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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夏雷鳴這個蠢蛋 文 / 月華灑蓉

    孤獨家族,其實只有孤獨雍和楚湘辰兩個人繼承母相,一個像其母妃妖治逼人,一個如其母親優貴氣。其他被孤獨雍斬殺乾淨的皇室皇子們都是長的肥頭大耳,不堪入眼。

    「秦羽哥哥,那藍衣人是誰?」七七看著裡面精彩的打鬥,忍不住對那個不出手的藍衣男子的身份好奇起來。他怎麼會躺在榻上呢?也不怕剛才被暗人一匕首結果性命?一般重要的人物不可能將自己置於險境的!

    夏思雪豈是也沒想到他會將自己作為誘餌,她還以為他會派人去裝她。

    「秦羽哥哥?」七七沒得到回答,不捨得收回觀看精彩打鬥的目光,忙用胳膊動了動她小聲問道。

    夏思雪見狀,收回心思道,「他是周常青,在京城人稱『俠腸周公子』。」

    「哦……是他啊,他還救過我呢!」七七一聽這個名號,眼神立馬變得崇拜,「上次我偷包子被人追打,是他替我付的銀錢,還替我教訓了幾個圍毆我的夥計。他可是個好人呢!」

    掃了一眼七七,她心裡百感頓生,這孩子為了他師父真是吃了不少苦。

    「你也是個好孩子!」夏思雪並不覺得爭鬥在權利漩渦的周常青能有多好。只是,相比較其他臣子家的少爺來說,他還算是有些良知的。

    七七側首感激的掃了她一眼,「我偷過東西,不是好孩子。」話末,目光看向打鬥那邊時,也沒有那麼興奮了。

    夏思雪本還想安慰,可當看到行宮內的暗人被乞丐踩著背,制服的趴在地上時,她瞬間又來了精神。

    「你們是夏昀派來的?」周常青走到他們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們,冷冷問道。

    「呸!」那兩個暗人中,一個有力氣的,朝周常青的皮履上吐了口鮮血,虛弱道,「哼,我們是打死也不會出賣主人……呃!」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踩他後背的乞丐,加重了力度,並且還用腳在他後背上碾壓,「休要對我家公子無禮!」

    原來,乞丐也是假的,通通都是周常青的人。

    「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知道雪兒會被送到這裡的人,可只有夏府大房的徐伯,而徐伯可是夏昀的老管家,忠心耿耿多年。而你們又剛和夏雷鳴在春香院分開……你說,你們還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周常青一番,慢條斯理的話說過之後,兩個暗人均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欲看向他。

    卻被周常青的手下踩得更重了,「老實點!」

    最後,他們自知死路一條,均咬舌自盡。

    「公子,他們自盡了!」看著他們軟下去的身子,周常青的手下連忙收了腳。稟報道。

    「活著也沒用。暗人嘴裡是套不出話來的。」周常青伸出腳,在剛才朝他腳上吐血水的暗人屍體上,蹭了蹭血污,又道,「有他們這些屍體就夠了。也許,我該向我的皇帝表兄送點禮物了。」

    話末,他心情大好的轉過身,朝身邊舉火把的一個手下道,「將他們的屍體收好了,明日隨我進宮一同面聖!」

    「是。」那手下點點頭,隨即吩咐身後幾人收拾屍體。

    「夏雷鳴這蠢蛋,居然傻到用暗人來害雪兒,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不過,姑姑這請君入甕計設得好巧妙啊!看來,姑姑也不是表面看來那番懦弱無能。」周常青自言自語的說了一會,便帶著笑容率先離開了。

    沒多久,他的幾個手下,便將那兩個暗人的屍體,放在涼床上給抬走了。

    等四周都寂靜後,夏思雪才拉著七七起身。隨即各自伸展了蹲的發麻的腿腳。

    「秦羽哥哥,明明就是你設得請君入甕計厲害,他卻說是他姑姑厲害……」七七始終是個孩子,此時居然為這件事情打抱不平起來。

    夏思雪在黑暗中朝他伸手摸索到他的頭頂,寵溺的摸了摸才道,「這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重要的是,相府大房,攤上事了!哈哈,還是大事啊!這場戲,看的我好生過癮!」

    夏思雪看著夜色下黑漆漆的行宮方向,想到孤獨雍得知夏府並沒有撤掉暗衛隊的事後,氣憤的模樣。她心中好生暢快!她倒是要看看,孤獨雍對夏昀失去信任後,夏彩荷還怎樣登上後位?還有夏雷鳴這個死肥豬!她定要他這一次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竟敢差點侮辱她,還打她的耳光!

