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未可知 69 你會選我嗎 文 / 筱柔

    眼看著步入通向寒莊的小巷子，芳華突然一把拉住前方的劍秋，然後一個用力，將她鎖在自己的臂彎與硬牆之間：「如果說我和鳳天都喜歡你，那麼……我與鳳天，你會選誰？」

    劍秋一愣，沒想到芳華一開口就是這麼生猛的問題，脫口而出：「我為什麼要選？」

    「因為，只有一個你，而你，只能嫁一個人！」芳華的理由顯得理所當然，劍秋卻不能接受：「我不選。」

    劍秋將雙手伸出，抵在芳華那寬闊的胸膛上，阻止他的近一步靠近：「芳華，你別這樣！」從來都是溫和如水的樣子，卻突然變成具有掠奪感，劍秋很排斥這種感覺，也很害怕：「我不會喜歡上一個人的！」

    「為什麼？」芳華一愣，撐在牆上的手卻沒有鬆開。

    「因為我的心是石頭做的！」劍秋認真的看著他，一點也沒有平素裡玩笑討好的痕跡：「所以，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為了拒絕我，連這種拙劣的借口都能想得出來嗎？」芳華神情哀傷的看著她：「就因為當初帶走你的不是我，我就沒有機會了嗎？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後悔了，我喜歡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你還會給我機會嗎？」

    劍秋愣愣的看著那雙桃花眼，那麼優美，那麼哀傷，那麼認真……何曾幾時，記憶裡也有那麼一雙桃花眼，真摯的望著自己，說著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優美，同樣的哀傷，同樣的認真，而不同的，是隱藏在那美麗話語後的欺騙與背判……

    那個人是誰，明明輪廓那麼清楚，為什麼臉龐卻那麼模糊，劍秋愣愣的伸出手，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卻發現雙眼如同被一層薄霧蒙住，看不透，摸不著。

    芳華看著那迷濛而濕漉漉的雙眸，如同水洗般乾淨，忍不住低下頭，拮住那一芳櫻唇，清甜美好的滋味在唇齒中化開，芳華忍不住用手將她摟入懷中，加深這個讓他迷離紛亂的吻。

    劍秋猛的回過神來，一把推開芳華，看著那雙迷亂的桃花眼，劍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豐盈溫澤的雙唇，轉身頭也不回的跑開。

    「劍秋……」芳華愣愣的站在原地，明明她是不排斥的，卻為什麼要躲開？

    怎麼會這樣，難道狐族真的是出產色女？為什麼自己明明跟鳳天有了肌膚之親，卻沒有那份該有的羞澀，明明是對芳華無意的，為什麼卻沒有推開他！劍秋捧著腦袋，覺得自己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虧自己還一直覺得，自己是有多矜持，有多潔身自愛，到頭來，也不過如此。

    突然，身子猛的一斜，劍秋被人拉入一扇門扉之中。

    「你……」劍秋剛想要掙扎，卻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丫頭，你怎麼……」

    拉住自己的手突然鬆開，劍秋轉過身，見狐姥姥正一臉擔心的望著自己，劍秋頓時覺得十分驚悚：「姥姥，你不會又是要帶我回去的吧？」說著，劍秋小心翼翼的往後退，怎麼自己走到哪裡，姥姥總是會突然出現呢。

    「丫頭，你告訴姥姥，你是喜歡那隻鳳凰，還是喜歡芳華……」狐姥姥認真的看著劍秋，沒有了往日裡高昂的氣焰，彷彿一下子老了許多。

    劍秋的眼眶微潤：「姥姥你說什麼呢，他們我都不喜歡！」

    「姥姥知道，以前，你傷了心，選擇忘記，但是聽姥姥的話，芳華是個好男人，嫁給他，你不會吃虧的！何況，姥姥也在芳華身上，看到了當初那個人的影子！我相信，你自己也發覺了吧！」狐姥姥語重心長的看著她。

    「姥姥，你別說了！」劍秋轉過身，少了往日裡的精靈與嬉笑：「我不會嫁給芳華的，不管他像誰，還是誰像他，我都不會！」

    「難道，你就喜歡上那個讓你以身相許的鳳凰了嗎？你可知道，或許他對你，並不是那麼簡單，明明你沒有法力，他可以放了你，也可以殺了你，為什麼他沒有！」狐姥姥憂心的看著劍秋：「你娘去的早，我不想看你步她的後塵，你明白嗎？你娘……那是死了心的，才會走到那一步！」

    劍秋的神情沉重下來，拉住狐姥姥的雙手：「姥姥，你信我，我不會步我娘的後塵，我更不會喜歡上任何人！天狐的一生很長，我還很小，姥姥，你不用擔心！」

    「也罷，你既然堅持，那姥姥便信你一回！」狐姥姥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作為你出逃的條件，把這個吃下去。」

    「這是什麼？」劍秋一臉防備的看著狐姥姥：「姥姥你不會是想把我迷暈了再把我扛回絕崖吧，姥姥你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法子……我不吃！」

    「老娘讓你吃你就吃，老娘想要迷暈你，還用這麼大費周章嗎？你要是不想他們滿大街的找你，你就趕快把這個吃了，不然老娘就真的把你帶回絕崖！」狐姥姥一掃剛才的憂心忡忡，氣勢力立就上來了。

    劍秋縮了縮脖子：「吃就吃，那麼大聲幹什麼！」劍秋拿過丹藥，納入口中，原本想趁待會兒離開的時候吐出來，卻哪知這丹藥入口即化，比上等的酥糖還好吃，劍秋一個不防，一下子便嚥了下去。

    「命是終有此劫，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今天的選擇！」狐姥姥看了劍秋一眼，身影消失在原處。

    劍秋還來不及說什麼，便沒見到人了，左右看看，發現這裡根本是自己不認識的一戶人家，連忙開門出來，要是被抓住了，就算全身長嘴，她也說不清。

    原想隨著剛才的路線去寒莊，但是一想到芳華有可能還在方纔那地方，劍秋便打消了念頭，奇怪的是，現下想起芳華的時候，卻心如止水，跟明鏡兒似的！劍秋撫上胸口，那原本紛亂跳動的石頭心，如今卻像感覺不到一樣，平靜溫和。

    回到客棧的時候，鳳天仍舊坐在早上她離開的時候的那個位置，不同的是，對面坐了青山，兩人一臉嚴肅，像是在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

    鳳天率先發現了她，見她身後沒有芳華的身影，便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芳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