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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0章 文 / 櫻木祭靈

    第050章:誰會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對白蘭的這種行為,林曉月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她只要提一提膝蓋就能正中要害,或者把懷裡的枕頭往白蘭臉上一貼,就能保證自己什麼事都會沒有。

    但是林曉月很好奇白蘭現在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當初先拋下她的是白蘭,可是他這個樣子,就好像在說他還喜歡著她——也不完全如此,他對她的喜歡本來就一直停留在第一次。

    所以她不相信白蘭,系統的研究進度清清楚楚地表明,白蘭對她的感情不過如此。

    林曉月往下縮了縮兩邊肩膀,然後平靜地抬眼看著正上方的白蘭:「你想要什麼?」

    「先提問的是我吧?」白蘭仍然笑著,手掌已經因為林曉月的掙扎轉而按到了床鋪上。

    「我能給出的東西不一定是你需要的,我想你心裡明明有一個期望著的答案,不是嗎?」林曉月說得很平靜,而在她說完之後,白蘭也確實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今天晚上白蘭沉默的次數比以前一個月都要多得多,林曉月將枕頭扔開,雙手捧住白蘭的臉,逼他正視自己的眼睛:「說出來啊,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臉頰上傳來的溫度很低,跟這個恢復溫暖的季節不符。白蘭因為這樣的刺激微瞇起眼睛,隨即又收回一隻手,撫上自己的右臉,將林曉月的左手抓住。他低低地笑著:「小露娜,你明明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不是嗎?這樣放肆的舉動,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動手殺人了。」

    「能夠以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這種話,該說不愧是你嗎?」林曉月撇了撇嘴,白蘭的體溫比她要高,這就像是在給她捂手一樣。她沒有將左手抽離,而是收回了右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你需要的只是我本人嗎?真的是出於自己的內心嗎?而不是因為『想要得到一顆不服輸的心』?」

    「小露娜,你未免太擅長毀氣氛了。」白蘭笑了笑,不過語氣沒有恢復原樣。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你卻能知道嗎?」白蘭俯下了身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纖毫畢現,林曉月可以清楚地看到白蘭的眼睛裡映著自己的身影。

    表情還能這麼平靜,她都有點佩服自己了。林曉月想著,語氣柔和了幾分:「我當然知道啊,」說出來的話卻足夠冷漠,「在那麼多的平行世界裡,你都執著地害死我了,不是嗎?」

    白蘭像是觸電般猛地直起了身子,林曉月皺緊了眉,她的左手還被白蘭抓著,剛才的刺激讓他加大了力道,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手腕骨折的聲音。

    「你還是沒有辦法原諒我。」白蘭的聲音很冷,他還沒有注意到林曉月左手的事。

    「換了誰能夠原諒啊,」林曉月歎氣,「第一次被你殺死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呢,你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喜好,就把我逼上思路,借此激發出我的死氣火焰,後來又因為我去找雲雀瞭解情況,就乾脆地把我殺死——我怎麼也忘不掉啊,你只是把一切當作遊戲,把人當作棋子。」

    「可是我已經改變了!」白蘭的左手鉗住了林曉月的下巴,力道同樣不小。

    林曉月的氣管受到了壓迫,她放慢說話的速度,盡量說得清楚些:「所以我將你看做同盟,和你平靜地相處,這對我來說已經很努力了,不會去想有更親近的關係。」

    她用右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變得凌亂的頭髮,然後頓了頓,撫摸上白蘭的發頂:「我需要時間來適應,你也不過是希望我改變這種態度,不要對你過於冷淡,既然如此雙方都應該好好冷靜,不是嗎?現在,放開我的左手,我要去醫院。」

    聽到林曉月的話,白蘭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看著林曉月的左手,手腕上已經浮現出了青紫色的淤痕,連皮膚都不自然地凹陷下去。

    林曉月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沒想到白蘭你也會有這麼失態的時候,早點這麼做不就好了嗎?我也不用對你太警惕了——說到底,白蘭·傑索也只是個會生氣的普通人。」

    「藥劑的事馬裡諾會支付違約金,下次就別欺負我家的新人了。」

    看到林曉月裹著石膏來訓練,綱吉整個人都不好了:「露娜,你的手怎麼了?」

    林曉月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微笑:「有什麼問題嗎?」

    「明知故問!」綱吉吐槽,「昨晚下飛機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才隔了一晚上怎麼就骨折了?」再說了,以他知道的露娜的身手,不可能會把自己弄傷吧?

    「今天的訓練內容呢,是和這位專門請來的助手對練,他可是老師特意找來的哦。」林曉月指向了身旁煙灰髮色的少年,心裡感慨著果然是命中注定。

    居然當做沒聽見!綱吉的吐槽二連發,注意力卻是不由自主轉移到少年身上去了。

    啊……看起來好像是不良少年,裡包恩到底找了什麼人來啊……

    獄寺隼人啊,林曉月拿著一罐葡萄汁坐在旁邊,叼著吸管不時啜上兩口。

    裡包恩坐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彎著嘴角說:「你覺得獄寺隼人怎麼樣?」

    「很好啊,那種桀驁不馴的眼神,在這個年紀就能有如此身手,頭腦也很不錯的樣子。」林曉月咬住吸管,「我見過九代目的守護者們,他們似乎是以天氣來命名,你會特意問一個人的情況,估計和守護者脫不了干係吧?」拿九代目出來當盾牌,她還挺熟練的。

