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74:不會手下留情 文 / 晨曦一夢
亦靈抬起頭來,神色糾結複雜的看著那一襲黑色鱗紋長裳,面帶銀色冷輝如冰,全身散發生人勿近的寒氣,身姿挺拔卻顯孤寞的男子。
對於那翔王殿下的身手,她很吃驚。然而讓她更不明白的自家主子為何要這般做,如若那翔王殿下的武功不是非常的高,身手不是那般的敏捷,是絕對無法讓太子殿下安然無漾的避開那射去的第一箭的。
主子難道真的要太子殿下死麼!雖然她未曾跟在主子身邊見過主子是如何待太子殿下的,也沒有見到太子殿下是如何喜歡跟自家主子玩的,可是從亦冰亦寒他們的口中也知道,那是一個與現在截然不同的主子。
還有主子手上那一直帶著的,時不時撫摸著的鈴當,以及雪宮桌台之上那精緻的盒子中放著的玉製鈴兒,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可是她曾經在打掃的時候無意中碰翻過那個盒子,看到那鈴兒上刻著的深眷的『昕』字。
明明主子就也很喜歡太子殿下,為何要這般做,太子殿下不過己是一個不知事世的癡兒了,主子真的連太子殿下也不放過嗎?
還是因為宮淺白那個女人,以前她也覺得那個女人很厲害除了醜一點以外,和自家主子在實力各方面卻是是未來女主人無可挑剔的人選,可是現在卻不這般認為了。
想到進了宮便杳無消息的妙音姐姐,如今不知是怎麼樣一般的處境,頓時,亦靈對宮淺白的怨念更深了,可是她只是一個下屬,知道自己的職責,很快便把這些不滿的情緒都藏在了心中,然而即便再快,也不及一道寒芒射來的快。亦靈不禁打了個寒顫,抬起頭來對上雲殤那冰晶一般寒色冷然的眸子,亦靈不禁『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屬下知錯!」
「罰。」冷硬的聲音,雲殤目光直視著跪在地上的,「傷她死。」說完雲殤便提起腳步往外走。
不知是出去勇氣,還是出去思念那溫柔待她的姐姐終無音訊,亦靈突然大聲說道,「太子殿下對主子這般好,主子讓他死。妙音姐姐也是,一直愛慕著主子,主子卻讓她進宮,如今不知生死。主子為何偏偏留戀一個從來不懂主子心的人。」
「砰。」
一股內力將亦靈撞到了牆上,在跌了下來,嘴角溢出了鮮血,然亦靈的目光卻依舊堅定的望著那站在門口,目光冰寒無情的男子。
雲殤冷眸直直的望著亦靈好一會兒,然後朝亦靈走去,每走一步,亦靈只覺的週身的寒氣更重,想抱住身體取暖,卻由於身體疼痛而無法移動。此時,她才感覺到自家主子的真正的可怕,從前主子對他們是縱容的,只要將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其他的只要不會放肆,便不會放在心上,亦不會管。
「你很想知道!」冰寒的聲音中帶著死亡的氣息,讓亦靈嚥了嚥口水,淚水也嘩啦的下來了,拚命的搖頭。
「本宮主便成全你,讓他死,因為他本不該活。至於妙音,本宮主給過她選擇,那條路是她自己先的。」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有對著別人解釋些事情的興致,當然,那因為她憶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手中的寒氣聚積成冰,看著那漸漸成型的冰刀,亦靈知道她徹底將主子惹怒了,死亡在向她招手,而她也做好了死的準備,只歎她不過是個下屬,不該多事。
而她也清楚這一點,卻被心中早早隱藏的激憤而爆發了。
「請主子放過亦靈。」
就在這時,雲殤的身後突然跪著三個男子,異口同身的說道。雲殤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冷風幾個,冷哼一聲,「你們今天是都打算違背本宮主的命令了,恩。」
「理由,最好給本宮主個饒他和饒你們不死的理由。」冰冷的目光猶如道道寒芒直刺地上的幾人。他競也會有想聽理由的時候,只因為今天的事情沒有辦好麼!
