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5章 復仇之焰 文 / 醉雨遲墨
地藏王注視著縈塵,神情中滿是悲憫之色,縈塵注視著地藏王菩薩,眸中的神色毅然,悲憫,同情,無奈,還有歎息。
「阿彌陀佛,縈塵施主,貧僧和你又見面了。」
「我的確也想與菩薩見面,但卻不是在這樣的場合。」
地藏王菩薩笑笑,「貧僧不明白,縈塵施主為何是這樣的眼神看著貧僧?」
「只是為菩薩感到歎息和不值,菩薩大慈大悲,是何等慈祥何等尊貴,卻站在這裡保護一個這樣的人。我替菩薩感到不值。」
「貧僧站在這裡不是為了天君陛下,而是為了施主你。縈塵施主你造了太多殺孽,遲早要遭到業報,倒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改過自新,或許這樣還來得及。」
「我早就與菩薩說過,走上這條路我就已經回不了頭了,我不願回頭,況且根本沒有人給我回頭的路。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從他要殺了我的那一刻起,一切便都已經是注定。而且菩薩錯了,真正改造到報應的不是我,而是他!為了他所謂的神權,為了他所謂的面子與尊嚴,這些年裡,他身為六界之主,做了多少錯事,手上沾了多少無辜的人命只有他自己清楚。像他這樣一個連自己女兒都捨得殺死的人,根本不配做這六界的君王!」
「天君的錯,自後會有上天處罰,但是縈塵施主,若你還不停手,就只會鑄下更大的錯。」
「更大的錯?」縈塵大笑著,似乎地藏王菩薩說的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菩薩你又錯了,縈塵的大錯早已鑄成,就算我有回頭路可以走,一切也無法挽回了。菩薩若是真的為了縈塵,為了六界眾生,便讓我殺了這個混蛋!」
「縈塵,他可是你的父親,你弒父,又和犯錯的天君有何區別?」
「父親?菩薩,他何曾有一天將我當做他的女兒看待?況且當年在神界,我早已已經與他斷絕了一切的關係。有這樣的父親……真是恥辱……」
屏障後的天君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他拔出長劍憤恨的注視著縈塵,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菩薩快動手,快替六界除了這個妖孽!」
地藏王菩薩歎了口氣,「縈塵,對不起了。」
「菩薩,你敵不過我,我不想傷您,您還是快離開的好。我和天君的私人恩怨就讓我們兩個人解決。」
「縈塵這已經不是你們兩個的事,而已經是六界的事了。貧僧,要動手了。」
「菩薩!」
地藏王菩薩閉上眼睛,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來。
他一手持錫杖,一手持蓮花,他口中默念了些什麼,手中的兩樣寶物瞬間發出刺眼的光芒來。
地藏王菩薩猛得睜開眼,身上的裝飾也瞬間發生了變化,他由頭戴毗盧冠、身披袈裟的出家僧人的樣子變化成了頭戴寶冠、身披天衣、瓔珞裝飾的天人相。
他注視著縈塵,雙眸中滿是威嚴肅穆之色。
「唵,缽囉末鄰陀寧,娑婆訶!」
一道金光伴著巨大的力量襲來,縈塵蹙了蹙眉,她本就無心與地藏王菩薩動手,也有了成心放他離開的準備,卻沒想到地藏菩薩卻對自己下了這麼重的手。
縈塵根本來不及躲避,她蹙了蹙眉,用手撐著地面吐出一口血來,眼中卻有了幾分累意,他看著撲在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衝過來的流光,心裡不知是怒還是喜。
「混蛋,誰讓你來的,誰讓你擋的!流光,你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這是……滅定業真言……威力無窮,你是我的主人……我不可能看著你送死,受傷。」
「你……你真是個傻子……罷了,你先在這裡療傷,你一定要堅持住!很快,很快我就帶你回去,我帶你回去治傷。」
梵文有摧伏、散滅、粉碎一切罪業、罪障、惡業之決,力量無窮,雖然流光幫自己擋了這一下,縈塵卻還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菩薩……真沒想到……您是真的要縈塵死……既然這樣,縈塵也不必再對您手下留情了。」
縈塵站起身來,注視著地藏王菩薩的眼眸中也沒有了之前的溫和和尊敬,取而代之的是冷冽肅殺之氣。
雖然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自己這次也絕對不能留情,若是自己心軟……夜淵、流光,甚至更多的人都會因為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
「菩薩……對不起了……」縈塵將扇子收起,手上出現的是澤然的太合劍,雖然縈塵一直用的是扇子做武器,但她更擅長的卻還是劍法,是澤然當年一點一點,手把手指導自己的劍法。
世界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不見,一切都沒有了聲音,縈塵的眼中只剩下了地藏王菩薩的身影,只看到他手中的法器再次發出刺眼的光。
不能再等了……
縈塵挑了挑眉,手中的劍如蛟龍出海般向地藏王菩薩刺去,長劍與錫杖相抵,在空氣中發出火花和刺耳的摩擦聲來。縈塵深吸了一口氣,劍鋒身形迅速的一閃,等地藏王菩薩反應過來時,一把冰冷的長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頸。
