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 第113章 直面祁莫 文 / 狂妄_怒之流星

    「對不起！」

    我來不及跟喬赫解釋離開的原因，立馬跑到一個空無一人的角落，右手緊握著血玉，血玉的熱量將我整個身體都導熱起來，我頓時面紅悶熱，大汗淋漓。

    「黑白無常，找我什麼事？」我對著血玉問道。

    「程晨野，祁莫已經逃跑了，我們被困在了落日山，只有你才能抓住祁莫。」

    黑無常焦急的語氣讓我感覺事態迫在眉睫。

    「我能做些什麼？請求指示。」我問。

    「你現在立刻前往『人間至高之處』擒拿祁莫，血玉會指示你人間至高之處的具體位置，你看到血玉散發的光指引哪個方向沒有？」黑無常一口氣把事情簡化了，弄我的一頭霧水。

    「什麼『人間至高之處』？還有血玉指引的方向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

    白無常見我一竅不通，開解地問道：「啊呀！人間至高之處，除了山你覺得會是哪裡？」

    「唔我想想」我陷入了深思，忽然間靈光一閃，「對了！是大廈頂層！」

    「對！你猜的沒錯！人間至高之處就是大廈頂層，祁莫一定在那裡。」白無常說。

    「那血玉指引的方向是？」我又問。

    「滾吧！你這個芋頭雜碎！血玉指引的方向就是它透散的光所指向的方向啊！你怎麼這麼蠢！」黑無常對我吼了一聲，把我嚇得亂了方寸。我仔細看了血玉好幾遍，也沒看出血玉指引的方向在哪裡，它透散出來的光根本就是不均勻的啊。

    「那個我不懂啊！」琢磨了半天，我吱吱唔唔地說。

    「你怎麼這麼笨啊，血玉在太陽或者月亮的光照射下，會透射出一道指引方向的光。你只要跟著那道光的路線，就能走到人間至高之處的具體位置。」白無常詳細解釋了一遍。

    我抬起頭來，層層陰雲遮蓋住了天空，大地被陰霾籠罩。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令我迷惑的原因。

    血玉必須在月光或者太陽光的照射下才會出現那道指引方向的光，可現在的蒼穹之上還是一片烏雲密佈，完全遮擋住了光的照射，還讓整個大地都陷入了陰沉之中，這難道是天意嗎？

    隱隱憂慮之中，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祁莫去所謂的「人間至高之處」——大廈頂層會做什麼？難道又要跳一次樓嗎？如果她又一次死了，那麼也就自然而然失去了靈能力，化為陰魂的她就更容易被鬼神們抓住了。以「眾靈縱世」的事例來看，這個女生並不是這麼愚昧的人，她去大廈頂層的目的一定不簡單。

    「程晨野！程晨野！你還在嗎？回答我！」

    血玉閃爍地很頻繁，我的手心一熱，在滾燙的熾熱中猛然驚回神來，黑白無常還在急迫地呼叫著我。

    我慌忙地解釋道：「啊我在我在呢！現在出現了點麻煩，江嶼市的上空根本看不到太陽，也就是說沒有光的直射，血玉就沒辦法指引我去大廈頂層的具體位置了啊。」

    白無常頓了一會兒，才給我想出了個對策：「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只能回陰間一趟了，把情況稟報給閻王，閻王會解決這個問題的。記住了！一定要在今晚擒拿祁莫，我有預感，那個幕後幫助祁莫的人要出現了，而且肯定就在今晚。」

    「你怎麼知道那個幕後之人一定會出現？」我問。

    白無常繼續耐心解釋：「亡靈們現在誓死維護祁莫，如果不是抱著祁莫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必然心態，他們根本不會這麼賣力的阻擋我們！而是會跟祁莫在一起，保護祁莫的安全。那也就是說，將會有人出現將祁莫帶到一個陰間鬼神管不到的地方，一旦祁莫一離開，那麼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部前功盡棄了，那些無辜死去的學生和人們也就白死了。」

    「好我明白了。」

    「你快將自己的血獻祭給血玉，用血玉的力量將你傳送到陰曹地府吧。」

    我照著黑無常的指示，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手指間的血勻在了血玉之上。血玉微微的紅光開始環繞在我的身體周邊，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引力正將我推移向前，疾風電掣之間，耳邊已是幽冥之音，四周陰森森的一片，一扇鬼門就在我的面前。憑著我上次的記憶，這扇鬼門應該就是通往閻王殿的那道大門了。

