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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偷來的假期 文 / 胤愷清

    幾個男人橫躺在一張床上,只要有一個睡姿不好,都足以讓大家享受一次最痛苦的按摩。

    昨夜,窗簾忘記合上,清晨的第一縷光亮大大咧咧穿透玻璃落在大床上。天色越來越亮,畢夏的睡眠漸淺,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亮光,閃爍的光斑不停的騷擾著他,直到溫熱的陽光刺痛了眼睛。畢夏轉過身背對著窗戶,兩手在兩邊摩挲,抓住了一個東西往眼前一蒙,一陣噁心的味道聚攏在鼻子下散不開。

    畢夏一掙,沉重的眼皮死命的拉開一條縫隙,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白茫茫的看到一個輪廓。畢夏的大腦突然清醒過來,手肘撐著上半身微微離開床面。馬塔的兩條毛腿壓在畢夏的肚子上,大腳趾戳在鼻孔前,畢夏呸呸吐了兩口,兩眼一閉,直挺挺向後摔倒床上,做挺屍狀。躺下後睡意全無,畢夏兩腿一蹬翻身坐起來,亂揉了一砌頭髮。

    畢夏看清了大伙的睡姿,忍俊不禁,莫拉塔張開雙臂自由飛翔,卡西雙手雙腿夾著一個長枕,馬塔是頭在床尾、腳在床頭,直接睡移位。

    接二連三的醒來後,沒有一個不捶捶背揉揉腰,互相指著對方的鼻子罵挨千刀的。畢夏翻開推特,亮出他們的睡姿,「不知道女朋友看到你們的睡姿,還會不會有性/欲。」

    馬塔跳下地,奪過畢夏的手機滑過屏幕,笑嘻嘻的說,「睡姿不對起來重睡,總有一款讓她們恨不得扒光了衣服鑽進我的被窩。」

    卡西的別墅夠大,明明有好幾個盥洗室,幾個男人上躥下跳的表演全武行,搶奪一個洗浴室的使用權,足足浪費了一個多小時才出門。滾家去的擠一車,回國家隊報道的組團另行。

    馬塔終於實現兒時夢想,憑在瓦倫西亞的左路表現,被博斯克召入了新一屆西班牙國家隊,他屁顛顛的開車跟在卡西的後面去國家隊。瞧他車屁股扭得那個風騷,就知道他對自己在利亞雷亞爾的國家隊處子演出有多激動。

    畢夏把法澤裡聯繫的西班牙律師的電話和地址交給了葉明鈺,說只要把賠償要求交待清楚就行了,後續事宜不用她操心,就等著鈔票飛進她的口袋裡。

    從卡西別墅出來的路上,恰巧碰到古蒂,旁邊的駕駛座上坐著勞爾。兩個人真是投緣,整天膩在一起還不夠,天濛濛亮就一起出去晃悠,到處禍害河湖魚蝦。

    畢夏不自在的撇開眼,然後被自己的舉動搞傻了,古蒂和勞爾又沒有幹什麼事,他避嫌的心理是從哪裡得出來的。

    古蒂搖下玻璃,撐在車門上,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一股懶洋洋的味道。他問畢夏去哪兒,畢夏陡然有點心虛,梅西打完阿根廷的比賽就回加泰了,他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去那溜躂溜躂。

    「哎呀,正好。」

    古蒂和勞爾釣了很多的魚,正愁怎麼吃掉他們,不管畢夏放不方便,攔著他就要他帶幾條魚走。古蒂的眼神在畢夏的兩手上溜來溜去,思忖讓他怎麼把魚拎走。至於畢夏拿到魚怎麼處理,古蒂眨眨眼,無賴的表示,他腦容量有限,想不了這些。

    勞爾打開車門拿著一個塑料袋走出來,他在袋子裡放了兩條大魚,再從桶裡倒些水保證魚在他看著的時候是活蹦亂跳的。

    畢夏真的不想接手,想著要一路拎著水袋子到加泰,直接給挫爆了的畫面跪了。對勞爾遞過來的袋子,畢夏的回應是轉個身屁股對著他,這種姿勢明擺了不願意。

    勞爾的眼底染上笑意,微涼的手指揪起他脖子後面的肉。隨著勞爾的貼近,一股清爽的男性氣息縈繞在鼻尖,畢夏在他身上嗅到熟悉的香水味,他的眉頭猛地一跳,那是古蒂為自己調配的味道,獨一無二。

