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會合 文 / 既三又四
聽到了夏曉玲突然地呼喊,幾乎所有人都把頭轉了過去,望著那夜色中衝出的人影。
那是一個身著青布長衫的青年,衣服上雖然有些灰塵,看上去破舊,可是整個人卻是神采奕奕。
「什麼,這傢伙竟然沒死!」
張寒江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看著疾奔過來的唐允。
「唐允!」
夏曉玲連忙跑了過去,止步在唐允身前,目光複雜地看著他,而後突然伸出了手來,狠狠地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你嚇死我了!」
被夏曉玲狠狠敲打了一下的唐允,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發出一聲痛呼,而後面現尷尬地道:「怎麼了,我又哪裡得罪大小姐你了?」
夏曉玲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而後忽然想起了什麼,翻手間,一柄翠綠色長劍出現在了手中。
「喏,你的劍!」
唐允聞言,接過了寒曲劍,而後歎息了一聲。
寒曲劍被他引燃了劍中法力,已然大不如前。
「看來,需要好好溫養一陣子了。」唐允小心地將劍收進了儲物袋中。
這時,呂松和蠻虎俱是迎了上來,呂松對著唐允一抱拳,道:「這位道友,在下虛鼎門呂松。先前在林中,承蒙道友從樹人口中救得一命,銘感大恩!只是沒有想到,道友竟然未曾身死,實在是可喜可賀!日後若由什麼差遣,儘管吩咐,我呂松定當全力以赴,以報救命之恩!」
蠻虎同樣也是對著唐允一抱拳:「我的意思也是這樣,知恩不報,豈不成了小人?」
唐允心知是自己被吞入樹人口中後,坤離化魔神符的氣息破除了樹人的妖力,讓這些人免於死難,當即便拱手道:「二位道友言重了,見義勇為,路見不平,本就是我輩修士的分內之事,談什麼報答?」
場面話誰都會說,不過唐允可沒有真的大方到不要這二人的報答,畢竟當時他可是真的冒了生命危險,去阻止樹人引發更大的災難。
不過,這番話在呂松和蠻虎聽來卻極為受用,同時,其他幾名同樣被唐允救下來的修士,臉上也露出了羞愧之色。
「待會你過來找我,我有話跟你說。」夏曉玲見唐允只顧著和旁人說話,有些惱怒地跺了跺腳,而後玉足輕跺,嗔道:「別讓我等太久。」
唐允一愣,望著少女氣呼呼地模樣,心中生起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而這時,張寒江已經收起了臉上陰鶩之色,走上了前來,笑道:「想不到道友竟然未曾喪命於樹人口中,實在是可喜可賀。話說回來,我等尚且不知道友姓名。」
「唐允。」唐允看著張寒江,極為敏銳地從對方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友好的味道,「難道這個傢伙.」
張寒江哈哈一笑,道:「原來是唐道友,在下當時也僥倖從樹人口中逃得一命,有一件事讓在下十分好奇。唐道友的修為,不過是築基初期,究竟為什麼能夠從樹人口中逃得一命,而後又將樹人殺死呢?」
聞言,蠻虎臉色一沉,喝道:「姓張的,你什麼意思?」
張寒江頓時拱了拱手,道:「蠻兄息怒,我也不過就是想求證一下,看看樹人是否真的是唐道友所殺,以免有人冒名頂替,白白佔了大家那麼大一個恩情。」
唐允嘴角微揚,他如何沒有聽出來對方話中的譏諷之意,不過對此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便道:「既然道友不信,那我也無話可說。擊殺樹人之法,關係到在下的一些私密,不方便示人,若是諸位不信,那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好了。」
聽了唐允的話,張寒江臉色微僵,他原本打算,讓唐允將經過說出來,再由自己挑刺。可是對方竟然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反將了他一軍。
果然,蠻虎與呂松均是怒視了張寒江一眼,而後對著唐允說道:「唐道友勿怪。有人心胸狹隘,見不得光明正大之事,那是小人行徑,唐道友不用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聞言,張寒江臉上露出了羞惱之色,怒道:「你們在說誰?」
呂松歎息了一聲沒有搭腔,而蠻虎則是冷笑道:「誰搭腔我說誰!」
「你!」
張寒江眼中浮現了怒火,目光在呂松蠻虎二人身上剮過,而後又落到了唐允身上,陰鶩之色更濃。
「好了,幾位不要再爭吵了。」唐允突然指了指後方,「那邊幾位道友,是在下沿路所救,還請呂道友和蠻道友代為關照。」
呂松與蠻虎朝著唐允身後看了一眼,只見跟隨這唐允來到此處的,竟然還有十一二名修士。
這些修士大多神色萎頓,衣衫破爛不堪,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一樣。
