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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假婚成愛 113章 假藥 文 / 農家妞妞

    「杜雅汐,你敢目無尊長,仗勢欺人?」姚靈芝驚得大叫,可下一秒板子打在她的屁股上,她又痛得大叫,「杜雅汐,你不得好死啊,你敢打我。」

    「目無當家,詛咒當家,姚靈芝再加十大板。」杜雅汐手指點點,指著姚靈芝就罵道:「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是仗勢欺人了,你又能怎樣?我告訴你,我打你已是輕了,我若是將你送官,你也一點都不冤枉。」

    姚靈芝不服,衝著杜雅汐喊道:「我不服!你憑什麼打我?」

    「憑我是姚府的當家主母。」杜雅汐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

    「我不服!我現在是徐家的人。」姚靈芝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在姚府呼風喚雨多年,如今卻要在眾多下人面前顏面盡失,她說什麼也忍不下這一口氣。

    此刻的姚靈芝就像是一個被逼至懸崖邊沿的野獸,沒有章法的齜牙咧嘴,張開血盆大口瀕臨絕望的企圖吼嚇對方。

    杜雅汐瞧著卻是冷笑吟吟,想起龐婆子說的話,她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而漲,滿腔怒火無處可洩,「給我打,打完我再告訴你,今天為什麼打你?到時如果你還有話可說,那我不介意再去擊鼓鳴冤一次。」

    姚靈芝不再說話,因為她已痛再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的徐子謙,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他雖然痛得齜牙咧嘴,卻是一聲也不吭。

    老夫人扭頭看向杜雅汐,見她眸中有怒火在燃燒,心裡感到有些奇怪。自己之所以如此生氣,如此痛心,那是因為她從沒有想過,徐子謙和姚靈芝會做出換賣假藥的事情。

    可雅汐這麼濃烈的怒火是為了什麼?

    難道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

    身後的徐惜玉和徐寶玉都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大年初一剛進姚府大門,爹娘就被按倒在地,並且板子伺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聽到姚靈芝的慘叫聲,不由蒼白了臉,又見老夫人冷著臉,沒有要叫家丁停手的意思,心裡更是著急。

    他們兄妹倆相視一眼,然後,齊齊的朝老夫人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替爹娘求饒,道:「外祖母,你就饒了我爹娘這一回吧,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這麼喜慶的日子裡,不管是什麼事不也該等過了正月十五再說嗎?」

    老夫人冷冷的掃看了姚靈芝和徐子謙一眼,便對不停磕頭的徐惜玉和徐寶玉,道:「你們不要再磕頭了,等打完了,你們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自然就清楚了。」

    大廳裡,沒有人說話,只聽得見板子打到屁股上啪啪啪的聲音,還有姚靈芝已經沙啞的痛呼聲。不一會兒,姚靈芝和徐子謙的臀部就浸出了血印子,他們的臉色蒼白,滿頭滿臉的冷汗,痛呼聲也一聲比一聲地弱。

    徐子謙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杜雅汐看著姚靈芝被挨打心中仍覺得還未出完氣,她握著扶手的手不由的用力,手背上青筋畢露。

    眼看著姚靈芝和徐子謙越來越虛弱,徐惜玉和徐寶玉就撲了過去,徐惜玉護在了徐子謙的身上,徐寶玉則護在了姚靈之的身上,家丁沒有料想到他們會突然撲了過來,一時收勢不及時,板子就生生的打在了他們的身上。