    瑣碎的段落拼起來,畢夏總覺得勞爾和古蒂對彼此的感情非常特殊,就好像兩個人上輩子就是親人朋友一樣,但又不完全是這麼回事。

    一個走神,塑料袋就被掛在畢夏的手指頭,勞爾和古蒂雙雙向畢夏擺手告別。

    梅西打開門,懷裡被塞了一個帶有腥味的塑料袋。袋子在列車上被鉤破了一個動,水漏的一滴不剩,魚鱗也刮掉了不少,兩條魚一口一口的死命張嘴。

    「別看他們的樣子慘不忍睹,其實新鮮著呢,是勞爾古蒂他們早上新釣的。」

    畢夏一邊往梅西的臥室裡跑,一邊振臂高呼,「金牌!我想死你了。」

    梅西把魚扔進了水池裡,從廚房裡探出腦袋抱怨畢夏的舉動,「我這麼大個人,你就不關心一下嗎?」

    畢夏東張西望,看到金牌,兩眼放光的把它塞進背包裡,隨後慢慢的踱到梅西跟前,低頭摸著下巴,對著梅西挑肥揀瘦,「沒長高,沒變瘦,也沒變帥。」

    在梅西的拳頭離畢夏的鼻頭不到一寸,畢夏掰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廚房,「去做飯。」

    梅西不滿畢夏理所當然的態度,「為什麼又是我!」

    畢夏撇嘴,「要不是看你做飯還比較合我的口味,我才不會容忍你在我的生活中隨意出沒。」

    「什麼!」梅西剛剛湧上來的一點溫和瞬間被畢夏折騰跑了,梅西轉過身,血淋淋的殺魚刀豎在臉前。

    畢夏邊後退邊支吾,瞅見梅西的t恤正面抹到了血蹭上了魚鱗,他識時務為俊傑的拍梅西的馬屁,「你這一身顏色真好看,我是說你是見過的非主流中最帥的一個。」

    梅西一刀砍在砧板上,樣子看著特別委屈,但語氣特別淡定,「我知道我是我爸長得最醜的那顆精子和我媽長得最醜的那顆卵子結合的產物。」魚被利落的剁下來了腦袋,泛白的死魚眼直直的望著畢夏,被分屍的魚尾巴還拍了拍砧板。

    「嘿嘿。」畢夏一步步倒退回客廳,「梅西,別妄自菲薄。雖然你不是什麼青蛙王子,但是你是最帥的癩蛤蟆。」雙腿靠到沙發,屁股一墜,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畢夏從旅途中緩過神來,又困又累。剛躺下就被沙發上的雜誌硌了一下,他伸手從腰部拿出一本《足球先生》,這是在西班牙比較專業的足球雜誌。畢夏把頭墊在沙發扶手上,飛快的過這本雜誌,突然停在頁碼被折疊的那一處。

    「同是西班牙青訓系統培養出來的球員,梅西和畢夏的相似點非常明顯,對於這兩個球員來說,球黏腳那是基本技術;踢球的意識非常好,能提前判斷別人(防守隊員)的意圖。但梅西擁有更為強大的閱讀比賽能力,這體現在他帶球時的選擇,不過他的缺陷一眼明瞭,身高限制了他在高空領域的地位;畢夏帶球速度很快,比起假動作,他更能用速度過人,靈光一現便能以一己之力巔峰比賽,可惜他的實力欠缺生死戰役的驗證,這讓我們無法得知他目前的表現是不是他的極致。兩位20歲的年輕人一個出自拉馬西亞,一個成長在卡斯蒂利亞,這場從青訓延伸到職業足壇的天才之爭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巴薩和皇馬從過去到未來的全面競技。只是我們不得不遺憾皇馬因為他們的急功近利免費放走了畢夏,這讓西班牙乃至全世界球迷錯過了兩位金童的德比……」

    畢夏把雜誌往空中一拋,在梅西進入巴薩後,他一直希望有人能看到和梅西抗衡的他,幾年過去了,曾經的願望如今看來是這麼的唾手可得,但是畢夏沒有想像中的滿足,甚至更加慾壑難填。因為他要為小時候吹過的牛皮去奮鬥,成為一個提起名字球迷們就會豎起大拇指的球員。

    兩條魚給梅西收拾出了一頓全魚宴,煎魚、醃魚還有番茄蛋湯。畢夏明明告訴他西紅柿蛋湯就是把西紅柿切碎了倒上水再打上雞蛋就大功告成了。梅西說ok的結果就是湯裡面飄著幾片西紅柿還有一個荷包蛋。

    畢夏的眉毛一垮,幸虧梅西沒有把西紅柿打成沫,在放上黃油啊調料啊什麼的。畢夏的話一出口,梅西看著湯發愣,耷拉著臉。

    剛認識那會,畢夏和梅西沒少為化和習慣的差異鬧彆扭,第一次吵架後相互哭著寫了道歉信。畢夏第一次來梅西家做客,一到吃飯的時候梅西就把筷子擺在桌上,他筷子使得似模似樣,梅西父母說他努力學習了幾天就為了今天。說實話,畢夏當時真的有點感動了。

