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等待的雛鷹 文 / 胤愷清
馬德里的十月，炎熱乾燥，何塞穆裡尼奧一口氣壓在胸口，他驢脾氣跑出來了，明明多解個襯衫紐扣就可以讓自己舒服，他和誰慪氣似的，近乎自虐般的穿好襯衫西裝，一絲不苟的姿態配著他緊蹙的眉頭，不用配旁白就可以知道他現在的脾氣一點就著。
穆裡尼奧知道自己對足球世界有著強烈的，他是thespeclone，他為葡萄牙獲得了第一個三冠王，登陸英倫准豪門切爾西之後，豪奪除了冠軍杯之外的所有冠軍。尤其他讓強大的阿森納和曼聯敗倒在藍軍腳下，為切爾西帶來額50年來首個英格蘭頂級聯賽冠軍後，他成了每一個藍軍心中的thespeclone。
斯坦福橋的所有人都愛他，穆裡尼奧也流露出了對切爾西至死不渝的鍾愛，仿若幾十年後他依然能站在斯坦福橋的教練席上，成為切爾西的佛格森。
該死的！穆裡尼奧咒罵一聲，自從那個烏克蘭人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權衡再三，他棄用捨普琴科，矛盾、壓力、爭吵、失利接踵而來，昨天平了巴塞羅那後，穆裡尼奧隱隱有了心力交瘁的感覺。
穆裡尼奧依然是那個狂妄的葡萄牙人，但是他已經厭倦了切爾西那糟糕的氛圍，阿布的巨星政策打亂他的戰術和更衣室，那位個性鮮明的俄羅斯人也在警惕打工的穆裡尼奧搶了他的風頭。
「一切似乎要結束了。」穆裡尼奧揉揉臉。
面前的球場上正打著一場比賽，穆裡尼奧放開了見鬼的切爾西，他才把注意力放在球場上……突然，穆裡尼奧微微後仰，瞇起眼看向球場中的一個黑髮小子。
足球就像被膠水黏在了黑髮小子的腳上，對手幾乎很難從他腳下斷球，黑髮小子的球感和技術超一流的，有點像巴薩那個小矮子。黑髮小子利用小範圍快速變向晃開兩名對手，卻激怒了對方的最後兩個防守球員，對手兩個球員用狠的鏟球攔截直接衝著那個黑頭小子就滑了過去，球和人只能過去一個！
這種明顯帶有報復傾向的動作讓穆裡尼奧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發誓如果裁判不亮牌，他絕對要讓裁判知道牌兒為什麼是紅的。
黑髮小子左右腳的一個連續磕球，直接從兩個人中間晃了出去形成一個單刀。他一個爆射，足球帶著十足的力道衝向球網。
聽著耳邊十幾個人的歡呼，穆裡尼奧看到有個人手裡捧著計分板，另外一個人興奮的掀過一張，計分板上的比分成了8:0。
「畢夏，好厲害！」
「加油！畢—夏—！干翻他們！」
「大四喜！大四喜！」
穆裡尼奧清楚，這一個懸殊的比分有一半絕對是那個黑頭的小子一手泡製出來的。望著滿場亂奔，來回穿插幾乎把對方防線過成篩子的黑髮小子。
腳下技術非常靈活、細膩，速度很快，急轉急停非常出色，天才的球感、速度、爆發力和平衡能力組合成了最可怕的球員。
穆裡尼奧拿出手機給黑髮小子拍了一張，傳給了自己助手博阿斯。
不過幾分鐘，叮咚一聲，穆裡尼奧打開信息。
畢夏：1988年2月19日，中國，卡斯蒂利亞的前鋒兼進攻型中場，是卡斯蒂利亞青年國王杯、2005-2006西班牙u—19冠軍的主力球員，進球45個，助攻26次。
我要這個球員。——穆裡尼奧
頭兒，每個球員從小的夢想都是在伯納烏踢球。——博阿斯
穆裡尼奧笑出兩個酒窩。
伯納烏只是一個刺激的過程，她絕不會是起點和終點。——穆裡尼奧
頭兒，聽說勞爾和古蒂向卡佩羅推薦了畢夏。——博阿斯
那我和卡佩羅，誰更帥╮(╯▽╰)╭——穆裡尼奧
頭兒，關鍵是勞爾和古蒂。——博阿斯
