限,這些東西交給他們,會不會?」

    鬼面人冷冷一笑,「他們可比你聽話。」

    「屬下惶恐。」顧懷遠聞聲低頭,額角冷汗滴下。

    「解藥拿來。」鬼面人伸出了手,顧懷遠短暫的怔了一下,立刻從懷裡抱出解藥,恭敬的遞了過去。

    「我要徹底解毒的藥,不是這個。」鬼面人不接,眸光微閃。

    顧懷遠微微抬眸,「這個需要時間煉藥。」

    「三天。」

    「是,三天後,屬下一定備好解藥。」

    「他們以後就不由你費心了。」

    「是,主上。」

    「起來吧!」

    「謝主上!」顧懷遠叩謝,起身。

    「坐!」

    「屬下站著就好。」顧懷遠不敢坐,便垂首站著,「主上請坐。」

    鬼面人轉身,走到書案後面的八仙椅上坐下,抬眸看著顧懷遠卑微的樣子才淡聲道,「顧懷遠,你可是心裡有疑問?」

    「主上的決定,屬下不敢有疑問。」顧懷遠抬眸,眸底沒有一絲情緒,鬼面人瞧著,滿意的點頭。

    「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弄來?時間馬上就到了。」鬼面人步入主題,目光清冷的看向顧懷遠。

    「屬下一定不會辜負主上。」

    「還有三天,如果你不能入主,那麼你知道是什麼結果了?」鬼面人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是,主上。」顧懷遠拱手作拳,語氣堅定的道:「如果屬下不能完成任何,一切後果自負,任由主上懲罰。」

    杜雅汐滿月了,他的計劃也該開始了,這一次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會再放任她和姚宸之卿卿我我。

    哪怕不能兩情相悅,至少她在自己的身邊,至少姚宸之可以痛苦。而姚宸之痛苦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記住你的話。」

    「屬下不敢忘記。」

    耳邊風吹過,書房裡已不再有鬼面人的蹤影。

    顧懷遠走到書案前,看著桌面上的火花銀樹步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匣子,把步搖裝了進去。

    突然,他將小匣子收進袖中,轉身匆匆出門。

    綠水胡同,姚家。

    杜雅汐讓忍冬幾個收拾東西,「你們要把東西都收齊了,這些天,你們跟著奶娘住一個房間吧。我擔心無憂和無慮會不習慣,你們就幫忙哄著一點。」

    「是,少夫人。」

    麗嬸知道杜雅汐捨不得,就安撫道:「少夫人放心,我會安排人值夜,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回到蘇城,無憂和無慮的安危更是需要多用幾分心。

    「這個也帶上。」杜雅汐從箱籠裡拿出兩個小傢伙的百家被。

    「是。」

    杜雅汐見東西收得差不多了,就走到搖床前,看著兩個眼睛骨碌碌轉的孩子,微笑逗著。

    噹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打在窗欞上。

    麗嬸立刻過去,從窗欞上取下紙條,面色凝重的交到了杜雅汐的手裡。

    這人的武功太高了,居然避開了暗衛。

    杜雅汐拿過紙條,只看了一眼就收入袖中,面色如常的道:「沒事!繼續整理東西。」

    麗嬸不太明白,仔細的看了杜雅汐一眼,就問:「少夫人,又是那黑衣人?」同樣的飛鏢,她猜是那個失蹤了一個月的黑衣人又出現了。

    杜雅汐頷首。

    「別讓宸之知道。」

    「是。」

    「麗嬸,你把無憂和無慮送到奶娘房間去吧,這些天,你們要寸步不離的守著無憂和無慮。」

    她擔心黑衣人會拿無憂和無慮來逼自己就範。

    「是,少夫人。」

    杜雅汐彎腰在無憂和無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起身對麗嬸她們,道:「送他們過去吧,夜裡別讓他們受驚了。」

