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沈婉月 文 / 既三又四
唐允大笑了兩聲:「沈師妹勿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此番,可是給我送靈石來了?」
聞言,沈婉月將她那只儲物袋遞到了唐允跟前:「那,說好的,你幫我完成那道符,我的儲物袋就歸你了。」
「哈哈,沈師妹當真是信人,」唐允接過袋子,卻只從其中取出了兩枚靈石,便又將袋子遞了回去,「這也是我事先說好的,兩枚靈石,絕不多要。」
沈婉月見唐允竟然將儲物袋遞了回來,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後說道:「這袋中的靈石還有丹藥,你難道真的不需要嗎?」
唐允笑道:「當然需要,不過我想這些東西自會有門派供應。昨日天光,應該已經受到了門派重視,想來我的日子會好上許多。」
「你都知道了?」沈婉月眨了眨眼睛,顯然,這件事她原本是想賣個關子,然後再說的,沒有想到唐允已經料到了。
「昨天,掌門將師尊還有另外幾名長老召集,商議有關於你的事情。決定恢復你長老原本應得的俸祿,同時還要再獎勵一枚築基丹給你。」
聽了沈婉月的話,唐允終於動容。
他原本以為宗門最多恢復他的俸祿,卻沒有想到竟然還另外賞賜了一枚築基丹,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此事當真?」唐允忍不住要再次求證。
「當然是真的,」沈婉月見到唐允欣喜之色,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件事,是師父告訴我的,掌門親口說要賞賜你。」
得到了確認,唐允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卻發現這種欣喜怎麼也按耐不住。
任誰被困在一個境界數年之久,一夕之間有了可以突破的希望,都會這般欣喜。
「不論那道光影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唐允都必須記下這份恩情。若沒有他相助,我恐怕這一生只能在青霞山上度過,孤獨終老了。」唐允如此想到。
回過神來,見沈婉月不開口,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己,便開口問道:「沈師妹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
聞言,沈婉月臉頰微微泛紅,支支吾吾地說道:「你昨天幫我畫的靈符,我回去研究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搞懂。而且問師父,他也說不清楚。」
說這番話的時候,沈婉月看向唐允的目光之中,依舊滿是驚訝。
她的師父是奇澤峰峰主,玄妙宗內符法造詣最高的修士,在道盟之中,擁有制符大師的名號。但是唐允畫出的符,竟然連奇澤峰峰主都摸不清脈絡,這件事傳出去,恐怕會驚掉一地下巴。
雖然無人能將這張靈符解析開來,但是又有誰敢說它不好?被天道認可之物,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妄加評論。
「原來是這樣,」唐允點了點頭,「你將靈符拿出來,我為你一一說明。」
「一一說明?」沈婉月張大了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些符字的意義,難道你都知道嗎?」
「對啊,」唐允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然我怎麼幫你畫出這道符的?」
天!
沈婉月睜大了眼睛,明眸之中滿是驚駭的神情。
符字由遠古流傳至今,早就不知有多少精髓隨著時間流失了。如今人們對符字的理解,大多是憑借揣測得來,偶爾有人真正理解了某一種稀有的符字,也大多都是敝帚自珍,不肯輕易傳人。
唐允畫的那道靈符,其中有過半的符字她從未見過,更有不少連奇澤峰主也未有所聞,全部都是那種極為冷僻的符字。可是唐允竟然說自己全部知曉其意義,如何不讓她驚訝。
「那道符被師尊取走了,我這裡只有一份樣板,是我拓印下來的。」沈婉月取出了一張符紙,遞到唐允面前。
唐允看了一眼,忽然間發出了一聲輕咦,指著其中兩處說道:「這兩處的符字,你畫錯了。」
「啊?」沈婉月臉頓時羞紅,「真的假的?」
世所流傳的符字,有不少看上去都極為神似,但是其中的靈力流轉與滯留的方式不同,效果可能就是天差地別。沈婉月依葫蘆畫瓢,不明白其中真意,自然容易出錯。
「嗯。」唐允點了點頭,「這兩處符字並非你想像的是起統御的作用,它們僅僅只是為符菉聚氣而已。但是少了這兩處符字,整張符菉便無法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說著,唐允拿著沈婉月的靈筆,於空中將兩道符字重新書寫。
「應是這般。」
沈婉月仔細分辨其與自己所畫符菉的不同之處,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而後,唐允又將其餘的符字細細說來與她知曉,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日時光。
黃昏時分,夕陽斜照,山峰之上,拖出了兩個長長的影子。唐允與沈婉月相對而坐,探討著靈符的玄奧,而在不遠處,一群孩童練功完畢,正探頭探腦地朝著這裡張望。
「師父,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一個孩子生的虎頭虎腦,與周圍其他的孩子悄悄說了些什麼,便一路小跑到了唐允身旁,如此說道。
「你們餓了就先去準備飯菜吧。」唐允道。
那名孩童乖巧地點了點頭,而後將目光轉到了沈婉月的身上,故意大聲叫道:「哇,好漂亮的姐姐啊。師父,這是你為我們找的師娘嗎?」
原本沈婉月聽見有人讚美自己,含笑剛想說些什麼,聽見了這名孩童的後半句話,頓時愣在了那裡,臉上飛滿紅霞,不知道說什麼好。
「臭小子,胡說什麼!」
聞言,唐允的表情變得無比尷尬,惱怒地拍了一下那孩童的後腦勺:「這是你們的師姑,還不快快見過?再敢亂講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是是,見過師姑。」雖然被唐允打了一下,但是那孩童臉上卻滿是陰謀得逞的笑容。
沈婉月紅著臉站了起來,手從身前放到了身後,又從身後擺到了身前,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好。
「唐允師兄,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的話,恐怕要被師父罵。」沈婉月開口,而後頓一頓又繼續說道:「明日若是師兄有空,我這裡還有一些不解之處,還請師兄多加指教。」
「好。」唐允點了點頭。
沈婉月望著唐允的目光似乎有些躲閃,有些慌亂地馭起了那條白綾法寶,很快便消失在了雲霞之中。
唐允目光在天際停留了片刻,便又轉過了頭來,看向不遠處那一群嬉笑議論的孩童。
「你們這些小傢伙,還不快去吃飯?吃完飯今天再加兩個時辰的功課!」
聽見唐允的喝罵聲,那些孩童全都怪叫著跑開了。
唐允望著他們歡快的身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起了方纔那一幕,卻又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罷了,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多想。既然掌門說要賞賜我築基丹,那麼應該就在這幾日了。築基之後必須要加快修行,我耽擱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
翌日清晨,沈婉月早早地便來了,似乎已經忘記了昨日的尷尬,依舊與唐允探討符法。
「沒有想到師兄的符法造詣竟如此之高,昨日我將你教給我的東西說與師父聽,連他老人家都讚歎不已。」
聞言,唐允笑道:「沈師妹這話怕是有些誇張了吧?我這點微末本領,哪裡入得了你師父他老人家的法眼?」
沈婉月莞爾一笑,卻見唐允突然掏出了一塊令牌。
那是屬於青霞山主人的長老令牌,此時正在閃爍著濛濛靈光。
「是掌門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