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新春的驚喜 文 / 胤愷清
意識到過春節了,畢夏正呆在暖和的攝影棚裡為意大利版《gq》拍攝時尚大片,從一開始他的手機就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在攝影師烏雲罩頂的臉色下,畢夏不好意思的中斷了好幾次拍攝,溜出去接了電話。
「春節快樂,」畢夏望著天空中卷下的大片雪花,突然想起在另一個國度已是除夕,在辟里啪啦的炮竹聲裡他壓根聽不清那些人歡欣的祝福。畢夏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積雪,他輕輕呵出的氣體碰到冰冷的玻璃化作一攤水。
回到攝影棚,畢夏覺得耳朵仍然在沉浸鞭炮的轟炸,被短信電輪流騷擾了一番,他的眼睛看著鏡頭,眼神渙散沒有一點聚焦,開始堂而皇之的走神。好多人都擔心他每逢佳節倍思親,在這個華人團聚的大日子組團來刷他,意外的他還收到地方長官的親切關懷,這個看起來萬分榮耀的事卻讓畢夏的頭皮發麻,那些人的話聽著怎麼都像他死後的墓誌銘啊。
呸!他還沒活夠呢!
戴常安的電話最讓畢夏意料之外,他們這兩個隔了十歲的兄弟呃了老半天也沒把話題接下去。戴常安一收到畢夏寄給他的金童獎模型,這玩意立馬成了他的心愛之物,誰碰都不行。葉明鈺說戴常安那點壞脾氣全部用在護那個模型上,戴語嫣撒嬌紅眼圈要帶那個破金童獎模型交際圈炫耀一下,戴常安死活不依狠狠鬧了一番,說戴語嫣就喜歡有主的東西,讓她丟了個沒臉,這一句恰好頂了沈雁冰的心肺,噎的一口血湧在胸口。在這個家裡,無論是不討爸爸那邊喜歡的葉明鈺還是死了媽的畢夏,都比戴語嫣腰桿子挺得直,誰讓她是個父母偷情的私生子,不比弟弟的出生來得光明正大。身份的過分在意讓她在圈子裡顯得有點掐尖好強,原本畢夏的聲名鵲起讓她明裡暗地裡給他潑髒水,但她瞪大眼珠子看到某些二三代對畢夏這種人竟然有種偶像的崇拜,轉眼間戴語嫣就用畢夏好妹妹的身份打開了不得門而入的交際圈。
是人都有種附庸風的俗性,只不過如今出了一個足球明星畢夏,國人就把畢夏和足球掛在嘴巴,好似不溜出幾個專業詞彙顯擺一回就跟土包子似的,戴語嫣藉著東風的日子沒過幾天就被戴常安那個小氣吧啦的氣倒了,被冷言冷語激得臉色越來越白,口氣越來越臭之外一無所獲。直到嚼到牙齦出血後,戴語嫣終於停止了這項腦殘的行為。
這些畢夏並不在意,只是稍微有點上心葉明鈺的口中出現了好幾次卡西利亞斯的名字。卡西利亞斯,長得帥,表面又很斯內斂,技術過硬,比起古蒂這種風流浪子,卡西這種乖乖仔有顆不羈的心,常常惹得美女為他正分吃醋還沾不上半點是非。卡西這種對美女的傷害比古蒂還大,因為沒有女人會和古蒂求真心,對卡西總是抱有女人最美好的幻想。
畢夏的試探顯得自己格外矯情,他扭了扭也沒有說什麼,再壞不過揍卡西一頓。
畢夏兩眼無神,攝影師忍不住提高音量又說了一遍,畢夏仍舊木呆呆的,自以為好脾氣的攝影師吸了一下又一下,鼓囊囊的肚子被他一下一下往裡壓。
「!畢夏!你的眼神不對!」攝影師像只球在場內暴躁的蹦來蹦去,給畢夏毫不留面子,大聲呵斥,「你是瞎子嗎!你那是眼珠子嗎!玻璃球吧!你是死人啊!!!」
好久沒有被人罵得這麼直接了,畢夏眉峰一皺,工作人員心裡哭得喊娘的把攝影師罵死了,就怕畢夏的受不住攝影師的脾氣,背著攝影師偷偷討好畢夏,畢夏的腦袋都被他們嘰裡呱啦一通說炸了,他垂著腦袋坐好,好歹把球場上的職業道德延續到場外的工作中。儘管在心裡狠狠嘀咕了攝影師幾句,畢夏老老實實按照他的要求出賣男色。
畢夏身著華麗的春裝在幽靜的老式建築中飄忽遊蕩,這個擁有完美臉龐和黑色眼睛的大男孩讓人感到問暖中又有幾分寂寥(畢夏是餓的委屈)。
對畢夏,無論你是喜愛他,還是憎恨他,你都不得不承認,這位國米新星一旦出現,沒有人無法不注視他。他的球技與相貌,還有那令男人嫉妒、女人垂涎的身材,讓他成為了廣告商們競逐的新寵兒。
畢夏作為歐洲金童,受到廣告商青睞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足壇地位,這根本源於他的一副好模樣,也或許他的氣質有別於梅西和c羅這兩位廣告寵兒。