    「是。」

    看著房間裡無憂和無慮的東西都被搬走,杜雅汐的心有些失落,但想想他們住了與自己隔了一個花廳的房間,她的心又好受了一些。

    她打著燈籠,隻身一人去了一趟老何的住處。

    到了那裡才發現,姚宸之竟也在那裡。

    兩人不知在細聊些什麼,見她進來,就齊齊抬頭,姚宸之朝她招招手,指著身旁的椅子,道:「娘子,過來坐。」

    淺笑頷首,杜雅汐將燈籠交到胡荽手中,走到姚宸之身邊坐了下來。

    桌面上擺著幾個瓷瓶,杜雅汐拿了一個,擰開,湊鼻一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她抬眸看向老何,問道:「這就是給小孩研製的面霜?」

    「是的。」老何點頭,滿目期待的看向杜雅汐,「少夫人看看,行還是不行?」

    杜雅汐挑了一點出來抹在手背上,細細的推開,均勻的抹在手背上,肌膚看著來嫩滑光澤了不少。她滿意的點頭,嘴角溢出一抹笑容:「很好!不過,任何東西都要試用過後,才能上架。你用再小一點的瓶子來裝,分派給城裡的人,讓他們回去試用,並把試用結果告訴你,這樣,你就可以收集到試用的結果。這些護膚品,難免會有人不適用,等結果出來了,我們就可以在瓶子上寫下注意事項,告訴大家哪些人是不適用的,這樣顧客才能放心使用。」

    姚宸之點頭,驚喜的看著杜雅汐。

    她總是能不停的給他驚喜,真不知她腦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奇思妙想?

    「多謝少夫人,你的提議,我明天會轉告蘇夫人。」老何笑了,自己研製出來的東西被肯定了,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一切努力,這日日夜夜的不停研製,終究沒有白費。

    姚宸之起身,伸手,對杜雅汐,道:「娘子,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宸院吧。」

    淺淺頷首,杜雅汐也站了起來,把手交到了姚宸之手中,看著老何,道:「老何,上次我給你的東西,可有進展?」

    聞言,老何隨即起身,走到床前,從床腳的暗屜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鄭重的交到了杜雅汐的手中,「幸不辱命。」

    杜雅汐笑著將東西收妥,「辛苦你了。」

    「這些都是老何應該做的。」

    姚宸之困惑的看著他們,並不知道這瓷瓶裡的東西是什麼?

    杜雅汐抬眸看著他,牽過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走吧,咱們回去。」她有些高興,終於是煉製出了寧三七留下的密方。

    這是七七回魂丹,只是所需要藥材太難尋,她派了那麼多人出去,又讓空老頭回百草園去尋了一株血草。如果不是這一株血草,這七七回魂丹怕是練不成了。

    兩人回到宸院,各自洗梳。

    待到杜雅汐從淨房出來時,姚宸之已經披頭一頭的濕發坐在臨窗前的貴妃椅上。杜雅汐搖頭,走到屏風後取了兩條乾淨的棉布過去,一條遞給他,一條自己擦頭髮。

    「把頭髮擦乾。」

    姚宸之伸手一帶,杜雅汐就落入了他的懷中,他俯首過去就含住那如桃花般粉嫩的唇瓣。

    兩人忘情的擁吻,許久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擦頭髮。」

    姚宸之不滿的看著杜雅汐,「娘子,幹嘛推開人家?」

    「頭髮濕會著涼。」

    「沒事!你是大夫,我也大夫,咱們家是開藥堂的,怕啥?」

    怕啥?

    這傢伙難道就不怕喝藥?開藥堂的就不怕生病了嗎?

    杜雅汐抬眸,「你認真一點。」

    「我一直很認真啊,尤其是對娘子。」

    油嘴滑舌的傢伙,現在是一天比一天愛說甜言蜜言了。

    「可你不聽我的話。」

    姚宸之一怔,立刻舉起右手,一本正經的道:「我聽!我哪有不聽?」

    「擦頭髮。」

    「啊?」

    杜雅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聽話嗎?那麼,現在,請你先把頭髮擦乾了。」說完,她逕自拿著棉布擦頭髮。

    呃?就這個?

