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討厭的現實 文 / 胤愷清
電視機裡,瓦倫西亞的教練和隊友各種誇獎馬塔,畢夏聽的腦仁一蹦一蹦的,他們的讚美怎麼看都該套用在死人身上才合適。
科曼教練為了讓球隊回歸到正軌上,他啟用了馬塔,而且馬塔的表現不錯,讓他鐵了心給馬塔主力位置,並不惜借用媒體造勢。
「在我的球隊,放鬆、沒有壓力的日子過去了。如果你們看過馬塔的訓練,你們就不會唧唧歪歪的為只知道自己的酒店、體育場和機場的球員打抱不平。」
畢夏知道自己應該給馬塔打個電話,真誠不帶嫉妒的恭喜他,為了他的西甲處子秀,也為了科曼教練力挺他的態度。
就在他的手指在馬塔的號碼上來回猶豫,手機鈴聲響起來,馬塔的照片跳出來,他穿著皇馬球衣腳踩足球笑出一口白牙。有那麼一瞬間,畢夏不想接馬塔的電話。
馬塔一根筋,他想和畢夏講話就一定要做到,一遍又一遍的打他手機,搞得畢夏腦子裡全是手機的鈴聲。
手機一接通,馬塔得啵得啵的讓人插不進一句話。
「畢!開電視!開電視!!我上場啦!哈哈哈!……78分鐘,我的西甲處子秀。科曼要是再多給一點時間,我肯定會進球的。嘿嘿,不用說我就知道你也這樣想的,對不對?誰讓我們是好兄弟。你知道瓦倫西亞的解說員是如何評價我,說我積極的無球跑動擺脫了防守球員,創造了進攻空間……唉—」馬塔長長的歎口氣,「如果你和我一起踢球,我肯定會進很多的球。畢,我會帶著瓦倫西亞大殺四方,對不對?」馬塔開始煩惱以後戰皇馬屠巴薩,「我連新聞標題都想好了。」
——皇馬青訓神將vs舊主
——皇馬你後悔了麼,他只要一個替補!
「哈哈哈!多威風。」
明顯是你想多了吧!畢夏默默吐槽。
「馬塔,你為什麼忘了吃藥!」
「啥?」溜了句和畢夏學的方言。
「我在找精神病院的電話號碼,據說妄想症初期是可以治癒的。」
「滾,你丫是嫉妒。」
嫉妒戳破了畢夏的平常心,他竭力表現的輕鬆自然,無法在馬塔面前露出內心的焦躁,儘管對方是他的好兄弟。
「馬塔,我為你驕傲。」畢夏突然發現這句話很難說出口,他在嫉妒馬塔,非常非常嫉妒。但說完這句話,畢夏卻覺得壓在胸口的石頭不翼而飛。
好吧,兄弟就是用來給自己戳刀子的。
腳勾起一邊的足球,腳尖一捅,畢夏抱住飛過來的足球,為了不讓兄弟把自己甩得遠遠的,他得做個勤奮的天才。
下了樓梯,畢夏帶球從宿舍慢跑向操場,路上碰到隊友,他們見到畢夏,歡快的面目一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撒丫子就跑,就怕隊副哄騙他們一起加練。
格拉內羅摸著所剩無幾的隊友情,回頭邀請畢夏一起出去活動,頓時數十道視線跟小刀子似的齊刷刷扎到他身上,捅的他全身都是窟窿。
畢夏撇嘴,做了個丟人的表情,「算了,前兩天溜出去見莫妮卡,被老魯本抓個正著。老鷹捉小雞似的,被他追了一路。」
偷溜的隊友腳下慢了兩步。
「馬德里人會感謝你和老魯本的精彩演出,卡斯蒂利亞出品,必屬精品。」
赫塞站在幾十米開外,捏著嗓子模仿莫妮卡,「哦,畢夏~~」波浪起伏的音線噁心的他們摳喉嚨干惡。
