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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1章 泰坦尼克號2 文 / 申屠此非

    外面響起彷彿戰爭號角似的聲音,威爾斯說,那是在通知用餐。

    泰坦尼克號有很多層,貴族住在上面的幾層,寬敞、明亮、舒適,有舉辦餐宴的大廳,服務周到的僕人。而平民們居住在船下面的幾層,一個狹小的臥室裡擠著多個上下鋪。

    戊煦在來到餐宴大廳之後,被依士美先生——這艘巨輪的擁有者——熱情的招呼著坐在了一起,這一桌上的人基本都還算熟悉。不過其中一位來自美國鋼鐵大亨的兒子卡爾·霍克理倒是對戊煦鄭重的做了一次自我介紹。

    貴族的生活有的時候會顯得有些無聊,自大的男人們在一起相互吹捧,女士則在一邊附和微笑。不過這一桌上顯然有一位十分不同的女士,她叫蘿絲·迪威特·布克特,一位貴族小姐,卡爾·霍克理的未婚妻,父親不久前去世,如今的家庭處境不會比卡羅蒂家族當年好多少。

    當依士美先生談論到他給泰坦尼克號起名取其宏偉、巨大、力量之意的時候,蘿絲小姐明顯已經無法忍耐這一桌人們毫無意義的令人感到壓抑窒息的言論,她放下刀叉,不太有貴族小姐風範的嘲諷了依士美先生,「男人大概就是喜歡討論尺寸問題。」後,揚長而去。

    蘿絲走的瀟灑,這一桌的人卻在短暫的時間中陷入了尷尬的靜默,並且所有人在第一時間都將視線放在了戊煦的身上。

    雖然戊煦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可這一桌上卻沒有誰敢忽略他絲毫,因為他的老牌貴族身份,還有他的家資,說起來也並不比整個船上最富裕的亞士德先生少多少。有多少貴族想要將女兒嫁與他,可這位卡羅蒂伯爵卻從未理會過。

    戊煦在眾人的注視下,輕輕勾起唇角道:「真是一位火爆美人不是嗎?」

    戊煦在說出這句話後,彷彿可以聽見其他幾個人鬆了口氣的聲音,而布克特夫人,也終於能笑出聲來,「我的女兒就是有點喜歡氣我,還請諸位莫要見怪。」

    依士美先生哈哈笑了一聲,「雖然脾氣火爆了點,但卡爾可是喜歡的很。」

    其他的幾個人全都附和的笑了起來,剛才凝滯起來的空氣再次流動,就連卡爾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件事情被輕輕帶過,可第二日晚上的餐宴時,蘿絲小姐卻再次爆發。這一次她沒有說任何話,反而是有禮的告辭,說是去衛生間,在走到廳門邊時,突然拎起自己的裙角,瘋了也似的衝了出去。

    因為是在門邊往外衝,並沒有太多人發現,而戊煦抬頭時卻看見了。

    蘿絲小姐很特別,她就像是一隻被困在華美籠子裡的鳥兒,忍受著她不喜歡的生活,雖然她的生活在很多其他的人看來,是那麼的美好,恨不得可以與她交換。在看到那位衝出去的蘿絲小姐後,戊煦轉頭與卡爾說,「也許你應該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她剛才似乎情緒有些激動,跑了出去。」

    卡爾滿眼疑惑的看了戊煦一眼,又看了看門的方向,在見到戊煦點頭了之後,放下了手中拿著的高腳杯,快步走了出去。

    餐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布克特夫人被卡爾派來的僕人急匆匆的喊走了,隔日裡戊煦就聽說,那位蘿絲小姐似乎想要跳船卻被救回來了的消息。

    對於這些消息,戊煦自然是不感興趣。

    類似蘿絲這樣的女孩戊煦見過很多,渴望更加自由的生活,無法再繼續忍耐貴族這種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但有的人熬過來了,成為了一個標準的貴族夫人,有的人反抗了,成功或者失敗。

    每個人對自己的生活都擁有選擇的權利,只是我們也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誰也無法說得準,在這其中的得失,以後是否會後悔。比如他的妹妹巴蒂·卡羅蒂,從他在系統那裡翻出來的人物介紹上瞭解,巴蒂對於亞士德的執著,著實令人無法理解。真的連自己母親的死亡,都無法讓她放棄亞士德嗎?

    才這麼想著,在泰坦尼克號上的第三天,來到甲板上感受海風的戊煦就看見了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身影。雖然穿著寬鬆的裙子,帶著漂亮的大簷帽,但戊煦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影,他的記憶力總是很好。

    更加湊巧的是,那個身影伴行的人,在搭上泰坦尼克號之後的第一天就找上了門,這兩日裡,即使是在餐宴的大廳中,也幾乎沒有看見的亞士德子爵先生。

    管家威爾斯也看見了這兩人,彎下腰來,問道:「先生?」

    戊煦輕輕笑了一聲,「當年我的妹妹可以從屬於她的宴會上逃走,扔掉卡羅蒂家族的榮耀,今天她自然也可以從我為她準備好的城堡中離開,然後想盡辦法的來到這艘船上。她難道就沒有絲毫的羞恥之心嗎?」