勞爾和古蒂，伯納烏最忠誠最英俊的白色騎士，他們是皇馬一個時代的傳奇，他們是卡斯蒂利亞的偶像和夢想。穆裡尼奧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裡，他雙手插兜，走到場邊近距離觀察那個黑髮小子。
黑髮小子一個假動作就直接往中路帶球，突然雙臂展開，左腳擺出一個大弧度，是人都會認為他打算做中長距離傳送。結果，黑髮小子一個幾乎違反物理學定律的一個急轉90度，將長傳變成地面直塞，踢出一腳致命妙傳，幫助隊友反越位成功。
個人技術出色，視野開闊，場上頭腦靈活，有大局觀，能突破能合作。
越看，穆裡尼奧越能感覺到黑髮小子有著令人嫉妒得發狂的足球天賦。
媒體罵他是金錢的奴隸，追捧佛格森和溫格培養青年球員的能力。前一次贏了曼聯，佛格森臉紅脖子粗的和他炫耀，「我會培養一個足球先生，你能麼？」
你能麼？
我當然能。
god，ftergod，me！（上帝第一，我第二！）
穆裡尼奧漫不經心的轉身，畢夏從一旁衝出，從穆裡尼奧身後露出半個身體，汗濕的黑髮上是跳躍的碎光。陽光籠住兩人，鑲出金色的光暈。
卡嚓！
穆裡尼奧向偷拍的方向擠了擠眼睛，嚇得那名記者摔了手裡的相機，穆裡尼奧走上前替他撿起相機交給他，近距離看到這位冠軍教練，菜鳥記者腦中cpu運行過熱，一下子當機無法應對眼前的情況。穆裡尼奧把相機掛到菜鳥記者的脖子上，一臉誠懇的教導，「先生，你丟了，你的上司無所謂；要是相機壞了，我想你可以交辭職報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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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畢夏在國際米蘭一戰成名，菜鳥記者突然公佈了這張偷拍的照片。
一個葡萄牙人，一個中國人，同樣的年輕，同樣的野心勃勃。在兩人相遇後，這對師徒開始了對歐洲足壇的征服霸業。那些最敏感的觀察家們就開始覺得世界足球正在經歷著一場革命。
踢了一身汗臭，畢夏跑進宿舍，脫掉球衣衝進浴室，冷水激的畢夏一個哆嗦。花灑落下來，順著他柔順的發、昂起的頭滑向結實漂亮的肌肉線條。
洗頭的手一頓，畢夏關掉水，聽了一會兒外面的聲音，他拉開淋浴門，「馬塔，你這輩子老鼠投的胎，整天鬼鬼祟祟！」吼完，畢夏心裡的燥火去掉不少，他又匡匡鐺鐺拉上門。
胡安.馬塔被畢夏的暴吼嚇得心臟漏跳了一拍，他摀住心肝倒在床上，和浴室那邊對吼，「你小子喊什麼喊，嚇出心臟病你負責！」舉起胳膊，懶洋洋的點點和自己過來的莫拉塔，「別那麼緊張，就當你的宿舍，隨意。」屋主的姿態令莫拉塔懷疑自己拜錯了碼頭，找了個二貨。
浴室門打開了，畢夏穿著大褲衩光著上半身走過來，他把臭烘烘的球衣罩在馬塔頭上，「借花獻佛，你倒學得挺快。」他轉過身，叉腰看著今年夏天剛加入皇馬預備隊的小將，棕髮濃眉大眼，嘟嘟的臉蛋稍減了五官的帥氣，莫拉塔才15歲就已經接近1米8，身材健碩。
「h，畢夏。」囂張的態度一轉，畢夏對莫拉塔完全是一個親切可靠的前輩樣板。
莫拉塔握住畢夏的手，「阿爾瓦羅.莫拉塔.馬丁，你可以叫我莫拉塔。」他和畢夏笑笑，嘴角一彎習慣性向右邊翹起。莫拉塔表現的很大方，但畢夏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顫抖。
畢夏打開冰箱，問莫拉塔喝什麼。
馬塔搶先：「橙汁，謝謝！」
畢夏回頭，「只有礦泉水，先生。」朝馬塔翻了個白眼。
馬塔斜坐在床上，雙手一攤，「o，我不挑。」
畢夏拿出橙汁，他拋給莫拉塔一瓶，掄起胳膊往後扔了一瓶，心想砸死那個臭叛徒。
