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7章 文 / 櫻木祭靈
第057章:敢打她的主意膽子還不小。()
如果要給白蘭一句評價,林曉月現在會毫不猶豫地給出「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對於接吻這種事的確不曾放在心上,可是前提是有原因的。比如這一個世界的十年後的白蘭,她遇到的時候十年後的她剛剛死去,還是在婚禮現場,簡直要多虐有多虐。在那種情況下,悲傷過度的十年後的白蘭對她做出什麼她都不意外,所以也就當是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現在不一樣,她跟白蘭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得好好的,一眨眼自己的好朋友做了這種事,只是為了搶走一小塊冰糖葫蘆?別開玩笑了,她低情商也不至於蠢到這種程度。
白蘭也聰明,看林曉月反應那麼大,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了,在車上倒是做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這樣作死的舉動,換來的結果就是在上海住的時候,林曉月把他踹進了單獨的房間裡。
在北京的時候兩個人雖然住一個雙人間,但是重點都放在玩上面了,白蘭也因為剛到中國,人生地不熟所以乖得很,林曉月也沒覺得哪裡不對。現在這種情況,林曉月只想花錢買清靜。
坐在賓館的床上,林曉月扶著額頭問道:「白蘭那傢伙現在對我是什麼感情?」
「由朋友轉變為愛人,但是沒有完全轉變。」系統這兩天被林曉月用來安排旅遊事宜,覺得自己太丟系統的臉了,說話時的語氣也**的。
「沒有完全轉變?」林曉月咀嚼著系統的這句話,如果要說是由親情轉變為愛情,那麼白蘭應該對她已經是愛情上的喜歡,頂多因為喜歡的程度問題還沒有達到第二次喜歡。
可是聽系統現在的話,白蘭對她還不是愛情?
「是的。」系統回答得很乾脆,「從收集到的資料和我感知到的感情來看,白蘭似乎要等到確定兩情相悅後,才能確定對你轉變成愛情,而要達到第二次喜歡,又必須……」
「必須做到不離不棄、相濡以沫、廝守終生的程度?」林曉月覺得有些頭疼。
聽系統的前半句話她就大致上明白了——白蘭在感情上玩得有點大,不作不死。
相處了這麼多的世界,林曉月也清楚白蘭的性格,就是喜歡玩鬧,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只不過想過一種可以讓他覺得有趣的生活罷了,所以他在對待很多事情時態度都近乎玩鬧。
現在就連感情上都是這樣,白蘭知道她不喜歡他,所以自己設下了一局遊戲,拿下棋來做比喻,他正在和她博弈,棋子是自己的一舉一動,賭注卻是他自己的感情。
在較量出最終的輸贏之前,他是不會把自己的感情輕易交出去的。
「這傢伙……」林曉月開口想說什麼,又閉上嘴,好半天才說:「太執念了。」
說是完美主義又有點不像,他只是太執著了,不走到最後絕對不鬆手。就算白蘭這局棋輸了,她也看不到白蘭的真心,他就能笑瞇瞇地說「小露娜我只是跟你開玩笑」。可是如果白蘭這局棋贏了,也就是她淪陷的時候,徹徹底底,在看到白蘭的真心的同時,也交出自己的真心。
這麼來看,白蘭其實沒有贏面,輸就是輸了,贏也不過和她打成平手,吃了個大虧。
能在感情上做到這一步,白蘭也算得上是放手一搏了。如果她在這局棋上贏過白蘭,和白蘭只當一輩子的普通朋友,林曉月敢肯定白蘭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簡直決絕得可怕。
林曉月猜得沒錯,可是她也漏了一點。
這一輩子只是永遠的朋友,看著自己的好友孤身一人直至死亡,她自己又能好受嗎?就算這輩子能狠得下心,那麼下輩子呢?就算下輩子也是這樣,還有下下輩子呢。
白蘭便是這樣想的,在他看來,只要林曉月有一絲心軟,最後贏的就是他。雖然花的時間可能會非常長,但是他在對待遊戲時從來都是個有耐心的人。
可是林曉月漏算的這一點也沒有影響,因為她只有這輩子了。
白蘭不會想到這次是林曉月最後一次待的世界,他所想的那些以後都沒有。等到發現的時候,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就不是林曉月可以預料的了。
當然,相反的是,林曉月現在弄清楚情況後就已經心軟了。
白蘭一晚上睡得不好,賓館的房間隔音效果太好,前幾個晚上都能聽得到露娜睡著後的呼吸聲,還有不時翻身的動靜,他聽著都有些習慣了,結果昨晚就剩他一個人。
