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55章 難以釋懷 文 / 醉雨遲墨
關於自己的真實的身份,沈玉卿也是在身體裡女媧和伏羲封印解開的那一刻回憶起來的。
那一刻,他回憶起了一切,回憶起了自己身上的任務,回憶起了自己身上的寄托與孤獨,留在自己唇瓣的只有苦澀的笑。
難怪她說看不破自己的過去,因為自己就是她,每個人看不破,看不穿的只有自己。
說來也是可笑,身為一縷天魂的他,在人世間兜兜轉轉了一大圈,卻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的主人身邊,甚至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她。
那一刻,他很想哭,都說命運弄人,但這一次的命運開得玩笑真的讓他無法承受。
也是在那一刻,他明白了許多事情,明白了女媧伏羲之力的繼承者究竟是誰,明白了什麼是自己逃不過的宿命。
只有自己回歸到她的身體才能幫到她,讓她身體裡力量的封印解開吧……
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能讓縈塵親手殺掉自己的機會。只有縈塵親自殺了自己,才能讓自己得到徹底的回歸,
於是,他找到和郁上神,將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告訴他,他本來以為他會拒絕,卻沒想到他卻同意了自己的計劃,答應配合自己完成。
於是也便有了今日的這一場混亂,亦芳、天君想算計縈塵,卻沒想到反被和郁上神和沈玉卿設計,不但沒有逃跑成功,反而幫了他們的大忙。
玉卿,你雖然離開了,但終歸是幸福的吧,你終於可以永遠的陪著她,守護她了。
昏暗的宮殿內,縈塵執筆畫好一副畫像,呆呆的注視著它許久,似在等待著什麼。
夜淵注視著縈塵,無奈地歎了口氣,「沒用的,墨神筆畫出來的東西,無論什麼都可以實體化,唯獨除了人。」
「我知道,我只是想讓自己死心,萬一他能從裡面走出來呢?夜淵,我欠他的太多了……」
「那你更應該好好的,別忘了,現在你就是他,他就是你。自己好好靜靜,好好想想,我那裡還有事情要處理。」
夜淵匆匆離開,空曠的房間裡,只有樂兒還站在那裡,沉默不語。
縈塵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
縈塵眸中紅光一閃,眼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團銀光。不多時,耀眼的銀光漸漸消失,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穿綠衣的盈盈少女來。
她眼上纏著白色的綢緞,有些無措的用四肢感受著四周,似有些恐慌和迷茫。
「魔界?顏兒?」
「嗯。」
「你終於放我出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嗯。」
「你怎麼了?我覺得你很不對勁。」
縈塵沒有回答,只是走上前去輕輕解開她眼上纏繞的綢緞,眸中閃過些悲涼。她將手放在柳碧梧的眼上,隨著銀光閃過,她將手緩緩拿開,重新坐回到書桌旁,看著難以置信,欣喜若狂的柳碧梧,神色呆滯。
「我居然能看的見了,太好了!」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要傷你,我知道你對沈玉卿的情,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喚回他對你的感情而已。」
柳碧梧靜靜地注視著她,神色中帶了些悵然,「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
「你會的。」
「嗯?」
「沈玉卿……死了……」
柳碧梧輕輕一笑,不敢相信的注視著縈塵,聲音顫抖,「你說什麼?」
「沈玉卿死了,對不起……」
柳碧梧垂下眼去,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她再次抬起頭來,注視著縈塵,竟輕輕的笑了。
「他是因為你而死的吧,」看到縈塵極力掩飾著自己震驚和慌張的樣子,柳碧梧輕輕一笑,「果然……是這樣……我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結局……他在哪兒,我想看看他。」
縈塵苦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在這裡……沈玉卿,是我千年前投生於人界的一縷天魂……」
柳碧梧眼中閃過幾分詫異之色,她望著縈塵,嘴邊泛起一絲苦笑,「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真好……最起碼證明了,我沒有輸給你……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縈塵一愣,站起身來望著柳碧梧輕輕點了點頭。