那人還尤為自得,挺胸擺跨的扭出s,「你為什麼來自皇馬!否認你的忠誠,拋棄你的信仰吧!也許你不願意這樣做,那麼只要你宣誓做我的愛人,我願意為你拋棄馬德里競技。」
畢夏拋起球凌空抽射,把球磕向赫塞的臉,赫塞雙手摀住被撞個正著鼻子,鼻腔又酸又麻,他眼冒淚花,卻板正的五官,一臉嚴肅的發出控訴和抗議。
畢夏曾經非常認真的建議赫塞去報考拉瑪西亞影視學院,赫塞卻嫌棄隔壁只會假摔,會毀了他的表演天賦。
畢夏這次對極品赫塞的回應是無視。
腳背勾起格拉內羅踢過來的球,幾個變向,畢夏玩了一招眼花繚亂的技巧避開橫過來的臭腳丫子。
「畢夏!」振聾發聵的一聲怒吼,貝托爾教練,一個長相普通脾氣卻很臭的西班牙中年男子,他學著老娘們做茶壺狀,「你們這幫兔崽子。要是把自己弄傷了,給我滾回拉法布裡卡重新學習怎麼踢球!」
幾個大小伙齊齊回頭,嘟嘴撅唇的啾了個飛吻。貝托爾驚得喉結上下滑動,咕咚一下被口水噎住了,他瞪著眼朝他們看了數十秒,貌似不認識眼前這群小惡魔。
小伙子們這招的靈感來源畢夏,他們看到畢夏有次就用賣萌驚得老魯本忘了發火,全隊便心懷不軌的用這招為教練們降降火。
畢夏遠遠看到安東尼奧阿丹,他開了個大腳,「阿丹!」阿丹躍起,雙手穩穩接住了飛來的足球。
安東尼奧阿丹是皇馬青年隊和西班牙青年隊的中流砥柱,他在皇馬c隊兩年的精彩表現後升入皇馬卡斯蒂利亞,在接下來的三年中繼續表現出色並成為隊長。在2006年,他作為隊長和首發門將在波蘭贏得了u19歐洲錦標賽冠軍,他現在被作為皇馬的官方第三門將的情況下繼續為卡斯蒂亞效力。阿丹現在被皇馬擁躉寄予厚望,公認是皇馬和西班牙的未來雙料門神,板上釘釘的聖卡西繼承人。
阿丹和畢夏兩人組隊
隊練習,突然阿丹抱住球叫停了訓練,畢夏在無干擾的情況下射門七腳,打正的竟然只有三個。
阿丹→_→:「畢夏,你好沒用哎。」
畢夏抿緊唇,甩了甩頭髮,提了提褲子,一個屁股蹲坐下去。手臂橫搭在膝蓋頭,畢夏靠在上面,低頭望著草地,「卡佩羅說我不在他的球隊計劃裡。」
阿丹眉毛一抽,他放下球和畢夏坐在一起,他伸直了腿,雙手摸腳尖做拉伸運動,「你別不懂事,皇馬一線隊,又不是廁所大門,你想進就進。」
求安慰不成反被說教了一頓。
前半句聽著想頂嘴,後半句就把畢夏的五官擺成了囧字,他湊過去笑阿丹,「你語言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這什麼破比較。」
「滾你丫的,總比你的性啟蒙是老魯本教的好。」
沒想到隊長無節操到戳他的污點,畢夏扯著他的臉皮咬著後牙槽恨恨道,「我天真無邪單純可愛,不行啊!」
國內風氣保守,畢夏來到西班牙後一心甩掉糙哥的帽子,他才不像這群色胚,早熟到14歲就在床底下藏花花公子。他第一次夢遺的時候還以為憋壞了尿了褲子。一個人逃訓躲起來洗床單的時候被老魯本逮個正著,畢夏又羞又愧,還被老魯本一口一個懶鬼、糙爺們罵的哭出來。老魯本在畢夏抽抽噎噎的哭訴中才發現一群小混蛋中藏著一位白蓮花,基於傳道授業解惑的職業素養,老魯本前言不搭後語的給畢夏進行了性教育。
隊友們得知這個事後狠狠嘲笑了畢夏一通,逼得畢夏當場開掛,小身板橫衝直撞的挑了整個後防線,害的他們被教練罵的狗血淋頭,操到哭爹喊娘。
