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駙馬有異心 文 / 月華灑蓉
「嗷,對了,我說錯了。你確實要害怕,因為,你還得用我的孩子牽制楚湘辰和公主府不是?若是我的孩子出了事,你的陰謀不就泡湯了嗎?」夏思雪不等孤獨雍說完,她就打斷道。
孤獨雍被她這句話激的半晌吐不出一口氣來,「你……你竟這番想我的?」
他在她的心裡,竟變得如此不堪了嗎?
他的心太痛了,以至於連呼吸都不能繼續下去。
最後,怕自己會失態的他,拂袖而去。
見他逃似得離開了,夏思雪以為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他才會尷尬的離開的,不禁嘴角浮上鄙夷的笑容來,「孤獨雍,這輩子我絕不會再被你騙到!」——
孤獨雍一氣之下去了校武場,隨意拿了一把刀,就砍了起來。
刀法精湛,可惜蠻力用的太多。
魏石和幾個御林軍本在校武場練武,這會見到雍帝突然過來,他們都匆匆跪地行禮。
「魏石,你起來,和朕對打!」突然,孤獨雍的刀指向了跪地的魏石。
魏石窺了一眼他的面色,自知他心情不好,便毫不猶豫的起身,勸道,「好,微臣陪您切磋一會,只是,刀劍無眼,皇上還是棄刀,和微臣切磋吧?」
孤獨雍深呼吸著,聽他說完,看了看手中的刀,隨即扔了出去,赤手空拳的和魏石對打起來。
幾十個回合下來,不分勝負,這讓一旁觀戰的御林軍都是一臉不解,要知道,平日裡,魏總管從來都不是皇上的對手呀!別說幾十回合了,就是幾回合之下,身手敏捷的皇上就已經將魏總管打倒了……
有對打了幾十個回合後,孤獨雍才精疲力盡的突然往地上一躺,看著茫茫夜空,深喘著氣。
魏石見狀,擔憂道,「皇上,地上涼……」
「涼的過朕的心嗎?」孤獨雍平復了一下呼吸道。
魏石聽他說話滿是落寞之色,便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於是忙對一旁的幾個御林軍道,「你們退下吧!」
幾個御林軍得令,便一一退下了。
他們一走,魏石也躺在地上,看著夜空,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陪在雍帝的身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子凍得僵硬了,魏石的耳邊才傳來雍帝恢復平靜的聲音,「你知道為什麼朕心情不好,就願意守望天空嗎?」
「微臣不知。」魏石答道。
「那是因為她,她說,人只有抬起頭看天空時,才知道自己的渺小,從而忘記煩惱。」孤獨雍說這句話時,語句中飽含柔情。
這讓魏石微微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皇上,你說的她是元淳皇后對嗎?」
「是的。」孤獨雍依舊看著天空,只是天空中漸漸浮上夏晴雨的臉頰。
「你信朕的心裡,從來只有她嗎?」
「微臣相信。」
「你不會撒謊,看來你是真的信朕。」孤獨雍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就繼續看著天空道,「可惜她不信。」
「皇上,您這次說的她是夏姑娘嗎?」
「是的。」
「那麼,您就怪不得她了!」魏石真誠道。
「為何?」孤獨雍詫異的看著魏石,等待著他的答案。
然而,魏石並沒有急著回答,只是反問道,「皇上,您要想想,為什麼她不會信你,你便不會因此而鬱悶了。」
孤獨雍是個極其睿智的人,不用魏石細說,他已經明白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隨即又沉默了許久,孤獨雍又轉移話題問道,「魏石,你覺得朕留夏思雪在宮中,是什麼用意?」
魏石沉思了一會,才道,「微臣不敢明說。」
「還有你不敢明說的事?看來你也是那麼想朕的吧?」孤獨雍苦笑道,「你也認為,朕留她在身邊,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能牽制住楚湘辰和公主府對吧?」
「微臣……」
「說實話!」
「微臣確實這番認為的!」魏石豁出去般的答道。
聞言,孤獨雍笑的更苦澀了,「看來,朕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個處處算計的敏感之人了。」
「皇上恕罪,微臣不該這樣想您。」
「不,你沒有錯,是朕的錯。是朕讓你們這樣認為的。」孤獨雍深深歎了一口氣,「其實,朕這一次,並不是為了牽制公主府才這麼做的。至於朕為什麼時時提防著公主府,怕是連你都不明白原因吧!」
「是,微臣一直不明白,長公主對您……」