    後來什麼自來水能來不能直接喝、茶濃還是茶淡,一點雞毛蒜皮的事都能吵到到絕交,睡了一覺後又會就跟失憶了一樣忘了爭執,該幹嘛幹嘛,感情日久彌堅。

    梅西端著湯要把它倒掉,畢夏拉著他,「雖然是你死皮賴臉要做菜給我吃,但是浪費是要被雷劈的。」唬的梅西一愣一愣的,兩人心血來潮把水是水、半生不熟的番茄吃光了,拉了半天的肚子。

    刺激的反應把梅西嚇著呢,他摸摸扁下去的肚子,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我沒下砒霜呀。」

    畢夏看著梅西陀螺似的身形,「剛好給你抽抽脂。」摀住肚子又跑了趟廁所。

    畢夏提起褲子剛走出來,梅西就說想踢球,他不動聲色的拎拎領子,眼神銳利,活動開手腳關節,他打算好好虐一下畢夏,讓他知道見到了矮個子,任誰都要點頭哈腰。

    梅西是利用腿上的小肌肉群突然加速的爆發力,他像個小馬達一樣,一啟動別人還真追不上。梅西的球感和力量保證了他可以在極其狹小的範圍內做出從來沒有人能做出的變向,他對於重心的控制非常出色,在變向的瞬間重心就調整完畢,這導致梅西過人以躲閃見長。畢夏是咬牙拚命的類型,他往人堆裡一個猛子扎進去和對方殺個刺刀見紅的玩命勁兒,不管前面有什麼,畢夏都會帶著球一往無前的往前衝,根本不畏懼正面對抗。

    兩人在沒有隊友的牽扯和配合下,呈現出一個追一個躲的老鷹捉小雞的遊戲畫面。

    加泰的天空像個清澈的淡藍色罩子,把整個視野都籠在下面,海洋波光泛藍,成了海鷗等水鳥的天堂。畢夏利用國家比賽日偷得了一個星期長假,加泰的風景讓他洗滌了連日來的濁氣,精力充沛的等待意甲新一輪的聯賽。

    當畢夏回到公寓裡,他總覺得房子有點不對勁,他重新背起包跑出門外看了又看:的確是自己的房子,沒有走錯地方啊。

    畢夏拉開了衣櫃,發現莫妮卡把衣服都不見了,他衝進浴室,莫妮卡的洗浴用品被扔進了垃圾桶,一如她對待這段感情的態度。

    畢夏一次又一次撥打莫妮卡的電話,對方的電話一直處在通話中,畢夏懷疑莫妮卡專門針對他的號碼設置了免接。

    分手?——畢夏

    莫妮卡看到短信已是午夜後,她剛從一個衣香鬢影的派對出來,晚風吹散她滿身的酒氣。夜空裡沒有月亮,星光很暗,除了道路兩邊偶爾的燈火,黑黢黢的路上只有她手機屏幕的亮光。

    莫妮卡從倫敦回來看到空空蕩蕩的公寓,好幾天沒有收拾了,她立刻被難過和疲憊淹沒了。畢夏是個好男孩,溫柔包容,潔身自好,可是他一直沒有給莫妮卡最需要的支持,他模稜兩口的態度和不停的試探讓莫妮卡疲於應付。只要一看到畢夏或者畢夏的來電,莫妮卡本能的牴觸害怕,但一直不敢說分手,所以這一個月來對畢夏非常冷淡。即使畢夏一直追問她出了什麼問題,她也只是說很忙很累。

    剛看到畢夏提出分手二字,莫妮卡心中有種不過如此的惘然,她突然很想畢夏,奇怪的生出一種忘不了他的感覺。頓時莫妮卡清晰的感覺她在慢慢的墮入深淵,心裡酸酸的,彷彿整個世界都虧了她的錢。

    莫妮卡被迎面駛過來的車燈閃了眼睛,眼淚將落未落。

    莫妮卡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安德烈把車停在她的身側。安德烈搖下車窗笑得性感,莫妮卡被他誘惑了,突然分不清

    清過去與現在,恍若回到了他們相愛的那一年。

    兩人沉默了好久,莫妮卡挪動腳步,拉開車門坐上了安德烈的副駕駛座,幾經輾轉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適的角度微微放鬆下來。半晌,莫妮卡給畢夏回了一個嗯,決絕刪除了他的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沒能補上番外,明天一定貼。莫妮卡的戲份基本結束了,以後出現也是竄門的關係了。

    c羅一直總換女友,一個月沒見他又換了一個。

    梅西調侃道:他早晚得死在女人女人身上。

    畢夏兩眼一瞇,斜他:你早晚死在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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