    「當然,」裡包恩說得理直氣壯,「日本期間的報告我收到了,那三個人也很適合。」

    「他們是綱吉的朋友,一切都要看日後的發展,急功近利可不好。」林曉月意有所指地說。

    裡包恩輕哼了一聲,看向林曉月的手腕:「你又是怎麼回事?白蘭那傢伙終於忍不住了?」

    「別把他說得像是野獸一樣,」林曉月聳肩,又啜了一口葡萄汁,「那個笨蛋,說到底只是一個不懂得與人相處的小鬼啊,就算他的生理年齡比我大。」

    「說得好像你比他大似的,」裡包恩搖了搖頭,「不過你確實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那是當然。」林曉月將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裡,「我可是露娜,以月神為名。」

    裡包恩彎起了嘴角,是啊,露娜,luna,正是月神的名字。

    鬧了那麼一次,白蘭對待林曉月的態度算是恢復原樣了——不如說更誇張些。

    「我說你其實有毛病……唔!」被巧克力球堵住嘴的林曉月瞪著面前坐著的白蘭,嘎崩嘎崩地將嘴裡的巧克力嚼碎了嚥下去。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他以為他是空調嗎?

    白蘭笑瞇瞇地頂著身後迪諾的視線,重新拿起一個巧克力球丟進嘴裡:「哎呀,不用在意這種事啦∼直到小露娜你認可我之前,我都會在你身邊待著哦∼」

    並不是因為「補償」,也不是因為「征服」,只是單純地想要和這個人好好相處而已。因為露娜和他一樣,度過了相同的平行世界,瞭解他的情況,是和他相同的存在。

    只是想要和瞭解自己的人待在一起,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樣。

    收到系統提示說第一次喜歡變成了「朋友的喜歡」時,林曉月沉默了片刻,然後扶額:「為什麼這不能算作是第二次喜歡?」這樣她就順便完成這次的調查了,不是嗎?

    「因為喜歡的程度沒有變,」系統很耐心,「在大多數情況下,喜歡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只有在每次發生質變的時候,才會產生新一種的喜歡。在那些平行世界裡,白蘭對宿主抱有的感情都很膚淺,只是處於一種興趣或者說愛好,這種程度的好感是會因為各種情況變化的。」

    「比如說因為一個人成績好而喜歡,因為長得帥而喜歡,因為性格溫柔而喜歡……都只是停留在很隨便的程度吧?只要有更優秀的人出現就有可能轉移注意力?」林曉月抓著頭髮。

    系統回答得很乾脆:「是的,正是如此,不過這也被我認定為一種喜歡,所以當初才會給出達成第一次喜歡的提示,不過本質上來說,這還只是出於量的積累上。而這次就不同了,真正達到了質變的條件,白蘭將宿主看做真正的朋友,只是以這次的身份好好相處。」

    「友情的喜歡嗎?」林曉月放下手,「如果按照你的想法,第二次喜歡就該是愛情了?」

    「不過宿主你的想法向來是順其自然,我也只是負責收集資料進行分析研究,所以沒必要可以去達到第二次喜歡。」經過第一個世界,系統已經習慣了林曉月的所作所為了。

    「嗯,」林曉月點頭,隨即笑道,「可別忘了白蘭還有一場選妃大會呢。」

    綱吉和獄寺相處得不錯,裡包恩也早就把獄寺拉進了彭格列的陣營,除了日常的訓練外也在磨練獄寺身為守護者的能力,雖然綱吉和獄寺兩個人都沒察覺到這點就是了。

    「十年後火箭炮?」綱吉奇怪地重複了一遍獄寺的話。

    「是的,十代目!」獄寺很興奮的樣子,「今天我偶然看到了彭格列關於這種武器的情報,據說是可以將未來與現在調換的東西,儘管只有五分鐘,但是能看到未來不是很有意思嗎?」

    「波維諾家族的秘密武器啊。」林曉月用右手拿著三明治,她的石膏還要幾天才能拆掉,雖然她自己覺得已經能拆了,但是白蘭對此很反對,也就只能繼續維持下去。

    「你們在說什麼?」肩膀上突然增加的壓力讓林曉月歎了口氣,從桌上拿起袋裝的遞到了白蘭手上,然後把他撥開來:「我們在討論十年後火箭炮。」

    獄寺把林曉月當做馬裡諾的大小姐,又是和綱吉一起訓練的人,所以也當做朋友相處。不過白蘭是傑索家族現任的首領,態度上要稍微禮貌些:「白蘭先生,中午好。」

    「你好啊∼」白蘭笑瞇瞇地坐下來,「不繼續討論了嗎?」

    「雖然很好奇,但是沒有親眼見證過,沒辦法證實啊。」綱吉無奈。

    獄寺立刻來了精神,壓低聲音道:「其實,我在倉庫裡發現了一箱十年後火箭炮的炮彈,就悄悄拿了一顆來,十代目你看……」

    「你們在做什麼?」突然響起的童音讓所有人都是一驚,獄寺已經拿在手上了的粉紅色炮彈,就這麼落到了林曉月的腳下,「砰」的一聲炸了,瀰漫開粉色的煙霧。

    白蘭興致勃勃地拿著開吃:「誒,二十四歲的小露娜,不知道會變成什麼……」他的話沒說完,就在看清楚煙霧散開後的人影後停了下來。

    穿著每個女孩子都幻想著的雪白婚紗的女人,長長的紅髮披在腦後,頭紗不知道落到了哪裡,她閉著眼睛,安靜得彷彿在沉睡,臉上的表情也是溫柔恬靜的,可是誰都無法忽視在她心口處綻放著的大朵血花,連同綴滿蕾絲的層層疊疊的裙身,都被染滿了鮮紅的顏色。

    這是一個在最幸福的時刻死亡的女人,而那張臉宣告了她的身份——露娜·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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