「菩薩,你輸了……菩薩可以放心,縈塵使的是先夫教習的劍術,絲毫並未動用顓頊之力。縈塵雖行為不敬,對菩薩的心裡始終卻還是尊重。」
地藏王菩薩歎了口氣,又重新化作了頭戴毗盧冠、身披袈裟的出家僧人的樣子。
「貧僧輸了,施主若要取貧僧的命,就只管動手吧。」
縈塵蹙了蹙眉,眼中閃過幾分猶豫的光芒。
流光和天君都以為她要放地藏王菩薩離開。卻沒想到她手上紅光一閃,地藏王菩薩的身形便逐漸在空氣中消失,不見了任何蹤影。
「你……你……竟然殺了菩薩?」
「我只是不想讓他再次成為自己行動上的阻礙而已,更不想讓你玷污了菩薩的一世盛名。接下來……」縈塵將劍一挑,直直的指向天君,某眸中的光芒更加冷冽了幾分,「天君,下面該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了!」
「那麼……」支離愣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裡卻是氣憤與糾結,魔君也真是的,既然她不懂得打仗,還讓她來這裡填什麼亂……
「支離將軍,妖魔大軍平日裡是如何還是如何,這仗如何打,怎麼打還是由你們決定,我不會干涉。若是戰場上碰到棘手的事情,我自然會幫忙。」
縈塵揮了揮手,示意支離離開。自己在流光和天默的陪同下默默向前走著,腦袋裡又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兵法,其實自己並不是一竅不通。當年澤然叫自己讀書習字時確實有教過自己,那個時候自己覺得兵法太無聊,用盡了各種方法想擺脫它,卻還是沒能擺脫澤然的「魔爪」。對於兵法,雖然不是很精通,但多多少少還是懂一些。
她不願意摻和,的確怕自己這個半吊子給支離、夜淵他們惹麻煩,並且她此行的目標只有天君。
每一次的戰鬥,縈塵都在後方緊密的注視著,大大小小的殺戮不知不覺的有了將近百次,但天君卻依舊沒有出現。
流光在懷疑是不是他們的來的情報有誤,而縈塵卻堅定的相信天君就躲在那裡。雖然隔得很遠,但是她還是能感受到天君所散發出的那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由於縈塵的到來,神魔大軍士氣一路飆升,將士們作戰起來也是越來越英勇,一次次的戰果也是敗少勝多。偶爾縈塵也會獨自一人上場,對神仙大軍進行一場歎為觀止的秒殺。
士兵們的氛圍越來越高漲,而天默卻越來越為縈塵擔心,縈塵的殺戮太重,身上的殺氣和戾氣也太重,他怕有一天縈塵會自己傷了自己。
雖然擔心,他卻也是無能為力。他和流光都明白,縈塵這麼做是要把一直龜縮在後方的天君逼出來,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把這一切做一個瞭解了。
終於,縈塵的一切努力沒有白費,在神仙大軍連續敗在妖魔大軍下第八十一回時天君終於沉不住氣來,親自披甲上陣,要鼓舞一下已經跌到零點的士氣。
縈塵和流光立於山頂,高高的注視著下面的戰況。
這次的一戰,天君似乎賭上了自己的還有借來的所有家底,三千佛陀也盡數上陣,將妖魔們一個個收入自己的法器之中。戰鼓聲陣陣,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殺紅了眼,兵刃交接聲和吼叫聲不絕於耳。
縈塵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遠處那個持劍而立明黃色戰袍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嗜血而陰狠地笑。
天君,你出來便好,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他果然出來了,今天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主人,流光陪著你一起去。」
「不必,你在這裡等著我的好消息就好,這是我和天君的私人恩怨,我不想讓別人插手。再說,我要的可是活的,我怕你下手沒輕沒重的誤傷了他。夜淵可是也有許多話想對他說呢。」
縈塵話音剛落便一躍而起,她躍過正在廝殺的人群直直的向天君飛去。
她笑著,眸中滿是歡愉的笑。這麼久了自己的心願終於可以實現了……
縈塵輕輕一笑,眼看著離天君越來越近,她召出凌風扇來,眼看著就要接近他的一瞬間來,縈塵突然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了回去。縈塵落在地上,看著屏障散發出的耀眼的佛光,不禁有些懊惱。
這次的屏障比上次堅實了許多,要想突破它倒是不難,只是要費上一番功夫。
看著屏障後天君得意的嘴臉,縈塵只覺得作嘔。
她柳眉微蹙,將手中的凌風扇向屏障拋去,卻被突然襲來的一道金光打回。縈塵敏捷的接回自己的扇子,看著緩緩落下的地藏王菩薩,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果然,天君還是將地藏菩薩作為了牽制自己最後的砝碼。
縈塵蹙了蹙眉,為了防止天君逃跑,她又在布下了一層更大的結界還阻止天君的出逃,無論如何,自己今天都要將天君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