「你不知道內情。長公主和湘辰自然是不會對朕有異心,可是,駙馬楚蘇可就不是這番想了。他的野心很大,以至於父皇都忌諱他。朕記得,父皇離世前幾個月,對朕說過,南秦的財力不能由一個商人掌控,否則,南秦必亡!其實朕知道,他那時是在提醒朕,如果朕靠著長公主的支持登位的話,必定不能將楚蘇留在南秦國內經商。所以,朕才會一登基,就將他安排去了邊城,做對外貿易之事。而南秦國內的生意,朕則暗地裡逐個吞併。」
「皇上,那之前你讓微臣陪你暗自出宮,是為了這些事嗎?」魏石聞言,立馬對孤獨雍崇拜不已。
「是的。做一個皇帝不容易,而做一個好皇帝就更不易。估計,你們沒有誰能明白朕的無奈。有時候,朕很不捨得殺一些人,可卻不得不為了大局而殺……」孤獨雍說到這,猛地坐起身子,拍了拍魏石的肩膀道,「有些話,說出來,真的舒服多了!石頭,謝謝你!」
「皇上……微臣惶恐!」皇上竟對他說謝謝,還喊他小名,魏石此時激動的不知所措。
「你哪裡都好,就是太過死板!」孤獨雍看著他惶恐的模樣,搖搖頭離開了。
魏石坐在地上,看著雍帝漸漸融於夜色中的背影,瞬間兩行淚滑了出來。有他這樣的好皇帝,不知是他的幸事,還是整個南秦的幸事——
次日,中翠宮內,夏彩荷服了太醫留下的藥,身子明顯好轉,不但進食多了,而且咳嗽也緩了下來。
「這幾日丞相府的情形如何?」夏彩荷倚在床邊,看著臉腫的如豬頭的綠翠問道。
當看到她那張豬臉,夏彩荷嫌棄的移開了目光。
「啟稟娘娘,夫人和三小姐都整天以淚洗面,至於大少爺……嘶……」話說了一半,牽扯到了傷口,讓綠翠疼的輕吟了一聲,隨後輕捂臉繼續道,「至於大少爺,他倒是強撐病體,出門去聯繫相爺的舊部,想請他們呈奏折為相爺求情。」
「那結果怎麼樣?」看來她這個哥哥也不是毫無用處的。
「結果……今早幾個上了奏折的大臣,均被皇上罷黜了官職……」綠翠話末,小心的窺了眼夏彩荷的面色。
只見夏彩荷聞言,眸中瞬間滾落兩行淚來,「孤獨雍,你做事果然毫不留情面!……咳……也對,由此好的罪名將權臣拿下,又怎麼會放了他呢……」
「娘娘,長公主駕到!」就在夏彩荷陷入悲痛之中時,外面傳來一個和小太監的稟報聲。
聞言,夏彩荷一臉詫異,隨即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快請!」
在長公主進來之前,夏彩荷心中正暗自揣測長公主此番突然到訪的目的。
「淑妃,我剛進宮,聽她們說你病了,這特特過來看你的!」長公主一進來,就走到夏彩荷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道。
那擔憂卻並未達到眼底,聰明的夏彩荷又怎麼看不出來呢?
她虛弱卻客氣的道,「勞煩長公主惦記了。」
長公主訕訕笑了一下道,「客氣,本都差點是一家人的。只可惜……唉……不說也罷,只是你如今在宮中過的可還如意?」
「怎能如意……夏相被關押,作為他的女兒,本宮又豈能過的好。這不,急火攻心的得了病麼……」夏彩荷說到這,淒楚的擠出兩行淚來。
長公主見狀,伸手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道,「唉,這事我都聽說了。只是,這夏相一向為國盡忠……怎麼好好的就犯了混了?」
「還不是夏思雪……咳咳……都怪那個夏思雪,竟勾搭了北周王!要不我父親豈能被皇上誤會!」夏彩荷憤憤道。
「北周王?」長公主聞言,一陣不解。
見長公主不解,夏彩荷準備解釋給她聽,卻張開時,想起什麼似得,朝左右侍奉的宮人們道,「你們都退出去吧!」
長公主見狀,自知她接下來的話恐怕不方便由下人聽到,於是也忙將跟自己過來的幾個侍女遣了出去。
待殿內只剩下她們兩人之後,夏彩荷才道,「長公主有所不知,那天迎娶夏思雪的醉漢,竟然是北周王!」
「怎麼會呢?他可是……」長公主一臉的不相信。
「本宮也是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可事實真的如此。皇上也因此認為,他是和我父親……唔唔……皇上以為他是和我父親來通敵賣國的!無論我怎麼勸,皇上都不信。顯然被那夏思雪迷惑住了!」
長公主聽她說完,窺了一眼她的面色,見並不像在說謊,於是納悶道,「這事太不可思議了,堂堂的北周大王,怎麼會變成了南秦街邊的醉漢呢?」
「還不都是夏思雪怎麼設計的嗎?竟和他有染,皇上不抓她,反倒是將我父親抓了起來……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夏彩荷哭的那叫一個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