馬塔接過橙汁眉開眼笑，他就知道畢夏不會拒絕他。畢夏屁股一撅，往床上坐的時候蹭到馬塔的身體，他嫌棄的把馬塔往另一邊推，「滾滾滾！滾遠點，熱死了。」馬塔咕咚灌下半瓶水，蓋好瓶蓋隨手往床上一放，他往畢夏坐的地方挪了挪，大腿賤兮兮的貼住他的後腰，「這是我的床。」
畢夏撥開他的大腿。
「曾經。」
不死心的又靠過來。
「沒人睡，不就還是我的。」
畢夏吊起眼，瞥他，「走了還惦記這裡？瓦倫西亞還沒摳到欠你一張床。」
馬塔雙手交叉在腦後，躺在床上，斜著眼看畢夏，他翹起二郎腿，「畢夏，你不該口是心非掩蓋你對我的想念。也是！」馬塔得瑟的抖腿，「卡斯蒂利亞找不到一個比我帥比我好比我踢得好的人了。」
啪！
畢夏一巴掌拍上他的大腿，糙爺們的手勁疼得馬塔嗷嗷的抱著大腿打滾。畢夏抬眼，正好對上莫拉塔忍不住好奇的目光，他臉一紅，無比慶幸剛從浴室出來。莫拉塔無法從畢夏通紅的臉蛋上看出這位卡斯蒂利亞的頭號射手害羞了。
一條胳膊從身後繞過畢夏的脖子，五個手指頭撓撓他的下巴，惹的筆夏下嘴咬了一口。馬塔疼的吸氣，還不忘介紹人小朋友。
「莫拉塔，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弟弟，十幾年我也沒能甩掉這個小尾巴。他剛被調入卡斯蒂利亞，92年的天才。有事別可愛，這小子很耐用」馬塔帶小弟拜碼頭，對著畢夏，臉上蕩漾著「請儘管操」的老鴇表情，轉過臉又是黃世仁的土匪樣，「喂，臭小子，要是丟了我的臉，看你回去我不抽死你。」
畢夏：「你的臉早被你放在地上踩沒了。」==
「畢，你誰兄弟！」(☉o☉)
「誠實是優點，我難得只有這個優點，難道你要讓我放棄麼！」╮(╯▽╰)╭
莫拉塔一個接一個的嗤嗤喚回了兩個二貨的智商，馬塔扯著嗓子，「你就不能憋著找個沒人的地方笑！嗤！嗤！你以為你是被堵住龍頭的飲水機。」
莫拉塔嘟囔了一句，「怎麼著也是皇馬的飲水機」。
馬塔的額頭抽抽的疼，這熊孩子的話死死戳在人心肺上，馬塔就是連皇馬飲水機的位置也沒搶到才跑去瓦倫西亞。
莫拉塔是一個非常全面的前鋒，進球得分的本能和機會主義使他在西班牙足球低齡組中一直是最佳射手之一。不同於畢夏和馬塔尷尬的18歲，他年紀還小，他有實力有時間去夢想著有一天他會披著白色的戰袍，他也堅信不疑，他會出現在萬眾矚目的伯納烏球場。
莫拉塔離開後，房間裡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畢夏和馬塔中間隔著一條胳膊的距離，對方的體溫烘在身上，難受的同時也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瓦倫西亞的比賽，我都沒看到你上場。」感情上氣憤馬塔轉會到瓦倫西亞，理智上畢夏還是認可這種選擇的，畢竟球員的競技生涯有限，畢竟耗費在二線隊上的結果是再天才的球員也只會落得傷仲永的結局。
提起這個，馬塔又在糾結出走卡斯蒂利亞的選擇是否正確，良久他歎了口氣，自我說服，「在瓦倫西亞，只要教練認可我，我就能上場踢球。而在這兒，我們號稱是皇馬的預備役，但是誰都清楚，伯納烏非巨星不要。」
畢夏用肩膀頂了頂身
身側人，「上個月，隊長和隊副隊來卡斯蒂利亞，他們還和我說要像教練推薦我。」他的眼睛很亮，睫毛長長的，撲扇撲扇的癢進人的心眼裡。
馬塔翻身，懶洋洋的趴在抱枕上，半瞇著眼，「他們的承若就像放屁，除了污染空氣能有什麼用。內格雷多轉會阿爾梅裡亞，索爾達多正式加盟赫塔費，我去了巴倫西亞。比起波爾蒂略，我們還算幸運，起碼還有證明自己的機會。你看看，現在還有誰記得當年的金童！」
