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離別時節淚紛飛 第一百七十回 路見不平 喋血乾坤 文 / 天涯蕭客
話音剛畢,只見五六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手提長刀,利劍而來,只見為首的一個是身材瘦削,高不足五尺,頭上紮著黃色麻繩的白衣男子,身材顯得與他旁邊的幾個高壯粗胖的漢子甚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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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其劍走輕靈,使出一招天姑撒花,白茫茫的劍尖如游蛇一般不住地在顫動,四面八方全是劍影,窮酸秀才雖然頗具功夫根基,但畢竟空拳難敵利刀,而且對手顯然是頗具功夫根基的練家子,只得使出一招「龍門三躍」,往後連著翻了三個跟頭,躍出三五丈開外,才躲過了這招極為厲害的攻擊。
王繼坤見此時店家已是用刀槍棍棒性命相搏,正欲抽出腰中長劍,離席而起,正在這時有一個白影輕輕飄飄的從樓梯中閃了出來,然後輕若無物的悄聲落在二樓樓板之上,顯然輕靈之至,王繼坤定晴一看,大喜過望,這飄上來的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甘州酒樓曾資助自己,與自己痛飲一番的青城派的水連清,故人重逢,分外親切,便滿面春風的上前招呼道:「水兄,請受王繼坤一拜,甘州一別山高水長,尊兄可別來無姜?」
水連清此時也已側目望見了王繼坤,道:「我近來一切安好,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想不到在這小小的峽州小店,你我兄弟再次相逢了。咱倆並肩戰鬥,這仗勢欺人殺人越貨的店家如何?」已更新
水連清言罷,王繼坤便從座椅中一躍而出,琪兒一看有高手助陣,而且高手又曾有恩於自己和繼坤哥哥,便不再阻攔了,兩個人哈哈一笑,大有英雄識英雄的之味,此時茶樓中原有的賓客一看,眾漢子手中的刀光凜凜,都一個個膽戰心驚,作鳥獸狀,一哄而散,只剩下琪兒孤零零的做在椅子上。(』小『說』)
只見瘦削的白衣男子,眼中散發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寒光,用尖細的聲音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今天大爺送你們哥仨上路,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兄弟們,擺陣。」
只見那白衣男子稍一縱高,便跳的七尺有餘,單腳輕輕的落在一個茶桌之上,而另一隻腳便凌在半空之中,而餘下的五個大漢也是身形閃動著眨眼間奔到了白衣男子所站立的桌子之前,各人手握一把開山刀,按順時針方向等距的站立著,忽然一陣清風從方才被五尺漢子一拳搗穿的窗子的窟窿中吹過來,只見得那個白衣男子衣襟飄飄,彷彿一朵茶花一樣隨風舞動,地下五人彷彿組成了五朵花瓣,見多識廣的水鏈清瞬時間若有所悟,大道「荷花陣」!