    「啊——」姚寶玉一聲尖叫,痛得冷汗涔涔。

    「外祖母,你就讓他們停手吧,再打下去會把我爹娘打死的。如果外祖母實在是不解氣,那剩下的板子就由惜玉來替爹娘承受吧?」徐惜玉抬頭看向老夫人,懇求道。

    老夫人就看向杜雅汐,「惜玉,如今姚家是你表嫂當家,外祖母不便插手。」

    徐惜玉聽著,就立刻看向杜雅汐,求道:「表嫂,你就讓他們停手吧,要打就打惜玉。」

    杜雅汐垂眸看著地上的姚靈芝和徐子謙,緊咬著嘴唇,鐵青著臉,無動於衷。

    家丁們見她不表態,又見徐惜玉和徐寶玉撲在上面,一下子就不知道該不該再繼續了。老夫人端起茶,低頭品茗,一副旁觀者的姿態,說不插手,就直接撒手不管。

    徐寶玉看著姚靈芝的慘狀,一張臉剎那間失去了血色,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一邊哭,一邊抽出手絹拭去姚靈芝臉上汗水,哭著問道:「娘,娘!你是不是很痛啊?娘,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徐惜玉就扭頭看向姚靈芝,這時,徐子謙就咬著牙斥喝徐惜玉,「惜玉,你讓開!讓爹來承擔錯誤,這是爹應得的,你到一邊去看著,你要記住,千萬不要犯像爹所犯的錯誤。下去——」

    「爹——,我不。」徐惜玉搖搖頭。

    「下去!」

    「不,爹,讓孩子來替你受罰吧。」

    徐子謙就抬頭看向老夫人,「岳母,子謙對不起您,更對不起岳父的信任和托付,也對不起姚家。」說完就看向杜雅汐,「宸之媳婦,你讓人把惜玉和寶玉拉開,誰犯的錯就由誰來承擔,我不想讓我的兒女連這樣的擔當都沒有。岳母,子謙錯了,子謙該打!」

    徐惜玉愣住了,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此刻聽到徐子謙親口懺悔錯誤,他知道,爹娘一定是做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杜雅汐看到這裡,心裡對徐子謙的氣少了一些,但卻不足於讓她覺得可以就此饒過他們。她看著舉板不動的下人們,道:「來人啊,把表少爺和表小姐拉開,繼續打!打完為止!」她一聲令下,家丁就開始又行動了起來,他們先是上前將徐惜玉和徐寶玉架到一旁,不讓她們繼續阻止家法。

    又有家丁朝姚靈芝和徐子謙的臂部打了過去。

    徐寶玉見姚靈芝幾乎要痛暈厥了過去,髮髻散落,散發混著汗水緊貼在臉上,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用手絹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嗚嗚嗚……」

    徐惜玉緊握著拳頭,站著不動,不再替爹娘求饒。

    他很清楚,若不是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外祖母不可能做得如此絕裂。

    突然,徐寶玉恨恨的瞪著主位上的杜雅汐,大聲的問道:「表嫂,你現在雖然已是姚家的一家之主,可以隨意動用家法,可是第一我爹娘說到底是徐家的人,而且凡事總得有個理字吧?你一來就打人,我不服你!」

    杜雅汐聽了此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未示意家丁們住手,而是直直的看著徐寶玉,道:「你想要個理字,我給你一個理。但是,這得等打完再說,如果你們不能心服口服,那麼咱們可以商量一下要不要見官。現在是我當家,我容不得任何人吃裡爬外,做任何對不起姚家的事情。」

    她一字一字地說道,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徐寶玉不服,卻又無法反駁,只能緊揪著手絹,恨恨的瞪著杜雅汐。

    就在姚靈芝和徐子謙快要暈厥時,家丁就停了下來,一臉恭敬的朝杜雅汐,道:「當家少夫人,家法已執完。」

    杜雅汐就淺淺頷首,起身扶著老夫人一步一步地走向趴在地上的姚靈芝和徐子謙,老夫人的步伐雖然沉穩,可杜雅汐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在微微的顫抖。

    杜雅汐知道她心裡承受著極大的打擊,現在的冷靜沉著也只是在硬撐,她隨時都有可能氣出意外來。

    「祖母,一切有雅汐,你別將氣鬱結在胸口,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杜雅汐說完,就朝大廳裡的下人揮揮手,「你們都退下,沒有吩咐不可靠近大廳。」

    此事關係到姚府的聲譽,而且也不知事情會發展何種局面,她不想大過年的,府中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老夫人扭頭朝她看了一眼,輕輕的點點頭。

    兩人走到姚靈芝和徐子謙的面前就停了下來,老夫人低下頭,看著姚靈芝和徐子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情緒,這才緩緩說道:「子謙,靈芝,你們私自調換了年前訂單的所有珍貴藥材禮包,你們這麼做,可有為藥堂的聲譽著想過?」