    血玉果然厲害，竟然能夠將我瞬間傳送到陰間。

    我趕緊跨進大門，門外的鬼神沒有搭理我，看來是徹底地無視人類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閻王殿，殿上還坐著那個黑鬍子閻王，他正皺著眉翻著那本厚厚的《生死簿》，抬起頭時看到我的到來顯得有些驚訝。

    他合起手中的《生死簿》，突然對我叱喝一聲：「大膽宇九星！進閻王殿還不向本閻王下跪行禮！」

    「啊呀，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那一套？」我擺了擺手，有些調皮地跟閻王調侃著，忽然意識到自己回來的原因，這才嚴肅地說道，「哦不對！我是有急事才回來的。閻王，這次能不能抓到祁莫，就靠你了。」

    我把黑白無常交待我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閻王，閻王聽完臉色一變，趕緊抬手一揮，我的眼前顯現出一道白屏，從白屏中我看到了祁莫的身影，她果然站在大廈頂層，不過她淋著雨，一動不動地眺望著遠處的山峰和建築，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到來。

    「現在的她手無縛雞之力。程晨野，你去把她帶回陰間。切記，是生擒。」

    「明白！」我答應了一聲，瞭解具體的大廈頂層位置之後便返回人間。

    在人間的某個大廈頂層，祁莫還在獨自一人靜靜地站著眺望遠方，不知她是在深思還是在注視。我能看到她全身上下都被大雨打濕，沒有任何的遮蔽，沒有任何的躲閃，她盡情地在雨中淋漓，沒人能懂她此刻的心情。

    我踏著雨水，邁著輕盈的步伐小心翼翼地靠近著她。

    「誰？」就差幾步的時候，她一下有了警覺，突然轉過身來。

    我立刻停住了腳步，一下慌亂了心緒，卻假裝鎮定地凝視著祁莫。

    「原來是你！」祁莫驚奇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來抓我回陰間的嗎？」

    「我我也不想可可是你太過分了。」我實在不忍心跟祁莫起衝突，雖然閻王和黑白無常們都說祁莫是個壞蛋，可我總覺得她並不壞，雖然好多次都覺得她是個瘋子，可畢竟再瘋的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同學，還記得當初我從這裡跳下去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什麼嗎？」祁莫平靜的語氣讓我鬆懈了對她的敵意，同時又想起不久前自己想要救助的那個跳樓女生。

    「什麼？那個女生是是你？」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祁莫，祁莫微微點了點頭。

    當時那個女生遮著面我沒看太清楚，可那個女生卻記得我長得什麼樣。難道上次我救助失敗的那個女生就是祁莫嗎？現在想想，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失誤，才導致了今時今日這個局面，若不是我沒有攔住她跳樓，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沒有幫到你。」我心裡深深地愧疚。

    「同學，你說過我遇到什麼困難的話，你願意幫我的。可現在，我們卻成為了敵人，難道你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了嗎？」祁莫心灰意冷地說。

    「是我是說過可可那時候的你跟現在的你不一樣！那時候的你，從來不會傷害別人的而現在那些死去的學生他們他們太無辜了！」

    我有些語無倫次，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我該怎麼跟祁莫交談。她話裡的意思明顯是讓我退一步放她離開，可我若放她離開，那些死去的人們又該怎麼辦？

    「你你果然還是不懂我，這世界根本沒有人能懂我！」祁莫冷冷地笑著，雨水從她的臉龐流下，她的眼角邊竟然閃著淚花，「同學，你理解十九年來的不公平嗎？你能體會到這世間的黑暗嗎？善者早逝，惡者長存，這是人間的公平公正嗎？那些真心實意悔改的人，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重生。而那些還活著的人，卻浪費自己的生命去禍害世間，哈哈哈這是不是很諷刺？」

    這孤傲的笑聲，這倔強的淚光，這無奈的語氣，這錯誤的抉擇，又該落下怎樣的結果？

    「祁莫！跟我回去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我靠近了她一步，她很不自然地後退了一步，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沒變。

    「我知道這一切有些過火，可是請允許我完成最後一件事。如果你想阻止我，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雨中的祁莫慢慢地抬起頭，冷峻的臉龐上露著仇視的眼神，雙手敞開的波動凝聚在她的身上，強烈的氣息在庇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