白衣漢子卻並不搭話,只是發出一陣陣的奸笑聲,水連清只覺得這笑聲尖銳刺耳,在耳中久經迴盪不絕,一會便覺得頭目弦暈,而琪兒內力較差,早已昏厥了過去。
水連清聽說過天竺有一種武功叫索命梵音,將幻術深入咒語之中,使聽者喪失心智,可殺人於無形,沒想到在中原也有這種一脈相承的幻術,便用手猛掐了自己的大腰根一下,痛徹心扉的劇痛使其暫時恢復了清醒,眨眼不及間他已將長劍揮出,將自己左右兩端袖口分別斬落了一寸見寬的布條,然後將頭一低,左右分別一晃,布條輕輕巧巧的分別正好落入自己的左右兩耳中,然後分別用左右兩手從口沾了點唾沫,把左右兩耳孔用唾沫粘住,這時神智才恍恍的清醒過來。
此時王繼坤已全身晃抖,彷彿全身不聽使喚,靠手中撐地的長劍才勉強站住,鼻子中有兩道殷紅的鮮血流出,口中也往外吐著唾沫。
水連青知他也中了這流音之毒,便上前猛力搖晃王繼坤的胳膊,在王繼坤耳邊大聲喊道:「繼坤兄弟,你醒醒。」
王繼坤在這一猛的一搖一喊中,忽的從昏沉欲睡的幻覺中清醒,忙問水連清道:「水兄,咱們這是在哪裡?我的鼻子怎麼流血了?」
還不待水連清回答,那個白衣男子看到自己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計算已然落空,兩人神情已恢復如初,口中不再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奸笑,所幸來了個先下手為強,將手中劍向斜上方遞出,雙腳蹭的一聲縱躍而起,而五個大漢也按原來的陣型同步的跟隨,王繼坤和水連清還未完全從剛才的迷離中緩過神來。
只見那個白衣男子已輕飄飄的,悄無生息的飛到他們的頭頂,忽的手腕朝下的一下壓,劍尖指向王繼坤和水連清的頭頂,迅疾無比的斜刺了下來。
水連清聽得這長劍破空所發出的錚錚之聲,猛的驚醒,心想好一招「荷花陣」中的「神兵天降」,心到手動,將長劍並舉過頭頂,使出一招「橫索秦嶺」,只聽到光噹一聲,火花四射,兩劍劍尖山光火石般相撞,兩人都感到一股巨力壓在對方之劍上,水連清身子向後退了一步才勉強站住,而那個白衣男子也是被震的在空中回撤了將近一丈遠。
王繼坤此時神智稍微了一些,見白衣男子在空中被震退,見有機可乘,便使出一招「震山槍法」中的「萬里乘風」,如明月出天山一般輕靈閃動,頃刻間劍尖便已寄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前,身看即將一擊而中,哪知突然由五把長刀組成斜叉在一起,組成了一把「刀炬」,正好格檔在王繼坤的劍身之上,定睛一看,原來正是下邊五個漢子的人人斜舉長刀叉在一起,組成了這個像火炬一樣的「刀炬」。
俗話說,紅花還須綠葉稱,這正是荷花陣法的精妙之所在,進攻時荷花中心方位發起主攻,五個荷葉的方位協助輔攻,同時防守時層層防護,使敵人無隙可乘,王繼坤覺得劍尖猶如撞在了一個山石之上,紋絲邊向前挪動不得,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王繼坤力量再大,也難以抵得上五個配合熟練的彪形大漢,就在這時,那個在空中被震回一丈的白衣男子腳不落地,右手將手中的長劍朝劍炬上一搭,一借力,反衝之下,身子向前躍出,張開像枯樹一樣枯的乾癟的手掌,使出一招「天山掌」,只覺得白衣男子手中彷彿夾帶著風雪,伴著轟隆隆的雷鳴之聲,朝王繼坤的面門直撲而來。
王繼坤此時右手正持劍與五名壯漢角力,眼看天爪掌即至,只好棄劍,往後左右躲閃,但白衣男子如鬼魅一般,「天爪掌」也跟著王繼坤左右搖擺,始終緊貼於王繼坤的面門之上,王繼坤感到甚至連呼吸都甚是困難。
當白衣男子的枯樹般的手掌離王繼坤眼前還不足五寸之時,王繼坤已閉目待亡,但心中卻感慨萬千,他最大的遺憾便是再也見不到父親了,不覺間淚水已漣漣。
但就在此時,忽得聽的啪的一聲,一陣強風被激起,直吹得王繼坤眼睛都難以張開,王繼坤瞇著眼睛,只見四掌相對,兩隻髒兮兮的大手和白衣男子那枯木枝般的雙手相撞,定睛一看,方才出掌救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茶品名的窮酸書生,只見那窮酸書生向後搖了半步,身子便已止住,而那白衣漢子卻被激飛,身子斜撣在了牆上,口中吐出大口的鮮血,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王繼坤、水連清和窮酸書生,那荷花陣伴作五朵荷葉瓣的漢子看到主將已然重傷,便無力戀戰,五個人一起攙扶著白衣男子從樓下走去。