    此話一出,徐惜玉和徐寶玉皆是一驚,徐子謙心虛地搭耷著腦袋,徐寶玉用手絹摀住嘴,淚水叭叭叭的掉了下來,徐惜玉則是滿目痛楚的望著自己的爹娘,全身顫抖。

    徐子謙趴在地上,不敢抬起頭,低低的道:「岳母,子謙利慾熏心,這才犯下如此大錯。子謙不敢求得岳母的原諒,只求岳母不要將怒火牽聯到兩個孩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對不起靈芝,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事情。」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不辯認。

    當姚靈芝提出讓他換賣假藥,獲取巨額銀兩來充足徐家賬房,他本是不願,但是姚靈芝卻提了一個讓他鬼迷心竅,無法拒絕的條件。那就是只要他做到了這些,她就可以接受抬白芷做姨娘,可以與白芷和平相處,共侍一夫。

    老實說,他心知不該做,但是,他轉念一想,他只是以次充優,再說了那些都是大戶人家訂來送禮的補藥,吃不壞身子就行。所以,思忖再三之後,他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遲早會暴露出來,卻不知道這麼快就被揪了出來。

    面對在眾多人的面前被用家法,又在孩子們面前失去了爹娘的正面影響,他心裡後悔不已。

    老夫人一臉失望,聲音又冷又沉,「子謙,人參與小蘿蔔炮製充當,鹿茸以次充當,你甚至連我們最珍重的靈芝粉都用滲入大量粉末。你難道不知道這些藥材雖是補藥,不見得立補見效,但是,若是在人命關天面前,你認為你那小蘿蔔頭的百年人參不會害人丟了性命,或是病情加重嗎?身為醫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不要告訴岳母,你不知道。」

    老夫人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種刻骨的痛心。

    徐子謙聽著渾身一顫,慢慢抬起頭來,滿臉的淚水,他看著老夫人,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哽咽著道:「岳母,子謙知道錯了。子謙不配稱之為一個大夫,子謙更是毀了師父的清名。」

    老夫人的淚水湧出來,她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看著姚靈芝,道:「靈芝,你爹讓娘好好的照顧你,你爹指著松院的松樹對娘說,他希望家庭和睦長常,他希望他的藥堂的長青,他希望他建藥堂的精神長青。你捫心自問一下,這些年來,娘可有半點虧待過你?不管你做了什麼,娘始終覺得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你只是一時迷了路,只要娘站在原地等你,你一定可以回頭看到娘站在原地等你。可是,你這一次真的讓娘太痛心了,你讓我失望。你就算認為娘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怎麼能拿你祖上的心血來取一時之利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娘……我……」姚靈芝輕喚了一聲,可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臉上的內疚就瞬間消失,她瞪向杜雅汐,道:「娘,你有虧待我,你沒有把我當作親生的,你一直就沒有。我為了這個家付出這麼多,可是,你卻沒有信任過我,你毫不顧忌我的感受就將我努力維持的一切給了杜雅汐。而我,如果我不是身為女子,那麼我想問一句,我有哪方面不比若善強?就因為我是女兒,所以,姚家的一切,我都不能擁有嗎?我不服氣,我也不甘心。」

    徐子謙趴在旁邊不說話,聽著姚靈芝的話,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老夫人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突然笑了起來,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心灰意冷,「靈芝,這麼多年了,你一直表現得對我很孝順,言聽計從,今天,我終於聽到你的真心話了。你知道嗎?這一刻,我明白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老夫人自嘲的笑了笑,「付出了不一定有同等的回報。我對你怎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可是你呢?你的所作所為是如何的自私自利,旁人也一定看得出來。你可以怨我,恨我,對不起我,可是,你不能對不起你爹啊,更不能對不起的所有人。你可知道,那些東西都是非官即富的人訂的,你騙他們,難道他們就任由你騙?如果他們到官府狀告我們,那我們就得家破人亡。」

