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七章 不顧臉面,針鋒相對 文 / 琳錯錯
鳳輕神色淡淡的看著張揚恣意的紅衣女子,半分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難受的樣子,更沒有絲毫的憤怒。
平心而論,她現在也算是處於劣勢。
鳳舞的身後,是那個神秘的雪國,縱使是雲絕和楚寒亦沒有把握能夠對上的雪國。更重要的是,這個雪國還在尋一個人的下落,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在這種情況下,也許自己應該裝的懦弱一點,或者是弱智一點,也許才更能夠讓鳳舞放下警惕之心。畢竟鳳輕並不知道,那個雲絕與楚寒二人皆接到了的命令,作為鳳家當家人的鳳舞有沒有接到。
凌晨她回房之後,曾經大致上算了時間。她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似乎與望雲崖上天降神石的時候相距不遠。
更重要的是,她剛剛穿越來的時候,並沒有絲毫收斂的性格,與原身的鳳輕相差甚遠。原本也不算什麼,反正鳳輕的性格本就是變了又變,否則也不會從原本知書懂禮的鳳家大小姐變成行事荒唐的雲王妃。
大不了就是被人當作間歇式神經病就好了。
然而牽扯到了鳳輕的身世,以及雪國的秘密之後,這些原本不重要的事情就變得惹人眼了。
譬如,外人也許並不瞭解當初鳳輕為什麼會突然行事荒唐起來,可是作為自家人的鳳墨鳳舞卻未必不清楚。更有甚者,說不定鳳舞更是其中的操縱者。
然而這其中的關鍵,作為外來者的鳳輕卻是不知道的。換言之,她很可能在鳳舞面前露出破綻,被她發現自己並不是原本的鳳家大小姐。
一時間,鳳輕心中思緒萬千,故而並沒有回應鳳舞的話。
在鳳舞看來,這卻是鳳輕藐視自己,本就對她厭惡的心情中又夾雜了惱怒:「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的鳳家大小姐?或者是瓏玉宮中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鳳輕,你別癡心妄想了,一隻喪家之犬罷了,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那溫柔賢良的好妹妹,也變得如此……」聽到她的話,鳳輕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卻仍舊是面色平靜。沉吟了片刻,她才繼續說道:「變得如此讓人耳目一新。」
言語之中分明有斟酌的意味,可是鳳舞卻覺得她分明是在諷刺自己。
「耳目一新?」她冷哼一聲,語帶詢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鳳輕蓮步輕移,走到另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後為自己斟了杯茶。淺酌了一口杯盞中的清茶,待看到鳳舞臉上的不耐時,她才慢吞吞的開口:「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這一副潑婦的做派,真是讓人耳目一新罷了。」
「耳目一新」四個字,被她故意加重了語氣,且一字一頓。
「你!」鳳舞沒想到她竟然敢這樣直白的侮辱自己,一時間竟氣的說不出話來。稍稍平靜了情緒,她瞇了瞇眼,看著鳳輕的目光格外不善:「說我像個潑婦?鳳輕,你難不成是把自己前兩年做的事情全都忘了嗎?不如我來跟你提醒一下,譬如——」
她紅衣刺目,說出的話更是仿若帶了刺的利箭:「養男妓的事情,你可還記得?你說若是楚寒知曉了你做的事情,會不會覺得你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就像是報復鳳輕所說的「耳目一新」四個字,鳳舞提及「人盡可夫」的時候,亦是拖長了腔調,只為了看到鳳輕瞬時變幻的神色。
可惜,她卻失望了。
哪怕是她提到楚寒這個名字的時候,鳳輕也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或是別的情緒來。她一直垂著眼看著手中的杯盞,嘴角卻是略過了一絲饒有興趣的笑意,卻因為垂著頭而不曾被鳳舞捕捉到。
沒有想到即便提起楚寒,鳳輕亦能夠面不改色。恨恨的看了正品茶的鳳輕一眼,鳳舞繼續說道:「鳳輕,你別以為裝瘋賣傻哄的鳳墨給了你解藥,你就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三年前你鬥不過我,今時也一樣!更何況,如今的你……」
鳳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的輕蔑至極:「如今的你,早就沒有資格和我爭了。」
聽到鳳舞這樣說,鳳輕不由的眉心微皺。她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一段淵源,也就是說,其實鳳舞早就和鳳輕撕破臉了。甚至於,說不定當初鳳輕性格大變,行事荒唐,也是因為有鳳舞在背後操縱。
她方纔那句「裝瘋賣傻哄的鳳墨給了你解藥」,說明之前的鳳輕很有可能身上中了毒,十有**還是鳳舞下的。只是原因到底是為什麼,她卻是不好說了。
至於鳳墨?
