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隨從 文 / 既三又四
「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竟然被人打成這樣!」
王家,王陵海的跟前,放著一爐炭火,在炭火的兩邊,各站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人。
這兩人,正是被唐允的寒曲劍凍成冰雕的王康與王成。
「陵。陵海少爺,」王康臉色十分蒼白,顯然是還沒有從先前的寒氣中緩過狀態,「你說那人,是。是一名煉氣修士,可是。可是我們等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成功築基了。」
「成功築基?」
王陵海眼中露出一絲異色,隨後一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混賬,你們辦不成事,竟然還拿這種謊話來蒙騙我!那小子我一眼便看出來他是雜靈根,難道你們要告訴我,他身上有築基丹不成?」
王成王康雖然在背後把王陵海貶得一文不值,可是真正面對王陵海的時候,卻顯得十分拘謹。
「不不不,陵海少爺,我們沒有騙你啊。」王成慌忙分辯道:「當時天上有城衛看著,也是他把我們送回來的。如果陵海少爺你不信,可以問他的。」
「夠了!」
王陵海怒喝了一聲,立於他身前的兩人頓時噤若寒蟬。
「敢讓我問城衛,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那個小子身上竟有築基丹這等寶貝?」王陵海暗道,「築基丹價格昂貴,就是我也買不起一粒。莫非。」
王陵海眼中忽然流過了一道光亮。
「莫非是那少女?」王陵海揣測道,「一定是這樣,那個小子走了大運,得到那等大人物的賞識。雖然不知那少女的身份,但是想來一枚築基丹對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的。」
「哼。」想到這裡,王陵海又忍不住怒哼了一聲,心中滿是嫉恨,顯然認為是唐允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機緣。
不過這一聲冷哼在王康王成聽來卻不是這麼個意思,二人只道是因為自己沒有辦好事情,惹得王陵海憤怒。
「你們兩個廢物,」王陵海寒聲道,「就算那個小子用這一個月的時間築基,那法力也應不如你們才對。你們在家族待了這麼久,也學到了不少功法秘籍,難道連一個剛剛築基的散修也對付不了?」
「不不不。」
說話的是王康,經過炭火的烤炙,加上功法的運行,他的已經恢復了不少。
「陵海少爺,那小子不知道是什麼來歷,身上竟然有著極為厲害的法寶。」
王陵海眉頭一挑,質疑道:「厲害的法寶?」
「不錯。」王康一點頭,隨後用眼神示意王成將他的那柄斷劍取出。
王陵海接過斷劍,看著劍身上平滑如同鏡面一般的斷裂之處,眉頭深深地皺起。
王成用的劍絕非什麼粗製濫造的兵器,王陵海心中自然有數。可是現在這柄劍卻被旁人一下子打斷,那件法寶威力之強勁,可想而知。
王康繼續道:「當時,我們看見他取出了一柄綠色的寶劍,與王成的這柄劍相撞,一下子就將這柄劍斬成了兩截。」
聞言,王陵海的眼皮不自覺地跳了一跳。
「而且,那個小子還有一件防身的寶貝,可以施展出含沙陣來!」王康小心地道,「我們二人被困在陣法當中,被那小子用寶劍偷襲,這才。」
王陵海再次發出了一聲冷哼,眼中怒意更甚。
「那個傢伙,哪裡有本事弄來這樣的寶物,一定是那一日得來的賞賜。該死,這些東西,原本應該是屬於我的!」
一件能夠施放出陣法的護身法寶已經讓王陵海心驚,而那柄綠劍,才是真正讓王陵海心頭滴血的原因所在。
「能夠一下子斬斷王成的闊劍,那柄寶劍絕對是出自名家之手,能夠和高階法寶相媲美。該死,那本該是我的,是我的!」
王陵海愈發地怒不可遏,全身散發出的氣勢讓王康王成兩人臉色慘白。
「陵海,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自屋外響起。聽見這道聲音,王康王成二人均是臉上一喜,而王陵海也不得不暫時收斂起了怒容。
門被人推開,一名高瘦的老者緩步從屋外走了進來。
「參見長老。」王康王成二人連忙行禮、
「嗯,」那名高瘦老者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便擺擺手,「你們先下去吧。」
「是。」王康王成二人慌忙應道,隨後相視一眼,走出了屋子,臨走時還不忘將門也給帶上。
高瘦老者根本沒有回頭,在他看來,王康王成不過是王家的旁支子弟,根本不值得關注。
「爺爺。」王陵海按捺住心中因為唐允而升起的怒意,恭敬行禮道。
「嗯,」老者對著王陵海微微一笑,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陵海,我看你神色似乎有些異常,發生什麼事了?」
王陵海略一遲疑,便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老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開口道:「這是你們年輕一輩的事情,我就不多管了。只不過,陵海,我們王家,近日有一件大事要辦,你應該沒有忘吧?」
聞言,王陵海當即恭敬地道:「爺爺,孫兒記得,那洞府之事。」
老者微一點頭:「這一次的行動,我們已經謀劃了許久。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派人打探消息,又將那地圖悄悄散佈了出去。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
王陵海一皺眉頭:「可是爺爺,我們這樣做,城主大人不會管嗎?」