    聽到這裡,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徐惜玉的眸中更多卻是失望。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爹娘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老夫人看著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家破人亡,我不怕!我怕的是死後沒有臉面見姚家的列祖列宗,沒有臉面見你爹娘。你娘是我的堂姐,她把你交給我來撫養,是因為她知道,我不會虧待你。你不該聽信旁人的話,我從來沒有從你娘手裡搶過你爹,事實就是你娘在臨終前,讓我和你爹起誓,一定會一起將撫養長大。」

    「我……」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相信,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爹娘一定不會再怪我了。你有你的人生路,我不可能要求你按我說來的去做,而你也不可能會這麼辦。你剛剛不是說我沒有當你是兒子嗎?你不是說我沒有把姚家的東西給你嗎?」老夫人蹲下了身子,定定的看關著她,「靈芝,你看著我。」

    姚靈芝抬起頭看向老夫人,接觸到她那雙仿似洞悉一切的眸子時,她莫名的湧上一種複雜的情緒,很快她又垂下了頭。

    老夫人沒有從她眼中看到悔意,心就再也不對她抱有任何幻想了。

    「近日內,我會讓賬房把姚家的產業一分為二,就當是你和若善各半,若善的那一份給宸之,屬於你的,你自行處理。分家之後,你也不會再來向我請安了,咱們各掃門前雪吧。」

    身外之物,老夫人並不看重,她唯一內疚的就是沒有做到讓這個家和睦長青。

    但是,她想,她已做到了這個份上,相信將來九泉之下與夫君和堂姐團聚時,他們也不會再怪她了。

    「娘……我……。」

    老夫人作勢要站起來,杜雅汐立刻就上前扶她起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裡明白,她的心裡對這個決定很難過,但卻也清楚,這是與姚靈芝劃清界線的最好辦法。

    老夫人擺擺手,語氣很是疲憊的道:「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說著,她扭頭看向杜雅汐,握緊了她的手,「丫頭,扶祖母回去。」

    「是,祖母。」

    剛轉身,徐惜玉和徐寶玉就雙雙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的喊道:「外祖母……」

    老夫人轉身微笑看著他們,道:「都起來吧,你們是好孩子,外祖母知道。你們讓人扶你們爹娘回去吧,以後有時間就上外祖母這裡來,外祖母一樣的歡迎你們。」

    姚靈芝沒有想到,她爭了這麼多年,設計了這麼多年,最後得到自己想要的卻是這麼的容易。

    她看著老夫人的背影,心裡百味陳雜。

    杜雅汐和錢媽媽一人一邊攙扶著老夫人出了大廳,感覺到她的手比之前更涼了,似乎也顫抖得也更厲害了,她便擔憂的扭頭看去,這才發現她的滿臉都是冷汗,眉頭緊皺,咬緊著嘴唇,像是在強忍著不適。

    杜雅汐心驚不已,立刻喊道:「祖母……」她剛吐出兩個字,老夫人的身子就突然倒了下去,眾人皆驚,「祖母,你怎麼了?」

    老夫人已暈厥了過去。

    「老夫人——」眾人圍了上來。

    「麗嬸你快扶著老夫人。」杜雅汐大喝一聲,立刻解下自己的斗篷捕在抄手遊廊上,又忙對驚慌失措的眾人,喝道:「快把老夫人平放下來,千萬不要移動她。」

    眾人不敢不聽她的話,姚宸之蹲在老夫人身邊,一臉急色,大廳裡的徐惜玉和徐寶玉聽到了外面的聲響,也急急的跑出來,圍了上來。

    「你們散開一點,空氣要流通。」杜雅汐搭上老夫人的手腕,立刻就鬆開,伸手就在老夫人的胸口有規律的按了起來。眾人面面相覷,不一會兒就見杜雅汐小心的捏開老夫人的嘴,居然當眾就親了上去。

    呃?這是什麼診治方法?