畢夏記得那個帥氣的前輩，他是擁有「勞爾二世」美譽的球員，至今他仍保持著打進700個球的西班牙青年紀錄。原本可以有一個美好未來的波爾蒂略卻成為了當年佩雷斯巨星政策的第一批犧牲者，從佛羅倫薩到布魯日、塔拉戈納、奧薩蘇納，長著一張明星臉的他卻只能成為一個足球的流浪漢，狀態也是每況愈下。
畢夏想起波爾蒂略甚至還有過被解約的慘痛記憶，每每想起這個畢夏就心驚膽顫，他也18歲了，他如果再得不到一線隊的徵召，運氣差一點就要另謀他業了。
「卡斯蒂利亞可以有無數個勞爾二世，但是皇馬只有一個勞爾。」畢夏學古蒂的口氣罵了句，「那個幸運的馬競小子。」
馬塔被逗樂了，黃棕色的眼睛笑起來就像只頑皮的貓。
「馬塔？」
「嗯？」
畢夏轉過頭，「你說我轉會好不好？」
馬塔抿了抿嘴唇，有些無奈，「能進一線隊是最好的。」他看著畢夏的眼睛，有些心煩，「我從沒和人說過，即便我走的堅決，但是離開卡斯蒂利亞，我很傷感。但是我在這裡等得已經夠久，顯然伯納烏更愛巨星，所以我只能選擇離開。要知道，我從小夢想……」
「就是能在伯納烏踢球。」
「就是能在伯納烏踢球。」
兩人默契十足，對視了一眼，又笑倒在一起。
夢想只能遙望伯納烏，此刻他們兩個就像被遺棄的雛鷹，迷失在伯納烏星光璀璨的天空中。
開心過後，馬塔見畢夏鎖住了眉頭，黑色的眼睛不自覺的流露出憂鬱……他一屁股坐起來，大聲說，「就憑你在卡斯蒂利亞的表現，西班牙會有很多俱樂部會搶著要簽你。」
畢夏笑了，許久之後，他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好友，作為唯一在卡斯蒂利亞的中國人，他會遭遇什麼？
因為來自足球荒漠，他中國人的身份遭遇了職業歧視，所有人都拿著放大鏡揣測他，即便隊長信誓旦旦，他依然從他的語氣裡聽到懷疑，所有人都覺得他只配是流星而不是恆星。
「真的！」以為畢夏不相信自己的話，馬塔舉手保證。事實上，馬塔被畢夏搞得有些糊塗，明明畢是那麼優秀，但他總會莫名其妙的自卑。他難道不知道他有一種無與倫比的魅力！馬德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小姑娘都為他神魂顛倒。馬塔的視線落在畢夏□的上半身，線條優的身體充滿了性感的張力，他的皮膚屬於越曬越白的詭異類型，如絲綢一般的象牙白皮膚讓畢夏多了一點不屬於足球運動員的蒼白，這讓無數球迷驚呼：他根本不是一個足球運動動員！他就像古畫裡走出來的王子，憂鬱而高貴。
畢夏被馬塔看得毛毛的，他摸摸起滿了雞皮疙瘩的手臂，警惕的後退了一步，防止他又想做什麼惡作劇。
馬塔伸手摸畢夏的後背，兩眼瞇起來的樣子超級猥瑣，「莫妮卡的皮膚沒你的好摸。」
好小子！畢夏翻身跳下船，「你摸過？」大有馬塔一點頭，他就掐死他的架勢。
「看的出來。」突然想起什麼，馬塔一拍腦袋，「莫妮卡她約你老地方見，老魯本在大門口，她不敢進來。」
畢夏拿起櫃子上的雜誌砸向馬塔的豬頭。
「你個豬腦袋！到現在才說！」畢夏急匆匆套衫t恤，踩著夾腳拖啪啪的跑出去會美人。
與此同時，穆裡尼奧走進切爾西經理彼得肯揚的辦公室，指明要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穆裡尼奧，偉大的教練，足跡是波爾圖—切爾西-國米-皇馬，現在又回到了切爾西，他和切爾西是絕配，和主席阿布是離婚後發現對方是最好的戀人，目前復婚成功，前景不明。
捨普琴科，烏克蘭偉大的球星，烏克蘭的足球和中國的有的一拼，但是他們出了捨普琴科。他是阿布不經過穆裡尼奧同意硬買來的球星，因為他們是偽同鄉。因為穆裡尼奧不給捨普琴科主力位置，某種程度上得罪了**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