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昏迷不醒 文 / 既三又四
「前輩,唐道友這樣,還有救嗎?」
王富活動了一下,除了胸口的傷口仍舊有些隱隱作痛之外,的確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說起來,這還是因為他的體型龐大,就算是戚無塵,一時間也沒有找準死穴,否則的話,就算是白楊施為,也難以救活。
只不過,王富知道自己沒事以後,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此時,唐允被一層銀白色的光幕籠罩著,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半點聲響。
這光幕是白楊施展的吊命之術,若非有此法源源不絕地將靈氣輸送進入唐允的體內,他早已經一命嗚呼,被戚無塵三掌擊斃。
洞府之中,白楊長歎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胖子說道:「以老夫之能,要救你的性命,易如反掌。想要保住唐允,也並非難事。」
「前輩,您怎麼說也是流火宗的長老,為什麼不去為唐允討一個公道?這件事錯不在他!」王富看著奄奄一息地唐允,知道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內疚之下,竟然對著白楊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哼,老夫如何行事,難道用得著你來教嗎?」白楊眼睛一瞪,寒聲說道。
聞言,王富頓時身上的肥肉一顫,方纔他只顧自己說著舒坦,全然忘了眼前的這位老者,可是貨真價實的元嬰修士。
不過,也不知是白楊記掛唐允的安危,還是也覺得王富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竟然並未追究胖子的過錯,只是歎了一聲,說道:「老夫有諸多辦法,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只是,他的經脈已經全部斷絕,就算老夫有起死回生之能,替他續上,也最多讓他和一個凡人一樣能蹦能走,想要重新修煉的話,除非。」
「除非什麼?」王富見老者忽然不語,好奇地問道。
「除非能夠找來神血精華,才能替他將續好的經脈一一滋潤,恢復生機,接納靈氣的遊走。」白楊歎道:「否則,他也只能做一輩子的凡人了。可歎,此子這如此高的煉丹天賦,卻半途夭折,當真是我這個做師父的,無能啊。」
聽完,王富嘟囔道:「前輩怎麼如此小氣,唐允都這般模樣了,你還不願意幫他一把。要我說,找來神血精華,幫他滋潤經脈,不就行了。」
「小胖子你知道個屁!」白楊長老聞言,當即冷哼了一聲,嚇得王富連忙賠起笑臉。
「若是老夫真有辦法弄來那種神物,難道還會吝惜不成?」白楊似乎真的是被王富氣得不輕,連鬍子也立了起來,「你是不知道神血精華的來歷,才會說出這般可笑的話來。我告訴你,這等寶物,唯有化神級別以上的修士,坐化之時才會留下,那象徵著一名化神至尊畢生的血氣修為,若是有人得到了,當場煉化,可以使得肉身強橫無匹。」
「有多強?」胖子忽然開口問道。
白楊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就你現在的這個身板,如果能夠煉化一枚神血精華,戚無塵就算把他的手指捅折了,也別想在你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神血精華,是化神至尊坐化時留下的,就好比有佛教大能,在坐化時會留下舍利子一般,都是非同小可之物。白楊言稱王富煉化一枚,便連戚無塵也無法奈何,當真是半點也不誇張。
「罷了,畢竟他是在成為老夫的弟子之後變成了這副模樣,老夫終歸是難辭其咎。」白楊再歎一聲:「至少,現在先將他救活。至於若是見到了秦道友,如何跟他交代,日後再考慮吧。」
說完,白楊站起了身來,看了王富一眼,道:「小胖子,去洞府外給老夫守著,不許任何人來打攪。」
聞言,王富當即一個激靈,知曉白楊要施為救回唐允的性命,連連點頭,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然而他卻不知,這一守,便足足守了一月有餘。
這一日,洞府大門轟然打開,正在外面打瞌睡的王富一下子驚醒,卻見白楊正冷眼望著他。
「前。前輩,」王富心中一慌,連忙解釋道:「晚輩絕對沒有偷懶,這段時間沒有一個人來過這裡。」
白楊撇了撇嘴,似乎不願意跟王富多計較,擺了擺手:「你去弄些熱水來,替唐允將身子擦拭乾淨。他現在經脈剛剛續上,用熱水溫養,恢復得會更快一些。」
「是是是。」王富連連點頭。
「等他醒來以後,」白楊有些疲憊地說道:「你便將事情告訴他,就說我這個師父對他不起,日後他要留在這裡也好,要自行下山也好,都隨他了。」
「你這是讓他自生自滅嗎。」王富嘟囔了一句。
然而他話剛說完,白楊一個大巴掌便呼到了他的腦門上。
「小胖子你胡說些什麼。」白楊長老怒道:「唐允雖然沒有了法力,可是不還有你嗎?看你這個樣子,家裡非富即貴,如果唐允出了問題的話,老夫非把你滿身的肥油都打得吐出來。」
聞言,王富當即一捂嘴,不敢再多說什麼廢話。
「還有,」白楊沉聲道,「你讓他不要去嘗試調用丹田之氣,也不要運功修煉。在找到神血精華之前,他每一次運功,對他的經脈都是莫大的損傷。這一次老夫為他接續經脈便花費了一月之功,若是他再出什麼問題,讓他自己看著辦好了。」
戚無塵那三掌,徹底將唐允打成了廢人,修為盡失。白楊這是知道唐允一定不會甘心,提前警告。
見王富已經記下,白楊一擺衣袖,騰空而起,飛離了此處。接續經脈,對元嬰高手而言,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這一次,白楊長老花費了極大的功夫,需要好好靜修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王富卻不管白楊是否疲憊,待得對方離去,毫不客氣地腹誹了一番,便急匆匆地跑進了洞府之中,看望唐允的傷勢。
走進洞府,王富當即便皺起了眉頭,此時,屋內滿是草藥與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而唐允躺在床上,身上依舊有著先前受傷時留下來的血漬。
倒並非白楊不喜乾淨,或是不願意替唐允清洗,而是那個時候,唐允的傷勢實在太重,根本經不起一點折騰,甚至連淨衣符的法力也承受不起。若是白楊先替他清理的話,恐怕唐允的傷勢會更加嚴重。
雖然續好了經脈,可是當王富替唐允清洗好身體,又換上一身乾淨衣衫後,唐允也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
對王富而言,這項任務實在是不怎麼輕鬆。只見他忙活了半天。終於打理好後,埋頭是汗地跌坐在洞府內的石凳上,那張凳子頓時發出了一陣碎裂的聲音,顯然是吃不消胖子的這般重量。
「本少爺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情了,差點把我也累死。」王富大喘粗氣,同時看向了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唐允,哀聲道:「唐道友,你倒是爭點氣啊,不然的話,我不是白忙活了?」
雖然王富口中一直抱怨,可是他的心裡,更多的仍舊是感激。
白楊離去也已經有一個月了,也就是說,唐允在續上經脈以後,休養了一個月也不曾甦醒。好在這中途白楊曾經來看望過一次,只道這是正常情況,王富這才沒有太過擔心。
這一日,王富依舊如往常一般,在外面弄來了些食物,搗爛之後讓唐允吃下肚裡去,不至於餓壞腸胃。
然而今日,當他將食物弄好端來之時,卻發現床上之人竟然已經睜開了雙眼,正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啪——」
胖子一激動,頓時將手裡的碗隨後向著後面一扔,摔得稀巴爛,同時驚喜道:「唐道友,你可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