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把夏雷鳴打入天牢 文 / 月華灑蓉
「其實,裡面也沒有什麼,只是……」夏雷鳴見雍帝聞言,臉色不愉,便開始緊張。這一緊張,他就亂了方寸,猜測錦盒這番華貴,裡面應該裝的是寶物,於是忙道,「只是,只是裝了些珠寶而已。」
「哦?」雍帝飛入鬢的長眉一挑,顯得很有興趣的模樣道,「那夏刺史便讓朕見識見識你的珠寶吧!」
「魏石,拿劍砍了錦盒上面的鎖!」不等夏雷鳴再開口,雍帝就朝魏石命令道。
魏石抱拳領命後,從楚湘辰手中接過錦盒,抽出腰間佩劍,往銅鎖上一揮,頓時傳來叮咚一聲,銅鎖營生應聲而掉落在地。
隨後,魏石又打開了錦盒……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落在錦盒之中,唯獨夏思雪帶著嘲諷的笑意欣賞著夏昀、夏雷鳴、趙姬和夏蒙月的表情。
錦盒裡的東西足以讓這幾張臉在日後的幾個月時間裡都露不出笑意了。
「皇上,是幾封信和一張地圖!」魏石打開錦盒後,楚湘辰走上前,將裡面的東西翻看了一下,便從魏石的手中接過錦盒,呈給雍帝了。
雍帝修長的素手從盒子中拿出一封信,朝夏雷鳴冷冷的道,「夏刺史的珠寶呢?難不成這些信就是你的珠寶?」
夏雷鳴聞言,肥胖的身子忍不住顫顫發抖起來,他哪裡知道這盒子裡竟裝的不是珠寶,而是書信呢?這誰也真不知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居然拿這麼華貴的錦盒裝信!
雍帝見夏雷鳴不敢出聲,也沒多追究他,而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審閱起來,只見他越看到最後,長眉就皺的越緊,直到最後,他氣的呼吸不穩,垂於胸前的鬢角都跟著顫動,「豈有此理!」
雍帝看完信後,一把將信拍到桌上,頓時震得茶杯水壺卡卡直響。
只見他長睫俊目微瞇,投出氣憤的目光,來回在夏昀和夏雷鳴的身上移動,「夏相和夏刺史果然是朕的好臣子啊!竟敢私自建立暗衛隊,暗自對朝臣下手!真是朕的好臣子!」
聞言,夏昀緊皺眉頭,不可思議的轉動了幾下眼珠,從桌上錦盒旁雍帝素手下的信紙上收回目光,噗通跪地,驚慌失措的道,「皇上,這一定是誤會!」
說話間,側首朝身旁跪著的夏雷鳴投過去惱怒的目光。心想這逆子怎麼會拿著這樣的盒子回府呢!
夏雷鳴早就嚇得面色煞白,全身顫抖,他的目光直直盯著錦盒看去。
「誤會?哼!事到如今,你還敢跟朕狡辯,朕若不是看在你是兩朝老相的份上,早就將你拉出去凌遲了!這些罪證足以讓你們滿門抄斬了!」雍帝猛地將那張信連同錦盒一起拂到夏昀父子的腳邊。
雍帝這句話一出,夏府上下主僕頓時嚇得面無血色,都經不住軟綿綿的跪地求恕罪。趙姬和夏蒙月此時面如呆雞的模樣,著實讓夏思雪感到暢快極了。
害怕了吧?滿門抄斬可不包括她!
你們不是覺得雍帝和你們一條心嗎?你們之前不是和雍帝一起害死她嗎?現下是不是覺得雍帝很陌生很無情啊?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雍帝能對她這個相戀十年的妻子痛下殺心,又豈會對你們好到哪去?蠢笨至極!
夏昀和夏雷鳴一人撿起一封信快速看完,均是面露驚詫!這寫信的人究竟是誰?怎麼知道他們和暗衛所做的事情,還畫出了暗衛隊的所在位置,以及進去的機關。而且落款的名字居然是他們的暗衛隊首領的代號「舛」字!
夏昀真的差點以為這是夏雷鳴真的和暗人聯繫的書信。可轉過頭用責怪的眼神看他時,卻發現逆子一臉的不可思議和驚恐,這才覺得,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這……這不是我的錦盒!」夏雷鳴看完信件內容後,忙將信像扔毒蛇那樣的扔掉道。
雍帝見狀,冷哼道,「方纔你可是自己承認這是你的錦盒!這會你想狡辯?難道你覺得朕是個可以隨便欺騙的昏君嗎?」
「微臣不敢啊……這真的不是微臣的。這是微臣今早撿回來的,當時微臣覺得這錦盒做的極其華貴,裡面定是裝了珠寶……這才一時起了貪心,將它帶回府,哪知,裡面居然裝了這些信件。微臣冤枉啊……」
夏雷鳴這下覺得事態真的嚴重了,看著雍帝越來越惱怒的臉色,他只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怎麼就那麼沒出息的去揀錦盒呢!想到這裡面誣陷自己的信件可能導致的後果,夏雷鳴嚇得面色如宣紙,瞇縫眼內擠出淚來。後背的衣服都被瞬間汗濕,粘在身上。
夏昀聞言,差點顧不得理智,直接將這蠢笨貪財的逆子活活掐死!他怎麼就蠢到這種程度!夏府比不得皇帝有錢,可這些年他貪得銀兩,那也是富可敵國的!他怎麼還能貪心的去撿東西,他這張老臉全丟盡了。孽障啊孽障,他怎麼不在他出生時就一下掐死他呢?
