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22 你錯的是太縱容他 文 / 未時歌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鑽滿整個鼻腔,梧桐還未睜眼便皺起了眉頭。
雙眸緩緩打開,突如其來的強光讓她一陣頭暈,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完全睜開雙目。
入眼是一片潔白的房間,白色的病床,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房頂,白色的窗簾,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緩緩掃過整個房間,漸漸回籠的意識清晰的將全身的酸痛傳入大腦。
半餉,她嘗試著動了動身體,渾身卻綿軟無力,只能微微的抬了抬手,便軟軟的垂下,透明的塑膠管子從手背處鏈接著一大瓶液體,頭頂纏上了厚厚一圈紗布,腳底也被人包紮起來了。
梧桐張了張口,酸澀的喉嚨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她抬頭看了看床頭的櫃子,上面倒扣著一個玻璃杯和一支水壺。
掙扎的伸出手,只是指尖距被子還是有一段距離,她吸了一口氣,用力在往上伸去。
還差一點……
「你在幹什麼?」
一個年輕的護士輕聲呼道,趕緊走了進來,將手中托著各種藥品的盤子放到櫃子上,然後躬下身看著她。
「你醒了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想喝杯水。」
梧桐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道,護士聞言笑了笑,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扶著她微微撐起腦袋,將水杯放到她的唇邊。
梧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有些迫不及待的抿著杯裡的清水,溫熱的水濕潤了乾涸的口腔,順著喉嚨緩緩淌下,帶來一陣溫潤的舒適感。
胸腔的燥熱漸漸被平復,護士將她放下,昏迷前的記憶這才接踵而至,轟入腦海,頭隱隱作痛,她擰著眉頭,畫面最後定格在蔣宴澤被兩個男人抬著的情形上,她猛地一驚,連忙一把拉住護士的衣袖。
「少爺呢?」
那護士聞言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改了口。
「我是說,和我一起送來的男人呢?」
那護士皺眉想了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你腦部受了震盪,不要太激動,昨晚和你一起送來的人有好幾個,我先去幫你叫醫生。」
她愣愣的看著轉身離開的護士,頭腦一時有些轉不過來。
和她一起送來的有好幾個人?明明只有他們撞了車,發生了爆炸啊?
她只記得自己拼盡全力救出了蔣宴澤,在體力不支倒下前將他扔給了蕭楹,接下來呢?又發生了什麼事?
把她背出來的人她尚有些模糊的印象,只是她想不明白,怎麼會是他?
「梧桐。」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梧桐的思緒,熟悉的讓她心中一跳,除了剛才的護士外,進來的還有一個身著白大褂的老醫生,旁邊站著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男人,拄著一根褐色木質雕別緻花式的枴杖,渾身透著一股尊貴不凡的氣質。
「老爺。」
她恭敬的喊道,想要撐起身子卻被醫生一把按住,蔣意天衝她搖了搖頭,她這才有些不安的乖乖躺下。
醫生拿著聽診器在她胸口仔細聽了一陣,然後又檢查了一下受傷的頭部和腳,接著問道。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暈嗎?」
「嗯,有點暈。」
她點點頭,又瞟了瞟一直站在旁邊的蔣意天。
「那有沒有噁心的感覺?這裡痛不痛?」
那老醫生說著,按了按她的肋腔。
「沒有……」
「蔣先生,她有些腦震盪,內部沒什麼問題,就是有幾處外傷而已。」他頓了頓有道。「那麼嚴重的事故,只受了這樣的傷很幸運了。」
「嗯,麻煩你了……」
醫生點了點頭,和護士一前一後走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她和蔣意天兩人,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老爺…少爺他……」
「他沒事,輕微腦震盪,精神緊張體力透支。」
「……對不起……」
蔣意天神色不變,拄著枴杖走進幾步,「噠噠」的聲音好似落在她緊繃的神經上。
「你犯了什麼錯?」
「我…」心中有些慌亂,她定了定心神,緩緩道「我不該讓少爺去恆明山,不該讓少爺受傷。」
蔣意天淡淡的看著她,老人的神色平靜,那雙經歷風雨的眼睛卻銳利如鷹讓她不敢直視。
「你錯的是太縱容他。」
梧桐一驚,有些逃避的躲開目光。
「梧桐,你和他一起長大,有些事情你應該很明白,他的玩心重,很多事情你要有你的判斷,這次飆車是這樣,那個蕭楹也是。」
心中猛地一窒,她轉動著眼珠,不知道該將窘迫的視線落在何方。
「你在他身邊,不僅僅是做秘書,做保鏢,處理麻煩而已。」
是的,還要聽從老爺的安排,報告他的事情……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替他隱瞞了相親發生的意外,她沒能阻止他去恆明山赴泰c的約車,卻發生了這樣的結果。
只是,當他嚴肅的說蕭楹被泰c帶走了時,她能說些什麼來阻止?
不能開口解釋,她只能接受蔣意天的問責。
「不必自責了,只要保證下次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的,老爺。」
她鄭重的點點頭。
「那個蕭楹,他如果只是玩玩,我沒有意見,但是這次公司週年慶上,我希望他的女伴是董院長的女兒。」
梧桐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撇開蔣意天的注視,低聲道。
「我知道了。」
蔣意天的目光這才柔和了下來,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安撫的笑了笑,向外走去。
「你好好休息吧。」
「那個……老爺,這次事故……」
蔣意天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過頭,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只是一個意外……」
一陣關門聲後,房間安靜了下來,梧桐定睛看著房頂,眉頭越擰越緊。
只是一個意外…嗎?
泰c突然約蔣宴澤去飆車,還抓了蕭楹來逼他,停在恆明山的跑車一直沒去動過,連賽前查車的時間都沒給她,相安無事的跑完山頂,快到終點時卻突然剎車失靈?
若是意外,會這麼古怪?
當時那麼緊急的關頭,剎車失靈卻剛好在恆明山最後一個陡坡,他們的車速只會越來越快,若不是她及時轉方向盤,就會衝入人群了,會撞死撞傷多少人她簡直不敢想像!
泰c無緣無故怎麼會叫這麼多人來看車賽?
若不是她,蔣宴澤的結果只有兩樣,一是,撞死人然後身敗名裂,另外便是撞上山,然後身亡。
無論哪一樣結果,可以肯定的是,目標直指蔣宴澤!
梧桐的心跳漸漸紊亂起來,她咬著唇,陷入一片複雜的陰謀交織中。
連日來發生了一系列針對蔣宴澤的事情,從公事上到如今生命安全上,讓她有些不寒而慄,彷彿背後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設計著蔣宴澤……
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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