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九竅銅錢 文 / 既三又四
「掌櫃的,您回來了。」
唐允急匆匆地回到了店中,當即便有夥計招呼道。
「王富呢?」唐允關顧一周沒有看見胖子的身影,不由開口問道。
「您問二掌櫃?」
一名夥計開口道:「二掌櫃他沒有回來啊。」
「沒回來?」唐允一愕,心中不由得有些急躁,「這關鍵時候,那死胖子跑去哪裡了?」
唐允此次回來,便是要招呼王富和他一同離開。他被戚無塵見過了,此時流火宗的人肯定知道生煙訣在他的身上,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這裡,他必須馬上招呼王富跟他一起離開,不然的話恐怕會受到牽連。
「不過,剛才倒是有一個人,竟然敢過來冒充二掌櫃。」
說著,那名夥計笑了起來,而旁邊的另一名夥計也笑了。
「是啊,那個傢伙冒充也不先打聽打聽,這附近有誰不知道我家二掌櫃那種體型,是一般人能冒充得來的嗎?」
聞言,唐允先是一愕,隨即臉上便掛起了黑線。
看來王富果然回來過,虧他還擔心是不是那傢伙在路上出了什麼岔子。
「唐道友,你可算是回來了!」
就在這時,唐允忽然有所感應,轉過了頭去,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對對,掌櫃的,就是他。剛才就是他冒充二掌櫃的。」店中的夥計見到了來人當即開口道。
唐允見到王富朝他走了過來,當即衝了過去,一把拽住他就往城門處跑。
「唉唉唉,唐道友,你幹什麼?我這身衣服是新買的。」
王富一邊叫著,一邊努力跟上唐允的腳步。他似乎也看了出來,唐允真的有什麼急事。
剛出城門,唐允忽然間取出了煙羅瘴紗將自己和王富完全包裹住。
就在王富不明所以,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唐允的這件寶物時,空中忽然間幾道流光劃過。
見到這一幕,唐允暗鬆了一口氣。
那幾道流光,他根本不用多想,便知道那一定是自己在陰火山澗中看到的那幾名元嬰修士。
唐允倒不是說提前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而是他原本就打算,出城後立刻使用煙羅瘴紗逃遁。他的神識雖然比同階強大,可是和元嬰修士一比,依舊有著天壤之別。
王富同樣也看見了那上方飛過的光芒,再看看唐允現在的模樣,頓時驚道:「唐道友,看你這副模樣,莫不是偷了人家的小妾,現在人家僱傭打手找上門來了吧?」
唐允搖了搖頭,他並不打算將什麼事情都說給旁人知曉,尤其是生煙訣的事情,一旦洩露出去,隨時都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在煙羅瘴紗的守護下,兩人已經來到了城外百里的地方。唐允停下來道:「你剛才也看見了,現在的情況比較危險,那幾名元嬰修士多半就是衝著我來的。所以這輝月城已經不能待下去了,我將你帶到這裡,是擔心他們找不到我之後遷怒於你,如今我們可以分道揚鑣了。」
唐允因為心中有些急躁,所以語速也比較快,所以王富聽完,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要去哪?」
聽見王富問話,唐允開口道:「隨便找一處地方潛修,等將這陣子的風頭避過了再說。」
聞言,王富忽然道:「既然這樣的話,不如去我家吧?」
「你家?」
唐允原本已經打算離去,聽見王富的這一番話,不由得把頭又轉了過來,疑惑道。
「嘿嘿,沒錯。」王富笑了起來,十分慇勤地道,「怎麼說我們也相處了一段日子,好歹能算是朋友了吧?我請你到我家中坐坐,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說完,見唐允似乎是有些猶豫,王富繼續道:「反正你也是隨便找一處地方修煉,那還不是去哪都一樣。」
聞言,唐允問道:「你家在哪裡?」
「漣水城。」
「漣水城?」唐允愣了愣,這個地方他從來沒有聽過。
「距離輝月城大概有兩三萬里的樣子,當初趕來這裡花費了我接近三個月的時間。」王富埋怨道。
不過,唐允聽到這句話倒是有些意動。
兩三萬里?
那就已經出了流火宗的勢力範圍了,想來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不過我看唐道友你也不趕時間,」王富嬉笑道,「而且到了漣水城,那可就是我的地盤了。有我罩著你,你做什麼都會方便得多,這可總比你一個人隱居,做什麼都不方便要強得多吧?」
唐允思索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兩人繼而調轉方向,向著漣水城趕去。
而此時,在輝月城的九盛藥房中,幾名元嬰修士神情冷厲地站在店中,路過的修士無不紛紛側目,而店中的夥計更是戰戰兢兢,連大氣也不敢喘。
甚至於,就連輝月城的城主也來到了這裡。
「原來是流火宗還有戚家的道友,來到輝月城,本城主有失遠迎,實在是失敬。」輝月城的城主是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人,來到這裡之後,當即開口說道。
輝月城主元嬰巔峰的修為,自然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幾名元嬰修士也紛紛還禮,同時說明了來意。
「哦,原來幾位道友是來找人的?」輝月城主明顯有幾分訝然,很顯然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勞動數名元嬰修士一同尋找。
「就是這家店舖的店主。」流火宗的一名長老開口道,「不過店裡的夥計說,就在我們來之前不久,人才剛剛離開。」
「我聽無塵說,那人有厲害的法寶,可以隱匿氣息,不然的話,他當時在陰火山澗,又是如何從我等眼皮子底下離開?」戚家的高手說道。
能夠讓築基修士從元嬰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這究竟是怎麼樣的逆天之物?