「來人,將夏雷鳴打入大牢!」雍帝顯然是不想再看夏雷鳴那副淚涕橫飛的噁心畫面了。
「不要啊……皇上微臣冤枉啊……」夏雷鳴聞言,再也顧不得理智,驚嚇的爬到雍帝跟前,抱住他著黑色鹿皮靴的腿,哭喊道,「求皇上饒命啊……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趙姬和夏蒙月見狀,也終是忍不住跪走過去,淚流滿面的朝皇帝求情道,「皇上冤枉啊,皇上開恩啊……」
看到這幅畫面,夏思雪那叫一個痛快啊!
夏雷鳴你們這就受不住了?她只不過小小使了一個計策而已,你們就受不住了?哼,也太不中用了些!
「冤枉?」雍帝被這堆肥肉抱住腿,一向潔癖的他,終於忍不住噁心,另一隻腳將夏雷鳴踹翻在地滾了一圈,「人證物證都在,你跟朕說冤枉?難道朕還真的信你的話,這錦盒是你撿回來的?一個堂堂相府少爺居然去撿一個錦盒?哼……朕若信了你,真是比你還蠢了!」
雍帝說話間,魏石已經上前兩步,將夏雷鳴的兩隻胳膊一擰,別到背後捉住,就要往外拉。夏雷鳴自是疼的齜牙咧嘴的鬼哭狼嚎。這看的夏昀一臉的不忍。
趙姬見狀,忙起身過去推魏石,「走開,你不許對我的鳴兒無禮!他可是未來的宰相……」
顯然趙姬已經失去理智,近乎瘋癲了。
她這句胡話一出口,雍帝就冷笑出聲,「宰相?他也配!來人,拉出去將這賤婦賞嘴三十!」
一聽到這個命令,夏蒙月終於忍不住,跑上前攔住走進來,準備帶著母親的宮人,朝雍帝求道,「不要啊……皇上,求您看在二姐的份上,放過我娘和大哥吧……他們也算是您的親戚啊……」
「自古以來,只有君臣,就連皇上與皇后都是君臣關係,你竟說皇上是你的親戚,夏三小姐不是外傳你知書達禮嗎?這是知的哪門子書,達的哪門子禮啊?」周常青再一旁看了老長時間的熱鬧了,這會終於不甘寂寞,陪著皇上一起玩兒了。
雍帝聞言,讚賞的掃了他一眼,這表弟,以往他屢次護他,算是沒白費苦心。
「周常青!你少來落井下石!夏府出了事,與你什麼好處?」夏蒙月今日過後,算是要恨死周常青了。
周常青看著氣紅眼的夏蒙月,冷漠道,「奸佞之臣,人人得而誅之!」
「你……」夏蒙月終於被氣的流出眼淚,最後,終於忍不住帶著祈求的目光看向楚湘辰,「西山郡王求您為我哥哥和娘親求求情……」
楚湘辰面露為難的搖搖頭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你哥哥自找的。只是……」
他掃了眼緊緊抱住夏雷鳴,一臉淚痕的趙姬,終是沒忍住善心,朝雍帝道,「皇上,只是二姨娘護子心切,急的語無倫次,你就看在臣的面子上,饒恕她這一回吧?」
一聽到這,夏蒙月頓時感激的淚流滿面。而夏思雪卻氣的暗自袖內捏拳!
趙姬陷害她母親,害她母親沉塘的畫面浮上眼前,讓夏思雪怎麼都嚥不下這口氣!楚湘辰居然替這樣的女人求情,簡直是非不分!
「既然湘辰你開口了,朕便放過她一次。下次若她再犯,哼,別怪朕不顧情面!」
雍帝的話一出,夏蒙月就稍稍鬆了口氣,隨即拉著趙姬離開,可趙姬卻緊緊抱住夏雷鳴。最後還是魏石一使勁,推開了趙姬,才將大喊大叫,大哭大鬧的夏雷鳴帶了出去。
等夏雷鳴被拉出去後,大廳這才安靜下來。夏府別房的姨娘、小姐們則擔憂的看向夏昀,不知接下來雍帝得怎麼處罰他了。
「夏昀你可知罪?」享受了片刻安靜之後,雍帝將目光落在跪地不語的夏昀身上。
夏昀深深歎口氣,一副無奈之色的道,「臣知罪!」
「好,既然知罪,那麼朕就暫時肖了你的相位,收了你的暗衛!」
雍帝的處罰一出,夏昀只身子忍不住發起顫來。他兩朝為相,卻沒想到最後竟被蠢笨的兒子連累的晚節不保,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謝皇上不殺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皇上不殺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這話一出,他的家眷便都附和他朝雍帝叩拜行禮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