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要求 文 / 既三又四
「磕九個頭?」
王陵海臉上頓時露出了極為惱怒的神色,若非在場的有幾人是他所不敢得罪的,他恐怕要再次出手。
「我的一條命,換你磕九個頭,這筆生意,你可是賺的。」唐允彷彿一點也不在意若是自己輸了會怎麼樣,言語間滿是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之感。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嘴上逞能,心中根本不敢與我打這個賭?」唐允譏嘲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道:「若是不敢,趁早滾出去,不要在這裡礙眼。」
「我不敢?我會不敢?」
王陵海早已怒極,他原本想說唐允的一條命,如何比得上他王家少爺的尊嚴,不過此時唐允一句話早已經封死了他的退路。
「你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王陵海惡狠狠地說完,隨後翻手取出了一隻香爐,其上插著一根細香。
對於修仙者而言,香爐,檀香,是必備之物,檀香具有很好的凝神功效,於修煉大有裨益。
「香就插在這裡,你要不要換一根粗些或者長一些的來?」王陵海此時似乎也意識到了方才自己大聲喊叫有**份,故而收斂了一些。而後想到唐允很快就要輸給自己,到時候任憑自己處置,臉上不由得又露出了一絲陰笑。
「不用,」唐允淡淡地應道,語氣中看不出絲毫地慌張,這讓一直盯著他看的幾名修士不由得納悶,莫非這僅僅只有煉氣修為的青年,當真能夠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畫出方才橙衣少女所繪的全部符字?
方纔那名橙衣少女,繪製那些符字差不多也用了大半柱香的時間。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名少女在這之前,恐怕是早就將那些符字的畫法牢牢地記在了心中,不知道演練過多少遍,才能有這樣的效率。換成他人,不要說一炷香了,能不能完全正確地畫出來,都是很成問題的。
唐允看向了那名少女,見對方也正睜著一對大眼睛看著自己,便開口道:「這位姑娘,若是在下勝了這場賭約,姑娘將那張玉桌贈與我,如何?」
聞言,少女眨了眨眼睛,而後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一笑,道:「你這人也真是有意思,和別人打賭,為什麼管我來要東西?」
雖然少女的話中帶有幾分揶揄,但是卻沒有直接拒絕,唐允便知道這件事多半有戲。
憑借他的制符之術,若是有了那張玉桌,越階製作靈符的把握便會大大提升,甚至在他成功築基以後,可以嘗試著繪製高階靈符。
「姑娘誤會了。這場賭約我有十成的把握能贏,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是在我贏了以後,自然還要幫助姑娘製作那一道靈符,那麼在這之前,我將我的要求提出來,有什麼不對嗎?」
聽了唐允的話,少女露出了思索之色,而在一旁的王陵海卻是更加惱怒,連手臂都有些顫抖。
他此時正用手托著那只香爐,準備和唐允打這個賭,但是對方卻根本沒有將這賭約當回事,這讓從小到大一直都被眾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他如何能夠忍受。
「且不論你有沒有本事繪製出這道靈符,」站在一旁的瞿姓考官忽然開口,聲音有些陰沉,「就算有,這張玉桌也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你提出的要求,似乎有些過了。」
聞言,唐允不但沒有打消原有的念頭,反而那種想要得到玉桌的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他心中其實並不能確定玉桌的價值,但是此刻看那瞿姓考官的模樣,便知這玉桌遠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寶貴。
「你真想要這張桌子?」少女反問了一句,見唐允點頭,便將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可以,只要你能讓本小姐滿意,區區一張青陽玉桌,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裡。」