    威爾斯看著戊煦的眼中含著些擔憂,他是卡羅蒂家族的老管家了,從如今的卡羅蒂伯爵祖父時期就效力於卡羅蒂家族,如今的卡羅蒂伯爵更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當年發生的事情對於卡羅蒂伯爵來說有多大的打擊,他完全看在眼中,身為一個僕人他無法說出更多的話,只能一直陪伴著卡羅蒂伯爵。

    當年的變故,使得卡羅蒂伯爵從一個溫柔和善的貴族公子,變成了一個面目陰沉的男子,不再有朋友,日子過的也很辛苦。唯一的妹妹自甘成為新貴族的情婦,好不容易寄信回去,竟然不是認錯,反而是希望卡羅蒂伯爵能夠看在她是唯一親人的份上,幫她殺掉亞士德夫人。

    三年過去了,巴蒂·卡羅蒂終於不再滿足於只當一個情婦。可收到了那封信的卡羅蒂伯爵,當天卻砸掉了整個書房,並且從那之後,連唯一留下的一張妹妹的畫像,也全都撕了粉碎。

    如今的卡羅蒂伯爵變了,變了很多,威爾斯管家有的時候甚至擔心是不是卡羅蒂伯爵的精神上出了一點問題,但如果他原本的那位小主人終於可以休息了,他甚至有些不忍心將曾經的那位小主人吵醒。

    為了卡羅蒂家族的榮耀,那個孩子承受了太多。父母的過世、妹妹的背叛、親友的背離,彷彿全世界都在等著卡羅蒂家族變成一個笑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一般。

    戊煦站了起來,向著已經走遠了的亞士德先生的方向走了過去。

    船的甲板上有許多人,貴族先生或者夫人們,他們與船長還有副手交談,參觀這艘巨大的舉世無雙的輪船,它代表著這個時代人類夢想的頂端。船長和副手們也都非常高興的給這些先生夫人們講解這艘輪船的偉大之處。

    講解它有多麼巨大,承載了多少人,他們說,「這艘船永遠不會沉沒。」先生和小姐們都聽的非常高興,亞士德先生和巴蒂也在這些人之中。

    巴蒂走的有些累了,亞士德先生體貼的停了下來,找了一處地方讓巴蒂休息,畢竟巴蒂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的身子。可就在這兩人低頭蜜語的時候,戊煦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前,亞士德先生抬頭一見戊煦,整個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但他還是非常順手的將巴蒂抱在了自己的懷裡,沒有讓巴蒂抬起頭來。

    「卡羅蒂伯爵先生。」亞士德有些氣短,但還是強撐著說,「不知道你突然站在我的面前有什麼事情嗎?我想我沒有什麼想要跟您交談的**。」

    戊煦:「我也沒有想跟您交談,亞士德子爵先生。」

    戊煦手中的手杖拄在身前,他的身姿筆挺,深邃的眼眸垂著,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看著那個縮在亞士德懷裡,不敢抬頭的女人,「我當然沒有什麼想要跟您說的,亞士德子爵先生,與跟您交談相比,我更想與您懷中的這位女士談一談。」

    亞士德眉眼一皺,嚴肅的看著戊煦:「卡羅蒂伯爵,您這樣對待一位女士,真是太過於失禮了,您沒有看見她現在很不舒服嗎?我要把她送回臥室裡去休息。」

    戊煦輕輕揚起手杖,擋住了亞士德的路,「我尊重每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但是很可惜,我眼前的這一位,」說著,戊煦的手杖移到了一直低著頭的巴蒂的帽簷邊,不等亞士德有什麼反應,已經將巴蒂的帽子挑了下來。

    看著這一頭棕色的卷髮,還有那張熟悉的,如今在陽光下看起來因驚慌而蒼白起來的臉,「不得不說,巴蒂·卡羅蒂,我對你真的敢到非常失望。」

    巴蒂抬著眼睛與戊煦對視,那雙冰冷卻含著某種無感情笑意的眸子,讓她彷彿從靈魂都凍住了,她想說什麼,可是完全說不出口,一切的話在這個時候都變得沉重到難以吐出。

    戊煦:「雖然你自甘從一個體面的貴族小姐變成了其他貴族的情婦,但因為你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一直庇護著你,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想過回頭。巴蒂·卡羅蒂,也許我是你口中那種自私的貴族、資本家,我不懂你的愛情,但是我卻永遠不會像你一樣……簡直像是一隻可憐蟲,祈求他人的垂憐。」

    戊煦:「也許是我的仁慈,讓你忘記我曾經說過什麼了。」

    巴蒂的瞳孔緊縮了一下,緊緊的抱著亞士德,而亞士德在聽見了戊煦說的話後,心中竟然也跟著冒出了一股寒氣,「你想做什麼?卡羅蒂伯爵!殺人是犯法的!」

    戊煦露出一個笑容:「我並不想做什麼,亞士德先生,我只想說,請離開我的妹妹,遠遠的,就算死,她也只會姓卡羅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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