這個笑話一直講到畢夏和莫妮卡交往。隊友們暗恨畢夏的狗屎運,只和jill(有沒有覺得像張開的五指姑娘)有過經驗的可憐小處男竟然博得了西班牙甜心的歡心。
阿丹的打岔讓畢夏暫時忘掉了狗屁一線隊,兩個人說笑一陣練起了傳接球。阿丹腳踢手接,偷空他撇了眼跑來跑去的畢夏,眼裡滿是羨慕。畢夏中場組織和前鋒進攻能力出眾,他不斷刷新的數據狠狠的甩了種族主義者幾個耳刮子,更征服了挑剔他戶口本的馬德里球迷。勞爾、古蒂等一批主力的老去讓畢夏進入一線隊的呼聲越來越大,而他,阿丹不由洩氣,看起來比畢夏早一步進了一線隊,但聖卡西正值當打之年,而門將的特殊性注定了阿丹整個賽季就算把冷板凳坐穿也不一定能撈到幾次替補的機會。
「他媽的真會給人找不痛快。」阿丹不淡定了,甩開大腳丫把球踢過中場。
畢夏看著飛遠的球,給了阿丹一個白眼,轉身朝球的方向追去。連續來了幾次,畢夏來火了,邊跑邊罵,「什麼破腳!臭得能把黃鼠狼熏死!」
阿丹笑瞇瞇的挑眉,誰叫你讓我不痛快!叫你撕我傷疤!跑死你!
兩人不敢過度加訓增加身體的負擔,默契的練了一個小時先後回到更衣室。阿丹拿起換下的隊服聞聞,鼻子一皺,飛快的把隊服球成一團塞進包裡。畢夏換好了印花t恤和bf牛仔褲,清爽俊朗的能勾走所有馬德里姑娘的魂兒。
阿丹叫他一起回家吃飯,阿丹媽媽被家人挑剔的味蕾練出一手好廚藝,畢夏的胃一聽到阿丹的邀請就叛變了,天知道他被卡斯蒂利亞的營養餐摧殘的都不知道正常食物的味道。儘管迫不及待,畢夏秉持中國人的美德矜持了一下,「太麻煩特蕾莎了,多不好意思呀。」
阿丹腳步不停的走過,很高貴很優很冷淡的哼哼:「嗯呵,請你不要來。利比裡亞火腿就全歸我了。」語調歡快的上揚。
利比裡亞火腿鮮鹹合一,入口後更是唇齒留香,畢夏饞的哈喇子都快掉下來,他收起心神匆匆追上阿丹,「別呀。告訴特蕾莎,要是再有土豆煎蛋餅,我會愛死她的。」阿丹不滿畢夏的挑剔,直說特蕾莎不負責點餐,再三諷刺他的愛死了就和口水一樣廉價。
畢夏笑著表示很享受阿丹的嫉妒,不遭人嫉妒的人是庸才,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差點讓阿丹的拳頭和卡斯蒂利亞最美的臉來個火辣的接觸。
走出卡斯蒂利亞大門,畢夏望著天邊的橙色的雲霞,唉唉對阿丹詩興大發,「每次從這個大門出來,我都覺得裡面的地獄是真愛,外面的天堂是艷遇……皇馬,你是天上的白雲飄啊飄,我是沒馬的騎士追啊追……我他媽真愛你,你他媽愛理不理……」
阿丹很想把包裡的球衣塞進他的嘴裡。
忽然眼前一暗,一個人激動的把畢夏和阿丹攔住,陌生的語言在阿丹耳邊炸開。
「畢夏!畢夏!你是畢夏!」
畢夏低頭,看到一張漲紅的臉蛋,不曉得是激動的還是天氣悶的。
喬宇特別留心偶像的視線,他抬頭耙耙凌亂的頭髮,竭盡給偶像留下一個好印象,緊張之下頭髮越弄越狼狽,急得滿頭大汗,聽到愉悅的笑聲,他的手臂更是僵硬的不知道如何擺放是好。
喬宇是北外西班牙語的交換生,從銀河戰艦一期就是皇馬的球迷,為了從語言成績優秀的女同學那裡殺出一個交換名額,他組隊打dot被寢室那三隻豬氣了,嘴裡罵的都是idot(白癡)!estupdo9(笨蛋)!imbecl(低能)!來到心目中的聖地伯納烏,喬宇驚喜的發現皇馬梯隊卡斯蒂利亞的當家射手竟然是他的同胞!