「青陽玉桌?」知道了這張玉桌的名字,唐允倒並未覺得有什麼,畢竟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詞彙,但是站在他身旁的老者,還有徐善成,卻是當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徐道友,你知道這玉桌的來歷?」唐允悄悄地傳音過去問道。
徐善成看著那張被置於屋子中央的玉桌,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傳音道:「沒有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青陽玉,唐道友你竟然連青陽玉也不曾聽說過。」
唐允搖了搖頭,而後便聽徐善成繼續說道:「青陽玉只有在大陸南方的炎州才有出產。那裡地火較旺,天干物燥,陽氣十分充盈,一些靈脈之中會有陽氣凝結成晶,在靈脈的滋養下,經過數萬年才會形成這青陽玉。在外界,一寸大小的青陽玉,便價值數千靈石。像這麼大的一張玉桌,恐怕要數十萬靈石才能買到。」
「竟然要數十萬靈石?」聞言,唐允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不過,他心中的驚訝未消,便聽得徐善成又開口道:「而且青陽玉的加工極為困難,必須要數名修行火屬性功法的元嬰修士,或者一位化神修士親自出手,才能保證在加工的過程中靈氣不散。所以,若是沒有一定渠道的話,就算有靈石,也是買不到這樣一張青陽玉桌的!」
「原來如此。」唐允強忍住心中的驚訝,偷偷看了那瞿姓考官一眼,「難怪方纔他會說這張玉桌不是普通人能用的,原來竟有這麼大的來頭。」
化神修士,那可是四品宗門中才會出現的絕代人物,若是紫寰真人此時能夠突破境界,成為化神級高手,那麼不用等道盟的人前來檢查唐允引動的天光,玄妙宗直接便可以晉陞成為四品宗門,在道盟的地位大大提升。
「哼,青陽玉而已,沒有你們說的那般寶貴,這樣的東西,本小姐根本不會在乎。」這時,少女的聲音忽然傳來,讓唐允臉色微變。
他和徐善成用傳音的方法交流,若非修為高出一大截,是不可能竊聽到的。除非這橙衣少女竟然掌握了某種專門聽取旁人傳音的法術。
不過想了一想,唐允便又釋然。
雖然這橙衣少女不知是什麼來歷,但是看全然不把青陽玉這等寶物看在眼裡,而且口氣極大,恐怕家世背景非凡,懂些奇術也並不奇怪。
「既然姑娘應允,那麼在下定然全力輔佐,做好分內之事。」唐允這一番話說完,少女的臉上當即便露出了滿意之色。
她本就是要自己創出一道新的靈符來,在自己的師尊面前逞能,自然不喜歡到時候有人說閒話。
唐允話裡的意思,便是如果到時候靈符真的完成,將主要的功勞都推到了她的身上,這樣一來,自然不會被人說道。
「你說了這麼多,莫非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王陵海見唐允和那橙衣少女交談,當即出聲道,「本少爺已經托著香爐這麼久,你卻遲遲不肯動手,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急什麼?」唐允反問一句,同時開口道,「是我讓你把這麼大個香爐一直舉著了?這麼大塊地方,你放在哪裡不好?」
王陵海被說的臉色發青,唐允這些年來沒有少受旁人的言語擠兌,這種氣死人的話不知不覺也學了不少。
王陵海冷哼了一聲,隨後將香爐放在了地上,他實在是不想再這樣舉著香爐,像猴子一樣被人看著了。
唐允見對方將香爐放下,一隻手中忽地出現了一支靈筆,而後另一隻手掌掐訣,一道靈焰打在了香頭,頓時一股青煙裊裊升起。
這一手點香的本事並不算什麼,哪怕初入門的弟子也會上兩手。不過唐允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這個傢伙用的是什麼筆法?」
在眾人的眼中,唐允手裡的靈筆已然化作了一條白蛇,在空中不斷翻騰,靈力在些許邊角處化散成墨點,但是下一筆勾來,卻又完成了恰到好處的銜接,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符字。
王陵海本來以為唐允不過是逞口頭之凶,但是此時卻差點看得連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許多的散修,自學符法的時候,畫符不過是隨性而為。所謂「隨性」,並不是說胡亂地畫,而是指畫符之時沒有章法,就和孩童初學書法時一樣,一筆一劃,寫出來的字雖然不錯,可是卻談不上美感。
而此時唐允作符,勾畫符字,卻好似一名書法大師在書寫一副即將流傳百世的佳作一般。
「這。這種筆法。」譚聞鍾憨憨地站在一旁,此時看見唐允書寫符字,眼中精光不斷閃爍,「莫非是龍蛇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