    「秦羽哥哥,那夏府四小姐到底在哪呢?她心智不全,可不會真的不小心掉進河裡淹死了吧?」七七突然問道。

    「她命不該絕,有人救了她。」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你剛巧路過?」

    「秘密!」夏思雪點了點七七的額頭,又道,「對了,我們是時候找人討點錢,還給二夫人了。」

    「這次怎麼討?」七七眨了眨眼,詫異的問道。

    「你當過乞丐你熟悉路數,當然還是你去討!」

    「還是我?」七七嘟嘴不滿。上次可是有為了給師父買棺材的意志,讓他大著膽子進去夏府的。

    「誰叫你洗乾淨後,白白淨淨的招人憐愛呢?」夏思雪心情很好,故打趣的朝七七道。

    七七洗乾淨後,確實明眉大眼,白嫩可人。就是瘦了點。

    七七聞言,低聲嘟囔,「這叫什麼理由……」

    是夜,皇宮正陽殿內,雍帝還在批奏折,身旁替他研墨的三喜都開始瞇著眼,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打。好幾次都差點將墨汁溢出去。

    「你退下吧!」雍帝伸筆沾了沾墨汁,終是冷音道。

    三喜迷糊間,聽到皇上這番說,忙放下手中的硯台,跪地朝他磕頭道,「奴才知錯了,奴才下次不敢了……」

    「你錯什麼了?」孤獨雍斜目掃了跪地的三喜一眼,不禁看著他驚慌的模樣,有些不悅。

    「錯……回稟皇上,奴才……奴才錯在不該打瞌睡!」三喜兢兢戰戰的回答道。

    孤獨雍聞言,斜飛如鬢的秀眉一擰,「你打瞌睡有何錯?最近幾日,朕見你白天也當值,晚上還當值。難不成,朕身邊只有你一個奴才嗎?」

    「不是的……」三喜聞言,一愣,隨即怕雍帝又發怒,忙大著膽子解釋道,「其實,是奴才怕陛下最近心緒不穩,別的奴才伺候不周,惹您不快。所以奴才才會一直伴隨聖駕身邊。」

    他這句小心翼翼的話一出,孤獨雍便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正眼看向他。心中自然是知道三喜從不敢在他面前撒謊,這也是他留他做大總管的原因。

    看來,他最近因為晴雨的死,性情確實大變不少。就連一直服侍他的三喜都開始戰戰兢兢了。

    「起來吧,困了就去睡。」孤獨雍柔和了語氣,朝跪地的三喜道。

    三喜聞言感動極了,竟一撇嘴,流出兩行淚來,「皇上……奴才不睏。您還未睡,奴才就算是睡了也不踏實。」

    皇上這些天終於說句溫和的話了,他還一直以為皇后一死,皇上就變性格了呢!

    「幾時了?」

    「子時剛過!」三喜一邊起身,一邊回答道。

    「都到丑時了……」俊眸微轉,掃了一眼偌大龍案上批閱完畢,堆成小山模樣的奏折,不禁苦澀的上揚唇角,「當皇帝果真不容易。」

    說話間,拿起最後一本奏折翻開,批閱完畢之後,重重的合上。

    伸手捏了捏眉心,目光不自覺的移向前方一張空桌上,眼前漸漸浮上一抹端坐在桌邊,伸手撫琴的倩影。耳邊恍惚又響起了她溫柔的聲音,「雍哥,批奏折很是枯燥,我來彈曲陪你……」

    「好……」他含笑輕答一句。

    卻驚的一旁整理奏折的三喜手一抖,忙順著雍帝的目光,看向前方空無一人的琴桌邊,隨即,擔憂喚道露出癡迷神色的雍帝,「皇上……」

    三喜這尖細的嗓音一出,孤獨雍眼前的倩影瞬間消失,他忍不住雙眼酸澀,滿心失落。

    低下頭,垂下眸,深深吸了口氣,想將空寂的胸腔填滿。他又想她了,可惜她已經隨著大火灰飛煙滅了。

    「皇上,奏折批閱完畢了,奴才伺候您更衣就寢吧?」三喜看著身旁這張憔悴的俊美容顏,擔憂的勸道。

    「你先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下。」話末,孤獨雍起身,走到琴桌邊,伸手一寸一寸的撫摸著琴桌,那憐惜的模樣,就像是撫摸著他最心愛的皇后一樣。

    三喜看到這,眼中又溢出淚來,最終忍不住偷偷擦了。

    他真心希望陛下能快點好起來,皇后娘娘也真是的,皇上這番愛她,她怎麼能自刎呢?

    三喜退下沒多久,魏石就匆匆來報,「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不是和你說了嗎,沒人的時候,就免了這些繁縟節的。」孤獨雍此時已經單手撐額半躺在龍座上,看向跪地的魏石。

    「臣不敢。」魏石惶恐道。

    見狀,孤獨雍慵懶的閉了閉眼,心想,這魏石哪都好,就是太過死板。隨即也由著他去了,淡淡的朝他問道,「你這麼晚來找朕,是不是有重要之事向朕稟報?」

    「是。」魏石剛起身,聞言又抱拳行禮道,「啟稟皇上,微臣放在夏府的眼線來報,發現夏府有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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