不是華裔,不是混血,是個黃皮膚黑眼睛拿著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的同胞!那種胸腔裡爆炸出來的狂喜不是整天念叨著andressegur(西班牙頂級型男超模)、小貝的女同學所能理解的,喬宇唾沫橫飛的和男同胞講畢夏的進球、畢夏的過人、畢夏的記錄,他們用看白癡的目光白了他一眼,冷笑著擺手。
「傷仲永!」
「醒醒,大白天做什麼夢啊。」
「曇花一現。老子小時候也是個足球天才!」
「小時了了,我和你打賭,出不了幾年連董方卓都比上。」
「切,中國足球陽痿的連ccv5都興奮不起來。那……那什麼來著,一點新聞渣子都見不到,可見挺差勁,足協都不好意拿他當遮羞布。」別看那些人眼裡鄙視嘴裡罵著,背著人還不都偷偷摸摸看國豬比賽,看球傷心,不看球更傷心。
喬宇是個喜歡看足球爽的球迷,被眾多網絡大神洗腦後,堅信中國足球攢了幾十年的rp會得到回報的。見到畢夏那一刻,喬宇想感謝各位大神,畢夏或許就是中國足球迸發的些許微光。
喬宇隨著卡斯蒂利亞輾轉各大球場,他歇斯底里的用標準的漢語高呼畢夏,孤掌難鳴,他一個人的聲音被西班牙怪異的口音淹沒。喬宇指著在阿爾弗雷多-迪斯蒂法諾球場上快得要飛起來的畢夏,驕傲的向西班牙人宣稱那是他的同胞。很多球迷高呼不可思議,在他們看來,像畢夏這般天才的球員不應該來自死水一般的中國足壇。喬宇高興的同時又感到失落,連中國人都不相信會有自己的足球天才和巨星。
喬宇一米七的個頭和西班牙人比起來太矮小了,他一直搶不到畢夏的簽名合照,終於按耐不住的追到了卡斯蒂利亞。
喬宇攔住了畢夏卻傻站著發呆,阿丹掃了這個球迷一眼,曲臂搗搗畢夏,撇嘴咕噥,「一看就是你的球迷。都是呆貨!趕緊簽名。」
畢夏拿過喬宇的筆和簽名簿,龍飛鳳舞的劃上了自己的名字,寫完最後一捺,他忍不住對喬宇說,「這是我第一次給自己人簽名。」
自己人三個字帶著自己都不清楚的悵然。
喬宇被動的接過,偷偷在褲子上蹭掉手心的汗,然後扒住畢夏,「照……照個相。」
卡嚓卡嚓的幾聲響後,喬宇小心翼翼的把相機和簽名簿放回包裡,他滿足的拍了拍包,然後望著畢夏,表情夢幻:我有個同胞在皇馬,儘管是梯隊,但是他備受美凌格的喜愛,被譽為皇馬的希望之星。這種連夢都不敢多做的好事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如果我不來馬德里,我都不知道卡斯蒂利亞有個自己人,你踢得真好。畢……畢夏,這簡直就像做夢……嗯,我的意思是這真的不可思議。你瞭解的,對嗎?」
話多了就顛三倒四,「國內竟然沒有一丁點消息……體育新聞天天播董方卓和鄭智,怎麼就漏掉你……哈哈……你真厲害,比他們都厲害。請你一定繼續加油,我支持你!哈,會有很多人支持你的!」
對自己人的肯定,畢夏說不出那些練習到幾近完美的官話,他乾巴巴的應了一句,「我會努力的。」
畢夏紅著眼眶,拉著阿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喬宇懷著朝聖的心情瞻仰卡斯蒂利亞的大門,他突然嘶了一口氣,不應該啊!皇馬梯隊奪冠的主力隊員,現卡斯蒂利亞隊副,要是中國真出了這樣一個天才少年,媒體肯定炒瘋了。看看曼聯的董方卓和查爾頓的鄭智在國內的火爆程度就知道。
這不科學!
