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仙第183章 天雲仙山 文 / 醉雨遲墨
怎麼可以……
自己怎麼可以忘了他……
要將自己永生永世壓在天雲下山下,要封印了自己的法力,她都可以忍受。只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封印住自己的記憶。她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有澤然,只有那份溫暖的回憶,現在他們卻連自己的僅有的東西都要剝去嗎?
澤然……
縈塵任憑著他們將自己押去天雲仙山,她不想再去反抗,也沒有能力再反抗,她的心裡只有兩樣東西,澤然和仇恨。她將手指深深的刺入自己的傷口中,讓這鑽心的疼痛提醒著自己不要忘記,不能忘記。
「縈塵,這裡便是天雲仙山了,從今之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若無寡人的旨意,永世不得離開。」
天君摀住自己的傷口,眼神冰冷的注視著她,卻沒想到本來神色平靜的她,突然睜開雙眼,雙手猛得一揮,直直的削去了一旁的神君和仙君的頭顱。天君蹙了蹙眉,再次拔出自己的長劍給了縈塵重重的一擊。
「魔女!你還要抵抗麼!」
和郁上神在一旁冷喝道,卻看到她眉頭輕蹙,眼中帶著些哀傷和迷茫。他望著她身下被血染得通紅的雲霞,眉頭微蹙,上前利落的挑去了縈塵的手筋腳筋,封住了他全身的筋脈。
「天君,動手吧。」和郁上神淡淡的瞥了縈塵一眼,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在那一瞬間,眼中卻閃過了幾分不忍之色。
自己為什麼在這……為什麼會傷成這個樣子?縈塵已經想不起來,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殺了這裡的所有人,一定要血洗神仙兩界。可自己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件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東西,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她聽不清自己面前的威嚴男子說了什麼,也看不清周圍的人的表情。她只是拚命的回想著,回想著那個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東西。想了許久,她只記得她在等一個人,一個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人。雖然還是想不起來,但這樣便已經足夠了。只要記得這件事情,記得要報仇便足夠了。
「縈塵,永別了。」她抬眼看到一個戴著白色面紗的女子冷冰冰的注視自己,正疑惑之際,一股巨大的力量襲向自己的胸口,將自己從雲端打落。
「滿天神佛,四方仙靈都給我聽好了,若我有一天能夠逃離這裡,我必血洗整個神仙兩界!」
她緩緩地從高空墜下,望著那些漸漸離自己遠去的開懷大笑的人,眼中滿是刻骨的恨意。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情,只覺得這是從心裡自然產生的想法。
眼前的光明漸漸遠去,縈塵重重的摔落在天雲仙山內部的石台上,她驚惶的睜大眼,卻發現四周是無盡的黑暗,過了許久,她才勉強分辨出了這裡大致的模樣。
那個人應該會來吧,他一定會來這裡找自己。
縈塵輕輕一笑,用自己最後的法術在這黑暗的空氣中施下了法術。
「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來的。」
自己再沒有力氣了……
聽著空氣中迴盪的自己的聲音,她滿足的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昏睡,嘴角還包含著一個淡淡的笑容。
隨後沈玉卿和天默看到的便是一片黑暗,就在他們所有的故事都結束時,溫暖的陽光再一次出現,四周的景物再次變得清楚起來。
他們看到是山林中一處極為樸素的小屋,縈塵全身包裹著繃帶,靜靜的躺在榻上沉睡著,一旁是緊緊地握著縈塵的手,默默地守在那裡的澤然。
榻上的縈塵終於睜開了眼睛,她微微坐起身來,又因為疼痛重新躺回了榻上。縈塵迷茫而慌張的打量著四周,澤然靜靜的望著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激動,臉上的笑容宛如四月的陽光,溫暖而美好。
「你是誰?」縈塵看著他好奇的問著,聲音因長時間未曾說話帶著些沙啞。
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似乎生怕她從自己的面前消失。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竟然覺得有些緊張。「澤然。」
「那……我是誰?」
澤然愣了愣,繼而輕輕一笑,「執顏。」
「執顏?」
「沒錯,執顏,這就是你的名字。」
從那以後世上沒有了神界九重天上的魔神縈塵,有的只是一個普通,平凡,卻又不平凡的縈塵。
縱使醒來後的縈塵什麼都不記得,忘記了繁星神樹,忘記了千年前的一切仇恨,甚至也忘記了澤然,但她還是無條件的信賴他,依賴他,將他當作自己唯一的親人與依靠。
無妄山雖在人界,卻遠離喧囂的凡世。澤然和執顏兩個人便在那裡快樂無憂的生活著,自由自在的過著自己快活的日子。
剛開始的時候,執顏受傷太重,根本不能澤然每天離開屋子去採草藥,縈塵便躺在屋外和煦的陽光下舒舒服服的曬太陽。下雨天不能出去的時候,只要她醒著,澤然就會彈琴,吹奏笛子給她聽,她躺在榻上安靜的聽著澤然的琴聲和笛聲,聽著那些似曾相識的樂曲,執顏心裡總是無端的會覺得難過,但只要看到澤然守在那裡,她的心情又會變得明朗起來。有時候她也會裝睡,看著澤然安靜的坐在竹椅上書,看著他好看的,長長的睫毛不斷地抖動著,一個人躲在被窩裡花癡般的偷笑。
等身上的傷好了一些,縈塵就逐漸變得不安分起來,像個猴子一樣四處的上竄下跳著,今天嘗試著爬樹,明天捉摸著下河捉魚;今天被山裡的野蜂追得到處亂跑,明天又從樹上摔了下來崴了腳踝,又或者把澤然的書撕了糊成紙鳶……
這種事情做得多了,也會覺得無聊。無聊的時候,執顏總會試著想起自己過去的事情,或者想方設法的從澤然的那裡套出自己的過去。
在一次自己抓麻雀偶然看到了麻雀的記憶之後,執顏漸漸知道了自己有控制別人記憶的能力。她總是想方設法的去用這種能力從澤然那裡得到自己的過去,結果卻總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