    姚宸之撇嘴,當下就拿起一旁的棉布,認真且用力的擦頭髮,一雙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緊鎖在杜雅汐身上,「娘子,我們是不是擦乾頭髮了就休息?」

    他的眸子閃閃發亮。

    杜雅汐扭頭看向他,心不由的怦怦直跳。

    她已經滿月了,身子已經恢復了。現在房裡又沒有孩子,那他們兩人……臉上不由的飄過一道紅雲,杜雅汐輕咳了幾句,輕輕點頭。

    「呵呵!」姚宸之興奮的笑了,看向杜雅汐的目光更加炙熱。

    「娘子。」

    「有事?」

    「沒事,呵呵。」

    杜雅汐有些無語,沒事喊她幹什麼?

    「我就是想叫叫你。」姚宸之嘀咕。

    擦乾了頭髮,杜雅汐就到外間去倒了水來喝,她倒了一杯水,端著進了內室。只覺姚宸之已經倚在床頭,一雙黑眸閃著點點星光,眉目含情的看著她。杜雅汐突然覺得房間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暗忖,她轉身又出去了。

    姚宸之看著她進來又出去,不由在後面,喊道:「娘子,你這是要幹嘛去?」

    「口乾,我再喝點水。」

    杜雅汐垂眸看著手中的杯子,突然倒了,重新換了一個杯子,重新倒了水,端了進去,遞到了姚宸之面前,「喝點水。」

    「謝謝娘子。」姚宸之欣喜的接過,咕嚕咕嚕兩口就喝完。

    杜雅汐看著他,問道:「還要嗎?」

    「不要了。」姚宸之拍拍身旁的空位置,『賊兮兮』的笑道:「娘子,咱們早點休息吧,坐了大半天的馬車,你也該是累了。」

    「是累了。」杜雅汐重重的說了累字。

    將杯子撂置一旁的几子上,杜雅汐放下羅帳,吹滅了多餘了燈,只留下床前燈。姚宸之的手從羅帳內伸了出來,拉著杜雅汐就用力一抽,杜雅汐立刻就撲進了床上。

    炙熱的身上覆了上來,姚宸之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

    室內燈光如豆,水藍色的羅帳輕輕搖晃,羅帳內,相愛的人兒,共譜愛曲,用行動訴說著彼此的情意。

    『曲』落,姚宸之抱著杜雅汐倚在床頭,他低頭寵溺的看著粉面如霞的杜雅汐,想到兩人剛剛的默契,身上忍不住又是一陣躁意。

    他的手悄悄的伸了過去,嫩滑的手感,讓他愛不釋手。

    「宸之,你?」

    「娘子,對不起!今天才正式的給了你洞房花燭夜,為了補償你,我今晚一定很努力好不好?」

    補償?這樣的方式?

    這感覺怎麼更像是在補償他自己呢?

    「停!我吃不消。」

    「可以的。」姚宸之低笑幾聲,再將糾纏過去。

    舉手投降,這是杜雅汐的今晚做了最多的事情。

    月上中天,杜雅汐轉過身,看著身邊沉沉睡著的人,伸手輕撫他的濃眉,他高挺的鼻樑,他那薄薄的唇瓣。

    掀被下床穿衣梳發,她返回床前,拿走了旁邊的杯子。

    這個證據不能留下,她出去把杯子沖洗了一遍,放好,打著燈籠就出了房門。

    「少夫人。」門外,麗嬸站在夜色中,目光擔憂的看著她。

    「麗嬸,你不用陪著,我不會有事的。你在家護著無憂和無慮。」杜雅汐交待,抬步就離開。

    約她去靜院,那個地方自從袁氏一家殯後,就被鎖了院門。那人地帶偏,並不會有人去那裡。

    這人怎麼會選擇靜院呢?

    難道他真的是顧懷遠?

    當初袁二娘就是他們顧家送進來的不成?

    帶著疑問,杜雅汐來到了靜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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