「縈塵……」柳碧梧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哭泣著,「放我離開這裡吧……我想回去,我想回人界,去那些屬於我,有著我美好記憶的地方去。趁著現在,快點,在我做出想殺了你的舉動之前,讓我離開……」
出乎樂兒的意料,縈塵竟然輕輕點了點頭。一陣銀光之後,這裡就剩下了縈塵和樂兒兩個孤零零的身影。
「姐姐……你……」
「我沒事,你的身體如何了?」
樂兒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
「我那天渡給你的功力,是我在神界時,澤然助我修煉的,那些法術一直被我用顓頊之力壓制著,猛得全部抽出來給了你,你不適應也是必然的,別擔心,過一陣子,待它真正和你的身體融合了就好。」
「姐,你別難過,花神的繼位儀式我會去的。」
「嗯。」
縈塵沉默著看著樂兒,良久終於緩緩地開口,「樂兒,若是有一天我和沈玉卿一樣不見了,你會怎麼辦?」
樂兒無措的看著縈塵,神情極為慌張,「不可能的,姐姐不會有事的,姐姐怎麼可能會……會……」
「傻樂兒,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樂兒突然臉色一沉,匆忙的逃離開,縈塵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輕輕一笑,笑容中儘是苦楚和無奈。
真的沒有這種如果麼……
「別藏了,流光,出來吧。」
流光默默地現身在縈塵面前,注視著縈塵的眸子,一眼不發。
「樂兒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全都調查清楚了,樂兒變成這樣一大部分是因為一個叫朝安的人。」
「朝安?」縈塵挑了挑眉,「就是與樂兒一起長大的那個戲子?」
流光眼中顯現出些詫異之色,「主人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見過他,很不錯的孩子。他怎麼了?」
「死了。」
「死了?」
「嗯,別人殺死了。」
「樂兒一直在戲班長大,那樣的地方……樂兒吃了很多苦,也受了許多折磨,但都有叫朝安的這個人在護著他,可最後他因為樂兒而死了,所以……」
「知道了。」
縈塵淡淡地回答道,面上是雲淡風輕的笑。
「主人就不問疑問具體發生了什麼?」
「不問,問了也沒什麼意義,只要樂兒現在過得很好就足夠了。流光,現在陪我去看看我親愛的『父母』和姐姐吧,一會兒不見還真是挺想念他們的。」
流光點點頭,沉默地走在縈塵的身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他總覺得縈塵有些奇怪,但又卻說不出是奇怪在哪裡。
還是那座充滿血腥和死亡氣息的宮殿,縈塵坐在殿內的軟榻上,看著無數蛇蟲一點一點啃噬著三人的身體,慘叫聲幾乎刺破流光的耳膜,但縈塵的面上毫無表情,宛如死人一般的僵硬。
夜淵在她進來之前剛剛離開,三人的身上血淋淋的一片,完全辨識不出之前衣服的樣子,天君的頭上還在不停地向下流著血,右眼和右胳膊也沒有了蹤影,從遍體鱗傷的天後和天君就可以看得出來,夜淵到底有多恨他們。
「天君,在這裡受刑的滋味如何?」
「好的不得了,和郁那個混蛋!他之前對我說跟著你只是為了做寡人的間諜,卻沒想到被你這個妖女迷惑,成了你的走狗。若是寡人方才順利逃走,現在……在這裡受刑的就是你。」
「是嗎?」縈塵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些許嘲諷,她走到天君面前,抓起一條紅色的赤練蛇放在自己的手上,任憑著那毒蛇在自己的手臂上環繞。「天君,顓頊之力也好,女媧和伏羲之力也罷,它們都在我的身上,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可以挽回一切的退路了。」
「成王敗寇!有本事就殺了我們!」天後在一旁強忍著疼痛,大聲的向縈塵呵斥道。
縈塵輕輕搖了搖頭,唇邊的笑容如春日裡的花朵一般燦爛。「殺了你們?千辛萬苦的抓到你們,怎麼又可以那麼簡單的殺了你們呢?之前的仇,我還沒有報呢。澤然的死,我之前所受的刑,這些我們可要好好算一算。」
縈塵拍了拍手,流光會意的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木盒走了過來。他打開木盒,天君看到裡面放著滿滿的一盒的**釘。
縈塵拿起其中的一顆到天君面前,看著他恐懼地表情輕蔑地笑。
「怕了?我還沒做什麼呢?」
縈塵的笑容中閃過幾分狠戾之色,只是一瞬間,那釘子就飛快地射入天君的身體,以很大的力道將他釘在了身後的柱子之上。
他驚恐痛苦的大叫著,刻骨的疼痛讓他不住得戰慄著,只是只要一動,被釘子釘入的地方就會傳來一陣陣劇痛。
「這就受不了了?」
縈塵微微一笑,指著自己鎖骨處那紅色的紋身,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那你是否又知道當年拴神鏈被你穿進我的身體的時候是有多痛苦?!天君,當年你付諸於我身上的東西我要慢慢地加倍創還給你,這僅僅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