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猖狂的趙姬 文 / 月華灑蓉
「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險。粉黛,大姐不捨得讓你涉險,我也是一樣。」夏思雪真誠的道。
粉黛不依,「四小姐,奴婢求您了,別再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的活下去。其實您不說,奴婢大致也能猜到一二。一定有事夏彩荷的陷害的大小姐。之前奴婢其實勸過大小姐,可惜,那時的大小姐深陷夏彩荷的花言巧語中……」
夏思雪聞言,覺得粉黛確實比她想像中還要聰慧。竟能猜到這些,而她之前竟然對夏彩荷表現出來的姐妹情深一點也不懷疑,真是傻的可以。
「好了粉黛,這個仇我會替大姐報,而你……」她伸手將粉黛一縷從髻上散落的髮絲,掖到她耳後,看著她這張胖嘟嘟的小臉道,「而你,等著做我表嫂,與我表哥過著快樂的日子。這才是我和大姐都願意看到的。你不要插手這些複雜的爭鬥中,這些不適合你!」
「不,奴婢決不能為了自己快樂,而不幫您分憂,這樣,奴婢就算真的和表少爺在一起,奴婢也不會開心的。」話末,她猛然跪地,含淚看向夏思雪道,「求您讓奴婢幫您,奴婢不要在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主子孤身與夏彩荷姐妹對抗!」
夏思雪看著倔強如她的粉黛,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這是何必……你呀,倔強的性子和大姐一模一樣!」
「那您到底同不同意奴婢幫您?若您不同意,奴婢就跪在這一輩子不起!」粉黛堅定的說道。
夏思雪看著粉黛隨著馬車行路時,左右搖擺的跪地身影,終於是歎了口氣道,「哎,你哪都好,就是太倔!起來吧,真跪壞了膝蓋,可幫不成我了!」
聞言,粉黛一抹眼淚,破涕為笑,「呵呵,四小姐您終於同意了!奴婢定當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了好了,那些話客套話就不要說了。」夏思雪扶起她。
粉黛坐起後,挽著她的胳膊,又問道,「那麼接下來,您準備給奴婢什麼任務啊?」
夏思雪想了想道,「當然是替我保密自己裝傻的秘密了。」
「這還用您吩咐嗎?這算什麼任務啊……」粉黛嘟起嘴不依,「您還是不信任奴婢。」
「在我面前不許叫自己奴婢。還有,這個任務可是大任務呢,要知道,孤獨雍這性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他一會在公主府找不到推他入池的人,定會詢問守衛出府的人是誰,然後再來探究竟。到時候,你的任務可就不簡單了!」
「噢,原來如此。四小姐,奴婢真是發現您比大小姐還聰明,似乎也比她更瞭解皇上呢!」粉黛還真是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突然變得聰慧的四小姐。
隨後,主僕二人回到了夏府,下馬車時,大瀧小瀧居然一左一右的站在夏府門口的石獅處,他們看見她們下車,忙迎上來攙扶二人。
「四小姐、粉黛姑娘,你們沒事吧?」夏思雪和粉黛剛下馬車站穩腳跟,大瀧就上前問道。而小瀧則和趕馬車的小廝說了幾句,小廝便趕著馬車折回公主府了。
「沒事,有表少爺護著,小姐出不了什麼岔子的。」粉黛挽著夏思雪的胳膊,一邊往府裡走去一邊又道,「對了,二夫人是不是擔心極了?」
「是啊,自從四小姐走後,她就一直不得安心,一會讓綠竹來看,一會讓蓮嬤嬤來看的,我們倆為了讓她安心,索性就守在府門口。」大瀧看了眼夏思雪,見到她那張美顏,先是露出驚艷的神色,後是可惜的神色。
夏思雪一直裝著呆滯的模樣絞著自己的頭髮,一路上也沒說話。剛巧走到後院圓門處,主僕四人就被一抹犀利的女音給喊住,「吆,雪兒你這麼快回府了,是不是在公主府又惹了什麼禍啊?」
四人聞言,大瀧小瀧猛地轉過身,將粉黛和夏思雪擋在身後,目露凶狠的看著由丫鬟嬤嬤們簇擁著向這邊走近的微胖婦人趙姬。
不用看,夏思雪都能隨著那環珮叮噹作響的聲音,以及那越來越濃烈的刺鼻香粉味而推算出趙姬這胖婦已經靠近他們了。
她突然有些暗喜,這趙姬真是眼巴巴的送來給她刺激,她怎麼能不把握這機會呢?
粉黛捏了捏她的胳膊,朝她看來,見她看向她時,眸裡劃過一絲笑意,粉黛立馬會意,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一抹笑容來。看來,她的主子不但聰明,還很是狡黠呢!