    眾人愣在那裡。

    杜雅汐不想解釋,也沒有時間解釋。

    老夫人氣到心病復發,如果不及時搶救,只怕情況就很不妙了。

    錢媽媽就伸手輕扯了一下錢海的袖子,一邊哭一邊問道:「少夫人這樣能行嗎?」

    「不知道。」錢海搖搖頭。

    姚宸之卻是朝他們擺擺手,「你們別擔心,雅汐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們等著就好,你們都散開一點。」

    一刻鐘過後,在杜雅汐的努力下,老夫人終於幽幽的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看著一臉驚喜的眾人,就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有點所若游絲,「扶我回去。」

    杜雅汐點點頭,慢慢的站了起來,卻是突然的一陣天旋地轉,幸好身後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扶穩,還未轉身看去,耳邊就傳來了姚宸之關切的聲音,「蹲久了,別起得太猛,容易頭暈。」

    「好。」杜雅汐抬眸一掃,就看到麗嬸帶著人抬來了已鋪上厚厚的錦被的擔架,她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衝著麗嬸點點頭,「你們小心的把老夫人抬回松院,注意不要顛簸了。」

    「是,少夫人。」

    杜雅汐就牽著姚宸之護在擔架的右側,見徐惜玉和徐寶玉追了上來,她就停了下來,扭頭看著他們,道:「你們還是先送姑父和姑母回去吧,祖母這裡有宸之和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們……」徐惜玉欲言又止。

    姚宸之就輕聲的道:「你們回吧!有什麼事情我會讓胡荽去告訴你們。」

    徐惜玉點點頭,心想爹娘把外祖母氣得這麼重,也許看到他們兄妹就會想到不開心的事情,那麼還不如先迴避著一點。

    見他耷拉著腦袋轉身離開,杜雅汐就衝著他們,道:「不是你們的錯,祖母不會怪到你們身上去。」

    徐惜玉苦笑離開。

    徐寶玉卻是眸光閃了閃,不知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松院,老夫人床前。

    杜雅汐和姚宸之沉默的守在床前,錢媽媽則是忙裡忙外的指揮著人幹活,這個去廚房熬粥,那個去煎藥,那個去燒手爐……最後,她站在床前,用手肘輕撞了下錢海的肚子,埋怨的道:「你就不該今天趕來說這事,害得老夫人氣得病倒了。」

    「我……」錢海只覺自己好冤枉,這事本就越早知道,越早做準備就越好。他也是一心為藥堂著想,他哪裡知道老夫人會因此而氣病了?

    如果他知道,或許,他會先私下跟杜雅汐說說。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杜雅汐一直都是有法子的人。

    「錢媽媽,這事不怪錢叔,他也是一心為藥堂著想。」姚宸之輕聲的道:「祖母最傷心的不是這些,而是沒有做到對我祖父的承諾,她傷心的是我姑母對她的誤解。」

    杜雅汐就伸手握緊了他的手,扭頭朝他微微一笑。

    這時,床上的老夫人手指輕顫了一下,睫毛輕顫幾下,她用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床前的人,道:「讓你們擔心了。」

    「祖母,你終於醒過來啦。」

    「老夫人,你嚇死燕子了。」

    老夫人彎唇笑了笑,「燕子,扶我起來。」

    眾人驚喜的看了過去,麗嬸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坐了起來,而錢媽媽則是拿了一個繡著富貴花的大迎枕墊在她的身後,讓她舒服的靠坐在床頭。

    老夫人看著眾人,微微一笑,可錢媽媽卻是不停的掉淚下來,杜雅汐看著她心裡這麼難過了,還努力的衝著大家笑,眼淚也不禁在眼眶裡團團打轉。

    「祖母,你好些了沒有?」

    老夫人慈祥的笑著,朝杜雅汐和姚宸之伸出了手,兩人立刻伸手過去,老夫人就將他們手疊放在一起,輕輕的拍了拍,道:「丫頭,有你在,祖母又怎麼會有事呢?你們對祖母今天的決定可有怨言?」

    這次風波涉及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恐怕處理起來就棘手了。

    兩人立刻搖頭。

    「祖母的決定,真的很好!只是,祖母做下這麼決定,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姚宸之就滿臉愧疚的看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道:「祖母,都是宸之不孝,讓祖母操心了。」

    ------題外話------

    天好冷啊,各位要注意保暖,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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