離開那個球迷後,阿丹發現畢夏一直陰著臉,他試探道,「那個不是球迷?」
「啊?」
阿丹重複了一遍。
「他是我的球迷。」畢夏扒著手指頭數了數,「我來卡斯蒂利亞有7年了,但是第一次遇到國內的球迷。」
「我在馬德里的動力就是成為皇馬的主力,可是今天那個球迷突然提醒了我,除了皇家馬德里,我還是個中國球員。」畢夏笑得有點難看,他放緩了腳步,「阿丹,早在一月份的時候,中國足協就來找過我,他們要求我完成球員註冊。」
「……」
「我拒絕了。」
足協官員非常大方的提點畢夏入選國奧隊的路徑。
——只要區區30萬。
在阿丹面前,畢夏看起來很坦然也很輕鬆,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悲慘。
「什麼!天哪!」阿丹非常吃驚,甚至有些驚恐,你知道你拒絕了什麼。哪怕名氣大如雷東多,惹火了足協,說不讓你加入國家隊就不讓你加入。無法為自己的國家效忠,這簡直是每個優秀球員的噩夢。
畢夏看到阿丹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國家隊生涯完蛋了,他突然委屈的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世界盃他不敢想,北京奧運會也許是他唯一一次能獲得國際足球冠軍的機會。就在畢夏決定簽下巨額支票向足協妥協時,他老是想起父母離婚那天,媽媽失望而痛苦的眼淚。
「如果沒有底線,人就成了秀下限的榮譽版,別和你爸爸學,拿不起放不下等不起,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差那麼一點點!
差那麼一點點!
媽媽的話就像魔咒一樣困擾著畢夏,他是老頭子的種,但是他抗拒和老頭子的任何相像。
畢夏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足協的無理要求,振臂高呼讓那些該死的規則見鬼去吧!他那天的表現帥死了,像個無所畏懼的英雄!就在足協官員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不識好歹,被告知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入國家隊的時候,畢夏就後悔了。
坐在阿丹家的餐廳裡,畢夏享受著特蕾莎的招待,即使這個家庭已經走出了一個小球星,阿丹家人的球迷情結還沒有消失,他們喜歡並崇拜著
畢夏,會為他的進球乾杯,也為他被伯納烏拒絕而傷心。
暖暖的燈光下,畢夏和阿丹坐在地毯上,兩人各佔據茶几的一邊,茶几上全是求簽名的照片海報。阿丹妹妹爬到畢夏的背後,雙手抱著他的脖子,軟軟糯糯的像小貓一樣和畢夏撒嬌。畢夏頗為苦惱的把臉一歪,小妹妹很自覺的把臉湊過去,吧唧一口給了他一個香香的親吻,一個字一個字蹦出對畢夏的崇拜,一雙眼睛又黑又亮。
畢夏心中的悲憤慢慢散去,哪怕無緣國家隊,他也要乾乾淨淨的踢球,理直氣壯的接受球迷的讚美。
我要成為這個時代最好的球員,流汗又流血,倒地不低頭,決不能讓那群屎一坨的人毀掉我的足球。
見畢夏恢復了精氣神,阿丹鬆了口氣,尼瑪,做隊長真慘,陪練陪玩還要兼職心理輔導員。
滿血復活的某人開口挑釁,「阿丹,我會努力進球的,一個接一個,直到轟開伯納烏的大門。」
阿丹吹了聲口哨,「我的夢想是拒絕前鋒們的進球,一個接一個,守住伯納烏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