「哎呀,你們這兩個給本夫人閃開,竟敢擋住本夫人和四小姐說話,真是不像話!」趙姬走過來後,傲然的掃了一眼大瀧小瀧怒道。
大瀧小瀧也不是笨的,她話一出,立馬就齊聲回嘴道,「大夫人,您莫要動怒,小的們只是受命與周校尉,是他讓我們護夏四小姐周全的,並且也要防著她傷人不是。您若是為了自身安危著想,還是離她一步開外說話!」
「你們……」趙姬剛想反駁,可想到上次被傻女咬傷手腕的事來,還真是後退了一步朝他們指了指道,「周校尉算什麼?等本夫人的女兒淑妃晉陞為皇后,看本夫人不讓她和皇上說,撤了他!」
大瀧小瀧聞言,笑出聲來,最後大瀧道,「哈哈,大夫人這話在小的面前說說就算了,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真是讓外人笑話您的無知。您可知,就算淑妃娘娘晉陞為皇后,可如何能干政?這罷免任免官員之事,可都是政事,若她敢如此干政,皇上不廢她,大臣們也會上奏廢黜她的!」
趙姬聞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確實知道自己失言了,可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的被這個兩個下人給嘲笑了去啊!於是,氣的身子發顫,隨後,怒道,「你們這兩個下賤的東西,給本夫人滾開!本夫人要和你們傻子小姐說話!」
一聽到她侮辱四小姐為傻子,大瀧小瀧氣的手捏拳頭,嘎嘎直響。若不是身份在這,他們真的要好好教訓這個刁鑽刻薄的婦人。
「二姨娘,你想和我說什麼啊?」夏思雪這個時候可不想讓大瀧小瀧憋屈下去,於是,轉過身,假裝呆傻的模樣看向趙姬。
一出口,就差點氣翻趙姬,「臭傻子,你不知道本夫人已經升為大夫人了嗎?竟敢還叫本夫人二姨娘!」
「咦,大夫人不是大娘嗎?你什麼時候成大夫人了?而且,我娘說過,只有官宦家的嫡出千金才能嫁人做大夫人的,你不是唱戲的戲子嗎?怎麼會成為大夫人啊?」夏思雪咬著食指,裝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奇怪道。
她這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眾人面上都略微浮上嘲諷,尤其是二房這邊,粉黛配合的面露嘲諷笑容看向趙姬,假裝打斷夏思雪說話道,「哎呀四小姐,你不懂,二姨娘是真的被老爺提成正夫人了,要不,淑妃娘娘一直是庶女出身,怎麼能有資格被封為後呢?這是母憑女貴還是女憑母貴……」
「閉嘴!」粉黛的話還沒說完,趙姬就陰沉著臉打斷她,怒道,「你個賤婢也敢來嘲諷本夫人!來人,給本夫人掌她的嘴!」
粉黛見狀不但不怕,反而挑釁的抬起頭來看著趙姬。趙姬氣的臉紅脖子粗。兩個婢女得令上前準備抓粉黛,可大瀧小瀧又豈能讓她們得逞?
她們一靠近,大瀧小瀧就一人一腳,將那兩個丫鬟踹倒在地,「大夫人,粉黛是二房的人,除了二夫人和四小姐以外,還沒人能動的了她!」
「你們……哼,她的賣身契可是在我們大房手裡,明個我就叫老爺將她調到本夫人身邊來!」趙姬看了看粉黛聞言變了臉色,她又得逞的笑道,「不,今個本夫人就叫老爺將她調過來!」
夏思雪聞言,嘴角一扯,她倒是看看你一會還有沒有那個心情!暗自,捏了捏粉黛的手,在她會意的朝她看來時,她對粉黛投了一抹安慰的眼神後,就朝趙姬突然道,「嗚嗚,二姨娘你就是個壞蛋,難怪皇上要把大哥給閹了,郡王哥哥要退婚,不要三姐姐了!」
夏思雪這話一出,趙姬頓時如雷轟頂,隨即不可思議的朝夏思雪走過去,伸手就要抓她頭髮,發怒,卻被大瀧小瀧給推了一個趔趄不穩,丫鬟嬤嬤們驚呼一聲,忙扶住她。
她站穩身子後,惱怒的推開丫鬟嬤嬤們,朝夏思雪怒道,「死傻子,你在胡說什麼?小心本夫人撕爛你的嘴!」
「我才不會胡說呢!」夏思雪看著趙姬強裝淡定的模樣,心裡美極了。她還真不忍心一次性說出來將她嚇昏過去,於是,慢條斯理的又道,「二姐偷走了我表哥的玉牌,郡王哥哥就說她思思收收的,就跪地求大姐夫退婚。還有大哥,他不知道怎麼淘氣,惹怒了長公主,被大姐夫身邊的侍衛給扒了褲子……好可怕!」
「四小姐,那不是思思收收,那是私相授受,是三小姐啊和表少爺私相授受被西山郡王殿下發現,於是臉上掛不住,退婚了的!」
「思思收收?」
「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