輝月城的城主似乎是聽出了些什麼,當即開口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幾位道友不放來城主府一敘。若是有本城主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聞言,幾名修士相視了一眼,俱是點了點頭,繼而朝著城主府飛去,留下身後一片敬畏的目光。
城主府中,幾人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而聽完以後,輝月城的城主當即叫來了一名身著灰袍,連臉都遮擋了起來的神秘修士。
「此人是我城主府的供奉,精通卜算之術,如今便讓他來為諸位道友算上一卦,看看你們要找的人究竟去往了何處。」
輝月城的城主一邊指著那灰袍人,一邊微微笑道。
將目光投到了那灰袍人的身上,幾名元嬰修士臉上都露出了微微凝重的神色。
此人身著灰袍,而修為竟然連他們也看不透!
倒不是說這灰袍人是化神修士,多半是使用了什麼隱匿修為的秘法,才會讓外人難以看破。
「占卜之術並非憑空捏造,你們可有與要找之人有關的物件,這樣我推算起來會準確很多。」
灰袍人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而他的話一說完,眾人便都是將目光投向了坐在此處的白楊。畢竟,他是唐允在流火宗的師父。
白楊愣了一愣,隨機取出了一枚玉牌遞了過去。
「命簡?」
灰袍人微愕。
命簡,乃是修士以玄術將自身的氣息,封存一部分進入玉簡之中。一旦修士出了什麼差錯身隕,命簡便會立刻有所感應。
這種手段在大門派中經常用到,用以得知弟子在外歷練時是否遭遇到了凶險。
「既然有命簡,那我推算起來,就簡單得多了。」
得知要占卜之人僅僅只有築基修為,灰袍人似乎覺得有些輕鬆,只是單手將玉簡一拋,繼而幾枚銅錢被他隨手拋向了空中。
隨之,灰袍人揮出一道靈訣,打在了銅錢還有那命簡之上。
然而就在這時,空中的命簡忽然間顫抖,繼而所有的銅錢都掉落在了地上。
「嗯?」
見到這一幕,就灰袍人隱藏在斗篷下的面容似乎變得十分錯愕。
「此人似乎有些古怪。」
灰袍人輕咦了一聲,隨後雙手掐起了法訣,隨後便看見地上的銅錢顫抖不已,發出一陣陣脆響。
繼而,灰袍人的口中發出一聲低喝,空中一道道詭異的紋路浮現,將那一枚枚銅錢串起,圍繞著那枚依舊飄蕩在空中的玉簡不斷地旋轉。
灰袍人口中不知念的是什麼咒語,只見其每一次念動,手中都有一道靈光揮打而出,而那枚命簡,也在靈訣的催動下光芒愈盛。
「九竅銅錢演算之法!」
這時,戚家的一名高手忽然間驚呼了一聲,因為他看那灰袍人施法,終於認出了對方所施展的法術。
「九竅銅錢?」
聞言,周圍的其他元嬰修士也都是露出了驚訝之色。他們未曾見過這一門秘法,可卻都聽聞過「九竅銅錢演算」的大名,乃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占卜之術!只有真正天賦其高,對天道氣運領悟極深之人才能掌握。
想到眼前這灰袍人竟然是九竅銅錢的傳承者,幾名元嬰修士紛紛讚歎。而那輝月城的城主顯然是早就知道了,此時臉上露出了幾分得色。
然而就在此時,空中原本光芒已經強盛到了極點的玉簡忽然間碎裂了開來,隨之而來的,是周圍的銅錢一併化成粉末的場景。
「這.」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錯愕的神情,而就在這時,那灰袍人忽然拉下了遮住自己面貌的斗篷,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名頭髮已經掉光了的老者,在他將斗篷摘下的時候,幾名元嬰修士已經察覺到了他的修為。
元嬰後期。
而就是這麼一名元嬰後期的強者,此時臉上露出了極為驚恐的神色,跪在地上不斷地向著一個方向叩拜。口中唸唸有詞,竟然是祈求寬恕之類的話語。
「軒轅道友,你.」輝月城的城主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皺眉問道。
誰知,他話還沒有說完,老者便擺了擺手,重新將斗篷蓋在了身上。
「城主,這件事請恕我無能為力,你們要找的人,我實在是無力推算他的下落。」老者緩緩地開口說道。
聞言,戚家的一名高手當即站了起來,問道:「為什麼,你們軒轅家掌握九竅銅錢,不是號稱可以算盡世間一切嗎?怎麼連一個築基修士的下落也推算不出來?」
聞言,老者開口道:「有人以**力,遮掩了他的命格,任何人都無法窺視。若是硬要推算,便是與天為敵!」
硬要推算,便是與天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