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賽 文 / 既三又四
「看什麼看,沒見過像我這麼闊氣的大爺嗎?」王富似乎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當即大聲地說道,想要將眾人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
只不過,聽了他這一番話,所有人在心中都是暗暗搖了搖頭,更有的人聽罷,臉上當即便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胖子的這個丹爐雖然是用靈石打造而成的,但是價值最多在幾萬下品靈石而已。能夠來到這裡的,哪一個沒有至少數萬靈石的身家,可關鍵是,這樣的丹爐,對煉丹沒有任何幫助,純粹只是為了炫富而已,誰會沒事找事打造這樣的東西?
主考官臉色難看,就像是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只不過他卻也不能多說什麼,因為大會沒有規定,說參賽者不能使用這樣的丹爐。
他索性將目光移開,看向了身旁的一名築基期弟子:「給他們分發藥材。」
「是。」那名弟子當即點了點頭,按照每個人選擇煉製的丹藥,將不同的藥材分發了下去。
同時,舉辦方還提供了大量的火符,供給參賽者使用。煉丹是一件極為費神的工作,需要煉丹師時刻利用自己的神識來控制丹爐內丹藥的形成。故而許多煉丹師都喜歡利用火符,來減少控火時自己的法力還有神識損耗。
「沒有想到流火宗出手竟然這般闊氣,參賽的有數百人,給每個人都準備這些東西的話,實在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唐允突然想起了曾經在宗門中聽人說起過,流火宗這樣精通煉丹術的宗門,就是土財主一樣的存在,他們宗門中,幾乎人人都會一點煉丹術,囤積下來的丹藥,弟子根本來不及煉化,便會出售給附近的其他門派或者散修,來賺取靈石。
「聽聞我宗門中的丹房弟子,煉製的丹藥數量極少,大多都是從流火宗買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唐允搖了搖頭,不再去想,畢竟他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回到玄妙宗去,就算是回去了,那時宗門移址,也已經物是人非。
突然,唐允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咦,正當他抬頭看著場中煉丹師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地停放在了王富手中拿著的火符之上。
那名築基期的弟子,將火符交到了王富的手中,看了他一眼,便板著臉離去,而王富正拿著符菉在那裡細細端詳。
「他的符菉,似乎有點問題。」
周圍有陣法隔絕,不允許外人將神識探入其中,但是唐允僅憑那符菉上的幾筆勾畫,也依舊發現了一點端倪。
「這道火符上的幾筆勾畫,看似是制符師的筆法導致,無傷大雅,可若是在那其中灌注了法力的話,這火符便是一張廢符!」唐允微微皺眉,同時將目光轉移到了其他煉丹師手中的符菉之上,一一細看,發現只有王富一人的符菉有異。
「難道只是巧合嗎?」唐允如此想到。
畢竟每一名煉丹師都配有五張火符,整個大會初賽,便要用掉千餘張符菉。這般大的基數之下,有一兩張符菉出錯,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只不過,當王富拿起另外一張符菉的時候,唐允卻敏銳地發現了符菉上的另一處小錯誤。
「犯這樣的錯誤,雖然到了最後,符菉一樣能夠製作出來,但無論是火焰的大小溫度,還是持續的時間,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若是用這樣的符菉來煉丹,再高明的煉丹師也難以煉成。」
唐允此時已經確定,王富手中的符菉有問題並非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想讓他通過這次初賽。
「這個胖子太過招搖,惹下了什麼仇家也屬正常。但是此人竟然能夠在這次的藥師峰會上做手腳,似乎身份並不簡單,很有可能便是流火宗的內部人員。」唐允把頭轉了過去,看向先前給王富分發火符的那名流火宗修士。
只見此時,對方依舊站在考場的邊緣,只是不時地看向王富,臉上露出一點冷笑。
唐允皺了皺眉,開始猶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對方。不過很快,他便暗暗搖了搖頭,不打算管這個閒事。畢竟王富和他並沒有什麼交情,根本不熟,他實在沒有必要為了對方給自己惹出什麼麻煩來。
