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當時年少春衫薄 第173章 舊地如重遊 文 / 我是貓尾巴

    「臨安城」，三個斗大的墨字，清晰的出現在了蘇淺默的眼前。但是即便不看這三個字，蘇淺默也知道這是哪裡。他在這裡生活了十五年，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他都瞭如指掌。

    臨安城……」蘇淺默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這熟悉的景物，卻始終不敢向前再邁動一步。因為物是人非，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沒有了那個人的臨安城，沒有了那個人的百寶齋，什麼都不是。

    蘇淺默呆呆的站在原地，腦海中出現的，卻是關於那個人的影像。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靈，你知道嗎？你知道這一切是怎麼了嗎？你快回答我呀！」然而，沒有回應。任憑蘇淺默再三呼喚，那冷靜淡漠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靈，不見了。

    「太白先生，先生？先生？你在哪裡？你聽到我說話了嗎？」然而，李太白也隨著靈一樣，消失無蹤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淺默有些手足無措。過了好半天，他再次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的城門，終於下定決心，向著臨安城走去。

    「小爺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滴答」隨著蘇淺默的步伐，似乎有水滴落下的聲音。

    蘇淺默慢慢向前走，「滴答滴答」的聲音也越來越密集。漸漸地，蘇阡陌就覺察出了異常。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在慢慢縮小。他想轉頭向回走，可是已經遲了。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他的身體已經縮小到了一尺大小，就像是一個嬰孩。不，那就是一個嬰孩。

    蘇淺默變成了一個嬰孩，一個還被包裹在襁褓之中的弱小的嬰孩。而他距離臨安城的城門，還有三丈之遙。

    城門之中，不斷有行人進出，然而來來往往的行人眾多，卻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小小的嬰兒。

    「嗷嗚」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淺默發現自己周圍，多出了幾條野狗。這幾條野狗枯瘦如柴，雙眼一片赤紅，死死的盯著蘇淺默，露出了鋒利的獠牙。若在平時，蘇淺默輕易便能將他們打發掉，但是現在他已經變成了嬰兒，面對這種情景，卻是在沒有什麼好的對策。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難道我要死在這裡？不，不能，我不能死！有人嗎？有人在嗎！」蘇淺默急的來回動彈，可是現在的他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就連呼喊聲都變成了嬰兒的啼哭聲。眼看著野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而他卻只能絕望的等待野狗撲上前來，將他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卻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野狗們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個人，紛紛露出了獠牙，喉嚨中發出了憤怒地低吼。

    那人淡淡的看了看四周，輕輕地冷哼了一聲，野狗們立刻嚇得夾起尾巴，飛也似的向著四周逃竄開了。

    那人彎下腰來，發現襁褓之中包裹的是一個嬰孩，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伸出雙手，將蘇淺默抱在了懷裡，然後向著臨安城走去。

    蘇淺默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他顫抖著在心底輕輕呼喊著那個名字，「師父……」

    那個人影，正是孔乙己！

    「這裡是……」靈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山巔之上，而山下，則是戰場。身著黑色與金色衣衫的雙方正在奮力搏殺，鮮血染紅了泥土，屍骸遍佈了山野。

    看到這一幕，靈緩緩握緊了雙拳。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恢復到了當初的模樣。

    「這是幻境嗎？」靈伸出手掌，感受了一下體內的力量，不禁冷冷一笑，「果然只是幻境而已，真是無聊啊，連吾的力量都無法完全模擬出來……」

    「不過僅僅是這樣的話，也足夠了！」靈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這樣的情景，吾可是做夢都想重演呢！」

    「復活吧，吾之勇士！替吾掃平前進之路吧！」

    靈的周圍，不知何時聚集了許許多多的黑影，他們的形體漸漸凝實，然後發出了震天的怒吼！

    「恭迎吾主歸來！」

    「真不錯呢，這種感覺……」靈看著眼前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中默默的想道：「暫時先這樣玩玩吧……小子，你可要快點醒過來啊！」

    「這裡是……天蕩山？」李太白看著遠處的山峰，終於確定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他此刻仍舊是書生模樣的打扮，只不過腰間，卻多出了一柄長劍。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應該在雲頂仙宮的嗎？他們兩個人呢？」李太白四處張望，卻發現此地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他沿著山道，慢慢向前走去，「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吧。」

    遠處的群山之間，有宮殿的一角隱現。通往天蕩山主峰的山道之上，有幾名身著藍衫的弟子真正在來回巡視。

    「雲霄宗禁地，閒雜人等不可擅入！」發現山道之上的來人以後，一名巡邏的弟子急忙大聲出言警告。

    李太白愣了一下，但並沒有止步，仍舊自顧自的向前走。他覺得對方的服飾有些眼熟，走得近了才發覺，果然是他雲霄宗的服飾。只是不知為何，這些弟子的手臂之上，繫著一根白色的絲帶。

    幾名巡邏的弟子相視一眼，臉上皆是警惕之色，「倉啷」一聲，拔出了腰間懸掛的長劍，「閣下還請止步，再往前走，就休怪我等出手無情了！」

    李太白微微一笑，停住了腳步，「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我等乃是雲霄宗弟子！奉師命再次巡邏！」有一名弟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大聲說道。

    「雲霄宗弟子？那你們不認識我嗎？」李太白笑著問道。

    幾名雲霄宗弟子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狐疑之色，「不認識。」

    「那你們雲霄宗現任掌門是誰？」

    「我們掌門乃是大名鼎鼎的『小劍仙』李牧，這方圓千里，誰不知我家掌門大名，閣下難道沒聽說過？」一名弟子頗為自得的說道。

    「李牧，是他……他都已經是掌門了……」李太白喃喃的說道，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急忙出言詢問道：「那你們前任掌門呢？李太白他……他在哪裡？勞煩幾位通稟一下，就說有故人求見！」

    「你真的是我家老掌門的朋友？那你竟然不知道？」幾名弟子臉上露出了悲憤的表情，「我家老掌門……老掌門他老人家……」

    「前些日子駕鶴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