提起這個名字,鳳輕就想起了最初穿越過來時,鳳墨那一下下毫不留情的鞭打。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凝了下來,也幸好他本就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否則這樣親手打死自己女兒的父親,不要也罷!
「鳳墨是你殺的。」她目光凌厲,如箭一般射向鳳舞,讓鳳舞頓時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然而到底不是真正長於閨閣的柔弱女子,鳳舞不過是片刻的訝異與慌亂,便立刻被她掩飾了起來。輕笑了一聲,她再看向鳳輕的目光已然與原先有所不同,頗有些意味深長:「你果然將從前的一切都想起來了。可惜呀,你便是再恨我,弒父殺君的事情,也不是能夠平白栽贓到我身上的。只是可惜了那癡心一片的楚寒……」
將杯中的清茶飲盡,芊芊玉指把玩著手中小巧精緻的青瓷杯,鳳輕第一次正眼看了眼前的紅衣女人。
果然是自己小看她了。
縱使她心高氣傲,耐性不足,卻到底是鳳家的當家人。她可以在自己面前直白的表現出厭惡與不屑,卻依舊不會將自己所做的事情和盤托出。
哪怕事實究竟如此,已經是二人俱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她仍舊不肯承認。並非是死鴨子嘴硬,而是她的謹慎。
甚至鳳舞三句話不離楚寒二字,足以說明她知曉從前的一切事情,包括原本的鳳輕,心儀楚寒。所以她一而再的提起,不過是為了刺激她,畢竟鳳輕與雲絕的關係處的這樣僵,在鳳舞看來,就是鳳輕清醒了過來,卻不忘舊情。
即使如此,那麼便讓她誤會下去便是了。
鳳眼一瞇,她話中帶著不甘:「我不過並非是鳳家的女兒罷了,對你的地位並無半分的威脅,你為何非要將我逼到如此境地?」說話時,鳳輕的手捏緊了那茶杯,甚至微微顫抖。這動作在鳳舞看來,便是她情緒激動的表現了。
「為何要將你逼到如此境地?鳳輕,事到如今你竟還看不清楚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鳳舞站起身,幾步走到鳳輕身邊,而後輕俯下身,右手捏住鳳輕的下頜,恨恨的道:「你不過是一個野種罷了,憑什麼能做了那麼多年風光的鳳家大小姐?還有楚寒,一個沒用的質子罷了,又是憑什麼奪了他的位置!一對姦夫**罷了,又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
鳳輕知曉自己此刻其實應當隱忍一些,才能聽到更多的內情,然而無論是捏住了自己下頜的手,還是距離自己咫尺之遙,那紅衣上的刺鼻香味,都讓她忍無可忍。索性伸手將鳳舞的手拍開:「別碰我,我嫌髒。」
她其實更想要狠狠的鉗住鳳舞的手腕,然而手伸了一半她卻不著痕跡的改了目的。
雖然不知道鳳舞武功如何,然而能夠不被黑影發現,而潛入自己的房間,足以證明她也不是三腳貓的功夫。而鳳輕自己……換了這身嬌體弱鳳大小姐的身體之後,她的武力值倏然下降,若是未曾擒住鳳舞,反而吃了虧便不值了。
更重要的是,鳳舞此時還沒有懷疑她的身份。若是這麼一伸手,暴露了自己不是原先鳳輕的事實,那更是得不償失。
心思回轉不過片刻之間,她已經成功的拍開了鳳舞的手。
「你嫌髒?鳳輕,你自己才是最髒的人吧。」先前並不曾防備,故而被拍開手之後,她也並未想的太多。站直了身子,她居高臨下的俯視鳳輕:「你記著,我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你,而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她的話擲地有聲,可惜卻無法對鳳輕產生絲毫的威脅。
不等鳳輕開口說話,鳳舞似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的表情格外諷刺:「找了這麼多的男人,我倒不知道楚寒來找你的時候,是何種表情。而你,又是有什麼臉面去見他。我的好姐姐……」
說完話,她便疾步走到了屋中西側開著的窗子邊,而後身姿輕盈的一躍而出,不見蹤影。
鳳輕正有些奇怪,側了側耳,便聽到了距離自己房間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起身走到門前,剛剛打開門,便看到了黑影:「你怎麼過來了?」
「你這是要出去?」黑影看到她開門也有些奇怪:「我不過是來問一問你,究竟是打算離開雲國,還是留在這裡。畢竟你若是不想見雲絕,離去之前,我也應當去和他道個別。」
聽到黑影的話,鳳輕站在門前,許久未語。庭院中的風有些涼,縱使有黑影擋在面前,卻仍然有風透過縫隙而來,她仍扶在門邊上的手漸漸冰冷,鳳輕卻仍然緊緊的抓著門,不曾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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