然而,就在這時,手裡拿著火符的王富突然叫了起來:「你們給的這是什麼符菉,這也是給人用的嗎?」
聞言,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去。唐允心中滿是訝然:「難道這個傢伙竟然看出了符菉中的毛病嗎?若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小瞧他了,若是在符菉一道上沒有什麼造詣,是萬萬看不出來的。」
同時,唐允也有幾分好奇地向著先前給王富分發符菉的那名流火宗修士,只見對方此時臉色略微有些發青,拳頭也不經意間握了起來,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主考官聞言眉毛一擰,正想要說些什麼,從考場外卻忽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什麼人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們流火宗給出的符菉,豈會有什麼問題?」
來人竟然也是一名結丹修士,相貌普通,但是目光卻極為陰鶩。此人走到了考場外,與主考官相視了一眼,彼此互相點了點頭,顯然是相識的。
「哼,你們給出的符菉,」王富將手裡的幾張火符揚了揚,「做工實在是太差了!你看看著符紙的材料,還有這墨水的氣味,簡直不堪入目。本少爺從小到大用的符菉,哪一個不是用沉香紙做的?你們就只拿出這樣的東西來,分明是看不起我們!」
聞言,唐允臉上露出了苦笑不得之色,他還以為王富是真的看出了符菉上的毛病,誰知道對方竟然只是嫌棄這些符菉的做工用材不好而已。先前從他口中說出的沉香紙,是一種用特殊木料製作成的符紙,畫出來的符菉繪帶有濃郁的香氣。
那神情陰鶩的男子聽完,當即冷哼了一聲:「比賽的規矩,便是利用我們分發的材料來進行煉製。你若是不服的話,現在就給我給我滾出去!」
聽完,考場外站著的另一名結丹修士,似乎是高階煉丹師,突然開口揶揄道:「這位道兄恐怕是搞錯了吧?那是第二場的規矩,這一場不是只要煉製出規定的丹藥就可以了嗎?」
「嘿嘿,不錯不錯。」有在隔壁的考場觀望的高階煉丹師笑著走了過來,「這不過是初賽而已,道友可不要弄混了規矩。況且,真要到了複賽的階段,難道我們不單單要用你們給出的藥材,連怎麼生火,你們也要管嗎?」
那陰鶩男子臉色發僵,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是打著要將王富趕出考場的心思,卻竟然將考核的規矩也給弄混了,這可實在是笑話。
唐允雙目微瞇,盯著那陰鶩男子打量了一番。對方似乎是一早便等候在此處,聽見王富說符菉有問題的一瞬間便走了出來,實在是頗為可疑。而更加可疑的是,為什麼這兩名高階煉丹師會幫著王富說話?
按照道理,尋常的修士都是秉著明哲保身的道理,輕易不會替旁人出頭,何況他們來到這裡,為的便是能夠進入流火宗,怎麼會輕易得罪流火宗的修士?
唐允注意到了王富的神情,只見對方那胖乎乎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見場中氣氛似乎有些尷尬,身為主考官的那名修士忽然開口道:「初賽並沒規定一定要用我們給出的符菉,那位考生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話,自己隨意便是。只不過,考場中禁止大聲喧嘩,你若是再高聲說話,我就要將你趕出去了!」
聞言,王富哈哈一笑,臉上肥肉顫抖,將那幾張符紙隨意地揉成團,丟垃圾一般地扔到了一邊,隨後自己取出了幾張明顯檔次頗高的符菉來,開始煉製丹藥。
「這個傢伙,」唐允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似乎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啊。」
正當他還要再觀望觀望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使他臉色突然一變。
這是秦老的聲音!
唐允出了考場的門,拐了一個彎,便見秦老正掛著和藹笑容地站在那裡。
「秦老。」唐允衝著對方拱了拱手,恭敬地稱道。
「呵呵,老夫一猜便知道你在這裡,」秦老微笑道,「比賽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唐允點了點頭:「已經準備妥當,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
秦老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這些天,我將那丹方拿去與其他幾位煉丹大師商討了一番,已經初步研究出了解藥的煉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