「太子殿下是絕對不會希望看到主子這般糾心,難過的,痛苦的樣子的。」亦冰將頭低的很低,聲音如蚊音一般的說道。他不明白是什麼事情讓自家主子那般恨霧影皇族的人,卻也看得出主子是真心喜歡太子殿下的。
他看到了主子在射下那幾箭前的猶預和微微顫抖的手,卻依舊堅定的做出不後悔的樣子要射出去,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而且在射之前,主子都是先讓那翔王殿下和太子妃發覺了之後才射的,只是亦靈卻沒有看明白。
「亦冰,你是在挑戰本宮主的極限麼!」冷冷的聲音對向亦冰,亦冰的額上背布都被汗浸濕了。
就當所有人以為主子這一次是真的發怒了,要他們死時,雲殤卻是一揮衣袖,離開了房間。
空氣中殘留著一句無情的「下去自己領罰。」
雖然離開了那間房間,然則緊皺的眉頭和握緊成拳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來,腦海中不斷的重複著那句讓他死,因為他本不該活。
該活著的是他那比他小上五歲的他一直期盼著她的出生和到來的妹妹,那個溫柔待他,疼愛他教他寫字讀書的娘親以及教他習武,下棋,射箭,騎馬的父親,而不是他霧影連昕,那個男人的兒子。
是的,他該死,他應該拿著他的血和那個男人的血去他的父母和妹妹的以有他們莫家上下三百零二墳頭去祭奠。
可是儘管如此一遍一遍的重複,腦海中九年前那孤寞冷傲的少年背影,如今那純淨無霞的眸子,那軟軟糯糯的一聲殤哥哥,是因為如此,他才無法下手麼!可歎可笑!
在他的下屬眼中他便是一個冷酷無情冷血的人,又怎麼真的無法痛下殺手,至於當初放過他或許是因為他的體內流著的也有自己母親的血,雖然更多的是那個毀了他家讓他憎恨的男人的血,卻也是這世間唯一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自己獨自己活在這世間,承受的家亡這恨太痛苦了,得有一個人陪著和他共同承擔著這一切。
最初他是想讓他嘗嘗家破人亡,獨活世間的痛苦的,無奈那霧影鴻天太厲害了,身邊又了金陵甲士和銀盔甲士,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而現在或許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那己經長成如同從自己的母親臉上撕下來一般的皮囊才是自己無法下手。
春風掠過,黑袂翻飛。雲殤的手,微微放鬆開來,忽略到心中微微的不疼痛,很快,這一切都要結束了,他己經活得夠長了,所有的幸福也體會過一次了,這一次他決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與此同時,珍瓏閣的一間包廂內一襲紫絳色長袍,五官清俊中帶著憂傷的中年男子目光緊鎖著樓下己經消停下來,正在珍瓏閣門口僵持沒有進來的幾人中被霧影輕翔所抱著的霧影宮霖,有震驚,有回憶,各種情緒複雜的在男子眼中翻飛。
先前,並沒有太注意霧影輕翔抱著的那孩子,此時聽見還只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抱過一次,見過一次的後來的關於他的種種,他也有聽說卻因一直在尋找晴兒而卻無瑕顧及的小昕兒那般聽這一個小孩的話,而將目光看過去,沒想到這一看卻讓他將那壓抑在心中的所有情絲都溢出來了。
太像了,這個小孩兒雖未長成,卻隱隱有著他的晴兒的影子。
「晴兒……」
雪裡蒼情不自禁的將那個壓抑在心中二十五年,怨過,恨過,思過,想過,卻獨沒有在口中念過的名子念了出來。
「王爺。」
見此,正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王爺,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了,王爺不曾再念過王妃的名字。
正朝的思緒不由回到二十幾年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王爺和王妃感情那般的好,為何那溫宛善良,聖潔的如同仙子一般的王妃會拋下王爺突然離開王府,二十幾年來一直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