畢夏走出拍攝點,抬頭看見廣場上放著梅西最新一支的廣告,梅西任由洗面奶塗滿了臉,呆呆的樣子著實很難讓人聯想到這是世界上最炙手可熱的大牌球星。
畢夏洗澡從來不用洗面奶和沐浴露,洗髮膏也很少用,所以他覺得歐洲男人用護膚用品很奇怪。畢夏一看到梅西大罐小罐的就笑話他。梅西用洗面奶洗完臉,畢夏會說,洗完啦,和剛才一樣嘛;梅西用完爽膚水,畢夏還會說,也沒變好看啊,拍得還疼,搞得梅西鬱悶的只好蹲牆角畫圈圈了。
回到國米訓練基地,央視記者在架設春晚的直播現場。因為畢夏的加盟,國米在中國賺的盆缽滿盈,瞪得其他俱樂部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特別像中國足球那樣久旱盼甘霖的,久曠十來年,民間對世界盃的飢渴已大大超越奧運會,拿過奧運金牌第一的中國人,早就「除卻巫山不是雲」,唯世界盃——才是中國競技體育的最大心結。早在元旦之初,國內幾大衛視放出消息邀請畢夏參加跨年演唱會。結果,遙控器掃遍了所有電視台連個屁都沒有看到。央視牛逼哄哄的人前表示不會為任何人折腰,背地邀請國米全隊在春節聯歡晚會上向全國人民拜年,穆裡尼奧對捧到眼前的支票連個白眼都懶得翻,那幾個零都不夠他一個人塞牙縫的。
央視的工作人員誤解了,心裡的寬帶淚刷刷的往下倒,恨不得頂禮膜拜:嘖嘖!不愧是世界一流名帥,視金錢如糞土!
老老少少膚色不一的國米球員套上喜氣洋洋的紅色唐裝,誇張的比著口形向中國觀眾拜年,活像一群玩雜耍的猴子,穆裡尼奧雙手背在身後,腆著肚子來回走,板著一張認真的臉逗留在場邊圍觀。
br/>電視機前的觀眾才不管這些洋鬼子說什麼,他們穿唐裝說漢語給中國人鞠躬拜年的樣子,莫名的激起國人帶有喜感的民族自豪感,大有一種萬朝來賀的自傲感。尤其看到被他們簇擁、擁抱、親吻的國寶級球員畢夏,球迷朋友笑得要多得意有多得意,這小子太長臉了,有沒有!
不隨意拍廣告、不發通告、不找明星做女友,就靠兩條腿就像一個戰士奮鬥在球場上,不管畢夏能給中國球迷帶來多大的驚喜,比某些只會全場憋九十分鐘不射的球員靠譜多了。
給全國人民拜完年,畢夏一路走著,連心情帶腳步都是輕飄飄的,雖說有點看不上瞧不上央視主持人,但是能在春晚上露一會兒臉,他心裡可自豪著呢。經過隔壁的玻璃門,他側過身偷眼朝裡照了照,還很瀟灑地甩了兩下自己緊貼腦瓜皮的小短髮,自戀之情溢於言表。
跟在穆裡尼奧屁股後面的官員,說一句錯一句,在被鄙視的鑽地縫前終於找到了求救的對象,這下是盯準畢夏了,等下他採訪穆裡尼奧再遇到插不上話、或者把話說僵了的時候,就頻頻朝畢夏笑。畢夏看不懂,但是他毫不吝惜自己的八顆牙齒,沒事就亮出來「叮叮」閃著銀光晃人家的鏡頭。
穆裡尼奧正和人談著正事兒,偶然間眼神瞄過來,發現一個傻叉和一個門外漢正神交得不亦樂乎,忍不住握拳堵住嘴偷著笑了起來,笑完了,繼續義正言辭的鄙視眼前人的智商。
在春節後的一期足球節目裡,最後一個鏡頭給了在球場上面帶微笑的穆裡尼奧,他嘴角斜揚,和畢夏四目相對的那鏡頭讓觀眾感受到了來自節目組深深的惡意,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和二十歲出頭的小伙笑的那麼默契,圍觀的人被這一對師徒肆意秀恩愛麻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看到畢夏踢球時的足跡遍佈全場,他在對方球員間穿梭……明眼人都可以看到他如今穿著國米球衣踢球有多麼開心。老實說,這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那個人,穆裡尼奧。
送走央視的人,畢夏苦著一張臉不是很開心,一年一度的中國體育盛典—中國體育風雲人物邀請他出席,他沒有同意,對方扯著冷笑著說你都出席意甲奧斯卡了,那種趾高氣揚的道德優越感把畢夏被噁心的差點當面吐出來。要知道2月是各項賽事爭冠的關鍵時期,一周雙賽怎麼可能容許他到國內參加一個頒獎禮。哪怕是世界足協的頒獎典禮,只要你不是去拿金球獎,只要會影響競技狀態,穆裡尼奧都能一巴掌給你拍飛,哪涼快哪呆著去!