早上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白蘭還有些低氣壓,打開門的時候臉色也不好,只是看清楚來人後就清醒了不少:「露娜?」從這個稱呼就能看出來他還沒徹底清醒了。
林曉月上下打量著還穿著一身睡衣的白蘭,踮起腳在他亂糟糟的頭髮上拍了拍:「走了,我們去看東方明珠。」以一個外國人的身份來到上海,當然要看標誌性景點。
意大利那邊過了新年,但是對中國來說現在只是剛過了元旦,東方明珠這種地方又是著名景點,趁著新年伊始,不知道多少人跑過來旅遊,林曉月早有準備還是被擠得夠嗆。
她都有準備了還這樣,就更別提白蘭了。要不是他們兩個一看就是外國人,別人還有些緊張不敢特別靠近,白蘭早就要被擠得發飆了。
林曉月光是看著白蘭的臉色就想笑,她牽住白蘭的手,安撫般地握了一下。
儘管這場遊戲她不能輸,可也沒辦法看著自己的好友擺出明明受傷了還要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表情,她打算找個機會跟白蘭說清楚情況,現在的話就對他好一點吧。
她是打算握一下就鬆手,白蘭卻反手就抓牢了,臉上的表情何止是有所緩和,笑得都能開出一朵白蘭花來了。旁邊的人只覺得一寒,又往旁邊挪了挪。
林曉月黑著臉,壓低聲音說:「鬆手。」她和白蘭本來就引人注目,再這樣也太明顯了。
白蘭笑瞇瞇的:「不要∼」難得是林曉月主動牽上來的,他還以為在上海期間都沒可能了呢。
他們兩個人的年紀其實算不上大,一個剛過了十八歲生日沒多久,另一個也就十六歲,放在中國就是兩個高中生,硬要說的話還能稱得上是早戀。
只不過西方人的發育普遍良好,兩人又都是見過大場面、手上沾過血的,氣質上比起同齡人要穩上數十倍,就連有的成年人都比不過,所以看著其實也就跟普通的小情侶沒差。
等看完了下來,林曉月覺得自己的手心裡都是一層汗,甩開白蘭的手就去了洗手間:「我去上個廁所,順便洗洗手,到底是你手汗嚴重還是太熱了啊!」
白蘭倒是沒放在心上,隨便甩了甩手,就在原地等著林曉月回來。
走進洗手間後,林曉月就感覺到了不對——在這種時候,洗手間裡居然沒人,周圍都空蕩蕩的。後面傳來了腳步聲,她立刻繃緊了神經,側過頭盯著來人。
黑髮的女人被她嚇了一跳,狐疑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鑽進一個隔間裡,關上門上廁所。
林曉月放鬆下來,大概是她想多了吧?那個女人看眼神沒有問題,動作上也不是練過的。她放心地往一個隔間走,剛跨出一步,就被什麼東西摀住了口鼻,一股甜味猛地鑽進鼻腔裡,林曉月來不及屏住呼吸,緊跟著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眼睛上已經被綁了東西,什麼也看不到,手腳也被綁了起來。從冰涼堅硬的觸感來看不是布條繩子膠帶之類的,而是手銬和腳鏈——不好燒的東西。
林曉月一動不動,努力先將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她能確定的就是她現在被綁架了,是誰做的,又或者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都不清楚,不過從現在對方使用的工具來看,顯然知道用繩子綁住她沒用。因為她有死氣火焰,要把那種東西燒掉實在輕而易舉。
那麼,問題就嚴重了,林曉月心底發沉。
死氣火焰這種東西,密魯菲奧雷還在研製它的激發藥劑,等研製出來後大概可以進行規模較大的普及,不過現階段還只有極少數人才能使用,比如彭格列那邊的各代首領。
她和白蘭也能使用,不過用的次數都很少,畢竟還是個秘密。知道她能使用死氣火焰的人就更少了,因為她在黑手黨界都只被當做一個走了運結交到幾大家族的小女生,誰也不知道她還有著不遜色於目前的彭格列十世侯選人——澤田綱吉的實力。
不……還是有幾個人知道的,林曉月微微抿緊了唇。
彭格列的訓練場,她和綱吉在訓練時都有彭格列的人看著,他們知道她能使用死氣火焰。
可是按道理來說那些人都是彭格列九世特意選的,不應該存在有問題的人。相反的,如果有人有問題,那就說明問題非常嚴重——彭格列估計要出大問題了。
稍微冷靜了一些,林曉月把系統叫了出來:「現在我在哪裡?」
系統的回答讓林曉月的頭疼又多了不少:「具體位置仍在調查中,但是可以確定,已經離開上海數千公里了,時間上已經過去將近十幾個小時。」
動作還真夠利落的啊?林曉月扯了扯嘴角,接著便聽到了接近的腳步聲。
看來是來人了?正好,她也想看看是什麼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