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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2章 法海5 文 / 申屠此非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比如許仙就無法理解,為什麼他現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誰特麼的告訴他,杭州城外會有這樣的一片荒郊野嶺,並且他已經在這片荒郊野嶺之中行走了整、整、半、個、月!卻完全沒有走出去。

    沒有走出去也就算了,結果他差點因為吃了許多奇怪的奇怪的東西被毒死這又應該怎麼說。許仙簡直想要哭著跪求這群每天把看他笑話當做樂趣的蛇,不要再說一些奇怪的話,讓他嘗試奇怪的東西了,他真的快要被這群蛇玩壞了嗚嗚嗚┬┬﹏┬┬。

    身為一個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書生,他所應該做的事情,就應該是拿著他的書本站在窗前,讓往來的姑娘小姐們羞怯仰望,讓學堂裡的學子們尊敬崇拜的。可是天有不測風雨,突然有一天醒過來,身為書生的他就要跟一群每天嘲笑他的蛇為伍,他是想要把這群總想拿他做窩的蛇給甩掉的,可是面對現實,許仙屈服了。

    他不敢把這群蛇甩掉,因為如果這一段時間如果不是沒有這群蛇的話,他早就變成了這荒郊野嶺中其他動物的食物了。

    其實許仙覺得自己能夠在這片可怕的地方活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在經過了整整半個月的苦難生活之後,許仙的腦子裡全都是自己娘子的好。他現在開始覺得自己的娘子即使是一個妖精,也是一個好妖精了。

    起碼他的娘子不會一天到晚指著奇怪的說是吃不死人的東西讓他吃,結果他吃了之後不是渾身發寒就是發抖,面目鐵青身體發虛,等到他病倒後,這群蛇就高興個半死的往他身上黏。不論他抗議了多少次,得到的永遠是這群蛇的嘲笑。

    滾,你們這群不知道什麼叫做同甘苦共患難的蛇精病,滾,滾的遠遠的,我要我的娘子嗚嗚嗚。

    心中苦的要死的許仙,在這片荒郊野嶺之中艱難掙扎求生,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不要哪天自己被這群蛇給玩死了。()這個世界上最虐心的事情之一,就是想要擺脫這群蛇精病卻又不得不為了活下去,而一直不敢真的跑走。

    許仙因為這件事情,別提多傷心了。結果因為荒郊野嶺之中的變換莫測,他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多少,因為經常會有兇猛的動物跑出來,類似老虎、狼群之類的東西,他已經見過不少。還有一些體型完全超脫了凡人理解範圍之內的生物,每次只要一出現這種東西,許仙就會再次被這群蛇跟拖麻袋一樣到處拖著在荊棘叢中穿梭。

    那種酸爽的感覺,許仙不能用言語來描述。他只想說,自己寧願去直面那些在這群蛇口中的妖精,也不想被這群根本逗比的要死的蛇拖著在荊棘叢裡穿梭,那是荊、棘、啊!你們這群蛇都不覺得疼的嗎?!!!

    是的,這群蛇根本就不覺得疼,因為它們都是貼地爬,荊棘上面的刺根本刺不到它們,只有他!只、有、他!!!

    在這樣虐身又虐心的半個月之後,當許仙再次見到法海那個禿驢之後,許仙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救苦救難的菩薩。

    終於得救了……

    他終於能夠脫離這群逗比蛇的魔掌了……

    就算是法海這個把他從金山寺裡搞丟了的和尚,這個時候看起來都是如此的和藹可親、光芒萬丈。

    許仙的面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倒了下去。

    當許仙再次醒來的時候,他還是躺在金山寺的廂房之中,看起來非常眼熟的廂房。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廂房都長的差不多的原因。反正許仙覺得這個廂房長的特別像是他之前曾經居住過的那個,並且法海就站在他的窗前,對他的醒來抱以溫和的笑容,「許相公可算是醒過來了。」

    許仙看到法海那張特別年輕英俊的臉,臉上流出兩行清淚,「大師,你可終於找到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許仙總覺得在他哭了之後,法海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了。而戊煦在聽到了許仙的話後,面上帶著安撫的笑容,道:「許相公何出此言?你不是一直都在這廂房之中?」許仙眨了眨眼睛,覺得這話聽著怪怪的,而戊煦還在繼續說,「只是許相公病了許久,只怕是夢魘了吧。」

    許仙在呆愣了許久,吸收了戊煦所說的話裡的意思後,整個都很凌亂,他突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樣子,在擼起袖子看看自己的身體。因為那半個月時間的非人生活,許仙真真渾身是傷。又因為被那群蛇精病指著亂吃東西,什麼紅色的疹子之類的,許仙身上也起了不少。

    可是此時看自己的身體,竟然全是完好的,沒有半分傷痕,也沒有任何疹子的痕跡。難道他真的是做了夢?可是這個夢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甚至夢的時間是那麼的漫長。哪有一個人做夢就夢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的?!完全不科學啊,難道他在寺廟裡面遇鬼了?

