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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3章 文 / 櫻木祭靈

    第053章:我瘋了的話你就是壞掉了。

    林曉月被侍應一路帶著去了洗手間,在侍應離開後就跑去別的地方亂逛了,壓根沒打算回到即將開始的宴會現場。她對這種事向來無所謂,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是傑索家族和基裡奧內羅家族的合併,林曉月也沒想要參加。

    來這種地方,只是給她自己又在黑手黨界添上了無知的標籤,她一點兒也不樂意。

    想到六道骸的事,林曉月又皺起了眉,腳步也放慢了不少。她敢肯定白蘭的變化和六道骸有關,可是她不知道原因,就算想要幫忙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這兩天被六道骸纏著,她也去查了一下六道骸的情報。他確實是北意大利那個家族的養子,在成為養子之前的經歷和一般的意大利孤兒相差無幾,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不過,讓白蘭在意的應該就是這一部分了吧?

    林曉月摸了摸下巴,雖然她邀請六道骸來這次的宴會是為了讓他成為別人的目標,但是發生這種事,她也不能當做沒看到,不是嗎?再怎麼說也是白蘭警惕的人,還是調查清楚、小心為妙。

    「露娜?」禮貌的問候聲響起,林曉月抬頭就看到六道骸站在她的前面不遠處,藍紫色的頭髮映襯著此時帶著暖意的陽光,顯得很寧靜。

    不知道怎麼回事,林曉月想到的卻是白蘭的頭髮在陽光下會是什麼樣子。

    她收斂心神,朝著六道骸走了過去,笑容非常標準:「骸先生,」要不是這傢伙的名字發音實在太繞口,林曉月也不至於用這樣親近的稱呼,「你怎麼會在這裡?」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是應該在宴會現場那邊嗎?

    六道骸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看起來還是對林曉月保持著追求又紳士的態度:「實際上我並不喜歡這種場合。」林曉月眉梢輕佻,這意思是說,如果不是她的邀請,他根本不回來參加這種宴會?還真夠給面子的啊。

    她配合地露出歉意:「抱歉,我並不知道這種事,給骸先生帶來麻煩了。」只是她的下一句話說得就沒這麼客氣了,「既然如此,骸先生可以先行離開了,我和白蘭的關係不錯,他會諒解你的離場的。」說完還擺出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模樣。

    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六道骸當然不是不懂,他收起紳士的笑容,轉而有些難過地問道:「為什麼露娜你在對待我時總是這麼冷淡?」

    林曉月被他的語氣刺激得幾乎要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擺出了正經嚴肅的姿態,歎氣道:「這裡沒有別人,我說你就別玩了吧,我也不喜歡說這種客套話,跟你擺明了說吧——我不喜歡你,你幹嘛總要纏上來呢?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說這種話了,你聽點勸啊!」

    說到最後,林曉月都恨不得拽著六道骸的衣領用力地搖上幾下。()

    其實按照林曉月的想法,有一個黑手黨界的男生喜歡她,還這麼努力地追她,並不是什麼壞事。她本來就打算在這個世界裡簡單地結束這次的生活,然後前往下一個世界。她也不是不能立刻離開,她的系統是輔助型,要怎麼做都由她這個宿主決定,想什麼時候離開就可以離開,只要收集到了足夠的研究資料就可以了。不過要離開也必須達到一個要求——必須以自然合適的理由消失。

    比如在黑籃的世界,她第一次離開是因為突發車禍,對那個世界的人來說,這是一次意外,由此造成的死亡也就象徵著這個人從這個世界消失,很正常;第二次其實可以看作幽靈的升天或者轉世,也是很自然的情況。

    可是這個世界還需要她,馬裡諾家族還需要她在暗地裡扶持,突然消失的話,會給馬裡諾造成怎樣的損失是無法預料的,更不用提馬裡諾有可能會以為是敵對家族的暗殺,然後開戰,再把加百羅涅牽扯進來,說不定還有彭格列和密魯菲奧雷。光是想想林曉月就開始頭疼,所以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再離開,而她的婚嫁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部分。

    六道骸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差,所在家族裡也有別的繼承人,不需要他擔任多重要的職位,身份上入贅馬裡諾沒有問題。當然,六道骸那張臉林曉月也挺滿意的,再怎麼說也是以後要天天看著的人,誰不想找個好看的?按道理來說,六道骸確實是合適的人選,但是林曉月對他就是不感冒——她感覺不出六道骸對她的喜歡。

    系統只會對研究對像產生反應,這是林曉月自己感覺出來的。()

    她雖然情商比較低,大多數情況下又是理性多於感性,但是之前在黑籃的世界裡,她和黑子他們相處得不錯,也培養了一定的友情,隱隱約約能夠分辨出一個人對自己的態度。就好像綠間,雖然對她向來沒什麼好臉色,但是實際上還是把她當朋友看待的。

    六道骸一出現就對她「一見鍾情」,表現得相當明顯,可是林曉月感覺不到半點真實感。

    也是因此,她一直都在想著把六道骸推出去,她寧願跟綱吉在訓練時互相吐槽,也不想面對讓她感到不自在的六道骸。

    沒有得到回答,六道骸臉上的難過又多了幾分,他歎了口氣,然後將手伸進了口袋裡,似乎是要拿什麼東西出來。

    林曉月暗自加強了警惕,提防著六道骸拿出槍來,不過想想這種情況並不可能。

    這次的合併事關重大,除了幾個大家族的人,來賓們大多被搜過身,六道骸也不例外,所以現在他身上不可能攜帶有手槍才對。

    這麼想著,看到出現在六道骸掌心裡的小絨盒時,林曉月受到的驚嚇不比看到槍少。

    白蘭本來正在賓客間周旋,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窗外對面的走廊上熟悉的身影。

    居然跑到那種地方去了,她是有多不喜歡出現在這種熱鬧的場合上啊?白蘭笑著搖了搖頭,緊跟著卻注意到了同樣站在走廊上的六道骸。他捏著酒杯的手指立刻收緊——那個傢伙剛剛不是還在場內嗎?什麼時候跑去找他家露娜了!

