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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4 真有勁 文 / 海鹽

    但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心裡一個激靈,腦子裡閃過數道閃電,腦海中隨之浮現出左筱雨那哀怨的眼神,心裡不由得開始罵自己道:「我他媽的真混蛋,筱雨待我那麼好,我怎麼能做對不起她的事呢?再說了,自己還是堂堂的國家工作人員,萬一張揚出去,這可是自毀前程的事。」因此,他急忙正了正身子,坐在沙發上。

    這時,女孩子已經走到他的身邊,先把肩上挎包掛到屋角衣架上,反了手攏一攏披散著的長髮,紮好,才轉過身,操著普通話對坐在沙發上的張朝陽說了聲:「先生您好。」並坐到張朝陽的身旁,繼續用那鞭子一樣的聲音問張朝陽:「老闆貴姓?」

    張朝陽非常清楚,這種場合絕對不能說出自己的名字,於是歙了歙鼻翼,道:「我姓什麼?我也不知道。」

    女孩撲哧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說:「先生真幽黑。」

    張朝陽知道女孩是故意把幽默說成幽黑的,於是順著女孩的話道:「我再幽黑,也沒有這間包廂幽黑。」

    女孩又笑著說道:「先生不喜歡幽黑嗎?幽黑的地方容易發生故事。」

    張朝陽說:「發生什麼故事?」

    女孩說:「還能有別的故事嗎?當然是男人與女人的故事了。」

    說著話,女孩動手去脫張朝陽身上的衣服。

    張朝陽說:「按摩還要脫衣服的?」

    女孩停了手上動作,說:「不脫衣服也可以按,但有些客人說,這是隔靴搔癢。」

    張朝陽說:「你還挺有見識的嘛,我讀書的時候,老師卻沒教過隔靴搔癢這個詞。」

    女孩得意地說:「那當然啦,你別看我是坐台小姐,我可是有文化有文憑的。」

    張朝陽就有些好奇了。這樣的地方他雖然沒來過,但他也知道。小姐的本錢無非是青春和性感,文化和文憑有什麼用呢?

    大概是看出了張朝陽的懷疑,女孩說:「你是不相信羅?我拿給你看。」說完,起身到後面的衣架上取下挎包,從裡面掏出一個小本子,遞到張朝陽前面,說:「先生看清了,這就是我的文憑。」

    一是出於好奇,二是不好拂女孩的意,張朝陽接過女孩遞過來的本子,並順手打開,藉著頭上灰暗的燈光細瞧起來,見是一張益陽學院的文憑,上面明白寫著:「夏清荷,女,現年二十一歲,在本校涵洞系修業四年期滿,成績合格,准予畢業。」等字樣。

    張朝陽知道如今就連省部級高官都弄的是假文憑,坐台小姐的文憑還會是真的?說不定她就是幾分鐘前才在樓下的小攤上買的。雖然他心裡是這麼想,但嘴上卻不點破,而是順著女孩的話,道:「莫非你們這一行也講究起高學歷來啦?又不是當官,弄個博士碩士什麼的。提拔起來快,你們弄個高學歷,客人難道還按學歷高低給小費?」

    夏清荷一邊脫著張朝陽身上剛才只脫去一半的襯衣,一邊說:「客人雖然不是按學歷高低給小費,但我們老闆說了,現在的客人都像先生您一樣,檔次越來越高,僅僅提供手藝上的服務,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需要了,還得提供高層次的精神方面的服務,沒有文化哪行啊?所以過去那些文化層次低的小姐,如今已經遠遠適應不了新形勢發展的需要了。」

    這套理論,張朝陽可還是第一次聽到,感到有些新鮮。他望著夏清荷將他的襯衣掛到衣架上,說:「你文憑上寫的涵洞系,是研究什麼的?」

    夏清荷笑道:「顧名思義,就是研究涵洞的嘛,如今大搞經濟建設,首先要解決基礎設施問題,到處都在修路架橋打洞,我們這個專業吃香得很呢。」

    張朝陽說:「原來你是為了打洞喲?」

    夏清荷接過張朝陽的話,笑著問張朝陽:「老闆喜歡打洞嗎?」

    張朝陽聽明白了夏清荷的意思,但看著那張陌生的面孔,他感到如芒刺背,渾身的不自在,那個夏清荷見張朝陽磨磨蹭蹭不肯脫衣服,媚笑道:「老闆,要不我們先喝杯酒,怎樣?」

    張朝陽感覺喝酒倒不失為逃避的一種手段,於是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回答以後,夏清荷再次提議道:「那就來杯啤酒?」

    張朝陽又點了點頭,道:「來一杯吧。」

    於是,那女孩給張朝陽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方山干啤,然後端起來,一杯遞給張朝陽,一杯留給自己,緊接著抿了一小口,道:「真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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