    腦子裡面一團亂麻的許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最後一把抓住戊煦的衣袖,道:「大師……我想見一見我的娘子。」

    戊煦微微揚眉,「可是白施主並不想見你啊,許相公。」

    許仙想到白素貞是一條蛇精,心中依舊發楚,可是又想到了那群不把他當人玩的小蛇,心中害怕的感覺,反而輕了許多。在夢中的時候他很想見一見自己的娘子,甚至覺得即使自己的娘子是蛇精也沒有關係,可是現在知道自己之前都只是做夢之後,許仙反而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見白素貞了,現在再聽法海說白娘子不想見他,許仙一時愣住。

    許仙:「……可是,娘子她之前不是很想見我的嗎?此時我願意見她了,她怎會不願見我了?」

    因為許仙的這句話,戊煦垂眸看了許仙一眼,見自己被許仙抓到了手中的袖子輕輕抽了出來,唇角勾起一個笑容,「我看,許相公,我們還是說一說你自己的事情吧。」

    許仙莫名其妙:「我能有什麼事情好說的?」

    戊煦:「許相公,你難道忘記了,貧僧說過,你的膽量著實有些小了嗎?」

    你的膽量有些小了……

    你的膽量有些小了…………

    長達半個月的「夢境」中苦逼的感覺,因為戊煦的這句話席捲而上,許仙猛的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慌張的穿上床邊的鞋子,抬手去抓放在一旁的衣服。

    戊煦也不緊張,只是道:「許相公這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要回……回家!」許仙的嗓音帶著些微的顫抖,「這個金山寺著實邪門,我看你這和尚也不是老實和尚,我要快點回去,快點回家去!」

    戊煦輕輕笑道:「你的家中不是還有一個妖精嗎?」

    許仙動作頓住:「什麼妖精?」他遲疑了下,問,「我那個妖精娘子,不是留宿在這個寺院裡嗎?」

    戊煦:「你說你的娘子是妖精,那麼……那位你娘子的姐妹呢?」

    小青貌美又活潑,性情在凡人看來可謂「放蕩」,許仙在娶了白素貞後,也時常對自己的這位小姨子有非分之想。只是如今突然被戊煦這麼一提,許仙突然就想起來,如果他的娘子是個妖精,那麼他這位跟娘子感情特別好的小姨子豈不是也……

    而且想想,這個小姨子平日裡走路的姿勢,還有許多時候總是懶洋洋的樣子,甚至那些放蕩的性情……

    許仙有些絕望的扭頭去看戊煦:「小青她……小青她不是失蹤了嗎?」

    戊煦:「小青施主前些日子裡,只是到了金山寺來瞻仰佛顏,如今早就回去了。小青施主說,家裡沒有人看著,若是糟了賊子就不好了。」

    一聽戊煦說的這話,許仙頓時覺得一暈,扶住了身旁的床鋪,許仙臉色蒼白的坐好。就算他現在感覺不太害怕那群見鬼的逗比蛇了,可一想到他娘子本體可怕的樣子他也是心驚膽顫。現在想想自己剛才竟然還想見一見自己的娘子,絕對是腦子摔壞了。她的娘子都如此可怕,小青指不定要比他的娘子更加駭人。

    天要亡我!

    這可如何是好……

    再想想這個邪門的和尚,只是被這個和尚拉著談了談人生,他就做了那麼久的可怕的夢。┬┬﹏┬┬這個世界到底是哪裡壞掉了?妖魔鬼怪已經入侵人間了嗎?說好的佛光普度呢?

    心力交瘁的許仙拿著他的衣服,一臉看到世界末日的表情坐在床榻上,思考良久,他終於站了起來,他決定還是先離開這個邪門的寺院比較好。

    若是往常的許仙,早就要被戊煦所說的那些話,嚇的涕淚縱橫、六神無主了。可是那長達半個月的夢果然不是白做的,起碼許仙在這個時候還能站的起來,心中不是完全慌亂到什麼都想不出來。

    他決定要先逃出去,回去看看也好,然後找一些有本事的道士和尚來把家裡那兩個妖精全給收了。就算法海大師怪異的很,但是卻不代表這全天下的和尚道士,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不是?

    拿定了主意的許仙披上衣服就往外走,小和尚抬頭看著這個表情完全神經質的往外衝的施主,轉而有些擔心的喚著戊煦,「方丈?這位許施主可是魔怔了?」

    戊煦擺擺手,「無事。」

    就在許仙走到了院子門口的時候,突然身子被定住,完全動彈不得。然後許仙就聽見身後響起了戊煦的聲音,「阿彌陀佛,許施主為何現在就要走了?貧僧普度眾生,許施主尚未度完,現在可走不得。」

    許仙:「……」┬┬﹏┬┬這個見鬼的和尚果然有問題,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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