    沒有注意到自己給露娜加上了怎樣的定語,白蘭又和面前的賓客隨口說了幾句,就在窗邊待著不動了,打算好好看看露娜和六道骸的情況。

    綱吉和迪諾正在聊天,綱吉先注意到了白蘭的情況:「白蘭已經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了吧?」

    迪諾比綱吉反應快,再怎麼說他也盯了白蘭一年多,看到白蘭的表情就知道他在不爽。他想了想,從窗戶往外看去,很快同樣注意到了又對面的露娜和六道骸,不由得聳了聳肩:「那個傢伙又犯病了。」說著,他朝著窗戶指了指。

    綱吉順著迪諾的手指看去,露出笑來:「所以我就說了,六道骸算什麼牛皮糖,白蘭他才是最黏露娜的人。」頓了頓,想到上次十年後火箭炮的事,綱吉的神色又複雜起來。

    只要稍微想想,他也能推斷出十年後的露娜在和誰結婚。露娜對他來說並不只是師姐或者朋友,就算知道當初露娜去日本帶走他是因為彭格列九世的安排,他也忘不了她說過的話,像是路標一樣給他指出了新的道路。而且露娜很強,他有很多方面需要向她學習。這些感情綜合起來相當複雜,也說明了露娜對他而言的重要性。

    白蘭很黏露娜,也對她很好,這些綱吉都看得到,可是他不適合露娜,綱吉很清楚這點。他希望露娜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獲得幸福的結局,而不是變成穿著婚紗的永遠的睡美人,所以他既不會干涉露娜的事,也不會忽視露娜的安全。

    「到白蘭那邊去看吧,這裡的視角不太好。」迪諾看得出來綱吉的心思,拍了拍綱吉的肩膀,帶著慣有的大大咧咧的笑容,朝著白蘭走了過去。綱吉也將心情放鬆下來,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到綱吉和迪諾,白蘭的心情還不錯,有了他們兩個在身邊,就不會有人不長眼地過來找他聊天了,可以安穩地看著露娜那邊的情況。

    只是還不等他跟綱吉他們打個招呼,就注意到六道骸有了新的動作。

    酒杯被悄無聲息地捏成了碎片,有掌心裡燃起的大空火焰在,白蘭不用擔心自己的西裝被染色。迪諾站在他身邊,也擋住了他的手,不用擔心會被其他人看到。綱吉愣了一下,看著白蘭抖了抖手,那些在大空火焰的作用下變成灰燼的玻璃碎片就落到了地毯上。

    怎麼了?他看著臉色極差地看向窗外的白蘭,然後看向露娜那邊,頓時了然:難怪,六道骸拿了一個戒指盒出來……等等,這是求婚的節奏?綱吉也有點燃大空火焰的衝動了。

    不過更讓綱吉繃緊神經的是,在露娜將視線集中到了六道骸托在掌心裡的絨盒時,六道骸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三叉戟,鋒利的戟尖閃著寒光,怎麼看都讓人心底發寒,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曉月正在頭疼地看著六道骸手裡的戒指盒,耳邊卻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沒等她抬起頭,就被人拽住了,手臂橫在胸口,死死地壓制著她的動作,大拇指和食指甚至卡在了她的脖頸上,似乎只要她有什麼舉動就會被掐死。

    同時抵在右臉上的冰冷金屬讓林曉月清醒了幾分,她很想扶額,不過此時的姿勢讓她抬不起手。她對著出現在面前的白蘭歎了口氣:「所以說我最討厭參加這種活動了,總會遇到倒霉的事。」

    她還等著白蘭像往常那樣,用笑瞇瞇的表情跟她說「能遇到這種好玩的事怎麼會是倒霉呢」這種話,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得到回應。她奇怪地看向白蘭,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

    不只是普通的擔心,而是混合著憤怒的……害怕。

    這種詞真是不適合用來形容白蘭啊,她可從來沒看到白蘭害怕過什麼,這傢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一副從容鎮定的笑瞇瞇的臉,就好像世界上並不存在會讓他產生這種情緒的事物。

    問題是,現在她看到了。

    林曉月抿緊了唇,不等她再說什麼,抵在臉頰上的銳器又加重了力度:「哦呀哦呀,沒想到我還真是押對了呢。只是可惜被發現得有點早。」三叉戟的戟尖在皮膚上滑動,「我原本打算在控制了她之後再去找你們,沒想到都來了。」

    他往周圍看了看,綱吉和迪諾也到了。

    先不管六道骸說的控制是怎麼回事,被挾持成人質的林曉月很不爽,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被用來威脅自己的朋友和親人。

    所以她動手了,毫不在意自己被掐著的脖子和被銳器抵著的臉頰。

    六道骸完全沒有準備,他以為露娜就算有所行動也會採取謹慎的做法,沒想到她在他的話音落下的瞬間,就強行在他懷裡轉了半圈,面朝著他的同時,脖頸上和臉頰上也分別留下了指甲劃出的淤痕和狹長的傷口。

    同時,她的拳頭上也帶著熊熊燃燒的死氣火焰,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小腹上。

    這個瘋子一隻腳踩在倒在地上的他的胸口上,臉上還在滲著血,或許是因為疼痛,她瞇著眼睛,笑容也因此凶狠幾分。她的語調很輕快:「真是對不起了,我從來不喜歡受制於人,你給我乖乖去睡覺吧。」隨即六道骸只覺得脖頸一痛,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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