他們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在這林中生存實在是太過艱難,能夠有命來到這裡,就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唐道友心懷寬廣,我等佩服。放心,這些道友我們會好生照看。」呂松說道。
看見唐允竟然帶了這麼多人來到這裡,張寒江心中咯登一下。
原本這裡的一二十人中,他的勢力是最為強大的,可是現在,似乎局面有些轉變。
「哼,不過是些殘兵敗將,烏合之眾!」張寒江冷笑了一聲,並未真的放在眼裡。
唐允走到了夏曉玲身邊,便聽見夏曉玲已經傳音過來。
「我有話對你說。」
「我也有話對你說。」唐允打斷了夏曉玲的話,他知道少女要說的,無非就是問他如何逃生之類的話,相比起來,他要說的就重要的多了。
夏曉玲從未想過有人會打斷自己說話,秀眉微皺,顯然有些惱怒,不過看見是唐允,卻又咬了咬嘴唇道:「好,你先說。」
唐允回過頭,小心地看了看周圍,而後傳音道:「我這次回來,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隨後,唐允將自己在那地下石林中,從古修士口裡的消息簡要地說給了夏曉玲知曉。
「你說什麼,魔修?」夏曉玲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滿是駭然,「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沒有在開玩笑。」唐允搖了搖頭,「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半點虛假。」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現在抓緊時間離開這裡。」夏曉玲看了看此處修士的數量,「這裡的人,已經足夠打開空間通道了。」
誰知,唐允當即便搖了搖頭,道:「不行,這件事,不能告訴他們。」
「為什麼?」夏曉玲不解道。
唐允解釋道:「首先,我們就算將真相告訴他們,他們恐怕也只當我們是有意誆騙,想要獨吞洞府內的寶物,不會相信。第二,這裡,是有人知道事情真相的,他處心積慮將我們引到這裡來,如果這個時候揭穿他,恐怕會逼得狗急跳牆。」
說著,唐允與夏曉玲都是悄悄看了張寒江一眼。無論如何,作為這次行動的發起者,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那我們.」夏曉玲俏臉之上滿是愁容,貝齒已經快要將嘴唇都給咬破了。
「現在只有等下去,等我們打開石門,進到其中。我會盡力在魔修掙脫鎮壓之前,將他斬殺。」唐允沉聲說道。
「你.」夏曉玲怔怔地看著唐允,「那樣的話,只要一個不小心,你就會死的。」
「如果不這樣做,我們同樣是死。」唐允搖了搖頭,「賭一把,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說完,唐允看著夏曉玲道:「你現在,想辦法通知真正厲害的人物到此。」
「真正厲害的人物?」夏曉玲問道。
「對,至少要有元嬰修為方可,」唐允道,「如果我失敗了,那魔修必然會出世,血屠萬里,必須要有人能阻止他才行。」
「元嬰修為.」夏曉玲咬了咬牙,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隻貝殼,捏動法咒,而後小聲對著貝殼說了幾句,便將它收了起來。
「我已經通知師兄盡快趕來這裡了,」夏曉玲道,「原本叫師尊過來才最是穩妥,可是師尊上次見過我之後,便閉關去了。」
聞言,唐允眨了眨眼睛。
聽夏曉玲話,那譚聞鐘,似乎真的是一名元嬰修士啊。
那他們的師尊,難道.
此時,距離楊山數百里外,幾道在空中飛馳的霞光,卻忽然停了下來。
「譚道友,怎麼了?」一名修士看著身旁的譚聞鐘,不由問道。
此時,譚聞鍾神色有幾分凝重,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隻貝殼:「是小師妹。」
看到譚聞鍾手裡的貝殼,一名修士笑道:「早就聽聞那姓夏的丫頭任性無比,我們此去玄妙宗,事關她自己的前途,她也這般不上心。這傳音螺貝珍貴無比,可以隔絕陣法,相隔千萬里傳訊,這般用了,實在是可惜啊。」
譚聞鍾並不說話,只是將螺貝放到了耳畔,而後,臉色瞬間大變,毫不猶豫地駕馭起一道流光,朝著來時的方向,急飛了出去。
「譚道友,你這是要去哪裡?」
另外幾名修士見狀,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追了上去,同時急問道。
「小師妹有難,讓我速去救援,遲則性命不保!」譚聞鍾一聲低喝,法力洶湧澎湃,驚人無比,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這.他去了哪裡?」其餘修士看見譚聞鍾如此遁速,俱是心驚不已,停了下來。
「看樣子是盛德城的方向。」另一名修士搖了搖頭:「罷了,譚道友法力通玄,功法寶物都不是我們能比,有他前去我們大可放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去玄妙宗,早做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