老者忽然冷笑了一聲,道:「只要事情一成,我們王家立刻便會成為這盛德城的主人。再憑借這些年來,我們花費大量財物打通關節,在道盟中積攢下的人脈,那城主的位置,也很快會落到我們的手裡。到那時,還怕他做什麼?」
說完,老者對著王陵海又道:「這些天,你要好好準備,暫且不要去管你說的那個傢伙了。只要事情辦成,這樣的小角色,還不是隨你拿捏?」
「是,爺爺,孫兒明白。」聽罷,王陵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那個傢伙,暫且讓他多活幾日。」……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少女聽見唐允追問,當即板起臉來否認,「不過既然你要去玄妙宗的話,那可正巧,本姑娘要去那裡觀光遊覽一番,路上就由你來侍奉我,順便教會本姑娘龍蛇筆法。」
少女的推脫之辭實在是太過明顯,唐允如何聽不出來?只不過自己的性命被對方拿捏在手中,他也不好過分追問。
「既然姑娘要在下隨行,那我們馬上動身吧。」唐允開口道,「我擔心如果時間被耽擱了,會出大問題。」
誰知,少女輕哼了一聲,而後道:「你不用著急,沒那麼快的。」
聞言,唐允眼睛一亮,問道:「什麼沒那麼快?」
少女一愣,隨後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思索之下竟然沒有想出什麼辯解的法子,便伸出手狠狠地在唐允頭上敲了一下。
「問問問,少問一句會死啊!聽著,你現在就是本姑娘隨從了,我到哪你就得跟我到哪。」見唐允臉色有些不善,少女開口道:「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你及時趕回去。在這之前,你必須聽我的!」
「你肯定?」
唐允有些不信,他認為少女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只不過對方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只見少女探出頭,小心地張望,而後收起了煙羅紗帳。
「看樣子師兄真的走了。」收了紗帳後並未見到有人來,少女立時便歡喜了起來,隨後見唐允一臉不快地走了過來,便嬉笑道:「喂,別總板著一張死人臉了。我答應你,只要你乖乖聽話,教會本姑娘龍蛇筆法,我一定幫你解咒,而且帶你回玄妙宗去。」
「希望那時還來得及。」唐允不冷不熱地說道。
少女也不在意,展顏一笑:「說起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那我告訴你,你可得聽好了,本姑娘名叫夏曉玲。」
夏曉玲眼中含笑,嬌艷至極,看著唐允,出聲問道:「喂,怎麼不開口,是不是覺得太好聽了,所以不好意思說話了?」
唐允原本看著少女笑靨,心生漣漪,聽見夏曉玲的話語聲,卻當即回過了神來,暗罵了一句紅顏禍水,臉上瞬時恢復了冷漠。
「一般般,沒什麼特色。」
夏曉玲如玉般的面頰之上頓時露出了羞惱之色,狠狠地一跺腳,嗔道:「鄉巴佬,懂什麼!哼,真是氣死我了!」
說完,夏曉玲轉過身去,不樂意再看唐允,但是聲音卻傳了過來:「鄉巴佬,快點跟上。要是慢了一點,看我怎麼收拾你!」
唐允不知夏曉玲究竟想去往何處,但是現下似乎也容不得他反抗,便一聲不吭地跟了過去,倒還真有幾分隨從的模樣。
二人來到了城中的一家酒樓門口,夏曉玲似乎仍舊將唐允方才嘲諷自己的話記在心中,回過頭來狠狠地剮了他一眼,而後輕哼了一聲走了進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
唐允跟了進去,發現此時酒樓之中已是人聲鼎沸,大多都是築基期的修士,其中夾雜了少量的煉氣期修仙者。
夏曉玲並不回答,而是走到了一張空桌前坐下,也不叫酒菜,就這麼乾坐著。
唐允不知夏曉玲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不過估摸著自己問了對方也不會回答,索性一言不發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修仙者不貪圖口腹之慾,故而平日裡,酒樓之中並沒有多少客人,但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唐允二人坐下沒多久,整個酒樓便已經坐滿了人。
「小二,怎麼大爺們晚來了這麼一會功夫,便連個座位也沒了?」嘈雜聲中,一個粗獷的聲音顯得頗為引人注目,唐允也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只見在酒樓的門口,站著三名****著上身的大漢,全都比常人高出兩三個頭左右,站在那裡幾乎可以碰到上面的門框,好似三座鐵塔一般。
小二不過是煉氣三四層的修為,哪裡敢得罪,連忙道:「幾位爺息怒,今天特殊情況,本店實在沒有空的位子了。」
三名大漢眼如銅鈴,目光在堂中眾人身上掃過,被其目光盯上的人,大多都不自覺地將頭低了下去。
忽然,三人的眼睛不約而同地亮了起來,死死地看著與唐允坐在一起的夏曉玲。
「好漂亮的丫頭!」
三人相視一眼,均是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些許淫邪之意。
唐允瞳孔微微收縮,因為那三名大漢竟然徑直朝著自己所在的這張桌子走了過來、
四方形的木桌,唐允與夏曉玲各坐了一邊,其中兩名大漢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便往那空出來的兩個位置上一坐。
唐允忽然感覺肩膀被人用手大力地抓住,回過頭,只見另一名大漢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小子,給大爺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