不過壞心情在看到球迷寄來的新年禮物後一掃而空,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畢夏心裡的小人暈乎乎的幾乎要飛上了天。儘管在外人面前謙虛,私底下畢夏嘀咕,「我感覺我就是世界之王。」那種天下我有的霸氣感太容易上癮了,玩樂總比訓練來得舒服。要不是穆裡尼奧找了人盯住畢夏,估計他就和巴洛特利齊齊去小報的頭條作伴了。
對比了一下禮物的數量,巴洛特利鬱悶的發現到畢夏比自己更受歡迎,他暗暗跟對方較著勁。拉著畢夏去夜店,每當有女生經過,巴洛特利就不停變換著姿勢,抬起手臂亮亮自己的肱二頭肌,夾緊大腿顯擺一下富有彈性的屁股,或者趁著轉頭的時候亮出個極富魅惑力的邪氣笑容。很快那些原本落在畢夏身上的目光就都被他給吸引住了。
巴洛特利特別得意,搶盡風頭、尤其是搶盡畢夏風頭這件事,真是令人神清氣爽。
畢夏從燈紅酒綠裡脫開身,忽然臉上有了一點濕濕的涼意,抬頭一看,夜空竟然飄起細碎的雪花來,周圍響起一片女孩子驚喜的叫喚。畢夏靜靜地看著悄然無聲的雪,心裡覺得暖暖的熨帖。
開車的時候畢夏想起老頭子,以前在老房子裡過除夕,屋頂長長的電線拖著一隻燈泡,老頭子總是喜歡把他抱起來,扛著他轉圈圈或者就那樣抱著,然後就笑,狂笑,搞得畢夏很害怕也很開心。
路燈下孤獨的伴著影子起舞,畢夏遠遠的看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在自家大門口左蹦右蹦上竄下跳,車燈倏的大亮,梅西的眼睛被燈刺的白茫茫的,突然他就摀住屁股嗷的跳起來,畢夏誇張的笑聲在他耳邊炸開。
你tmd真踢啊!喂喂喂,看清楚,我是梅西啊梅西!不是巴薩啊!至於用上皇馬/干/巴薩的瘋勁。
但望進畢夏那雙溫暖帶笑的眼睛裡,梅西就跟卡主脖子的鴨子,喉節滑動了幾下發不出一句聲音,他突然想摀住發燙的臉頰羞一會兒。不過顯然畢夏的浪漫細胞被冬天凍沒了,在梅西沒好的傷口上散了把鹽,「你的屁/股沒電視上看起來好看。」
在上輪和馬競隊的比賽中,梅西突入熱刺禁區射門時,竟然被跟防的馬塔硬生生扒掉了褲子。在勉強完成了這一「並不光彩的」射門後,梅西的尷尬從場上蔓延到場下。除了被報紙調侃屁股之外,還被重點關注了褲襠裡那物的尺寸。
梅西氣噎了一下,球起一團雪塞進了畢夏的脖子裡,畢夏被涼的齜牙咧嘴,突然不遠處閃光燈一亮,照出兩張瞬間慘白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你到底愛我哪一點?」
「你帥氣、高大、睿智、幽默、有氣質。」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梅西說著,拿開了架在畢夏脖子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